QQ物语

2023年12月9日 41点热度 0人点赞

第一节

“别理我,我烦着呢。再说,我是狼外婆,小心吃了你。”

看这行字飞快的出现在QQ的对话窗里,我按下了“拒绝请求”键,这是回应一个准备加我成为好友的“姑娘”的。

这一招我已经用的炉火纯青了。果然,过了两分钟,或者三分钟,QQ的人头开始一闪一闪,“你要是坏蛋,也是个光明正大的坏蛋,我喜欢真小人,不喜欢伪君子。”

“^_^”,我心里同时也笑了起来,这样的对话,我己经看过二十七八回了,其中的九个被我搞上了床,而剩下的则因为太对不起观众被我枪毙了。

“好,加你,不过,可先做好思想准备哟,我可是内心狂野的X狼喔。”

我叫钩子,当然,这是我在QQ上的名字。也有人管我叫钩子哥、死钩子,那多半是夜深人静了,后面要么夸张的跟着一连串的惊叹号,要么我耳边多了一些动人的喘息声。

IpLocate上清楚的显示着这个叫做晓雯的女孩和我来自同一个城市大连,这让我对她留在QQ上的资料产生了信任。

其实,QQ上的资料少的可怜,晓雯,女,十七岁,学生,大连。

“才十七,小孩丫丫的,跑到QQ来干什么?”,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现在的女孩这么早熟,上次做了一个QQ网友,正得趣儿,那女孩突然告诉我,她还不到十六岁,吓得我当时差点阳痿——我可不想背上诱奸未成年少女的罪名,事后我怎么也不能把她那对肥硕的奶子和暗红色的阴唇与她的年龄联系在一起。

“人家不小了嘛。”,到底是孩子,说话都有些撒娇的味道。

“都哪儿不小了?告诉哥哥。”,既然挑明了自已是个色狼,狼牙怎么也得露上一露。

“讨厌啦!”

“咦?不告诉你我是X狼嘛,要是怕的话就赶快跑路,免得浪费时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X光阴呀。”,我虽然不是学心理学的,可我知道人都是贱骨头,你哀求她留下,她八成一转身就跑了;你赶她走路,她没准儿死乞白赖的要留下来。

“你是大连的?”,晓雯换了话题。

“QQ上不是写着吗?没看见呀!”,我知道我成功了三分之一,一个女孩子这样吓都没把她吓走,看来内心对我这头色狼充满了好奇。

“遇上好几个都是骗人的,再说我同学说QQ号码是八位数以下的都是成精的老油条,他们的话千万别相信。”,等了半天,QQ上她的头像才一闪一闪的。

这不是指桑骂槐吗?不过,我倒不想和她太计较,这个话题可以引来一大堆的议论,但离我的主题太远。“也不一定。”,我先模棱两可的表示有限的同意,然后并不给她展开话题的时间,“你回的太慢,是不是有其他朋友在QQ上?”

“不,打字慢。原来有,他们骗人,删了。”,看晓雯为了加快速度开始用简语,我心里倒是信了大半。

“哥哥告诉你个秘诀,上蔫老虎那儿下载个软件叫IpLocate,用它,嘿嘿,你QQ朋友是从哪里来的可就一目了然了^_^”,我飞快的打上蔫老虎的网址。

“是吗?能查到我家地址吗?”,我似乎嗅到了一丝紧张。不过这让我一下子就知道对方如果不是和我一样的QQ高手的话,那百分之百是个刚刚学会聊天的MM。

8XXXXXXX,这号码看起来倒象个新手,不过,象我这样手里一把QQ号码化身千万的为数也不少,给人算计了可是有损我一世的英名。

“我倒是希望能查出来^_^,可惜这样的软件还没出世呢:(。IpLocate只能查出你在哪个城市,不过这样就够用啦,如果和他QQ上的资料不符的话,什么也甭说了,直接D他了事!”

“吓死我了!!!!!!”

想到她抚着胸口的模样,我得意地吹了一声口哨,惹的旁边赵勇探过头来,“哥们,又钓上一个?”

“八字没一撇呢!不过,有希望。要不,我钩子岂不是白叫了?!”

我和赵勇是铁哥们兼搭档兼老乡兼同学,全公司有名的哼哈二将。公司是做影像扫描系统的,接到的项目通常都是软硬件一揽子全包括的单子,软件是我强项,而硬件赵勇是大拿,两人配合起来无往而不利,加上我俩都具有极高的亲和力,使客户的忠诚度变得极高;而通过老客户介绍来的新客户许多也指名道姓的要求我俩服务,久而久之,我俩这个工程实施组就成了全公司的王牌。不过,眼下马上要过春节了,公司不便派人出去作项目,我和他大白天的就挂在了QQ上。

“也没看你钩上来几个!”,赵勇笑着回了一句,忙着应付着QQ上的妹妹了,我知道那上面光是在线的就不会少于三个人。

说实话,赵勇才是真正的QQ杀手,他上过的QQ女郎没有五十个也差不多,而且,他总能在我们出差的目的地事先找好目标,以致他的风流足迹几乎遍布了全中国。当然,他从未满足他取得的成绩,因为我知道他已经有了更高的追求。

“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五十六个姐姐妹妹是一家,喔……,是一家来~是一家。”,赵勇又哼哼起来。

“去死吧。”,我忍不住笑道。五十六个民族?累死你吧!

“怕什么,大不了给我吃了。”,我在QQ回道。

“什么叫下载呀?你给的那串英文是什么东西,我看不懂。”,晓雯没理会我的话,却提出了白痴问题。

“你电脑哪儿来的?QQ怎么装的?”,我有些不相信,这年代还有网盲吗?

“小姨送我的,QQ是同学帮我安的,我只会用QQ,还有拼音,我是文科班的。”

看她用心的解释,我心里倒突然别扭起来,我知道我又犯了赵勇说的毛病,“你这人心这么软,还上QQ干嘛!小怎么啦,纯洁又怎么啦,到头还不是要从处女变成非处女!咱们只不过是让这个过程提前了点儿罢了,干吗弄得心事重重的象个正人君子似的?!”

这是我和赵勇的不同,他比我更本色。我不怕小,那九个被我上了的女孩最大的一个才二十岁,但她们都不是处女——我怕的是处女,更坦白点说我怕的是责任。

虽然我曾经义无返顾的封杀了好几个被我认定是处女的女孩,不过现在封杀她还太早,于是我花了一个小时给她解释什么叫上网,什么叫浏览,什么叫下载;又花了一个多小时,她那边才传来一阵欢呼:“哇!看到了!你真的是大连的呀!”

“废话,早告诉你了。”,和这些小姑娘说话并不用太客气,家里掌上明珠似的宠着,她们什么好话没听过?倒是骂她们两句反而显得与众不同。

“谢谢,谢谢!:)”

“拿什么谢呀?”,看着那张用符号砌出来的笑脸,我竟忍不住有些勃起。

“喜之郎好不好?”

“还水晶之恋哪:(”,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我怎么也得收点辛苦费,“叫声好听的!”

“不!!!”

“那好,哥哥走人啦,反正你太小了,青苹果一个,不合哥哥的胃口。”,我知道这个晓雯如果真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光这几句话就会让她停留在我的QQ上。

“wait”,哈哈,果不出我所料。不过,为了抢速度连英文都用了出来,倒让我有些意外,我便随手打出一个问号。

“干嘛这么霸道?!!!!”

“不霸道,不霸道我还是男人吗?!痛快点,哥哥还疼你;否则,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心里笑道,QQ真好呀,我就算是霸道上天了,也顶多是遭顿白眼,身上又掉不了一块肉。

“你真的23吗?”,半天,晓雯送过来一行信息。

“小妹妹,我跟你说,我QQ上的资料除了名字,一切都是真的。我讨厌说假话的人,一旦发现他说了假话,我会立即把他送到黑名单里,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这是实话,QQ上的我和现实中的我并没有多少共同点,不过在这方面上却是有着高度的一致。

“不骗人吗?没准儿你还没我大呢。^_^”,晓雯有意放松一下气氛。

“哥哥我只说一次,我不会去骗人,我连我是个色狼都不隐讳,别的还有必要说假话吗?”。我有些悲哀,在QQ上,23岁已经属于老人了,看到那一串QQ好友的年龄都是十七八岁,我知道再不抓紧,想从QQ上钓女孩都困难了。

“看在比我大的份上,就叫你一声哥哥吧。”

这句话已经在我意料之中,我把早打好的一行信息发了出去:“哥哥就是哥哥,什么看不看的,一点诚意都没有:(”。不过我也知道,女孩子的心不能总遭受打击,既然哥哥都叫了出来,那先饶她这一回。没等她反应,我换了话题:“高二了吧。”

“高三。”

我一愣,“你上学蛮早的嘛。不过都高三了,还有时间上QQ吗?不准备高考啦?”,现在的中学初升高就开始分流,她既然是文科班的,自然是准备考大学的。

“就春节这几天我妈让我上,过了春节就不能上了:(”

我一阵失望,过两天就是除夕了,我也要回老家葫芦岛去过年,春节里走亲戚,会朋友,恐怕连摸电脑的时间都没有,而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搞定一个女孩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房青是赵勇钓得最容易的一个马子,那还用了四天呢。

“是吗?”,我有些兴趣缺缺了,QQ上的回话就有了应付的味道。晓雯倒像是刚从深山老林里放出来似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说话的人就再也不撒手。我的话肆无忌惮,她也能忍受下来,顶多给我发来一张苦脸。渐渐的,一个女孩的模样慢慢在我脑海里升起,167cm的个头,53Kg的体重,一头长发,大大的眼睛,虽然套了半天也没套出她的三围,不过看这身高体重,倒不会瘦的象根竹竿一样摸着尽是骨头。

这样的女孩倒和我理想中的女朋友有几分相象,我心中一动,“妹妹,给哥哥发张照片。”

晓雯快速回应的“不!”被我猜的正着。Q过这么多女孩子,只有一个痛快的回了一个“好”,而那个女孩也确实有自信的本钱,不过因为她喜欢滥交,已经被我打入了黑名单。

“大不了哥哥给你先:)”

“那也不行,我可不想把通讯地址告诉一个大色狼^_^”。

在网上遇到这种电脑白痴的几率有多大?我想总不会比买福利彩票中个二三等奖高。我只好耐下性子,解释完了QQ可以直接传文件之后,又指点她安上了foxmail,还教她在yahoo上申请了一个email帐号,这丫头拼音不熟练,E文倒是流利的很。

“这是什么呀!”

我哈哈笑了起来,赵勇忍不住又探过头来,看到熟悉的文件名,他一撇嘴,“也不怕我玉树临风的模样抢了你的风头!”

我能想象出晓雯看到照片时那副生气的模样,要想从十几个大男孩中辨认出这个叫“钩子”的究竟是哪一个还真得动一番脑筋。不过,这张照片那是我精心挑选的一张大学同学的合影,虽然人多了些,可根据我目前透露出的信息加上缜密的推理,还是可以让我原形毕露,只是目前还没有哪个女孩能成功破译这张照片里的秘密。

“妹子,好好动动脑子,这可是哥哥留的家庭作业哟。再说,你也可以给哥哥这样的照片让哥哥来猜嘛^_^。哥哥有个聚会,要下了,等你的email。”

“可我怎么把照片放在电脑里传给你呀?”,晓雯可能是看我要走了,就不再兜圈子。

我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这事儿,“简单,有没有亲戚朋友同学有扫描仪的,让他们帮忙扫一下,或者拿着照片去家电脑公司,发挥你迷人的魅力,那帮秃驴保准一个个抢着替你扫,只是妹子的玉照就有沦陷的危险了^_^”,我们常遇到这种事,赵勇好几个性伙伴就是这么认识的。

“家里有,不会用。小姨会,明天才回来。”

“别告诉她照片是给网友的!”,叫她小姨知道了,还不立刻把我封杀了!“告诉是给同学的,要不就自己扫。先找张报纸让你小姨教你怎么用扫描仪,ok?”

“好。”

“那哥哥可要拜拜了。”,赵勇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我说快点呀,再晚了,苏老大非骂死咱俩不可!快走吧!”

第二节

到回老家的那天,也没收到晓雯的email。过年的日子飞快,走走亲戚朋友,看望母校的老师同学,我也就把晓雯的事忘在了脑后。

初四一大清早,赵勇就跑来找我,说老季和大军不服上次打星际被我俩联手打了个8:3,今儿要再战三百合以定高低,已经在天正那儿等着了。

我手顿时痒痒起来,和老妈说了声中午不回家吃饭了,便和赵勇兴冲冲的赶往天正街。大家在前两天的同学聚会上已经见了面了,此刻便没了废话,立马打起了星际的2对2。

老季和大军的水平提高了一大块,可还是招架不住我和赵勇的锐利攻势,比分竟比上次还惨,10:1。看他俩一脸的沮丧,而天色已经晚了,大家中午又都是只吃了一碗方便面,我便道:“甭上火了,我和大勇是在公司1对2、1对3练出来的,你们毕竟玩的少。走,今儿我做东,福寿楼。哥们再教你点心得。”

大军笑道,废话,当然是你请,谁让你是个财主呢。

我们公司是个大公司,员工的福利本来就十分优厚,我和赵勇是公司的骨干,项目做的最多,又能带来些客户,工资奖金加上年终花红就十分可观,平均到一个月里竟有万五,自然成了同学眼里的财主,连这次同学聚会都一改往日大家均摊的惯例,由我俩大包大揽了。

福寿楼就在网吧的旁边,出了网吧,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沉迷在星际对战中的心醒了过来,“老季,你们先过去吧,我收一下email就来。”

赵勇说了声快点便和老季大军进了福寿楼,我转身返回了网吧。

还好想起来收信,看着长长的一排email我暗自庆幸,再晚两天邮箱可要爆了。信多是大学同学和客户写来的,当然也少不了QQ的网友,想到老季他们还在福寿楼等着,便向老板买了两张软盘,准备把email复制到软盘上。

“不上QQ了吗?”,鼠标向下拉,却发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晓雯,看标题前还有一个曲别针的符号,我精神一振,忙把信打开。

这几天都没看到你上QQ,出什么事了吗?

猜到你是哪一个啦^_^,你能猜出我吗?

祝春节快乐!

晓雯”

“哼,想诈我呀。”,想起忘记告诉她我要回老家而上不了QQ,心里倒有些内疚。看附件是个JPG文件,我迫不及待地双击着鼠标。

说实话,这张照片的解析度很低,人物和背景看起来就有些模糊。照片上一溜齐十五六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捧着鲜花站在舞台上,似乎在参加歌咏比赛。女孩的个头年龄都相差无几,个个美丽大方,散发着少女的青春气息。

我只用了短短的几秒钟便把视线集中到了中间偏左的一个女孩身上,女孩并不是最漂亮的一个,但一头长发、明亮的大眼、秀气的瓜子脸配上纯真的表情却让我顿生喜爱,匀称的身子配上洁白的长裙显得婷婷玉立。

会是她吗?那一刻我一阵心动,这女孩真的和我想象中的女朋友有很多的相似,心里不由得有些期待。

在福寿楼我的精神就有些飘忽,大军问我怎么了,我推说昨天睡的太晚,于是饭局很快就结束了。待送走了三人,我立刻折回了网吧。

上了QQ,晓雯并不在线,也没有留下信息。我便给她回了一封email。

“妹妹:

天下有这样的妹妹吗?给哥哥写信连个称呼都没有?

不过,哥哥也要说声对不起,哥哥回老家葫芦岛,走朋访友的没有时间上QQ,忘记告诉你了。

真的猜出哥哥是哪一个了?怎么不说出答案来?是不是诈哥哥呀?哥哥可是猜出妹妹你来了,左面第六个,那个秀气的小姑娘就是妹妹吧。好可爱呀,哥哥可是流了好多口水啊^_^

哥哥初七回大连,届时再聊吧。拜个晚年,祝妹妹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哥哥”

然而,这封信和随后回大连发的几封都石沉大海了。晓雯再没有给我回信,QQ上也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就像她突然的来,她突然的消失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猜对了我,也不知我是不是真的猜对了她。生活并没有因此而发生什么改变,晓雯也渐渐从我的记忆中淡出。日子一如往昔般的丰富多彩,我还是在工作之余,在熟悉的或者陌生的城市用QQ寻找我的一夜情人。

第三节

拥着这个叫做李彤的女孩躺在床上,我一只手用遥控器变换着电视频道,另只手在她的后背上下游走;李彤的目光不时飘向旁边的那张床,那里她的朋友陈佳正承受着赵勇有力的冲击,不断的发出腻人的喘息。

在三个小时之前我还不认识我怀中的这个女孩,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叫李彤。陈佳是赵勇在QQ上认识的,据说是个OL,临出差前就联系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陈佳听赵勇说是两个人,便把自己的同事兼朋友李彤也带来了。

看她俩的模样还真像外企的白领。晚饭约在了团结湖烤鸭店,饭桌上两人时不时极其自然的从嘴里蹦出些E文,看来是习惯成自然了。吃完饭陈佳执意要尽地主之宜,到底把帐抢着结了,而结帐的时候我看到她钱包里厚厚的一打人民币外还有一排七八张信用卡,看来大家都是出来寻找刺激的。

我和赵勇自然也不想显得苟气,结果离开团结湖,便又跑去三里屯的一家迪吧狂欢。陈佳很中意赵勇,赵勇高高大大的,粗犷里透着三分儒雅,正是女人一夜情的好对象;倒是她看到我,却愣了一下,“原来是你呀,照片里看着文文静静的,怎么一股邪气?”

我并不奇怪她认识我,就像我给网友的照片里少不了赵勇一样,赵勇给他那些马子照片的时候也免不了把我带上;我也不奇怪她的感觉,说起来赵勇最佩服的就是我能随心所欲地变化我的气质,“你小子真不该去写什么鸟程序!依我看,最适合你的职业应该是——骗子!”

李彤看起来比陈佳文静了许多,我抱着她跳舞的时候她还有些不自然,但显然她也很满意我这个对象,在回到酒店我要再开一间房的时候,她只是把头轻轻别到了一边,却没有出言反对。

反对的竟是陈佳,她在赵勇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赵勇的脸上便露出了邪恶的笑容,转头对我说,算了吧,就一间屋将就吧。

于是,赵勇和陈佳就在我和李彤的眼皮底下翻云覆雨起来,似乎有旁观者让陈佳更兴奋,她的动作几近疯狂。

我不是第一次看赵勇的现场秀,不过我并不喜欢滥交,好几次他邀请我加入三人派对,我都拒绝了。不过,有免费的光景看,我也不排斥。倒是我怀里的李彤似乎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旖旎的场景,开始趴在我怀里不敢看,后来陈佳的声音实在太诱人,她就有些忍不住了。

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变化,我的手停留在她的腰间,“去浴室?”。

李彤几乎是被我半拖半抱的进了浴室,我粗鲁的褪下她的浴衣,展现在眼前的雪白肉体有着不输于她脸蛋的美丽。把她拉进我怀里,就立刻感到了她肌肤的过人细腻。

“中大奖了!”,丰富的经验告诉我这个女孩绝对是个上品,在做了十几个女人之后,老天爷终于给我送了一份大礼。

还真的谢谢陈佳,不,是赵勇。不过,这念头一闪即过,李彤瘫在我怀里的火热娇躯让我的欲火熊熊燃起,我忍不住捧起她的头,朝她嘴唇吻去。

李彤的眼里闪过一丝羞意,头猛的别向一旁,“不——”。

说来奇怪,很多女孩即便被我干了,也不肯让我亲,我也从不勉强。今天却不知为什么犯了性子,是李彤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刺激了我还是因为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用力扳过她的头,一下子亲在了她的嘴上。

李彤的挣扎顿时停止了,身子僵直了一会儿就软了下来,全靠着我的搀扶她才依然站在那里。紧闭的唇只抵挡了几下便投降了,我的舌长驱直入,在她的口腔里肆意挑逗着那条香舌。

喷在我脸上的鼻息让我清楚的了解了她心中的欲望,随着我的嘴从她的脖子滑向她的胸前,她身子微微开始抖动起来。

还真敏感,看来并没有经过几个男人。用手将她的一只乳房挤出奇怪的形状,我一口将乳头连同乳晕一起吃进了嘴里。

李彤“嗯~”了一声,头趴在了我肩上,嘴唇吸着我的肌肤,力道随着我吸吮她奶头的力道变化而变化着。

我坐在浴缸的边沿上,双手一提,把李彤抱在我的大腿上。粗大的阴茎抵在她的小腹上让她察觉了它的雄伟。她不好意思看,伸手摸了一下,小声说,“轻一点,好不好,我不太会……”。

李彤那里已经湿透了,淫液顺着阴唇流下来,正流在我的腿上,不一会儿就是精湿的一片。她感觉到屁股和大腿上湿粘湿粘的,而我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了她那对丰腻挺拔的椒乳上,便挪动着屁股,把流涎的小嘴对准了我的肉棒,腰一沉,我的棒槌便进入了温暖湿热而又紧凑的阴道里。

李彤的脸上有些紧张,不过随着肉棒的深入,她的脸上渐渐浮出满足。

“小淫妇,这么贪吃,好,让老公喂你吃个饱!”,我奸计得逞,把着她的腰帮她提纵着腰肢,肉棒记记打在她的子宫口上,不一会儿,她就香汗淋漓了。

“看!看老公怎么喂你!”,我一面修正着我的姿势,一面压了压她的头。

李彤摇动着屁股,却不肯睁开眼,我又低低的道了句:“快看!”,可能是我声音的里威严让她屈服了,她低头睁开眼,我的肉棒将她的私处完全的撑开,象一朵盛开的鲜花,肉棒上亮晶晶的沾满了她的淫液,进出之间发出咕唧的声音。

淫靡的景象一下子把李彤推向了高潮,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一口咬住了我的肩,在我肩头一阵剧痛的同时我的小弟弟也感到了一波一波的挤压式的悸动,足足十多下,她才瘫在了我怀里。

等她稍微平静了,我把她放在地上,让她双手把着坐便的水箱,向我撅起屁股。从后面看她,浑圆的肩膀、纤细的腰肢和挺翘的臀完美的结合起来,是那么的诱人。粉红的花瓣还在张开着,里面的小嘴有些白浊的液体正缓缓的流出,那该是她高潮的产物吧。

我提枪刺了过去,可能是这个姿势让李彤感到更加刺激,不一会儿她就坚持不住了,身子开始哆嗦,连呻吟声都有些走调。我也差一点就到了,正快马加鞭的冲刺,背后贴上来一个柔软的身子,一对奶子紧紧贴在我的背上让我立刻感到了它的硕大,一只小手轻轻的在我后庭搔了两下,我长出一口气,低吼一声,一股热精喷薄而出。

李彤半天才发现浴室的门口站着另外两个人,不由惊呼了一声,身子忙缩在我的背后,一把拽过一件浴衣披在身上,而我正和目光濯濯望着我的陈佳解释,“我不喜欢和这小子作连襟。”

一句话封死了陈佳的念头,也让赵勇收回了停留在李彤身上的目光。两个姑娘整理完毕,便要告辞。或许是彼此留下了良好感觉,而大家心里都清楚,过了今夜就再没有相聚的机会,便都有些依依不舍。

正欲说还休、欲走还留间,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号码,竟是公司的苏老总。他不是在美国嘛?怎么这么晚了还给我电话?我心生诧异,冲其余三人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小王,P公司的项目怎么样了?”

“已经结束了。我和赵勇明天回大连。”

“你先别回来,下周一北京安特公司的竞标说明会你和小赵代表公司去一趟。”

我一愣,我和赵勇是工程部的,而招标会通常是业务部的事情。苏总怎么一反常态的把任务交给我俩了呢?我不解的问:“苏总,对业务部的业务我和赵勇都不太熟悉,您看是不是请他们派个人来,我俩打个下手?”

“业务部春游出车祸了,伤了四个人,而下周一在上海和深圳还有两个更重要的招标会,北京这面业务部已经派不出人了。你和赵勇是公司的王牌,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把事情办好的。”苏总的语气里信任有加,让我一阵感动,“我会让业务部的小周跟你联系,有什么不明白的尽快问清楚。”

苏总收了线,我告诉赵勇,“哥们,咱俩回不去了,苏老大有令,让咱俩下周一参加个会之后再回去。”

赵勇一声欢呼,到底参加的是什么鸟会他已经不关心了,一把搂过陈佳,淫笑道:“佳佳,你说咱们这个周末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李彤也含羞的望着我,让我把说明会也抛在脑后,开始算计起如何来利用这难得的两天假期来。

第四节

这真是个一个美妙的周末。周六两个女孩和家里请好了假陪我和赵勇,白天逛街买了一堆好吃的,我和赵勇还给她俩各买了一只精致的生肖玉挂——她俩都和我一般大,陈佳只大我几天,而李彤则小我两个月。之后,便杀回了酒店。

根据李彤的强烈要求,我又开了间房。在安全而隐秘的环境下,她完全放开了自己,任由我采摘品尝。客房里几乎每个地方都留下了我俩缠绵的痕迹。到第二天,我的腰竟然破天荒的酸疼了起来,李彤这时显出了她温柔的一面,虽然满脸的倦意,却还是细心的给我揉了大半天。

就在这一刻,一些异样的思绪在我脑海里升起,不过,出于对我未来老婆的严格要求,这思绪刚冒了个头就被我压了下去。

分手的时候大家都有些惆怅,尤以李彤为甚,我也第一次和跟我肉体关系的女人说,“我希望能再见到你。”

当时,谁也没想到再次相见的日子就是第二天。周一的早晨,养足了精神的我和赵勇拎着笔记本电脑神采奕奕出现在安特公司的大门口。仰望着悬挂在摩天大厦顶端安特的醒目标志,我丝毫没有畏惧,反而激起了我的斗志。

推开旋转玻璃门,我俩迈进了安特公司大楼的巨大中厅,走到会议的接待处,迎接我们的竟是陈佳和李彤!

那一刻四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李彤甚至轻“啊”了一声,脸色变得绯红。我也强不到哪儿去,一夜情的伴侣在这种场合下意外相逢,我觉得自己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了衣服。看他们三人的表情,想来也有相同的感受。

还是赵勇经验丰富,第一个定下神来,掏出名片递给陈佳:“佳易公司工程部系统工程师赵勇,请多指教。”

我和赵勇都开始庆幸我们对外地的网友用的全是真名,这时陈佳也恢复了正常,笑道:“我是安特公司业务部的,李彤是人力部的,她过来帮我们接待参加会议的客人。”

我不由得感慨道:“中国也太小了。”,陈佳白了我一眼,“怎么,不高兴看见我们呀。”,转头对李彤道:“别理这个没良心的。”

“我比窦娥还冤呢!”,尴尬的气氛过去了,我腆着脸凑到李彤身前,把名片塞进她的手里,笑道:“你看看,姓名、电话那可都是真的。见到你们能不高兴吗?我还惦记着……”,看李彤瞪了我一眼,我嘻嘻一笑,马上转了话题:“说真的,看在老公老婆的份上,透露点内幕消息先。”

陈佳看后面又上来几个人,便接过话头,“嗯,你们公司不是业务部的周大海经理来吗?”,在赵勇解释的当口,李彤悄悄跟我说,“我不是业务部的,不了解情况,你让赵勇问陈佳吧。”

刚在宽敞豪华的会议室坐下,赵勇就附耳道:“宽子,咱哥俩今天遇到对手了,同洲的楚君也要来这里。”

“她怎么来了?”,我心中一震,转头看赵勇的脸上也现出一丝忧色。

同洲公司是我们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两家产品各有特点,争夺起项目来便互有胜负,相比之下我们还上了些上风。直到去年下半年同洲突然冒出一个叫楚君的女子,在两个月内连拿了七八张超大单子,震动了整个行业,被同行公认为是超一流的谈判高手。我知道同洲肯定会派人参加安特公司的招标说明演示会,可想到苏总说上海、深圳还有两个更重要的会议,便以为楚君一定是去了那两个地方,听到要在这儿和她对撼,我心中一时惴惴不安。

“苏总真是给咱俩一个烫手山芋。”,赵勇发着牢骚。

“听说她是个美女。”,我四下望了望,会议室里坐了十几家公司的三十多个代表,有不少亮丽的职业女孩,但看起来都不像是楚君。

“她还没来。”,赵勇知道我在找什么,叹了口气:“哥们,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输给她也不丢人。”

安特公司看来对我们这个行业很熟悉,安排每个公司十五分钟演示的时候,我们是倒数第二个出场,而最后一个就是同洲。

前面十几家公司的演示虽然也有闪光的地方,但还不足以威胁到我们。象安特这样的外企大单子与那些可以靠关系拿到手的小单子绝对不同,这里拼的是公司的实力,关系只在实力相同的情况下发挥作用,那些公司来这里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意义——我,还活着!

轮到我们了,赵勇一上场就显示出不凡的功力,看他双手飞快的挥舞,片刻间就搭出一个完美的演示平台,连我都觉得是一种享受,台下也是一片交头接耳声,显然都在议论我们公司出众的实力。

等我上场,一个开场白又让台下全安静了下来。我作了两年工程,那是和最终用户实实在在打交道的两年,我知道用户最需要什么、最想得到什么。这和业务部那些老爷们在客户那里浅尝辄止得到的信息完全两个概念,新的演示方式──当然,我也不知道业务部是怎么演示的,让台下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越讲越流利,楚君并没有出现,这让我更加安心。一切都按着我的思路顺利进行下去,转眼快十分钟了,演示即将进入高潮,然而,我突然停了下来。

就在我把冲着投影幕布的头转回来,我看到会议室的门口,一个女子婷婷玉立。

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她肯定是楚君,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是楚君。也是在这一瞬间,我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让我的话戛然而止。

台下的人顺着我的目光一齐转头看去,一阵交头接耳声立刻又响了起来。这声音让我清醒过来,我心里顿时一阵灰暗,因为我知道我已经输了,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身上了。

我下面的演示依然很精彩,但那已经是在走过场了。至于楚君的演示我一句也没有听到,这个蛇蝎女人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破坏了我的心血和劳动,我的心充满了愤怒。如果我的目光是刀子的话,她的身上早就被戳出几十个洞了。

她刻意避开我的目光让我心里稍有一丝快意,不过,午餐会上失去了她的踪影让愤怒堵在我心头一天都无处发泄,最后还是在李彤身上恣意撒了个欢,才觉得好过一些。

事毕,我爱怜的抚摸着李彤雪白的胴体,那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我的杰作。她温顺的偎在我怀里,“其实,楚君很重视你们。”,她一面舔着我的乳头一面道,“她早就到了,一直在外面听。你演示的时候,她特意跑过来找到你俩的名片,还问你究竟是其中的哪一个,我看她在外面来来回回转了好几个圈子,才站在了门口。”

第五节

周二我和赵勇启程回公司,安特公司的项目看来没什么戏了,陈佳和李彤也很难过,本来要是能拿下这个项目的话,我们就有更多的机会在一起,然而现在只能等夏天了,“别愁眉苦脸的,”,我对李彤道,“夏天来大连避暑吧,我们到时候好好聚聚。”

上班才发现苏总竟然已经回来了,我立刻跟他汇报了北京安特公司招标的事宜,只是惭愧的说没能完成任务,其他的我一概没说,就连楚君的名字我都提也没提。

没想到苏总却哈哈笑了起来,“小王,我就喜欢你这一点,输了就是输了,不找借口。”,他停了一下,又道:“你知道安特标的金额吧,六百万,知道上海Logic公司的标吗?四百六十万,而深圳X银行是三百五十万。”

我有些糊涂了,“苏总,您不是说上海、深圳的更重要吗,怎么比北京的标还低呢?”

“那是让你心里放松些。知道田忌赛马吧……”,他意味深长的望着我。

我一下子全明白了,因为安特公司的标重,苏总知道同洲肯定将楚君派来争标,而公司没有人能和她正面抗衡,于是让我这匹下驷与楚君这匹上驷对撼,而把精兵强将集中到了上海和深圳,结果赢二输一,公司还是赚了。至于我,输了也就输了,公司原本就没指望我赢。不过,苏总看我的眼光却是嘉勉有加:“我听L公司的李总说,楚君是使出了盘外招才赢了你们,看来我没有看错人!有没有兴趣作业务?”

我承认我动了心,不光是因为作业务有大笔的提成,我更多的是想到作业务就有可能碰上楚君,而碰上的话我就有机会报一箭之仇。然而,我导师的话此刻却在我耳边响起:“年轻人不要着急挣钱,也不要着急建立什么关系,重要的是先把自己的基础夯实,挣钱不是挣一时,要挣就挣一辈子。”,我便说自己还是喜欢作技术,谢绝了苏总。

不过苏总并没有放过我和赵勇,他从安特公司招标事件中看出了一些新东西。仅过了一周,他就在全公司试行“万能工作小组”,在中小城市作项目的时候,工程实施和项目推广由同一个小组来完成,而作为试点的,就是我和赵勇。

忽倏到了六月中,我和赵勇没让苏总失望,光是项目推广一项,就为公司多赚了一百七十多万,苏总一高兴,我俩的行头就鸟枪换炮了,笔记本电脑由IBM的Thinkpadi直升到了IBM最强劲的770。

“真爽呀!”,我一面往新电脑里灌软件,一面把旧电脑的资料往zip盘上拷。

Foxmail地址簿下的子目录就有好几个,好友、同学、客户、同行、MM不一而足。MM里面的人物是走马灯似的换来换去,因为绝大多数女孩在被我上过之后就被我删掉了,唯一的例外是李彤,她的名字已经和赵勇等寥寥几人同在好友子目录下了。

在MM里又删掉了几个,我看到了晓雯的名字。刚想把她删掉,她秀美的脸回到了我的记忆中。

“妹妹:

快高考了吧,这时候最需要凝神静气,不过妹妹是个聪明人——你连哥哥是哪个都能猜得出来,老天会眷顾你的。

祝你考试成功,考完试再联系。

哥哥”

信虽然发了,可我并没有报着有回应的希望——她要是不回的话,很快就会成为我QQ上的过客。没想到过了几天竟然收到了晓雯的回信。

“哥哥:

对不起,我实在不方便回信,结果拖到现在。

哥哥真厉害,你是怎么猜到我的?哥哥你是后排右边第三个人吧,我不会猜,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你,因为我感觉一向很灵。

高考我会成功的,谢谢哥哥的关心。现在还真希望7月6日早点到来^_^

晓雯”

不错,晓雯说得一点不错,那个人确实是我,可感觉会有这么灵吗?这念头让我忽略了晓雯称呼上的变化,因为我正在想我判断晓雯的时候,虽然也有主观上的愿望,希望晓雯是那个女孩,但更多的是依靠掌握的信息缜密推断出来的。晓雯她……

我正在胡思乱想,门口有人喊道:“王宽、赵勇,苏总有请。”

见到苏总才知道北京安特公司的事情有了些转机,安特公司虽然已经决定采用同洲的系统,但我的演示还是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和同洲协商,准备加一百万来在同洲的系统上集成我们公司的优点,同洲的老总亲自过来谈判,以开放自己系统源代码加一百万的代价,换取公司在扫描识别上的独特技术,并且保证集成后的系统仅供安特及其相关公司使用。

“苏总,若是同洲有了QuickImage技术,不用半年就可以开发出功能更加强大的系统,我们岂不吃亏?”

“小王,看问题要看远点,再说同洲的流处理系统也是公司急需的。”,苏总一副深谋远虑的样子,“同洲肯放下架子,不光是因为眼馋我们的技术,更重要的是看中了安特母公司潜在的庞大市场。”,他微微一笑,“其实我们也一样,原本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现在同洲送来了机会,公司就要靠你们俩在安特那里打一个楔子了。”

“同洲虽然开放了源代码,但决不会让你们把一行源程序带出他们公司,同样,我们也不能让他们轻易的把QuickImage技术学到手。公司会专门成立一个小组,你们俩每天务必把心得传回来,好让公司的小组能和你们保持同步。怎么斗智斗勇,可就看你俩的了。”

第六节

我和赵勇并没有按同洲公司的计划周一到北京,而是提前了两天。刚到机场出口,就看见李彤和陈佳向我们挥着手。

“怎么跑这儿来接我们啦?”,我问小鸟依人般偎在我臂膀里的李彤。

人家想你嘛。是不是跟咱妈请好假了?去你的,那可是我妈,别套近乎。咱俩还不够近乎吗?说着,胳膊上便传来一阵疼痛。

陈佳连出租车都不想坐,说四个人坐不开,我俩乐得坐机场的大巴,一人搂着一个跑到车厢后排偷偷的亲热。

在东直门下了大巴上了出租车,我告诉司机去港澳中心,陈佳有些诧异,“同洲不是给你们在兆龙订了房间吗?”

“那可是龙潭虎穴,怎么住?!”,赵勇又嘿嘿笑了一声,“再说,那儿也不方便呀。”

“可港澳多贵呀!”,

我说我们公司的母公司与瑞士酒店管理集团有协议,在全球的瑞士酒店都能拿到折扣,扣去同洲预备付给兆龙的那一部分,公司其实花不了几个钱。

到了酒店,我和赵勇各进各的房间,刚关好门,李彤便把火热的唇送了过来。

六月的北京已经是暑意盎然,穿着连衣裙的她在我怀里腻味着,薄薄的衣服根本遮不住她肉体的变化,加上在大巴里她玩了我一溜道的小弟弟,我早就兴起了,便一撩她的裙摆,就去扯她的内裤。

“先洗洗嘛,好不好?”,她小声哀求道,却调皮的把手指伸到了我的鼻子下,从那上面传来了不浓不淡的腥骚。

“不好!”,我脸一唬,顺势把她的手指塞进了她自己的小嘴里,她迟疑了零点几秒钟后,便吸吮起自己的手指来,脸上露出了撩人的微笑。

这个小淫妇竟然这么会逗人!我心中欲火大盛,边吻着她的耳垂边道:“要洗,用你的小嘴给老公洗。”

“想得美!”,李彤白了我一眼,却还是顺从的跪了下去,拉开我的裤子拉链,把我勃起的阳具捧在手里,用那条滑腻的香舌细心的清理着包皮里的污垢,然后费力的把它吃了嘴里咂了起来。

看她这般讨好我,我一时迷惘起来,“我究竟是李彤的什么人?”。不过,下体传来的酥麻让我放弃了思考,我猛的把她抱起扔上床,一把拽下她的内裤,连衣裙也没有脱,只是把裙子撩到小腹上,露出白生生的小肚子和大腿。她配合的张大了腿,我身子往她身上一压,阳物就贯入了她的身体。

“小淫妇,说,这两个月……又找了……几个男人?”,我擎着她的双腿,阳具在她的阴道里猛烈的抽插。她那里已经泛滥成灾了,可紧缩的程度却和我第一次干她的时候差不多。

“没……有,喔~”,她死命搂着我的腰,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了,“一……个也……没有。”

看她贪婪的模样,我知道她十有八九说的是实话,“那想我怎么办?”,她不吭声,我调整了下姿势,让下体的毛发在她的阴蒂上磨来磨去,“快告诉老公!”,她显然受不了了,身子开始轻微的抖动,“用……手~嗯~”,话音甫落,她的阴道便开始收缩起来。

等云收雨散,李彤的连衣裙已经满是皱褶,内裤也扯碎了,“我怎么出门呀?”,她撅着小嘴嗔道。

正埋怨我,赵勇打过来电话问出不出去吃晚饭,我看了李彤一眼,笑道:“大勇,算了吧,在房间里叫点东西吃就行了,甭出去了。”

李彤赶紧跑进浴室清理身子,我也把她的衣服交给服务员送去干洗。等李彤穿着浴衣一身清爽的钻进了被窝,赵勇、陈佳和送餐的服务员也一道进了房。

陈佳看李彤死活赖在床上不肯下来,便取笑了一番,我看李彤没有招架之功,便笑道:“陈佳,你饶了李彤吧。要不,我可让大勇晚上干死你了!”

四人边吃边聊,我和赵勇提前来,不光是为了李彤和陈佳,了解同洲和安特的情况也是我们的目的。

从她俩那儿知道,同洲为了安特的项目特意组建了一个六人开发小组,由系统集成部的经理李为亲自负责,安特公司腾出一间小会议室供同洲搭开发平台,准备封闭开发,而开发人员则住进了安特公司左近的兆龙饭店。

“兆龙的房价不便宜,看来同洲这次要下血本了。”,赵勇夹了一筷子蟹黄塞进陈佳的嘴里,“好在有老婆作内应,嘿嘿,同洲等着赔大吧。”

送走赵勇和陈佳,李彤脸上就有些不开心的样子。我搂着她,分开她浴衣的衣襟,握着娇嫩的奶子,问她怎么了。

“你们是不是在利用我和陈佳?”

我噗哧一笑,“你还真会想,干你的时候老公还不知道你是安特的人那。”,我捻着她乳头,“不过,老公要你帮忙,你帮不帮?”

“帮~”,她反身抱住我,腿缠上了我的背,“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你什么了,……喔……”,她小腹乱凑,把我的阳具吃进了她那张流涎的小嘴里。

第七节

同洲的李为是个精明的人,他把临时开发基地几乎变成了战场。我和赵勇的笔记本电脑自然带不进开发室,想从开发室带出点东西也是极其困难;中午只有半个小时的吃饭休息时间,让你什么也干不成,而晚上几乎都干到九点以后;即便是从兆龙出来也不得安宁,开发组里的两个女孩可能是得到了公司的指令,总是粘粘乎乎的缠着我俩,整得我俩只能深更半夜的靠回忆把同洲系统的数据结构、模块接口、系统流程一点点的记下来传回公司。当然,我和赵勇也是把公司的QuickImage技术拆的七零八落,一点一点的转给同洲。半个多月下来,我和赵勇都觉得筋疲力尽了。

“这活真他妈的不是人干的!也搞不懂苏总他是怎么想的!”。打电话的时候同事说和以前一样,公司与同洲在各种招标会上依旧大砍大杀的,想想我俩在这儿竟和死对头携手开发新系统,真有种搞笑的感觉。

外面有人敲门,开门看是陈佳和李彤,陈佳进门就撅着小嘴道:“这些天都跑哪儿去了,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她是该有怨言,原本以为可以好好亲热一段日子,却发现远不是那么回事。

赵勇火呲愣的道:“吵什么?老子都快累死了!”,他一指桌子上的药瓶,“我他妈的高考都没这么劳神,现在好嘛,开吃脑轻松了。”

陈佳和李彤一看,果真是脑轻松,不由咯咯笑了起来。

我照着李彤的屁股就是一巴掌,“不心疼老公啊,还笑,快过来给老公按按头。”

李彤一面给我按摩,一面问到底怎么了,我就把事情一股脑说了一遍。陈佳早滚在赵勇的怀里,闻言笑道:“可惜,我不负责这个项目,要不倒真可以帮你们的忙。”

李彤小声问我怎么今天得空了,我告诉她李为不知道发了什么善心,说是休息一天,“要不,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和老婆你亲热呢。”,看那两位已经亲在了一处,我把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

李彤的手上重了几分,身子却侧了侧,把赵勇他们的视线挡住,也让我的手更方便接近她的私处。

正有些得趣,电话却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我的手来不及抽出来,赵勇暧昧的看了我一眼,接起了电话。

“哟,是李大经理呀!……谢谢您的好意了,我和王宽想好好参观参观伟大首都,就不去了吧。……哦?安特魏总也来啊,”,赵勇看了我一眼,“那好吧,什么时候?在哪儿?……雅如轩,西城德宝新园22楼,……11:30,好,不见不散。”

陈佳一脸的不高兴,把气都撒在了李为身上,“这人怎么选的地方,一竿子把你俩支到西外去了。”

我不熟悉北京,虽然来的次数多,可每次都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便问李彤那儿离港澳中心有多远,打的需要多长时间。李彤说别打的了,港澳门口就是地铁站,坐地铁可比打车快多了,等到了西直门再打吧,这样不用半个小时就到了。

我看了看表,从床上坐起来,对李彤淫笑道:“只有一个半小时了,老婆,咱得快点了。”,在赵勇哈哈哈的笑声中,我搂着李彤回到自己的房间。

到了雅如轩,开发组里的那两个女孩齐思和孙红已经等在大门口了。其实她俩长相并不差,要不是因为各为其主、立场不同,可能我和赵勇早就把她俩做了,现在却只能是深一句浅一句的开着玩笑了。

“你们老大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有天假休息休息,却请的哪门子客!要请,倒是干活的时候请呀。”,赵勇发着牢骚。

女孩嘻嘻笑着推开门,门里面,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来,“两位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霎那间我有些头晕目眩,“太阳怎么这么毒!”,我埋怨了一句,可我知道其实根本不关太阳什么事,也不是这女人明艳照人的让我眼花,我只觉得一股热血随着突然迸发的愤怒直冲我的脑瓜顶——如果不是这个卑鄙的女人,现在以胜利者身份做东的应该是我们!

然而很快我就清醒了,“楚大小姐,真是幸会幸会!您可是业界有名的大忙人呀,那天连安特的午餐会都来不及吃,今儿怎么这么得空?”,我握住她的手,语带讥讽的道。

我知道我不够有风度,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就连手上的力道也比平日重了几分。她的手纤细而柔软,被我虎掌用力一握,脸色就有些发白,可脸上却依然满是笑意:“过奖了,王先生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只有退避三舍了。”,虽然是恭维话,可目光却是咄咄逼人,似乎在说:“你不过是个新出道的小子而已,而且是个笨小子!避你,你值得我避吗?”

我一阵气结,不管怎么说,在安特的项目上,我输给了她,

赵勇可能看我脸色变得很差,忙过来帮腔:“楚大姐,几个月不见,您脸色可是差了不少,赚钱固然要紧,身体也很重要呀。”

说实话,即便我内心相当鄙夷眼前这个女人,我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美女,就算和那几个当红的女星相比,她也毫不逊色。我不知道她确切的年龄,只听说她好像已经结婚了,可从她的容貌肌肤看,却象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倒是那身贵妇人的打扮让她显得成熟一些。

赵勇的那声“楚大姐”显然是故意的,而楚君却顺水推舟的笑道:“我也是从大连出来的,这大姐你叫的不冤,我可是最照顾小弟的哟。”,说着,把手从我的掌中抽了出来。

我和赵勇一愣,大家竟然有些乡情乡谊,这实在出乎我俩的意料,就在我俩愣神的当口,李为迎了出来,寒暄了几句,让气氛缓和了下来。

安特的技术总监魏东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听说是个喝过洋墨水的博士,看起来儒雅潇洒、气度不凡,我和赵勇就有些相形见绌。楚君与他说说笑笑的很是亲密,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想起老总临行前的嘱托,我俩便大拍他的马屁,一唱一和直把他说成了上天难找、入地难寻、地球离了他就不转的人物。

一到这个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的词汇异常的贫乏,看赵勇对魏东的仰慕之词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就怀疑他是不是在QQ上修炼了什么神功,好在我是唱和声的,边鼓敲的也是震天响。

魏东的脸越来越容光焕发,而楚君的脸上却有了些细微的变化,我一直关注着她,自然看的清楚。只见她微微一皱眉,道:“魏总,开发组已经运作二十天了,不知您有什么指示和意见没有?”

她一定事先已经和魏东协调过了,就看魏东脸色一正,对我道:“小王,我听说目前项目的进度不太理想,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如果觉得人手不足应付不了的话,我跟贵公司的苏总打声招呼,让他再派两个人过来。”

“魏总,您这话可是说差了。”,楚君笑语盈盈,“象王、赵二位先生这样的高手,一个能顶三个,他俩要真的发挥出实力来,倒是我们同洲要加人了。”

我和赵勇虽然是高手,但同洲这次派来的同样也是高手,一对一勉强能取胜,一对二就基本没戏了,这些天跟他们斗得已经是殚精竭虑,可楚君竟然说我们能以一对三,明显是想说我俩有意隐藏实力,延误开发工期。她竟然如此毒辣,我刚刚有些平息的怒火又猛地窜了起来。

“哦?小王,这么说是有其他原因喽?”,魏东虽然笑眯眯的,可语气中就有了兴师问罪的味道,“不会是佳易有别的什么想法吧?”

我可得罪不起魏东,连忙陪笑道:“魏总,哪能呢,敝公司是全力配合同洲搞好这个项目的,前一阶段进度是有些缓慢,可万事头难,您是搞技术的大行家……”,我恭维了魏东一句,适时停了下来,好给他留个表演的机会,果然他点点头道:“这倒不假,系统分析错了,将来再该更花时间。”,他不忘卖弄一下自己的学问,还顺手举了两个例子。

我没想到他竟是这么的配合,看楚君的眼里闪过一丝轻蔑,显然她也觉得魏东有些肤浅。不过,我和赵勇两人看魏东可是满脸的敬佩,不住的点头称是,在听到魏东说“结构设计得好的话,我们自己就可以利用plug_in技术来增加新的附加功能”的时候,赵勇小声跟我说:“看吧,魏总不仅是大拿,而且站的高,看的远,走一步想三步,连以后的事都要计算清楚。”

他的声音小的正好可以让魏东听到,魏东投来一个善意的微笑。我虽然看出魏东喜欢卖弄,可听他说的这些话我也知道他并不白给,既然提出了问题,肯定要得到某种承诺,而真的想糊弄他也不太容易,况且在座的还有同洲的高手,我只好悻悻道:“魏总,最困难的地方已经有头绪了,估计再有个三四天就一切OK,那时开发就该驶入快车道了。不过,”,我也不想让楚君和同洲太好过,我转头对李为道:“李经理,这几天得到孙、齐两位小姐的照顾,我俩十分感谢,只是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别一冲动出了什么问题!”

一顿饭吃的是各怀鬼胎,只有楚君很是得意。等出了雅如轩,看她上了魏东的车一溜烟走远了,我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对赵勇道:“呸,贱人!大勇,你记着,有朝一日,我他妈非做了这个贱人不可!”

赵勇白了我一眼没理我,掏出电话开始联络陈佳。我打了他一拳,“喂,听没听我说话呀?!”

别说你想干她,连我还想干她呢。……不、不是,佳佳,不是说你呢,我和宽子开玩笑哪。……是啊,吃完了,没劲,跟他们在一起没劲。……对,他们已经走了,嗯,现在是两点十分,行,三点我和宽子在天伦王朝二楼等你们。

赵勇收了线,很无奈的道:“宽子,知不知道这骚屄的老公是什么人?X部X司XX司长的公子,31岁就成了P大的教授,又红又专,你怎么比呀?!算了,忍了这口气吧。”,他可能觉得我看他的目光很是奇怪,又自我解嘲的笑道:“我他妈比你还想干她呢,早他妈打听清楚了!”

看到李彤我心情才好一点,她和陈佳拎着两大纸袋上天伦二楼的时候,我和赵勇正悠闲的喝着咖啡。看她额头布满了细小的汗珠,我忍不住道:“真服了你们,这么热的天,也有心思上街闲逛。”

李彤笑了一声,没言语,只是用手绢擦着汗。倒是陈佳瞪了我一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枉李彤对你那么好。”

我一愣,拿过李彤手边的纸袋一看,最上面便是一双男式凉鞋,那尺码正是我穿的;两件T恤和一条沙滩裤下面是两罐雀巢奶粉和两盒蜂王浆,显然都是给我买的。

没想到李彤这么体贴,我不由得心头一热,拉过她的手,刚想说句谢谢,她一挣缩回了手,脸也有些红了,“别听陈佳乱说,只是上街正好看到了,想起你天天衬衫领带的也太扳人了,就顺手替你买的。”

来北京的时候虽然知道这边热,但想到安特是个大公司,特别注意公司的形象,所以我和赵勇带的都是非常正式的衣服,这几天一日热似一日,我正准备去买几件休闲的衣服,到让她抢了先。

听她越描越黑,赵勇和陈佳都哈哈的笑了起来。我看李彤有些窘意,便出来打圆场,“看你们俩走的一身汗,回港澳游泳去吧。”,陈佳顿时拍手道,好啊好啊,李彤却有些犹豫,说还得回家拿泳衣,太麻烦了。我说麻烦什么,旁边就是体育用品商店,咱就去那儿买不就得了。

回到港澳,我和赵勇早早换好了泳裤,泳池里人很少,除了一对儿像是情侣之外,就只有五六个大姑娘小媳妇的在里面泳。我俩一亮相,就吸引了那些女人的目光,赵勇自不用说,我虽然没有他那么魁梧,可个子不比他矮,又是那种“别看我瘦,我浑身是肌肉”类型的,看起来极是结实匀称。我俩入水便一口气蝶了两个来回,击的泳池里水花四溅,一停下来,旁边两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就笑着问道:“你俩游的真好,能不能教教我们?”

我看李彤抱着个救生圈快走到了泳池边,便道:“对不起了,我还得教我女朋友哪。”

李彤听了先是一愣,之后脸上绽出了灿烂的笑容,那笑容美丽的就像她天蓝色泳衣前那朵盛开的莲花。

我顿时明白过来,李彤把我的一句玩笑话当了真,下意识的脱口解释道:“喂,开句玩笑啊,可别当真。”,却见李彤脚步一停,脸“唰”的一下变得雪白,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转身便往更衣间跑去。

看她眼中骤然而出的泪水,我知道自己再度说错了话,顾不上理会泳池里那些人诧异的目光,我身子一窜出了泳池,跟在李彤的后面,边跑边道:“李彤,等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彤头也不回跑进了女更衣,我在外面等了好久也没出来,倒是陈佳看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便走过来问出了什么事儿。我略加解释,道:“其实,我真的不是有意寻她开心,陈佳你劝她一下,说我对不起。”

“你混蛋!”,没想到陈佳一听突然发起火来,甩手就是一巴掌。我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动手,脸上立刻就多了五道印子,就在我愣神了当口,陈佳也一扭身进了更衣室。

不一会儿,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李彤两眼通红的象是哭了很久,陈佳则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我刚想说话,陈佳就把我堵了回去,“什么也别说了,说了也没用,真是看错了你!”,说罢,拉着李彤扬长而去。

等我换好了衣服追出去,两个人早就不见了踪影。手机关机了,安特的电话也因为是周末所以没人接听,这时我才觉得我是那么的不了解李彤,和这个女孩卿卿我我了三个月,可除了她的年龄、她的工作单位,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她家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父母是做什么的,对我来说都是一片空白。

“妈的!”,我恨恨的把手机砸在床上,看赵勇也是拿着手机直愣神,想来他对陈佳的了解不会比我强到哪里。

“到底出什么事儿啦?”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赵勇一听便道:“宽子,李彤爱上你了。”

他的话验证了我的预感,我觉得浑身上下一阵无力。

宽子,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望着赵勇,他脸上有种少有的严肃。喜欢她吗?恍惚间李彤秀美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的温柔与体贴似乎也只有以前的那个她曾经给过我。真的喜欢她吗?她,要是个处女该多好呀。

赵勇的目光锐利的似乎要看透我的心,和他对望了一会儿,我目光不由一偏,“大勇,喜欢她又能怎么着!她——不是处女!”

“处女不处女的又能怎么啦?你又不是处男!”

“老子他妈的有处女情结行不行?!”,我不知道那儿来的一股邪火,“老子他妈的不能想象自己老婆曾经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那样的话,两天半老子就得发疯了。”,我瞪着赵勇,“所以,老子不干处女!”

“操!”,这一刻我内心有种冲动,有种想把那些和李彤有着肉体关系的男人全杀掉的冲动,我知道,我怕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第八节

我守在电脑旁,已经给李彤发了无数的短信息、email和QQ留言,现在我只能无助的等待。

“晚上吃点什么?”,看赵勇我这个最好的朋友小心翼翼的问我,我忍不住眼圈一红,“哥们,对不起,刚才我有点过了。”,赵勇哈哈一笑,算了,谁让咱们是哥们,哥们就是他妈的一个出气筒。

看他说得那么可怜,我不由的笑了起来,“操,你小子以后也少做点孽吧,天下女人多的是,不干处女你能死呀?!”

赵勇没理我,打电话给西餐要了两份印尼炒饭,道:“在房间里吃吧,省得你吃的不安心。”

正说话间,电脑传来“嘀嘀嘀嘀”的声音,这种QQ好友上线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就像是一首仙乐,转头急忙点击鼠标,不是期待中的李彤,却是久违了的晓雯。

赵勇凑了过来,问:“是李彤吗?”,我摇摇头,“是那个高三文科班的女孩。”

“你在呀^_^”。

平常看到这样的笑脸我会回一串诸如“是呀,我在等你嘛”之类的话语,然而现在我完全没有了那种兴致,只是回了一句“是,我在等人。”

晓雯似乎并没有感到我的冷漠,“今天终于考完了!!!!:)”

我一看表,今天果然是7月9日,正是高考结束的一天。想起自己参加高考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我忍不住打上了一行字:“考的怎么样?应该没问题吧?”

“自我感觉良好:)”,看我半天没回应,她终于觉得有些异常,“你怎么了,是有朋友在QQ上吗?我打扰你了吗?”

我把刚才的回应拷贝了一份,重新贴了上去。

“在等人?是女孩吧:(”

“是我马子。”

晓雯沉默了很久,才回道:“哥哥,我觉得你变了。”

看到“哥哥”两个字,我胸口一阵堵的慌,晓雯就是被我哄骗的叫我哥哥吧,那李彤是不是也是被QQ上的哪个“哥哥”给做了?这念头一产生,那只平常看着很顺眼的企鹅现在却是那样的丑陋。

“妹妹,哥哥心情不好。”,我决定实话实说,“哥哥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可她已非完璧了。”

时间似乎过得很漫长,等了好一会儿,QQ上才传过来一行:“那,重要吗?”

“不是重要,而是很重要!”,我飞快的回道,“大多数男人都和哥哥一样,喜欢自己的女人只有一个男人,可能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妹子,不要轻易相信谁,因为QQ上的坏蛋实在是太多了,哥哥也一样;也不要轻易把自己交给别人,要交就交给自己未来的丈夫吧,这样你的生活才能轻松快乐。当然,如果妹子已经不是女孩了,那咱兄妹俩还可以你情我愿的happy一下,否则的话,妹子,你还是离哥哥远点吧。”

“哥哥,你在北京吧。”,不一会儿传来的竟是天差地远的另一个话题,不过,这话题却让我浑身一激灵,“妹子,你才17,难道已经……”

“哥,你想哪儿去了:(,我可是冰清玉洁呀!!!!!”

“那你怎么还不赶快跑路?小心把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哥哥,我总觉得你不像是个坏蛋,哪有坏蛋肯自己承认的?”

“我是lev99的坏蛋,自然跟那些lev1的不一样。”

“我说不是就不是!”。

晓雯的话看起来象是在赌气。不过很意外的,面对她无条件的信任,我的胸口蓦地涌起一股暖流,眼中竟有些湿润,好吧,小姑娘,既然你这么相信我,那我也真的把你当成我的小妹妹吧。

“哥哥是在北京,你是不是用IpLocate了?跟哥哥也动起心眼来啦?”

“^_^,在北京出差吗?”

我回了个是,告诉她我在这儿做个项目,她问我要做多久,我说因为是个开发项目,总还得两三个月吧。

“太好了!!!等高考分数一出来我就要去北京,到时候可不可以去找你呀?”

他乡遇故知,我自然不会反对,而晓雯应该真的考的很好,要不恐怕也没有心情出来旅游。

“不光是旅游啦,妈妈让我报人大,我想看看人大怎么样,正好我小姨家在北京,就来看看。”

“妹妹你很厉害嘛!”,人大是名牌大学,录取的分数线很高,晓雯的成绩这么好,倒出乎我的意料,这年头漂亮妹妹学习好的实在是凤毛麟角了,就像在读大学的时候,班上拿的出手的就没有几个,当然其中也有她。“给哥哥一张照片,到时候去接你。”

其实凭着晓雯原来传过来的那张照片,我也有把握从人群中认出她来,可自从被一个网友用假照片骗了一次后,我就多了一道确认的手续,一张照片可以作假,总不能张张都是假的吧。

“好。”,晓雯竟出奇的爽快,当然也开出了条件。

“1换3!妹子,你这么有经营头脑,不是要报人大的投资经济系吧?^_^”

“天!哥哥你是神仙???”

我是神仙?是神仙怎么会看不清女孩子的心思!“那这里正好有只潜力股,赶快投资吧:)”

“早盯着哪^_^”,随着QQ的闪动,晓雯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在青山绿草中,一个白衣少女婷婷玉立。

“不错嘛,”,赵勇伸头看了一眼,“85分,若是胸再大点可以加2分。”,又转头问我:“宽子,小姑娘现在你也不放过了?”

“去你的,这可是我认下的妹妹,别老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来衡量我。”,我把赵勇推到一边,“妹妹,告诉哥哥你的名字,我不想看到QQ上的那个名字,天下叫“晓雯”的实在太多了。”

“哥哥先说:)”

“王宽。”,我毫不犹豫的打上了我的名字。

“费雯。我的好朋友叫我晓雯,妈妈和小姨则叫我雯雯。”

第九节

在等待李彤的时候,我就和费雯闲聊着,我知道了她父亲在她出世没多久就过世了,家里全靠妈妈支撑,不过她妈妈很能干,在大学里教的又是热门的经管,而且好像在全国都很有名,一年到头外面请她讲课的都排成了队,连假期也排的满满的;她的小姨和小姨父在北京,混的也是如鱼得水;她最好的朋友外号叫“米粒儿”只为她痴迷黎明;班上有几个男孩子想追她,可她不喜欢他们;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子怀孕了,偷偷去流产结果被教导主任碰了个正着。我还知道她喜欢梁朝伟的电影、光良的歌,余华的杂文、海岩的小说;喜欢游泳,打壁球、看电视、逛商店;不过最喜欢的还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看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彤依旧没有消息,眼看过了下半夜1点,我有些坚持不住了,倒是费雯好像蛮有精神的。我只好讨饶,说明天还得去客户那里用功,也告诉她这几个月工作特别紧,说不定哪天才能有空上QQ,一切看缘分吧。

下了线,冲了个澡,我的心平静了许多。赵勇是个夜猫子,正和几个小妞聊的起劲,看我离线,忙发了一串“886”也下了。

“准备怎么着?”,他问我。

“再试一试吧,人总得给自己机会,免得将来后悔。”

“上次和曾静你也这么说!”。

我无语,曾静是我第一个女人,而我却不是她的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她是高我一届的同系学姐,我一入学就疯狂的爱上了她,当然,现在回忆起来我很迷茫,我究竟爱她什么呢?我不知道。当时我只知道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的迷人,没有了她我简直就无法呼吸。她也爱我吧,她对我那么温柔体贴,应该是爱我吧。就在我们相互被吸引的时候,我忘了她有过几任的男朋友——其实也不是忘了,只是不愿意去想,直到我们发生了肉体关系,我才知道她早被别人采摘过了。

我的家乡是个淳朴的小城,那里的观念至今还很保守,我也一样。我很看中女孩子的第一次,但那时我已经不在乎了,我觉得拥有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可惜我错了,不,是我们俩都错了。她曾经有过的那几个男人就像幽灵似的游荡在我们之间,当激情渐渐消失,言语没有顾忌的时候,那些陈年旧事成了彼此伤害的最佳武器,最后我们终于分手了,她回到了她第一个男朋友的怀里和他一同出国了。

曾静让我明白了女人永远忘不了她的第一个男人,我也曾经发誓要么不娶,娶就娶个处女回家当老婆。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不经意间,我又陷入了感情的漩涡,而演对手戏的依然不是一个处女。

“宽子,不是我劝你,我太了解你了,你不敢干处女,就是因为你把处女看的太重了,最后你还得放弃李彤,何苦来哉!”

“大勇我知道,不过,和曾静那会儿我纯洁的象个天使,而现在我上过的女人也有两位数了。就像你说的,她不是处女,我也不是什么处男,心里承受能力该强些了吧。”

可结果还是让赵勇预料到了。不过,并不是我放弃了李彤,而是她放弃了我。第二天,我特意穿上了李彤买的T恤、沙滩裤和凉鞋,看上去我不是去上班而是要去旅游。中午的时候,我跑到旁边的花店买了六十六朵玫瑰,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了人力资源部的门口。

人力部的大姐都脸熟,平常见到了肯定要打声招呼,可此刻全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我走到了李彤的桌子前,李彤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只是转瞬间的冷若冰霜让我怀疑刚才看到的是不是我的幻觉,不过我依然很诚恳的说:“李彤,对不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李彤把头别向窗外,“你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用不着和我解释什么!”

她的声音里几乎听不到一丝感情的色彩,仿佛我真的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安特公司的冷气很足也没让我觉得冷,而她的话却让我心头升起一股凉意。

我仍不想放弃,“可我喜欢你!”,话说出口,我心里一阵轻松,是,我就是喜欢你,不管你是处女或者不是,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不管将来是完美或者不是。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李彤决然道。

那一瞬间就像有把刀一下子把我的心劈开,我胸口一阵疼痛,人傻站了半天,才清醒过来,看李彤神情冷漠的望着窗外,窗外却是阳光明媚,我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我回到开发室把花分给了齐思和孙红,两个女孩惊喜异常,问是怎么回事,我说原本想送给人力部的李彤,结果人家不收,就送你们吧,虽然这和两个女孩想的不太一样,她们还是高高兴兴的收下了。

赵勇想说话,被我制止了,他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只想自己静一静,好好想想我到底该怎么办,一场戏还没开演就要落幕,这毕竟不符合我的性格。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我和李彤展开了一场追逐战。我送花给她,而她照例拒绝,这几乎成了人力部每天都要上演的肥皂剧。陈佳和赵勇还保持着亲密的关系,自从上次在雅如轩吃饭之后,齐思和孙红也不再缠着我们,陈佳得以更频繁的出现在我俩的房间,只是我不用再开房了,一边是他俩在床上翻云覆雨,一边是我在QQ上教育费雯。不过,等高考分数下来,费雯不出所料的拿到了高分,正准备来北京的时候,公司却为了跟上北京这面的进度,找了个借口把我调回去了一周,等我回到北京,费雯已经返回大连了,而李彤的身旁也多了一个文气的男孩。

我知道我和李彤彻底结束了,至于那个男孩,虽然我觉得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是被李彤拉来做挡箭牌的,但我也因此了解了李彤的决心。我再度变成了以前的我,白天埋头写程序,晚上则在QQ上寻找一夜情的目标,只有费雯让我在污浊里嗅到一丝清新。

第十节

“哥,你真的来接我吗?”

转眼到了九月,和同洲合作的新系统进入调试阶段,我的工作相对轻松起来。费雯如愿以偿的考进了人大的投资经济系,今天就要来北京报到了。原本用不到我这个冒牌哥哥去接她,可说来也巧,费雯的妈妈有课实在脱不开身送她,准备去接她的小姨临时去了外地公干,而小姨父又在国外参加一个学术会议,这样的好事就落在了我头上。

我特意跟李为请了假。当费雯出现在出口,面对面的两个人看起来竟都有些紧张。

“雯雯她好像比照片更漂亮耶。”

“哥哥他好像比照片更精神耶。”

彼此探询的目光中应该流露的是这样彼此欣赏的欣喜。“把行李给我吧。”,我接过她的大旅行包,率先打破了沉寂,费雯出乎意料的文静让我活生生的把已经到了嘴边的“雯雯”两个字咽了回去。

“嗯。”,她落在我身后,似乎在偷偷的注视我,我回头看她,她就把目光移开,两三次之后,不由激起了我的性子,停下脚步笑道:“好吧雯雯,哥哥是不是和照片不太一样,那你先验明正身吧!”

拘谨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费雯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哥,你好像比照片里瘦一点、高一点耶。”

“没办法,被人抛弃了心情自然不好,当然人就变瘦了,人一瘦就显得高了。”,李彤的事我并没瞒着她,而是被我当作了教材来教育她。

“好可怜喔。”。

“我知道你不喜欢李彤,可毕竟哥哥喜欢她呀。”,一句安慰的话里竟让我听出了些幸灾乐祸的味道,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喜悦,看来她还是不太会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在QQ上如此,现实中也是如此。

上了机场大巴,费雯还撅着小嘴儿,让我知道就算是在妹妹面前也不能说喜欢另外一个女人。等坐稳了,我从包里拿出一只盒子递给她,“好了,别象青蛙叫人敲了肚皮似的,喏,这是哥哥的见面礼。”

费雯欣喜的接过来一看,不由兴奋道:“是yepp?”,转头对我粲然一笑,“哥,你对我真好!”

“咦,你知道?”,费雯是个电器白痴,知道三星的这款MP3播放器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本来想在北京买的,可以听音乐,又可以录老师的讲课。”,她边说边急不可待的打开盒子。

这倒和我想到了一处,“那正好,这是64M版的,我又加了64M闪存,一半听歌,一半录老师讲课,能录个三四个小时都没问题。哥哥还给你备了十粒充电电池、两个充电器,怎么也够用了。”

费雯的手停下来,转头望着我,白净的脸上渐渐染上了一丝红晕,嘴唇蠕动了半天,突然一欠身凑到我的耳边,低低的叫了声:“好哥哥。”

娇腻的声音和着少女清纯的气息让我的心一下子跳了起来,胯下的小弟弟也猛地把头一抬,害的我连忙缩了缩身子。在QQ上我也逗过她,好哥哥这三个字已经看她说了好几十次了,可没想到真的听到了竟是这般惊心动魄。

始作俑者这时却拉开了随身的背包,掏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黑色精美皮袋,双手递给我:“这是送给哥哥的。”

看到皮袋上那个飞利浦的著名商标,手一摸就知道是只剃须刀,打开一看,果然是Philps的HQ488,想起自己只是无意中抱怨过手里的那只松下剃须刀不太好使,想不到她有心记下了。

心里虽然感动,脸上却摆出了教育的面孔:“雯雯,你和哥哥不一样,哥哥已经工作了,买什么都行,因为钱是哥哥自己挣的;你还在读书,花钱就要仔细些,你妈赚钱也不容易。”

“这是人家的零花钱嘛。”,她有些委屈,不过,可能是看我已经用起了剃须刀,而且一脸满足的样子,她又高兴起来,“好用吗?”

“那当然!别说488本来就好,若是不好,一过妹妹的手也变好了。”

“讨厌啦!”,她亲昵的打了我一拳,“我问了好几个人哪,都说这款好,还薄,哥你经常出差,带着也方便。”

两人说说笑笑的到了市区,又打了个车去人大。等到了人大,我不由暗叹,到底是文科大学,一路上漂亮美媚还真不少,看得我有些目不暇接,当然本着异性相吸的原理,我也吸引了不少女孩的目光,而旁边的费雯则让更多的男孩频频的回头。

报完到,领了寝室的门牌号码,我便送她去宿舍。自从大学扩招和住宿社会化之后,学生的住宿条件就发生了分化,费雯家里条件好,挑的是四人一间的高级宿舍。原以为已经是报到的第二天了,寝室里应该清净些,一开门却发现里面坐了一屋子的人,主人虽然只有三个,可再加上主人们的爹妈,屋子就被挤得满满当当的,多种方言混杂在一起,显得很是热闹。

费雯就有些手足无措了,里面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妇女站起来,操着江南味儿的普通话笑道:“你是费雯吧,都在等你呢,总算来了。”

我大致明白了这些当爹当妈的心思,总要看看自己女儿的室友是什么样子才能放心。看费雯将来四年的亲密伙伴,还真的一个个水灵灵的,有一个甚至比费雯还要美丽。

费雯拘谨的笑了笑,转头看着我。我问清楚费雯是哪张床,把大旅行袋放在床下,然后笑道:“各位叔叔阿姨,人都齐了,总该放心了吧。她们都不是小孩儿了,咱们是不是也该撤退了?”

这些爹妈齐声说是啊是啊,然后就各自交待自己的女儿注意这注意那的,陆续的走了。我站在走廊里,叮嘱了费雯几句,道:“雯雯,本来你到了北京,哥哥应该请你好好吃一顿才是,不过这几天你们同寝室的肯定要聚在一起,我插一杠子不太好,过几天再说吧。”

费雯有些不情愿的撅起了小嘴,可想来也知道我说的没错,只好道:“那后天周五,哥你能不能早点儿出来,我想让你陪我去买点东西。”

“那好,正好晚上请你吃饭。”。安特的项目因为业务部是试点部门,业务部的机器便与开发室连了网,赵勇央求陈佳帮忙,把进度全传到了她的电脑上然后发回公司,省了我们不少事儿,公司本部的进度加快了,我俩的时间也富裕起来。

费雯一直把我送到校门口,等我坐的车已经开出了好远,她还恋恋不舍的挥着手。

第十一节

周五下午三点我就找了个理由跑了出来,刚到西直门地铁站,费雯也到了。

她表情开朗了很多,初出家门的胆怯看来已经完全没有了,“寝室几个人还好吧。”,我问道。

“嗯,她们都挺好的。特别是铁岭来的王丹,特逗,听她说话就像听小品似的,能把人乐死,怪不得她们铁岭净出笑星,原来群众基础这么优秀。”,可能是又想起了那个王丹说的什么话,又自个儿乐了起来。

“是吗?那其他两个人哪?”

“老大是王丹,老二李沁梅是杭州的,老三桓蓉是重庆的,老四就是本小姐我啦。”

“你是神童嘛。”,我恭维了一句,问她出来买什么东西,她扳着指头数着,床单啦、被套啦、枕套啦、蚊帐啦、台灯啦、小书架啦等等等等一口气说出十好几样来,我一听头都大了,连忙说好了好了,服了你啦,咱们赶快出去打车走吧,等会儿我得扛多少东西呀,可得节省点体力了。

费雯被我逗的咯咯笑了起来,却一脸无辜的道:“那可不行,哥你说了钱要省着花。”,正说话间,一辆地铁呼啸而来,她看我真要往外走,连忙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原本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却让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费雯的脸一下子变得绯红,握着我胳膊的小手也僵硬起来,而我就立刻感到了她手心传来的火热,接着她手心就是一片潮湿。

“那好吧。”,我不想让她太窘了,便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拉着她挤上了地铁,车上人很多,我用力撑着车厢的铁皮,把她护在胸前。

费雯转动着眼珠,目光不知该往哪儿落好,我小声在她耳边道:“雯雯,没拉过男孩子的手呀?”

她回的那声“嗯”如同蚊子叫一般,我笑道:“看来哥哥要扮演的角色还真不少哩。”,说着,拉过她的胳膊环在了我的腰上。

她扭捏了一下没挣开我的手,便老实的任由我摆布了,我顺势让她的身子靠住了我。地铁里拥挤的人群和来回的晃动让我的动作看起来还算合理,她的脸色由不安渐渐的变为宁静,最后安详的靠在了我的胸前。

下了车,两人都觉得亲近了许多,原来在QQ上的那些开心话这时也象是有了实质的内容。到了SoGo,我看人流攒动,便让费雯跨着我的胳膊,她只犹豫了霎那,便听话的将身子靠了过来,胸前的两丸凸起也开始和我作起了亲密接触。

我立刻就有些心猿意马,抄在裤兜里的手将小弟弟按住才不至于出丑。倒是费雯似乎并没有想太多,看到想买的东西便指点起来。

我俩的观点惊人的一致,很快我手里就已经大包小卷的了。费雯要自己付,我说她一人在外地求学,用钱的地方多,还是省省吧,便执意替她付了款,反正别看东西多,其实也就千八百块钱,对我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等回到寝室,她的三个室友看到像是搬运工的我,都善意的笑了起来。我使出给客户布线时练就出来的技术,锤子钳子叮叮当当的一阵飞舞,费雯的床上便吊起了蚊帐,墙上钉好了小书架,台灯被固定在了床栏杆上,一切都各就各位,显得异常干净利落。

中间王丹问要不要给我俩打份饭,费雯便有些得意的说不用了,等会儿我哥带我出去吃。结果引来了女孩儿们的一阵艳羡,倒不是羡慕那顿吃的,而是羡慕费雯有我这样的哥哥,说来说去,到后来我竟成了6XX寝室四个女孩共同的大哥。

等带费雯上友谊吃饭的时候,她又撅起了小嘴:“哥,我不喜欢她们叫你大哥。”

“这样的干醋也吃呀?”,我笑道,费雯脸上藏不住事儿,王丹她们叫我大哥的时候,我就看出她笑的有些勉强。

“人家不喜欢嘛~”,她摇着我的胳膊。

“早知道了,没看她们叫哥哥,哥哥都只是笑笑不应声吗?”

费雯笑魇如花,抱着我的胳膊,“哥,咱今天吃点什么?”

第十二节

费雯就这样走进了我的生活。开始她总找些借口,帮她买电脑啦,陪她买参考书啦等等等等的把我喊去,渐渐的借口没有了,我也习惯了一到周末就出现在她寝室里,然后商量今天到底干什么。不过,因为有了陈佳的帮助,公司本部的进度加快了许多,公司便不时的找借口把我或者赵勇调回公司呆上几天来整合新的系统,九、十两个月我和赵勇便经常穿梭在大连和北京之间,和费雯也是聚少离多。

我知道费雯对我的感情不像她喊我的“哥哥”那么单纯,但我并不介意,心里反倒有些欢喜,我也喜欢这个纯真的女孩,她让李彤在我心中渐渐的淡去。我甚至偶尔冒出念头,干脆就让她作我的女朋友吧,然而看到她对我信任有加的笑容,我便打了退堂鼓,她实在太小了,再等两年吧。

过了十一,李彤离开了安特公司,她没有跟我和赵勇打招呼,我是觉得好些日子没看到她了,顺口问起了陈佳,陈佳才说她已经走了快二十天了。我问她去哪儿了,陈佳瞪了我一眼,说你想害死李彤吗?她上哪儿管你什么事儿!其实自从赵勇把我和曾静的故事告诉她之后,她对我就不像以前那样横眉冷对了,平常见面也是有说有笑的,只是一提起李彤,她就立刻翻了脸。

我有些伤感,李彤是第二个在我心头留下泪痕的女人,那几天心情就特别不好。费雯看出我有心思,周六就拉着我跑到了香山看了一天红叶,回来在中关村那家必胜客吃比萨的时候,她突然若有所思的问我:“哥,那些和你好过的女人是不是在你心里都留下了痕迹?”

我一时大窘,不过看她并没有嘲笑的意思,便老老实实道:“雯雯,说实话,哥哥和那些女人里的绝大多数都是逢场作戏,大家互相解决彼此的生理需要,这些人都雁过不留痕了。”,我注视着她,她只是撅起了小嘴儿,脸色却没发生变化,于是接着道:“曾经让哥哥动心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曾静,她已经出国了;另一个就是李彤,她也杳无音信了。”

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沧桑,费雯低头寻思了半天才道:“那,你还会去找她们吗?”

“我只会把她们放进我的记忆里,不会再去找她们了,毕竟已经都结束了。再说,”,我望着她笑道:“我现在有个妹妹,她把我的时间排的满满的,我哪有时间找其他女人呀?!”,同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是呀,自从和费雯见了面,我快有两个月没找过女人了,这可是毕业以后破天荒的头一遭。

费雯羞红了脸,啐了我一口,嗔道:“就缠你,省得你又去干坏事!”

等回到港澳,已经快九点了。进了大厅刚想往电梯间走,就听身后有人叫我:“王宽!”,回头一看,大堂副理那儿站起一个冷艳的女子,很意外的竟是我的死敌、同洲的楚君。

“哟,原来是楚大小姐呀,听说您高升了,真要恭喜您了。”,前些日子听开发组的人说,楚君因为业绩突出,已经被提升为同洲的营销总监了,当时我和赵勇忿忿不平之余还半开玩笑半埋怨的说苏总是不是也应该升我俩的职了。

“王宽,我有事找你。”

我心道废话,没有事儿你这么晚跑到港澳难道是给我干呀,便冷冷的问是什么事。楚君说大堂里说话不方便,去你房间吧。

我一皱眉,“楚总,赵勇回大连了,房间可只有我一个人,您不怕……”

楚君一挑蛾眉,“你敢吗?”,说着,一按电梯的Up按钮,门一开,她率先走了进去。

看她有恃无恐的样子,一丝不安爬上了我的心头。进了房间,我给她倒了杯茶,问:“楚总,究竟什么事儿,您说吧。”

“你自己看吧。”,说话间,她从包里掏出张软盘扔到桌子上。

软盘上只有一个文件,光看文件名我就知道这是一个日志文件,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打开文件一看,果然,里面详细记录了我和赵勇往陈佳的电脑里拷贝资料的全部过程。

我脑子“嗡”的一声便一片空白,屋子里并不热,可我背上眨眼间就沁出了一层汗。同洲虽然向我们开放了源代码,但只是提供了思想,安特这套新系统的版权有着明确的归属,它是属于同洲的。我可以把思想传回公司,但不能把新系统的源代码传回去,否则就是侵犯了同洲的版权,而盗窃软件在去年就被列入刑法的处罚范畴,换言之,同洲完全可以把我送进监狱蹲上个一两年。

我怎么这么大意?当我头脑清醒些,我就明白了肯定是因为我追求李彤的举动,让同洲注意到了赵勇和陈佳之间的关系,进而开始监控两人的电脑存取记录。

“想说点什么吗?”,楚君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好整以暇的道。

“楚总有什么吩咐,直说吧。”,她没有把日志送到公安局,反而这么晚找上门来,显然是要做笔交易。

啪啪啪,楚君拍起手来,也不知是赞美还是讥讽的道:“不愧是佳易的干将呀!这种时候头脑还这么清楚!”,她喝了口茶,看我傻愣愣的站着,她一指旁边的沙发,“坐下吧,来,喝口水静静心。”

我象是个木偶般依言坐了过去,平常喜爱的“安化松针”此时喝起来也似乎变了味道。我就像个等待宣判的罪犯,心里忐忑不安。

“不过,你想差了,我不是来做交易的!”,楚君的话音突然一冷。我诧异的望着她,她脸上露出一种快意恩仇的表情,“有了日志,我大可向法院申请禁止佳易目前开发的新系统上市,虽然根据和我们公司的技术交换协议,佳易可以使用我们的流技术,可等到你们重新开发出来,我们的新系统早就上市了,几个月的时间差足以让我们彻底打败你们了!”

我方才还奇怪为什么同洲早发现了我和赵勇偷窃的行为却直到项目快结束了才亮出底牌,此刻我完全明白了,同洲一定也有另外一个开发小组在利用我们的QuickImage技术来开发新系统,大家都在赶时间,不过同洲现在可以利用我俩的行为让佳易辛辛苦苦几个月开发出来的新系统变成一堆废码,从而抢到几个月的先机。看楚君红艳的嘴唇一开一合间吐出冷漠的语言,我突然觉得她就像是一条择人而噬的美女蛇,而我就是即将被她吃掉的猎物。

“所以,我不用交易。佳易输了这一仗,想翻身恐怕很难了,届时我们独占市场,你还有多大利用价值呢?”。

看着她得意的笑脸,我心中蓦地升起一股焦虑,难道这个蛇蝎女人只是想毁掉我?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跟我斗,你还嫩了点。我,就是要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巨大的恐惧让我眼前一黑之后突然转化成了狂躁的怒火,你既然要毁了我的生活,我就先把你毁了!我“腾”的站了起来,两眼直瞪着楚君。

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危险即将到来,还在刺激着我的神经,“怎么,不服气想打人呀?”

“打的就是你这个婊子!”,话音未落,我已经俯下身子,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她一下子就歪在了沙发里,脸上顿时多了几道红檩子。

她刚喊出个“救”字,我的左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脸颊,让剩下的几个字都变成了无意义的“咦呀”。她的手脚开始乱踢乱打,可我用身子轻易的就压制住了她的双腿,用左肘压住了她的右臂,把她的左胳膊扭到她的背后压住,可能是我用力过猛,她疼的脸色惨白,眼泪“唰”的流了出来。

我并没有理会她的眼泪,因为我的目光全被她胸前剧烈起伏的山峦吸引了,外套因为胳膊被反剪早就大敞大开了,透过衬衫隐约能看到乳罩的轮廓,我此时竟涌起了一股兴奋,原本模糊的念头此刻突然清晰起来,“妈的,老子不仅要打你,还要奸了你!”

楚君衬衫上的钮扣随着我手的扯动四下乱迸,一对白色乳罩包裹的椒乳出现在我的眼前,那乳罩是前扣式的,我很容易的就把它解开,那对挺拔的奶子便一下子弹了出来。

我上过的女人也有两位数了,身材最好是李彤,可单论胸部,她比眼前的楚君还差上一筹。这对奶子是如此的完美让我忍不住低下头去,把一只红樱桃含进了嘴里。

楚君的身子僵了一下之后,我便遇到了猛烈的反抗,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再反抗的话我真的会把她的奶头咬掉,她开始抽泣,因为下颚被我掐住,那呜咽的声音听起来甚是奇怪,眼里也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那泪水在我眼里就是鳄鱼的眼泪,我并没有因此而心软。撩起她的裙子,便去褪她的内裤。她也不知那里来的那么大劲儿,把腿并得死死的,我的手掌根本插不进去,我就扯着她的内裤,只听“嘶啦”一声,内裤竟被我拽的一分为二,我将这半条内裤塞进了她的嘴里,腾出手握住她的一只奶子,低声喝道:“把腿给我分开!”

她倔强的晃着脑袋,我手上一用力,那丰腻的乳房就被我挤成了奇怪的形状,不一会儿原本雪白的奶子开始变紫,她疼的眼泪直流,终于坚持不住了,我就腿上觉得一阵湿热,低头一看,一股浅黄色的液体从她的两腿之间淅淅沥沥的洒出。

这情景竟让我异常的兴奋,我褪下裤子,分开了楚君的腿,可能是因为失禁让她丧失了自尊,此刻她已经放弃了抵抗。我使劲一顶,或许有尿液的滋润,我进入的极其顺利。

很快我就知道她那里是一个天堂,重峦叠翠般的皱褶蠕动起来就像千百张小嘴一起吸吮着我的肉棒,阴道的深处有一个软软的肉垫,上面似乎布满了微小的凸起,我每一次重击它都在我的龟头上抖动摩擦一次,让我有种电击似的酥麻,还不到一百下,我就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妈的该有多少男人美死在她的肚皮上?“骚货,你他妈的那些项目都是靠卖屄卖来的吧,嗯?是他妈的的不是!”,我一面用力搓揉着她的奶子,一面用话语羞辱着她。她不停的摇着脑袋,目光已经有些迷离,无意识的扭动着身子以示反抗却让我的小弟弟更加爽快,终于我忍不住了,虎吼一声,一股热精喷洒而出。

理智随着愤怒的发泄渐渐回到我的脑子里,我这是在干什么!望着一身狼藉蜷在沙发上怯生生望着我的楚君,我突然害怕起来,我,我强奸了她,我他妈的怎么强奸了她!

“你走吧,我在这儿等警察。”,我扔给她一件衬衫,我知道我铸成了大错,这一生恐怕也完了,可我总不能杀了她吧,强奸十年八年的就出来了,杀人我就得偿命了。

楚君看着我没动地方,我骂了一声“滚!”,她还是一动不动,我一咬牙,“好,你是不是怕我跑了,我他妈的现在就打110,也他妈让大家参观参观你的尊容!”

我走到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外线之后刚按了一个“1”,一只素手伸过来按死了电话叉簧,接着我的后背贴上来一具柔软的身子,一条胳膊绕到我的小腹把我紧紧抱住,然后就听见楚君低低的道:“除了你和我丈夫,我不会再让第三个男人看到我的身体。”

嗯?这、这是怎么一回事?180度的大转弯让我心里顿时一片混乱,我开始怀疑刚才我是不是做了一个梦,不过,我转头看楚君身上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和雪白乳房上乌紫的指印,我就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绝对不是梦。只是,楚君脸上的恐惧哪里去了?为什么只留下了这撩人的羞涩?

我转过身子,楚君便偎在了我胸前,我不能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也不敢推开她,“你,不告我?我、我不是……强奸了你吗?”

“是吗?”,楚君微微一笑,“我好怕呀,有人要强奸我,你来保护我,好不好?”

这个又娇又媚的女人就是我记忆里那个冷若冰霜的蛇蝎女子吗?她在玩什么把戏?我心里隐隐觉得这里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她捣的鬼,恐惧被她的话语赶走了,怒火却又重新涌了上来。

我一把推开她,喝道:“你玩够了没有?想干什么他妈的就说!”,她并没有生气,只是委屈的撅起了小嘴,那表情看起来十分的眼熟。不过我没时间去回忆到底在哪里见过,因为楚君的话一下子又让我呆住了,“人家当然没玩够,”,她再度偎进我的怀里,“人家要跟你玩一辈子嘛。”

虽说看过小说里写被强奸的女人爱上了强奸犯,但我知道那仅仅是小说而已。她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我就是打破头也想不出来,“你,不是爱上我了吧?”,不过那些小说还是发挥了作用,我开始胡乱猜测起来。

出乎我的预料,她的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似乎又变成了我以前熟悉的那个冷静的楚君。半晌她才展颜笑道:“如果那也算爱的话,我想我真的爱上了你。”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一连串的意外让我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傻瓜。“把我的包打开,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楚君噗哧一笑道。

我一个箭步便蹿到桌子前,飞快的打开了包,速度之快连赵勇都会自叹甫如。包里除了钱包、化妆品之外,只有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竖起来一看,里面好像全是照片,抽了一张没抽出来,我心一急把信封“呲啦”一声撕开,那些照片一下子全散落在了桌子上。

“啊?”,当熟的不能再熟的人物景象映入我的眼帘,我不由惊讶的叫出了声,那些,竟然全是我的照片!

和大学同学的,和赵勇的,上海游泳的,在图书馆看书的,这些记录着我大学及其以后生活的照片,怎么会落在楚君手里哪?而且这些照片很熟悉,应该是我经常用的,那多半是传给了我的QQ网友,难道楚君竟是我未曾谋面的QQ妹妹?

“你是谁?”,问话的时候我开始把我那些QQ上的好妹妹一个个的过着筛子。

“你照片给过很多人吗?”,楚君的脸上竟有些幽怨。

我一愣,是呀,大部分的网友只有我的一两张照片而已,就算是李彤也不过四五张,只有她才用学经济的脑袋收集了我的一堆照片。当费雯的名字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突然想起我为什么觉得楚君撅起小嘴的样子是那么的眼熟,因为那本是费雯的招牌动作,而灯光下褪去冷漠的楚君竟和费雯真有几分相象!

就像一阵飓风掠过我的心,我的身子开始抖了起来,我想起了费雯的妈妈也姓楚,“费雯,你是费雯的小姨!”

我的声音如同狼嚎一般,但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我他妈的竟然强奸了费雯的小姨!我他妈的怎么去见费雯!我他妈的还有脸去见费雯吗?!就在我明白我要因此而失去费雯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已经不知不觉的在我心里扎下了根。

当我说出费雯的名字,我就觉得怀里的楚君身子一重,然后也开始轻轻地颤抖起来,是,我就是雯雯的小姨。我无耻吧,我下贱吧,我竟然爱上了外甥女的心上人!楚君一边呢喃着,一边死死的抱着我,仿佛怕我离开她。惩罚我吧,使劲打我吧,她把我的一只手拉到了自己的乳房上使劲掐着,我……我是个淫溅的女人,你就干死我吧,喔~,用力,打我,喔~

这场景让我一下子了解了她的性取向,隐藏在她高贵冷漠外表下的竟是被虐的欲望。可她哀求的声音却让我兴奋异常,我心里有些害怕,难道我是个虐待狂?

行动总比思维快,在我还在思考我的性行为是否正常的时候,我已经扯着楚君的头发一把把她扔到了床上。她的模样虽然像只待宰的羔羊,可眼里却放着兴奋的光芒。她的下身湿的一塌糊涂,也让我知道方才的进入并不是因为尿液的润滑才那么顺利。

“贱人,你连我都敢算计,我干死你,杀!”,这个贱人让我再无法面对费雯,我心头一阵大恨,双手死掐着她的奶子,肉棒已直插进她的下体。楚君美的一哆嗦,“是,是我贱,主人你干吧,把我干死我吧。”,她如同八爪鱼似的缠住我,呢喃道。

一阵疯狂之后,楚君瘫在我身下,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而我直勾勾的望着满是皱褶的床单,心里一片凌乱。

我一直愣着神,倒是楚君回过气来,让我平躺在床上,开始用她滑腻柔软的香舌慰劳我仍未满足的小弟弟。

为什么会是这样?

因为我有特殊的癖好,楚君小心翼翼的望着我道,我知道我贱,我一直在控制我自己,业界里的女强人就是这么控制出来的,她脸上流露出自嘲的神情,我真的需要有人来征服我,可惜一直没找到,直到看到你和雯雯的QQ对话和你的照片。

她挑出我发给费雯的第一张照片,“就是这张,我和雯雯都是一眼认准了你。”,她献媚的一笑,“看你,天真的笑容里隐藏着邪恶,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样,假面具下都是一颗驿动的心。”

嗯?!我眼里射出冷厉的光芒,楚君撅起了小嘴,身子在我怀里扭了几扭,托着乌紫的奶子撒娇道:“本来就是嘛,你看,难道你不是吗?”

我不知道楚君到底有多大,而现在她看起来就像是双十年华的少女。随着她宛宛道来,我开始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和费雯第一次在QQ上聊天的第二天,楚君就看了我俩的聊天记录和我的那张集体照。一直在寻找征服者的她嗅到了我言语中的一丝异样,而集体照中的我更让她产生了一个念头,若我就是钩子的话,她就来看看我是不是她一直在寻找的王者。

“安特招标会那天其实我早就来了,我一眼就看到了你,文雅的背后隐藏着一股暴虐的霸气,我就知道不管你是不是那个钩子,我都要钩到你。”

于是楚君的智慧全用在了俘虏我的行动上。她在我演示的时候突然出现,不仅是为了拿到安特的项目,更重要的是为了在我心中打入一个深深的楔子。

“那时你的目光好怕人喔,”,她陷入回忆,“看的我心里一阵阵的颤栗,我忍不住幻想你打我的样子,”,说着,她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间,呢喃道:“人家……下面都湿的不行了,要是再多看你几眼,人家恐怕就要晕在台上了。等冷餐会的时候,人家实在忍不住了,跑到洗手间尽情的……尽情的手淫了一番呢。”

说出淫荡的话语让楚君又兴奋起来,她开始摸索着我依旧龙精虎猛的肉棒。“你有多长时间没被人干了?”,我不禁怀疑起她丈夫是不是有些性无能。

“钟涛出国讲学,过了十一就走了,等圣诞才能回来。”,楚君的脸上多了一些温柔,“我爱他,他是真正做学问的人,”,她望着我,“我会把我生命中那些善良美好的东西都给他,而把下贱淫秽的都留给你。”

楚君在说爱她丈夫的时候,她那朵玫瑰花正绽放到了极处,象卑微的臣子迎接君王一般把我粗大的阳具迎入她的身体。

我虽然有过许多女人,但多是一干之下永不回头的一夜情,同时爱上两个人这超出了我的想象,“为什么要一夫一妻,我真想有两个丈夫,一个对我体贴,一个对我暴虐,那该多好呀!”

我已经知道她为了得到我煞费苦心,后来的雅如轩和今天的泄密事件看来都是她把我逼向暴虐而使出的手段,甚至她还在我的那杯茶里下了兴奋剂,当然这是很久以后楚君才告诉我的。

“可你为什么不改造一下钟涛,让他白天做儒雅的学者,晚上是残酷的暴君?”

“我太了解他了,这种尝试,只会让我失去他。”,楚君的神情有些黯然,“别说他了,好吗?现在我只想做你的奴隶,任你惩罚!”

楚君娇小的身子趴在我的身上,在我“扭屁股、快点,再快点”的命令下,不太熟练的扭动这屁股,似乎这种姿势也是她以前极少采用的,这倒让我相信我真的是她第二个男人。她面目潮红、全身香汗淋漓,很快又奔向了高潮。而我在她高潮的强大吸力下,也一泻如注。

激情过后,我刻意不去想费雯,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个问题:“我和赵勇往公司传资料的事,还有谁知道?”

楚君白了我一眼,“别忘了人家也是电脑高手耶,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会假他人之手,自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啦。”

我一皱眉,我知道她不会把记录交给别人,但为了自己的欲望出卖公司还是让我有些鄙夷,楚君显然明白我表情的意思,委屈的道:“其实,我们都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罢了,因为佳易和同洲已经就合并事宜谈判了很长时间了,你传不传资料已经不重要了。”

楚君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不由的轻“啊”了一声,可转念一想,国内现在的大项目就只是佳易和同洲两家在争,为了得到单子两家都把利润降低了很多,如果两家合并,自然形成了垄断,而垄断必然会带来丰厚的利润。

现在该是讨价还价的时候吧,不过,一旦合并,象楚君这样的营销高手恐怕就会很寂寞吧。因为只要业务员的水平说得过去,单子就不太可能跑了,她自身的价值也就无从体现了。

“你要离开同洲?”

楚君诧异的忘了我一眼,“怪不得……雯雯说你是神仙呢。”,她说出自己外甥女名字的时候,虽然有些犹豫,可目光却直盯着我,显然她是有意提起费雯。

我心底掀起一阵狂躁,“不许你提她!”,我一把掌打在了她脸上。

楚君的脸上浮出一种沉沦的凄美,“我是不该提起她,可谁让我们爱上了同一个人,而偏偏我又是她的小姨!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只是冥冥之中有天意,真遇到了那就任谁也跑不掉。”,她死死抱着我,“主人,你把你的暴虐全发泄到我身上,把你的温柔全给雯雯吧,她是那么的纯洁,又是那么的爱你。”

第十三节

楚君借口脸上有被我打的痕迹而赖在我房间里呆了三天,不过,我也并不希望她离开,不知道是因为异常的性行为和鸦片一样容易让人上瘾,还是因为我骨子里就有虐待狂的基因,反正那三天我变着花样的折磨着她。

狂欢过后,我已经无力摆脱欲望的魔鬼。楚君为了能和我有更多相聚的机会,申请来安特坐镇协调开发组与安特的关系并得到了批准。当然,她的申请能得到批准,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佳易和同洲开始有意不在同一个项目上进行竞争,这也让我知道合并恐怕在所难免了。

我开始刻意躲避费雯,借口不外乎是系统要总调了,实在是太忙了等等等等。从楚君的嘴里,我证实了我的判断,费雯已经爱上了我。可我怎么去爱她?我无法想象我的阳具从姨妈的私处拔出来之后再去插进外甥女的身子里。

这天,我正在房间里和赵勇打帝国时代,有人敲门,开门一看,让我意外的,门外竟是有半个月没有见到的费雯。

我一时大窘,按照我告诉费雯的话,我此时应该在安特的机房里埋头苦干,而不是呆在房间里打着游戏;可看到她的样子,就仿佛有只手一下子攥住了我的心,让我一阵心痛,她原本亮丽的容颜此刻看起来是那么憔悴,明亮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昔的光彩。

赵勇一看不好,转身跑了,费雯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半晌没说话,等开了口,却不是我想象中的责怪,“哥,桓蓉有事托我问你,都快十天了,我想早点给人家回话。”,她望着我,“哥,你要是愿意的话,桓蓉想做你女朋友。”

她的声音虽然尽力保持着平静,可我还是听出了一丝颤抖。看清楚她心思的我完全明白这问话背后隐藏的真实含义,桓蓉那丫头是对我有意思,也可能真的让费雯来打探我的口风,不过,让费雯鼓起勇气问这个问题的,怕是她自己更想知道我的心吧。

在我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她的眼光一垂,平静的外壳突然龟裂露出脆弱的内容,眼泪随着啜泣滴了下来:“哥,你、你为什么骗我?”

我心里所有的顾虑在顷刻间就被她的泪水冲走了,那一刻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她,因为我爱费雯,就如同她爱我一般。楚君,楚君是她小姨又有何妨?!

“雯雯,你是那么天真无邪,而我,我是个标准的大坏蛋,我有过许多女人……”

“哥——”,费雯显然听懂了话里的意思,猛的一抬头,脸上满是惊喜。

“没错,哥哥爱上了妹妹,王宽爱上了费雯,只不过一个是纯洁的白天鹅,一个是丑陋的癞蛤蟆。”,我的话里多少有些无奈。

“我不管!”,费雯一下子扑进了我怀里,压抑的啜泣变成了喜极而泣,“我不管你有过多少女人,我只要你爱我!,因为,”,她抬起婆娑的泪眼,坚定的道:“因为我爱你!”

她的脸上闪动着圣洁的光辉,像是发出了亘古的誓言,一瞬间我觉得连时光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好,那就让我来守护你一生一世!我许下了一生的承诺,低头,把一腔爱意印在了她的唇上。

费雯执意要去香山,让满山的相思红叶印证我们爱的誓言。路上她告诉我,她看到那张集体照就认定了我就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我笑她说这么容易就爱上我,会不会也轻易的爱上别人呀?

她脸色突然变得异常的庄重,“哥,我一直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一生守候的目标,很幸运的我找到了,找到了我就要一生相随,我不会再爱别人,也不会让第二个男人碰我一下。”

看到她满脸写满了爱意,我心中也是爱潮涌动,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若不是顾忌出租车司机,我早就把她的樱唇含在嘴里。

我问她是怎么爱上我的,费雯有些扭捏,“一开始只是对你好奇,谁会一上来就说自己是坏蛋呀?”

我插话说那只是钓鱼的手段而已,钓鱼总得下饵吧,别人都说自己玉树临风、家财万贯,我只好来点特别的。

费雯使劲掐了我一下,嗔道:“以后不许上QQ!”,可能又觉得不太现实,又改口道:“不许在QQ上钓鱼,找别的女孩!”,还让我把QQ的密码告诉她,说要监督我。

我只能讨饶,问然后呢?费雯偎在我怀里,笑道:“然后,你教我教的那么耐心,我就觉得你不像个坏蛋,倒象个大哥哥。等我收到那张照片,我一下子就看到了你。”,她含情脉脉的望着我,小声道:“我就觉得哥哥你的目光一下子看到了我的心里,我那时心就慌的不得了。”

从那一刻开始,我走进了费雯的心,等见到我的以后,她就更加认定我就是她要一生相随的目标。“哥,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我跟我妈一样认死理儿,除非哥你不要我了,那我的生命也该结束了。”

费雯极其自然的说出了生死相依的恋语,自然的如同她的呼吸。

等回到寝室,那三个女孩看到亲昵的偎在我臂弯里的费雯,才明白哥哥原来是情哥哥,而妹妹原来是情妹妹。桓蓉倒也大方,捣了费雯一粉拳,笑道:“要你去传话,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几个女孩说我和费雯瞒了她们这么久,怎么也要请上一桌来谢罪。费雯心事尘埃落定,自然想和朋友分享自己的快乐,大家杀奔友谊,准备大吃一顿。

进了友谊的厅,费雯突然拉住我,讶道:“是我小姨耶!”,抬起头有些害羞的望着我:“哥,这可怎么办,小姨看到了,肯定要笑我的。”

其实我比费雯还先看到了楚君,她正和一个仪态万千的中年妇人小酌言欢。我只紧张了瞬间便平静了下来,有些事情是无法逃避的,也不能逃避,就像我总有一天要同时面对楚君和费雯。

不过,费雯并不是害怕看到楚君而是害羞,这倒出乎我的意料,“雯雯,你是不是和妈提起过我?”

费雯听我说的亲切,羞涩早被喜悦冲淡了:“讨厌了,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笑了笑,让王丹她们找地方坐下,便拉着费雯朝楚君的那张桌子走去。快到近前,楚君无意中转头看到了我们,不由得惊讶的“咦”了一声。

费雯跑上前去,亲昵的拉着楚君的手,“小姨,我好长时间没看到你啦,姨父呢?”,看楚君一直望着我,脸上飞起一片红云,扭捏道:“小姨,他……”

“雯雯,我和楚姐很早就认识了,不过没想到她是你的小姨。”,在费雯吃惊的目光里,我向楚君伸出了手。

楚君先在费雯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费雯的脸变得通红,咬着嘴唇轻轻点点头,然后握着我的手,笑道:“小王,你可不能再叫我楚姐了,总该叫我一声小姨吧。”

赵勇曾经说过我应该去当演员,其实我看楚君比我更合适,我和她之间的对手戏演的没有丝毫破绽。在我好像很委屈的叫了声“小姨”后,她介绍那个女人是I公司大中华区的人事总监齐绮,然后道:“齐姐,这是我的外甥女费雯,现在是人大投资经济系一年级的新生;这位是雯雯的男朋友王宽,是佳易公司的首席软件工程师,我们既是朋友,又是对手。”

I公司是计算机行业的泰斗,能做到它大区的人事总监,自然有些本事,我对齐绮便很恭敬。她听到我的名字,眼睛一亮,问:“是开发佳易影像处理系统的那个王宽吗?”

我没想到自己竟这么有名,真有些受宠若惊,忙点点头。

“在佳易做的开心吗?”

我马上明白了齐绮的意思,也知道她和楚君恐怕是在谈楚君跳槽的事儿,便笑道:“齐总,我们老板对我很好,不过,日后若真有需要,还要请齐总多多关照。”

然后,我和费雯就告了打扰,费雯没想到轻松的过了一关,满脸都是笑意,“哥,小姨最疼我了,我真怕她说我太小,不许我跟你。”

“哪能呢,楚姐怎么也该相信你的眼光吧。”,我笑道,楚君鲜美的肉体浮现在我的眼前。

第十四节

安特的项目刚刚验收完,佳易和同洲就合并了,佳易原本实力就强,又有新系统在手,在合并中便占了上风。新公司更名为佳易同洲,总部搬到了上海,苏总成为新公司的总裁,而楚君不出我所料的离开了佳易同洲去I公司出任一个部门的营销总监。

我和赵勇都因为安特项目的出色发挥得到了重用,我成了公司住北京办事处的首席代表助理,而赵勇则成为了北京研发中心的主管助理。

我开始周旋于楚君和费雯两姨甥间。我的人格分裂成了白天与黑夜,白天给了费雯,而黑夜则属于楚君,不过因为楚君刚到一个新公司,而我也是才履新职,两人隔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一次面,倒是费雯因为佳易同洲的北京办事处设在了友谊,她便天天缠在了我的身边。

我渐渐明白了楚君,一个人真的能同时爱上两个人,当然对楚君我更多的是迷恋那种禁忌的快感,这是费雯不能给我的。不过情与欲既然不能截然分开,我对楚君还是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情,我也因为她而喜欢上了北京。

“大勇,你说咱俩干脆在北京落户怎么样?”,我问正狼吞虎咽吃着麦当劳巨无霸汉堡的赵勇。

公司的研发中心在中关村,虽然不远,可也不能和赵勇天天见面了。这天我从上海总部回来,本来找他谈谈关于苏总跟我说的事儿,他却先找到了我,说有要事相商。约在了麦当劳见面,可他人一到就开始一通猛吃,问他有什么事儿,他就说等会儿等会儿的,倒像是几天没吃东西了似的。听我这么问他,他一下子把嘴里的东西全咽了下来,结果噎的脸红脖子粗的,半天才道:“宽子,你也这么想?”

我一愣,“大勇,难道你找我也是说这事儿?”

赵勇嘿嘿笑着,“要不怎么是哥们!”,他挠了挠头,“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费雯的妈在大连,我以为你肯定要回去的。”

“把她老人家接来北京也无妨呀!”,费雯的妈妈在全国都很有名,到北京找所大学上课自然不成问题。“倒是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在这儿安营扎寨了?”,说话间,我一下子想起来前些日子赵勇提起的那个叫张雅的N大研究生时不太自然的表情,“大勇,是不是因为张雅呀?”

赵勇捣了我一拳,“你小子猴精猴精的,什么都瞒不了你。”,叹了口气,“这几天可把我累惨了,张雅她流产了。”,他没顾忌我诧异的目光,接着道:“本来想找你帮忙,你小子却跑去了上海。害的我自己忙前忙后的也没个帮手,累的象个龟孙子似的。”

我真的有些诧异了,赵勇他纵横花丛好几年,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怎么弄出这么大个乱子!赵勇被我看得有些发窘,“宽子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俩一直在一起,她对避孕套过敏,我也有点大意了。”

我瞪了他一眼,“大勇,你不是害人吗?”

“宽子,我爱她。”,赵勇一本正经的道,“你不知道,当她说她怀孕了的时候,我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甚至想让她干脆休学把孩子生下来算了!”,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流露出少见的温柔。

我没想到我最好的朋友和我一样恋爱了,“那她呢?”,我有些不放心。

“她更是恨不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好说歹说,她才同意去人流,之后哭了好几天。”,赵勇有些自豪,“宽子,你能想象一个二十二岁的美女竟然还是个处女吗?现在,我要是不理她,她立马就得去寻死!”

我心中一乐,这臭小子平常说得漂亮,什么不在乎处女不处女的,真到找女朋友的时候,原来跟我也差不多。我说那晚上我和雯雯一起去看看她吧,等见过她之后,咱哥俩再研究研究安家北京的事儿。

傍晚我开车去接费雯。自从升了官,虽说工资没长多少,可福利却提高了一大块,办事处没有副代表,我实际上成了办事处的二号人物,公司给配了辆桑塔纳2000,我干什么都十分方便。

费雯听说要去看赵勇的女朋友,就问赵勇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又问见面喊什么,我说你喊姐姐或嫂子都行。等我告诉她张雅流产了,她脸一红,小声道:“赵勇他真是的。”,我看她娇羞的模样,心里痒痒,便逗她说什么时候咱俩也造一个呀,说的她满脸通红,打了我好几粉拳,最后说:“哥,中午妈来电话,说下周五想让咱俩回大连一趟,她想见你。”

“那天不是你生日吗?”,下周五也就是12月8号是费雯十八岁的生日,我和她早就在商量怎么来过这个将有着极其重要意义的日子,因为好几次和她亲热的时候,她就想把自己交给我,而我总说一定要等她满十八岁再说,两人内心早把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当作了两人合而为一的时刻。

“嗯。”,费雯害羞的应了一声,显然她也想到了那一天的特殊。

“也好,见过丈母娘,我再带你回葫芦岛见见公公婆婆,咱俩的事就算彻彻底底的定下来了,省得以后还要偷偷摸摸、藏东藏西的。”,我笑道。

“什么呀!”,她又打了我一拳,问:“真要去葫芦岛呀?”,那表情即担心又期待。

见到张雅,我和费雯都觉得她和赵勇真的很般配。赵勇又高又壮,典型一北方汉子,而张雅娇小玲珑的正是出色的江南女子。费雯一见到她就喜欢上她了,叫了声“嫂子”更是让张雅从心底溢出幸福来。

我看赵勇原本乱糟糟的单身宿舍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真有些家的味道,不由有些艳羡道:“雯雯,以后你得跟嫂子学学,看大勇的屋子多利索!”

费雯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赵勇正把我买的一大堆补品放进柜子里,闻言道:“这几天小雅身子动不了,屋子还有些乱了呢。”

“你别得便宜还卖乖!”,我笑骂了一句。费雯和张雅唧唧喳喳聊的起劲,我和赵勇坐在窗前谈起了将来。

“小雅是个高材生,系里准备让她直读博士,毕业就留在系里,她要走这条路的话,哥们我恐怕就得扎根北京了。”

我有些伤感,和赵勇打幼儿园就形影不离的混在一起,现在终于各自要有各自的生活了。

“大勇,我这次去上海,苏总问咱俩想不想自己成立个公司,他说公司可以投资二百万。”

“哦?”,赵勇一愣,“苏总真的这么说吗?”

“真的。”,我听到苏总说这番话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他说现在公司放眼行业已经没有对手了,员工开始有懈怠的现象,现在需要培养出一个有竞争力的对手来。”

“鲇鱼效应!”,赵勇立刻就明白了苏总的意图,笑道:“他可真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对这一点我极是赞同,“你不知道,他在佳易和公司合并的时候,就开始考虑这件事了,竞争对手不能太弱,还要是自己人,人也挺难找的,他说观察了很久,决定把咱俩包装一下推出去。”,我对赵勇说咱俩接到新任命的时候还奇怪,照理你更适合办事处的工作,而我更应该去研发中心,可偏偏相反,现在才知道那时苏总就有意让咱俩在自己不擅长的职位锻炼一番,好为以后管理自己的公司储备经验。

怎么样,干不干?我注视着赵勇。

干!赵勇伸出手掌,两个好朋友的手击在了一起。

第十五节

第二天中午,我去I公司找楚君。白天公司里的楚君有着与夜晚截然不同的风情,典雅而高贵,让我无法把她与那个在我身下婉转呻吟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Lisa,以后王先生来的话,直接让他到我办公室。”她吩咐秘书道,之后随手把门轻轻关上。

或许是我意外的造访让她有种意外的喜悦;或许对她来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刺激的地方,就在门合拢的那一瞬间,她轻轻在我脸上吻了一下,在我耳边腻声道:“好人儿,你怎么来了?”

“喂,这儿可有监视系统哟。”我开着玩笑,见她并没有被我吓倒,反将娇躯挤进我的怀里,只好照着她的屁股使劲拍了一下道:“别闹了,我来有正事,”我把她的身子推开一尺,凝望着她认真地道:“楚楚,我想把家安在北京。”

真的?楚君顿时一脸的惊喜,她自然明白我为什么想留在北京。是不是想让我打探一下大姐的口风?

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一下子就把我来找她的目的猜对了大半。

“大姐其实早就想来北京了。”楚君的话让我打消了最后一丝顾虑,原来费雯的妈妈早就收到过北京一所著名高校的邀请,这所高校在全国赫然的地位让她颇为心动,而且她唯一的姊妹也就是楚君也在北京,她若是来北京,姐妹俩相互都有个照应,只是当时考虑到费雯正在读高中,怕转学会影响到女儿将来考大学,才把事情放下了。现在女儿如愿以偿地考进了人大,她就已经开始琢磨进京的事情了。

“我还怕你一定要回大连呢。”楚君笑道,眼波轻轻一转,问我的想法费雯知不知道。

楚君在我面前从不避讳提起费雯,“她的冷静总是这样的体现出来啊。”我心中暗忖,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她脸上,斑斑驳驳得让她的面容越发冷艳。

“我家又不是大连的。”我摇摇头,嘟囔了一句,伸手拿起她桌子上的那支万宝龙大班笔,在一张印着T公司水印的钢古纸上下意识地画着,半晌又问:“楚楚,你说,若是我在北京开家公司怎么样?”

看我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楚君一下子皱起了眉头:“小宽,你是准备做影像产品吗?”

当她恢复了业界女强人本色的时候,她脸上顿时写满了精明,见我点头,她立即摆出了不赞同的架势:“北京不是小公司的乐园,特别是小软件公司,写字楼的租金高,程序员工资高,交际费用高,这三高决不是一句话能摊销得了的。小宽,你能有多少资金往这三个窟窿里填呢?”说着说着,她的目光变得轻柔起来:“其实,你要留在北京,我都开心死了。你若是觉得佳易不好,就干脆来我们公司吧,公司的齐总已经和我说了两次了,要挖你过来,这里虽然比不上自己办公司自由,可操心的事情也少啊。”

“那我干脆把你卖了换钱。”我笑道。

我知道楚君这是为我好,她做过好几家公司,经历远比我丰富,特别是已经做到了公司的高层,看问题就比我全面得多了。

“你舍得呀~”她媚眼如丝道,“若是你真想开公司,我这儿拿个三四十万不成问题,不过,即便要离开佳易,你也最好先把软件作出个大概来再走,”她轻轻按住我的手:“我知道你是佳易的首席程序员,不过真的开起公司来,你恐怕就没时间写程序了。你先把软件做好,手里有个产品,心里会才踏实些。”

我心里一阵感动。这个社会已经没有什么信用可言,很多女人会跟你有很亲密的关系,可不会借钱给你。不过楚君是个例外,她是真的对我好。

我轻轻亲了亲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声道:“楚楚,就凭这句话晚上我一定好好谢谢你。不过现在用不到你的钱,你挣钱也不容易,再说让钟涛知道了也不好。我们苏老大准备给我和赵勇投资二百万,要不我也没想自己出来干。”说着把苏总的想法告诉了她。

“原来如此。”楚君恍然大悟,脸上的表情也轻松起来,白了我一眼笑道:“苏波这老狐狸倒会为自己打算。”

我一愣,楚君笑道:“小宽,你虽然在佳易,可能还不如我了解它。我先问你,这个公司的股份怎么算?”

“佳易投资二百万,而我和赵勇以技术入股各一百万。”

楚君点点头:“苏波还算有良心,你和赵勇虽然是这行的高手,不过毕竟年轻,给你们估一百万着实不少。不过,若是我没料错的话,佳易的二百万恐怕不是佳易出的,而是苏波自己掏的腰包。”

我猛地想起苏总的话来,他说钱虽然是公司出的,可因为怕同行说佳易操纵市场,这笔投资会以个人的名义出现,对照楚君的话,我隐约察觉到了其中的奥妙。

“楚楚,难道苏总在佳易没有什么股份吗?”

楚君赞赏地看了我一眼,笑道:“小宽,你脑子活,出来干没准儿真就干出来了。”我接了句“那是”,说等我发财了楚君我就把你养起来,楚君嗔了我一眼,伏在我肩头小声道:“我是你什么人呀,你养我?再说那时我都老了,你还养我吗?”

“怎么不养你,养你一万年,你是我马子嘛。”

我的话换来楚君一声满足的呻吟:“那就让你养吧。”侧头望去,她刹那间流露出的妖媚让我心头大动,因为上身平俯的缘故,从她笔挺职业装的领口可以看到灰色毛衫包裹下的丰满酥胸,随着她的一呼一吸上下波动,而且两粒凸起渐渐将毛衫顶起。

“下次我给你带个乳夹来。”我不知道I公司的情况,不敢贸然从事,楚君显然也没有准备,微红着脸道:“小色狼,不想好事。”却又加了一句,让我再来事先打个电话,她好把约会推掉,然后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小宽,你猜得差不多,苏波虽然有佳易的股份,但不会超过5%,我提个人你知道吗?”

楚君说的那个名字很陌生,我便有些茫然,“是个高干子弟吗?”

楚君点点头,“佳易其实是他的,他背景很深,要不然佳易创业那阵子怎么会拿到那么多大单子?苏波只不过是个做前台的而已,当然苏波他做的好,这些年也没少赚,不过,给别人赚钱总不如给自己赚钱好吧。”

“佳易同洲合并后,在影像的高端产品里面再也没有竞争者了,新佳易可以轻易的操纵价格,我估计新佳易明年营业额能达到2个亿,这么大的营业额,苏波把手轻轻松一松,就可能给自己的公司送去千八百万的生意,别人还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这一行的利润很高,千八百万的营业额就是二三百万的利润。小宽你算算,这些利润若是给佳易,他最多能得到个十几二十万的,而给自己的公司,岂不是上百万的分成!”

我终于明白了,楚君说若真是苏波投资,她就不但心我了,末了还说:“以后,没准儿你真的要养我了。”说这话的时候,楚君竟是风情万种。

第十六节

事情果然和楚君预料的一样,在我和赵勇给苏总打电话表示愿意出来自己做公司以后,苏总就飞到了北京。我说我们一定做好前台,苏总也变得开诚布公起来,说这钱确实是他自己的钱,他的想法也和楚君说的一样,“钱是大家赚的,其实X公子他能给我10%的股份,我也不会有其他的想法,这次我找做前台的,就想一定不能让做前台的人觉得亏了,大家都能赚到钱,配合起来才能愉快,钱才能赚得长久。”

于是三个人把公司架构敲定了下来,苏总就告诉我俩现在就可以跑手续了,等过完了春节新公司就开始正式运作。而且他回上海的第二天就把一百万的款项分别存进了我和赵勇的信用卡里。

“宽子,咱干脆拐了这一百万出国吧。”

玩笑归玩笑,我们自己的公司便开始有条不紊的筹建起来。因为要协调关系,不是请这儿的就是请那儿的,一连四五天的饭局让我都找不到机会与费雯见面,赵勇也有些吃不消了。

“……要不,歇两天?”

打小一起长大的一对好朋友果然心有灵犀,赵勇伸伸懒腰说张雅身子恢复得慢,拉下了好多课,这几天都是他帮她整理笔记,又说他的车坏了,正在修配厂呢,问我明天用不用车,他想领张雅去看看中医,好调理调理身子,我说那正好,我明天回大连,车子就扔给你了。

我俩都不是大连人,自从调到北京,大连那里几乎没有什么柀ξ髁耍w勇不由一愣,问我回大连作甚,我说明天就是费雯十八岁的生日,我回大连拜见我丈母娘去。

“啊?你怎么不早说?”赵勇埋怨我道,“十八岁生日,多重要啊!我这当大哥的没个礼物送她,日后还怎么见她,再说她叫张雅那声“嫂子”也不能白叫呀!”说着又想起来什么,冲我道:“你这臭小子的礼物买了没有?”

我说我哪有时间去买呀,赵勇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赶紧吧,还等啥呀!SOGO的开路吧。”

站在SOGO的大堂里,两个大男人便犯了难,我和赵勇都不知道该送给费雯什么礼物好,愣了半晌,赵勇一拍脑袋,后悔道:“你瞧这事儿办的,把张雅带来多好,她们女孩才知道什么礼物最可女孩的心。”

我不由笑骂他一句,说他是不是离开了张雅就没法儿活了,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原本是我一句玩笑话,却让赵勇很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才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虽然不至于那么严重,不过没有张雅,人生对我来说恐怕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赵勇的话一下子让我想起了费雯,若是没有了费雯,我会怎么样呢?就在这假设从我脑海中涌起的时候,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了一下我的心,让我感到一阵钻心的疼,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费雯!”我喃喃道,原来对我来说,她也是一样的不可或缺呀!这一瞬间我明白了我自己的心,转身向卖珠宝首饰的柜台走去——我终于知道我该给费雯的十八岁送上一份怎样的礼物了。

“这只怎么样?”

“费雯还是个学生耶,你让她带这么大的钻戒,想害死她呀!”

“那这只呢?”

“好像又太小了,会不会显得我没有诚意,我好歹也是一白领啊。”

“我真服了你了,大哥!”赵勇终于失去了耐心,一扭头不理我了,倒是柜台小姐仔细挑了一个递给我,道:“先生,您看这个怎么样?”

到底是女孩子会挑,这只白金钻戒看起来就十分的漂亮,纤细的骨梁正合适费雯纤细的手指,那颗钻石也是大小适中。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那个柜台小姐的手,那女孩显然常遇到这种事情,问我女朋友的手指是不是很细,我说是,只是不知道细到了什么程度,那女孩便大方的把手伸出来,说和我差不多吗?说话的时候她俏皮地歪着脑袋,模样还真的很可爱,我便大胆的握了握那女孩的手,闭着眼睛仔细的感觉了一下,真的和费雯差不多,便笑着说那你帮我戴一下我看看。

女孩便把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那只纤细的手顿时富贵生动起来,我便喊赵勇,可连喊了两声,他才俯下身来,问道:“怎么啦?”转眼看到女孩手上的戒指,笑道:“不错,挺好的,你挑的呀?”

看赵勇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些牵强,我使劲踢了他一脚:“喂,这个不好吗?你什么眼光呀!”便不去理他,让那女孩把单子开了,赵勇这才苦着脸道:“宽子,我送什么呀?!”

“爱啥啥吧。”我嘻嘻一笑,“要不,你就送她一布娃娃,反正女孩都喜欢。”

第二天中午傍下课的时候,我捧着九十九朵玫瑰扎成的一大束花,赵勇一手拎着一只三层大蛋糕,一手抱着一个几乎和他差不多高的大娃娃站在了费雯宿舍的大门前。进进出出的女孩子都投来好奇的目光,甚至不少还和我俩开着玩笑。

“这是送给我的吗?”

“下次,下次!”赵勇应付道,见这波女孩进了宿舍,不由得“呸”了一声,“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尊容,送花给她,她送花给我我还要考虑考虑呢。”饶是赵勇脸皮厚似城墙,也被这些大胆的女孩们搞得有些发毛,不停地发着牢骚:“他妈的现在这些女孩是不是都在发情期呀?”看回寝室的人越来越多,又问费雯到底上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就在赵勇喋喋不休的时候,我已经远远看到了费雯,在涌动的人流当中,她那身杏黄的太空服很是醒目,被十几个男女同学围着,一起说说笑笑地往寝室走来。

或许真的是心有灵犀,就在我看到她的时候,费雯也很快看到了我,就在目光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交汇在一起的时候,我似乎能感觉到她发自内心的喜悦,不过,当她看清我和赵勇手里柀ξ鞯臅r候,她的脚步突然迟疑了一下,然后,出乎我意料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竟然不顾一切的朝我飞奔过来。

“哥!”

等她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她的脸已经红得如同熟透了的苹果,而在眼梢分明有泪花闪动,我心里一热,将花儿塞进她的怀里,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满怀爱意的道了句:“生日快乐!”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我们涌进了费雯的寝室,十五六个人一下子把小小的寝室挤得满满噔噔,有几个女生干脆就爬上了只人床的上铺。看来费雯的那些同学也知道她今天过生日,只是生日聚会的内容却因为我和赵勇的来到而彻底发生了变化。

“费雯,介绍介绍这位是谁呀?”有个男孩笑道,众人便跟着起哄。

和费雯的关系确定下来以后,多是她跑到友谊来找我,她班上的同学除了同寝室的三人之外,我几乎都没有见过。看这些同学的目光中有羡慕的、有高兴的,有开玩笑的,也有嫉妒的,而费雯却因为这热闹的场面而涨红了脸,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转头望了我一眼,我知道该我站出来了,便笑道:“我是费雯的男朋友,王宽。”

一句话又惹来一阵乱叫声与口哨声,这久违的场面让我似乎又回到了大学时代,我就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在费雯的同学叫着“送花不行,来点刺激的”的时候,我把费雯搂在了怀里,深深地给了她一吻。

费雯浑身直哆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接下来切蛋糕的时候她还有点恍恍忽忽的,手都发颤。赵勇这臭小子乘机陷害我,上小卖铺一下子拎回来五瓶干红,我自然成了牺牲品,而赵勇却得到了费雯那帮同学的一致拥戴。直闹到下午两点,我看再闹下去赶飞机都要晚了,这才离开了人大。

“勇子,你这个臭小子给我记着,等你结婚的时候,我非把你灌成个死猪,让你入不了洞房!”

等上了飞机,费雯依在我肩头,小声道:“哥,谢谢你。”

她呵气如兰,而那些红酒也是上好的助情剂,我不由得低声调笑道:“雯雯,你怎么谢哥哥呀?”

其实答案我俩早已心知肚明,今天是我们俩憧憬了很久的好日子,而过了今天,或许我的一生就此决定了。

第十七节

楚妈妈和我一见如故。

她和楚君惊人的相象,不仅容貌象,就连岁月似乎也对她们同样的恩宠。就像三十岁的楚君看起来只有二十许一样,四十岁的楚妈妈更象是个三十出头的少妇,她和费雯站在一起,说是姐妹俩,十个人有九个半会相信。

只是同样的典雅而美丽,楚君是一种令人不可侵犯的冷艳,而楚妈妈则拥有一种令人想靠近的亲和力,这或许是她成为她所在专业知名硕导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认识我的人都说我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加上高瘦的身材,人看着既帅气又精神。费雯和楚君似乎都有意将我的不足先暴露给了楚妈妈,于是我近乎完美的表现便让她看我的目光越来越亲切;而我一口一个“楚妈妈”也把我们的距离飞快地拉近,没用多久,屋子里响起的笑声就像一家人一般融洽无间。

“宽子,”楚妈妈就像我妈妈和我最亲密的朋友赵勇那样唤着我,“听雯雯和小君说,你要留在北京?”

“妈,T大不是早就让您去吗?”当我把这个念头告诉费雯的时候,她曾经兴奋了好几天,对于母亲为自己作出的牺牲,她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我留在北京,几乎是三全其美的事情。

“傻丫头,妈妈没说不想去北京呀。”可能是看女儿的表情有些困惑,她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也希望宽子留在北京,只是宽子,”她转头对我道:“北京是个资本与人材聚集的地方,竞争远比大连激烈,想站稳脚跟不容易。你想在北京迈出头一步,就要有万全的准备,胜了该如何,败了又该如何,心里都要想清楚。宽子,要知道你还年轻,赚钱不在一时,而在一世呀。”

我当然明白楚妈妈在担心什么,知女莫若母,她恐怕早看清楚女儿的心思了,自然想她未来女婿会给女儿一个至少算得上稳定的生活。不过她的话却蓦地让我想起了我的毕业设计导师,那个极力劝我去读研的郭教授,不由脱口道:“要不,我读您的在职研究生好不好?”

“对呀!”费雯顿时兴奋起来,拉着她妈妈的胳膊撒娇道:“妈~反正总要带学生,你就带他呗。”

“傻丫头,你真是听风就是雨。宽子是你男朋友,妈总要避嫌吧。”话虽这么说,可楚妈妈显然有些心动:“……我们这个专业,虽然也有个别跨学科的,可大多是文科与文科之间的交叉,学计算机的改行,全国这方面的例子都很少见……”

“是嘛,妈你不是老说要培养复合型人材吗?哥他可是文理结合的复合型人材呀!”

“可毕竟文理科的课程设置完全不一样,考起来会吃很大亏的。”

费雯听她语气有所放松,不由腻在了楚妈妈身上:“妈,你就辅导辅导他呗,他可聪明了,文科那点柀ξ麟y不了他,不就是背嘛。再说肥水还不留外人田呢。”

楚妈妈噗哧一笑,点了女儿一指头,不过转头看我的时候却是一本正经:“宽子,若不是惦记着你和雯雯的事儿,我今年可能就开始往T大调了,因为明年春天,我带的两个研究生就毕业了,正好一身轻快的去T大。如果你真有信心读研,两个方案你选选看,一个是我在大连这里在多呆几年,等带完你之后再去T大;要么我赶在春节前调去T大,你直接考T大的研究生,不过这样会难考很多。”

不用楚妈妈说我也清楚它们之间的难易有天壤之别,不过我还是一咬牙道:“楚妈妈,您还是尽快去T大吧,我直接考T大您的研究生。”

楚妈妈“噢”了一声,眼中便满是赞许,道:“那好,我这几天就和T大那边联系,尽快把参考书目给你。宽子,你用点心思准备,T大可是没有情面可讲的哟。”

一顿饭吃得高高兴兴,等收拾碗筷的时候,娘俩儿一起进了厨房,唧唧喳喳地说起了悄悄话,我虽然竖起了耳朵,也没听清楚几句。

等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费雯的脸上就多了几分红晕,在灯光下越发显得柔情似水。

只闲聊了一会儿,楚妈妈就说因为明天还要去开发区讲课,要赶早,就不陪我了,说完洗盥一番,便进了自己的卧房,显然是给我们让出自由的时间空间。

“咱妈真好。”虽然费雯一直说自己的妈妈最疼她,可她如此开明,仍出乎我的预料,见她关上了门,我腆着脸凑到费雯的眼前,笑道。

“去去去,那是我妈。”费雯白了我一眼,身子却轻轻偎在了我的肩头。

“是、是,她老人家是你妈,可她也是我丈母娘呀,丈母娘也叫妈吧。”

费雯不由噗哧一笑,使劲掐了我一把,嗔道:“哥~你就知道耍贫嘴耶。”我把她搂在怀里,“那我就来点实在的。”说着,一低头便噙住了她鲜红的唇。

费雯是敏感体侃Γ袝r候我觉得光是亲她似乎就能把她带上高潮,虽然她从来没承认过。一个长长的吻之后,她身软如棉,脖颈间裸露出来的雪白肌肤染上了一层粉色,连耳朵都染红了,薄薄内衣下的酥胸也极快地隆起。

“好重呀……”我笑道,蜷在我怀里的费雯似乎重了许多。

“是……吗?”

“骗你是小狗!”我右手从她衣襟下伸进去,向上便探到了乳罩的花边,“你看,你这儿都大了,能不重吗?”

“讨厌,谁大了~”费雯一扭身把身子贴在我身上,让我的手失去了活动的自由,可她的小腹却也因此贴在了我壮大的分身上,“它才大了呢。”她头埋在我胸前,小声笑道。

望着她娇憨的模样,我心火腾然升起,“雯雯,哥哥今天要娶你,好不好?”

费雯经过鼻腔混合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不太真切,可我还是分辨出那是表示同意的一声“嗯”。“那还不快给哥哥洗洗去!”我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洗什么呀?”她虽然大羞,可还是依言扭扭捏捏的去了卫生间。

我自然不奢望现在就能和费雯洗上鸳鸯浴,虽然浴室里传来的淅沥声让我有些心猿意马,可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无一搭地看着电视。

好半晌费雯才从浴室里钻出来,或许是水太热的缘故,她的脸被蒸得红彤彤的,一头精湿的乌发娇慵地盘在头上,眼波流转间竟是媚态横生,见我痴痴的望着我,她噗哧一笑,指了指浴室,一闪身便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学的这般撩人?”

浴室里青底蓝花的瓷砖看起来清爽怡人,柀ξ饕眬[放的整整齐齐,看得出主人的良好习惯。虽然是费雯刚用过,满屋子里还都是蒸汽,可浴缸里干干净净的并没有留下什么毛发,地砖上铺的那块地巾也只是微微有些潮湿,在门后的污衣桶里隐约露出一截蕾丝,该是费雯换下的内衣,在门把手上挂着的塑料袋里放着一套干净的白色睡衣。

没想到费雯如此细心,我心中不免微微一动,记得和曾静那会儿,她比我大两岁可好像还是我照顾她多一些,我一面冲刷着身体的污垢,一面忍不住拿曾静和费雯比较起来。

真正让我把曾静抛在了脑后是在拥着费雯赤裸的身堠χ帷。升觉脑∈已e出来蹑手蹑脚地溜进费雯卧房的时候,费雯整个人都埋在了被子里,枕头上只看到一片青丝。

“大灰狼来喽!”我小声吓唬她,一伸手掀开被子,费雯身子一缩,咯咯笑了起来,等到我钻进被窝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她的笑声才换成了轻轻的喘息。

“雯,我爱你!”

我紧贴着她的耳朵说出这亘古的誓言,她明亮的眼睛顿时迷离起来,一反身搂住我的腰,把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送到我的眼前,当同样的三个字带着兰麝之气扑向我的时候,那只温软湿润的唇也贴了上来。

她该是一直在期待着,我的舌毫不费力地顶开了她的贝齿,而迎接我的是同样香滑柔软的物体。两张脸贴得是如此紧密,我虽然睁大着眼,也看不清她的模样,只知道黑色秀发半遮半掩下该是一片粉腻。

我右手习惯地撩起了费雯的衣襟,甫一搭上她腰间,就觉得着手处火似的灼热,而她的身子也开始微微抖动。内衣下再无半丝衣褛,当我探上那对小巧玲珑的椒乳时,还没等我扪弄,那里已经快涨到极处了。

“这么想哥哥呀。”我在费雯的耳边小声调笑道,顺手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她赤裸的酥胸便贴在了同样赤裸的胸膛,在轻柔的丝被下我体味着她肌肤天鹅绒般的滑腻。

“讨厌,哥你都不穿衣服。”费雯的娇嗔在空气中拉出几丝颤音,隔着那对凸起我也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怦怦的心跳,我知道那是因为她太紧张的缘故,手掌体贴地在她后背游走,轻声调节着气氛:“傻丫头,穿衣服怎知道你的好?”

“我好么?”在我虎掌的轻抚下费雯的身子渐柔渐软,伏在我的肩头呢喃道。屋子里是漆黑的一片,连月亮星光也被窗帘隔在了云天外,不过我好像依然能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羞涩,“可是……哥,我、我是不是有点小?”费雯鼓足了勇气细声道,把前胸一挺,让身子更紧的贴在我身上。

“哥哥检查一下喽。”费雯似乎一直很在意自己的身材,每当我的目光在那些波霸女郎身上多停留几秒的时候,她就会变得很自卑。可我知道她胸前那对兔子的形状已是几近完美,当然,若是真能再大那么一点,那就真的是一对极品了。

我扳直她的娇堠Γ茻岬拿嬳樦i间优美的曲线一路下滑来到了她胸前,这对凝脂般乳峰的每一处我都捻熟,舌头在边缘扫了几回之后,径直含住了其中一朵蓓蕾。

不用看我也知道嘴里那粒乳头已经涨成了什么模样,一阵吸吸啜啜、推推磨磨的便带出了费雯腻到骨子里的鼻音,她只手抱着我的头忽而按下,忽而拉起,不一会儿便讨了饶:“哥~”,却把我的头使劲按在了自己乳上,身子开始轻微抖动起来。

我知道再亲下去,敏感体侃Φ馁M雯就要高潮了,马上吐出那粒乳珠,费雯这才轻吁了一口气,不过,还没等她身子平复下来,我的手已经挑开了她内裤的蕾丝,轻轻滑向我期待已久的地方。

那里的湿热正合我的想象,手指一勾满是粘稠的汁液。“好湿耶。”我在她耳边轻笑,羞得她钻进我怀里不肯起来,直到我说:“雯,我想看看。”

她娇喘的喉音蓦地停了下来,我只觉得她肌肤一阵火热,想来她该明白我究竟想看的是什么。在屋子里窒息般的宁静了霎那之后,才传来费雯细若蚊蝇的声音:“雯雯……都是哥哥的了。”

等我拧亮梳妆台上的台灯,费雯已经把被蒙在了头上,那床丝被并不长,外面留下了一对秀气的足。把丝被往上撩去,费雯紧拢着的一只玉腿便暴露在我眼前。

“好可爱哟。”我隔着丝被轻声道,费雯的那只白色蕾丝内裤当中竟绣着一只澳洲树獭,毛茸茸的煞是可爱,只是灰色白色已经分不清楚,伸手去摸了一下,那内裤早湿的一塌糊涂了。

“这怎么能穿呀,来,哥哥给你脱了。”说话间,我只手搭在她内裤的两胯处,向下一拉。而她在犹豫了一下后便顺从地抬了抬屁股。

于是我见到了我毕生难忘的奇景。其实和费雯在一起搂搂抱抱的日子也不短了,我的手指已经把她最隐秘的地方摸索了个遍。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私处,我给我自己留了一个想头,现在谜底终于揭开了。

轻轻分开费雯的腿,那朵淫靡之花正绽放在一堆稀疏的草丛里。粉红花瓣上布满了露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而上面的花蕊也似乎在象主人示好翻出了新芽。

我手指轻轻一按,随着丝被里的一声呻吟,那花瓣便倏地完全张开,在下方流涎的小口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我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俯下身子,把脸凑到了近前。

“或许我真的是有处女情结吧。”这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过,那个只在图书馆的医学书上看过的完美处女标志出现在我的眼前,一时间我心中竟是那么的震撼。

就是它吗?

费雯似乎感觉到了我灼热的目光,肌肤渐渐变成了陀色,那花蜜也丝丝泌出,直流到了菊花蕾,才从那里落在了身下雪白的大毛巾上。

“雯雯,谢谢你替我守住这份贞洁。”我心里暗暗感激上天对我的厚爱,在这开放的年代,这份贞洁越发祢足珍贵。

“雯雯,哥哥要来了。”我粗大的分身在花瓣里徜徉了十几个来回,身下的费雯已是娇喘吁吁,情不自禁,可听到我在她耳边的轻语,她的身子还是骤然一下绷紧。当沾满了汁液的蘑菇头将花瓣挤开,顶在了那层象征着纯洁的膜体的时候,她用力搂住了我的脖子。

并没有费太多力气,我就把费雯变成了女人,我还没来得及回味那惊涑般颤栗的快感时,肩头就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一些清凉的柀ξ髁鞯搅宋业牟弊由稀?

“疼吗?乖宝宝,哥哥……轻点好不好?”轻抚着她细嫩的肌肤,上面竟是一层白毛汗,一股柔情蜜意随即伴着浓浓的责任感从我心底倏地升起,我只觉得身上似乎一下子压上了千斤重担,费雯就这样把纯洁无暇的自己交给了我,而我就要爱护她一生一世了。

我不住地在费雯的耳边说着甜言蜜语,直到她的哽咽渐渐平息,我才敢稍稍动一下我的分身。虽然费雯的花径里满是泥泞,却是未曾见过人迹的羊肠小径,进入起来倍觉艰难,我几乎是进两下退一下才将我的分身送入到底,还有小半截留在了外面。渐渐的她似乎可以承受我了,我才品味出她的好处来,那里面重重叠叠的竟是我从未经历过的甘美。

我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第一次欢好就高潮了,可费雯正是如此,她是敏感体侃Γ谶m应了我的粗大之后,她骤然爆发了。

她身子突然静止不动了,然后痉挛就像一阵冲击波一般从她下体向四肢百骸传去,那裹着我分身的肉壁突然剧烈的收缩起来,几乎让我一下子就丢盔卸甲,她胳膊腿猛地将我死死缠住,一声腻人的娇呼乍然响起:“哥~”

等悸动与喘息平复下来,我重新拧开了台灯,灯光下欢好后的费雯竟散发出惊人的魅力。只是……

“有点肿耶,要不要哥哥拿毛巾给你敷一敷?”

“不,我要哥哥帮我亲一亲。”

于是我便亲吻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将她的羞涩全部亲到了爪哇国。看她扭动着身子似乎有些不舒服,我往下一摸,那个墿υ谒裢蜗碌陌咨竺硪咽蔷珴竦囊黄?

“不许看!”费雯娇嗔道,可我已然看清楚了上面几朵鲜红的血花,在白底反衬下煞是醒目。“这个给哥哥留做纪念。”我笑着仔细将方巾折好,再看费雯又有些含泪欲滴了。

“傻丫头,哥哥珍惜的是你雯雯。”我跳下床从衣服兜里拿出那只钻戒来又跳上了床,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乖宝宝,闭上眼。”我呢声说道,捧起她的手道:“宝贝儿,生日快乐!”,便要把那只钻戒戴在她的中指上,她闭着眼,却把无名指送到我眼前,小声道:“今天,我是哥哥的新娘。”

看费雯一脸幸福,我忍不住将她又压在了身下,两人纵情交欢,当我有力的发射击打着她子宫的时候,她竟和楚君一样失禁了。

第十八节

费雯不良于行,我只好取消了把她带回葫芦岛拜见我父母的计划,老妈埋怨了我一顿,直到电话那边传来老爸的声音,老妈才把电话挂了。

其实费雯私处的伤口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或许是因为刚破瓜,心理上的羞涩让她不好意思去面对我的父母。等到中午的时候,费雯已经在地上活蹦乱跳起来,只是动作大了的时候她眉头还会不经意的轻轻一皱。

“好了,别使劲蹦了,咱妈回来看不出来什么的。”我边抖着洗衣机刚甩干的被套床单边笑道,心里却暗忖,楚妈妈真的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吗?她这般早睡早起的真的是因为今天开发区有课,还是为了成全我们呢?

“就蹦~”费雯嘴上这么说,可却象小鸟依人似地偎进了我怀里,“哥,我给你做饭好不好?”

望着她甜蜜而羞涩的笑脸,一股温馨横溢在我胸间,“想做饭的话也不急在这一时,以后总有你做的。”我扶着她的发,“走,哥哥领你去富丽华天波府吃大餐去。”

这天正是“一二九”,马路被长跑的学生占领了,我俩索性往人民路方向走去,路上还碰巧遇到了费雯高中的同学,正夹在柀ω数拈L跑方队里,看到费雯不住的摆手。

“也不知道王丹她们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在跑接力?”费雯一边和同学招手,一边笑道:“我可是我们系的主力呢。”

“这会儿也该跑个差不多了。再说,赵勇昨儿不是说今天去给她们加油助威的吗?”

“对呀,”费雯似乎想起了什么,就有些懊恼道:“那、那张雅姐姐怎么办?她……她不是那个了嘛,总要人照顾呀?”

看到她说起张雅流产的时候流露出的那副羞涩的模样,我忍不住打趣道:“什么那个那个的,哪个呀?”

“讨厌~”她使劲掐了我一把,隔着厚厚的毛衣,依然觉得有些痛。

“喂,我是你老公呀,你下手不能轻点?”

“谁让你乱说啦~”

“我乱说吗?”我停下脚步,凝望着费雯,她白皙粉嫩的脸被北风吹得红扑扑的,煞是惹人喜爱,“雯雯,等你一毕业,我就娶你,然后,你就会和张雅怀上赵勇孩子一样怀上我的孩子,不一样的是,我会让你把孩子生下来的噢。”

“才不呢,人家还想和你多玩几年哪。”费雯撒娇道,却把身子紧紧靠在我身上,低声道:“哥,你千万记着,等我毕业就娶我喔。”

刚上了富丽华二楼,迎面正碰上了楚妈妈,只见她铁青着脸,一脸怒气地匆匆向电梯间走来,后面一溜小跑地跟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子,边跑边喊着:“楚老师,楚老师!您等一等……”

费雯喊了声妈,楚妈妈见到我们一愣,脚步一缓,那胖子便追了上来,点头哈腰陪着笑脸道:“楚老师您别生气,我们家杨总没别的意思,他就那么点小毛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您就别放在心上了,上课的事儿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李总,课我肯定不上了,而且请您转告杨总,他这个毛病,对他自己或许是件小事,可对那么大的企业就是大事,上梁不正下梁歪呀!”楚妈妈斩钉截铁地道。

那个李总讪讪的目送我们三人进了电梯。从他们的对话,我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尊师重教似乎并不体现在这种职业教育中,就像我们公司对待那些给员工上日语培训课的老师就不见得恭敬,当师与徒变成了一种纯粹的金钱关系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尊重可言!想来那个杨总也抱着同样的想法,或许见到楚妈妈风韵十足,动了什么歪脑筋也未为可知。

看楚妈妈的脸色因为见到我和费雯而好了许多,便转移话题:“楚妈妈,您没吃好吧,我请您去香格里拉吃西餐怎么样?”

“我气都气饱了!”楚妈妈发了句牢骚,问我俩是不是没吃饭,我和费雯说是,楚妈妈就说香格里拉太贵了,节省点吧,结果三人便跑到对面的比萨王,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楚妈妈一眼便看到了费雯中指上的那只钻戒,看了半晌,就在我开始惴惴不安的时候,楚妈妈说话了:“宽子,我把雯雯交给你了,雯雯是个好孩子,只是我平常宠她惯了,凡事你多让着她。”

楚妈妈的话里既有女儿长大了的失落,也有女儿终身有托的欣慰,听在我和费雯耳朵里滋味就各不相同,我乖巧地把楚妈妈三个字简化成了一个字,而费雯则撒娇说哥哥他才霸道呢,都是我让他哩。

“男人有点霸气是好事,这个社会本就是个夫权的社会嘛。”楚妈妈隐约藏着一股怨气,说话虽然隐讳,可我也渐渐地明白了今天事情的真相,也明白了楚妈妈为了费雯究竟付出了多少,就像她说的那样,在一个夫权社会里,一个女人要成功,跨越的不是一道两道坎,虽然楚妈妈聪明,可为了以一种不伤害自己的方式周旋在各式各样的人物中,她也是费尽了心思!

“雯雯就交给我照顾吧,妈你也太累了,该歇歇了。”

“是呀,说实话我最不喜欢抛头露面,和社会上的那些人打交道了。”楚妈妈伸了伸懒腰:“好在T大的工资比现在高两倍,就算我不去外面上课,也够我好好生活的了。”她望着我,道:“可是雯雯没吃过苦,我也不想让她吃苦,所以,宽子,你要努力呀!”

第十九节

和费雯的关系就这样固定了下来。回到北京,我和赵勇就在友谊宾馆后身的一处小高层租了对门的两套房子,赵勇和张雅干脆同居了;费雯脸薄,不肯从宿舍里搬出来,平常隔一两天跑到我那里住一晚,只是到了周末却腻在我那里不肯离开。每个周五下午她和张雅要么一起去打场羽毛球,要么一起去美容,要么一起去逛街,等傍晚我和赵勇下班了,大家一起找地方吃顿饭,然后各回各家,这几乎成了定例。当然,每个周六早晨我和赵勇风雨无阻去晨练的时候,他满脸得意的背后也带着些些的倦意,而我也并不比他强多少,当然此时绝少看到两位女士的身影,想来张雅正和费雯一样,都赖在了床上不肯起来,或许她们都没有起床的力气了。

和赵勇提起考研的事情,他倒是另有一番想法,张雅直读博士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赵勇觉得自己只戴着一顶学士帽未免有些寒酸,考研就这样进入了他的视线。不过,他向来讨厌文科,就连学计算机他都喜欢摆弄硬件,同样准备考T大,他学科选的却是计算机体系结构,于是在离开大学两年之后,我和赵勇又开始跑回学校听起了考前辅导,而办公司的事情,我托楚君帮忙找了一个很能干又很文静的女孩李娆全权委托她跑去了,倒省下了我们不少时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飞快地渡过,倏忽间便到了元旦,为了准备考研,费雯元旦一连几天猫在我那里专门给我做饭,说起来她的厨艺虽说比我好可也好得有限,眼看着我脸上开始有菜色,她心疼我,便把我的书都藏了起来,非拉着我陪她逛街吃饭不可。

在星期五美美吃了一顿,费雯便说好长时间没和我一起逛街了,要去逛逛SOGO,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也把考研抛在了脑后。因为是元旦最后一个休假日,SOGO里人不太多,大家都是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并不像电视里看到的那些行色匆匆的游客。费雯先是买了一小瓶我喜欢的香奈尔香水,又拉着我直奔都彭的专柜,指着一件机褛说我穿肯定好看,我知道这是她和张雅逛街的成果,看她前前后后端详着衣服合不合身,听她说因为没给我买过衣服,不知道我衣服尺码所以才没把这件机褛买下,我心中蓦地涌起一股暖流,这个十八岁的小女人已经开始学会体贴自己的男人了。

费雯的眼光确实不错,这件机褛我穿上着实精神,便买下了它,钱当然还是我来付,费雯有这份心也就足够了。等离开都彭的专柜,又被费雯拉着去另外一层楼的时候,我脚步迟疑起来。

“雯雯,你自己去吧。”面对着红红绿绿的女人内衣和那些笑容可掬的柜台小姐,我的脸不禁有些发烧,费雯却挽着我的胳膊不让我离开,腻声央求道:“哥,你就陪我看看嘛~”

“你不是都有十好几件吗?”

费雯顿时绯红了脸,支吾了半晌才小声道:“那些,都……小了呗。”

我眼睛不由自主地往费雯胸前瞟去,脑子里猛然想起这几日替她带胸罩的时候是觉得比以前费劲些,本来以为是胸罩侃α坎缓每s水了,不想却是她在我雨露的滋润下,身子变得更加女人了,想到日后握在手里的那对酥乳将会怎样的丰腻,我嘴角忍不住流露出得意的微笑。

“讨厌啦~”费雯显然明白了我笑容的含义,使劲掐了我一把。我只是嘿嘿怪笑,帮她选了几件式样古典的白色黛安芬,又自作主张买了两只极其前卫的华歌尔胸衣内裤,最后倒是费雯急着逃出女性内衣区了。

“死哥哥,人家还怎么再来这儿买柀ξ餮剑俊?

“以后你的内衣,必须是哥哥买的才成!所以不用你买,是哥哥替你买。”发现了如何打扮床上费雯之道,我便有意逗她。

“那……哥哥以后可不许耍赖呀!”费雯倒是当了真,开心的笑道。

“那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或许是两人说笑的声音有点大了,在睡衣区里的两个女人同时转过头来,就在我无意之中望过去的同时,我的脚步猛地一顿,带着费雯差点一个踉跄,她轻呼了一声,问怎么了,之后便顺着我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和我对望的那两个女人。

李彤和陈佳。

若不是旁边站着陈佳,我简直认不出来眼前这个女子就是李彤。她原本清秀的脸变得圆润了许多,似乎还多了些蝴蝶斑,那杨柳细腰也臃肿了许多,我需要细心的分辨才能找到我记忆中李彤的影子,“她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我的大脑在短路了瞬间之后,猛地明白过来,李彤怀孕了。

这念头竟让我有种锥心的痛,而这心痛让我隐隐有种恐惧,费雯才是我的最爱,我应该已经把李彤忘掉了才对呀,可为什么看到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我竟有种伤心与愤怒的感觉?

片刻的迟疑让陈佳抢了先:“是你呀,王宽,好久不见了。”她转向费雯:“别愣着呀,给我们介绍介绍你的新朋友吧。”

那一刻我真想把陈佳的舌头割下来,我知道她一直对我有意见,可没想到她的话竟这么阴毒。倒是旁边的李彤似乎一直很镇定,听陈佳这么说,还扯了扯她的胳膊。

我感到费雯抱着我胳膊的力道大了许多,似乎是怕我被人抢走似的,偏过头来看她,正碰上她惊疑不定的目光,那目光里似乎还有一丝恐惧,我心里顿起一阵怜爱,我已经失去了李彤,决不能再失去费雯了,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笑道:“雯雯,左边说话的是安特的陈佳,而右边这位就是我以前和你提起过的李彤。”然后把费雯介绍给对方:“这是我的未婚妻费雯。”

三女都愣住了,费雯从没想到我会把这么一个头衔安在她的身上,脸上顿时充满了喜悦和自信,我都能感觉到她腰板一下子直了许多;而李彤的目光则落在了费雯的左手,那纤细的无名指上赫然是一只熠熠生辉的钻戒,她面色变了一变,笑道:“你订婚了,那恭喜了。”

虽然那笑容看起来似乎有些牵强,可她的祝福却像是发自内心的,这让凝重的气氛缓和了许多,我便问她是不是已经结婚了,陈佳刚想说话,李彤抢着道:“是,我丈夫你见过的。”又说她丈夫已经出国了,她生完孩子也要跟着移民去加拿大了云云。

我心中一阵惆怅,李彤已经永远不属于我了,她一出国,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了。倒是费雯完全放下心来,言语态度自然和蔼了许多。

又聊了一会儿,我们便分手了,虽然三个多月后的邂逅与我相象的完全不同,可李彤说她一切都好,我也就安心了。

回到住处,乖巧的费雯并没有提起李彤,却趁着洗澡的功夫把华歌尔那套半镂空的蕾丝胸罩和丁字底裤换了上去,她的妖媚惹得我兽性大发。就在她被我强有力的冲刺第三度送上巅峰的时候,她两条粉嫩的长腿死命缠在我的腰间,忘情地呢喃道:“哥~给我,让我怀上哥哥的孩子吧。”

第二十节

送走费雯已是夜里快十点了,每个周日的晚上我都送她回学校,她年级的辅导员平常并不太管她的学生,却在每个周日的晚上挨个寝室查房,生怕自己的学生在周末失了踪。

不到十一点我就上了床,费雯这丫头因为碰到了李彤而变得异常疯狂,不仅她自己体力已经完全透了支,我也觉得有些腰酸腿疼的。就在我迷迷糊糊将睡未睡的当儿,我手机响了。

“这么晚了,是谁呀?”我心里颇有些不耐烦,抓起手机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一接,里面便传来极其焦急的女声:“王宽吗?”

“是我,哪位?”

“我是陈佳,”陈佳?我这时才听出那确实是陈佳的声音,心里猛一激灵,人一下子清醒过来,这么晚了她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我跟她又没有交情,莫非……我心里陡然升起一丝不安,而电话那边陈佳已如连珠炮似的说道:“王宽,你还有点良心的话就快到X医院来,李彤自杀了。”说着,电话便挂断了。

那一瞬间似乎有只巨大的手一下子把我的心撕开,又象是有股巨大的力量将我的魂魄全部吸去,我眼前顿时一黑,手机一下子掉在地上,我就觉得那“啪”的一声似乎离我很遥远,遥远的仿佛在天边似的,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似乎是过了很久,我才重新感到那钻心的痛,才重新看到台灯的光亮。

李彤死了?她白天还和陈佳有说有笑的一起逛街,怎么突然想起来去自杀?!会是因为我吗?可她已经结婚了呀!她到底出了什么事?纷杂的念头和着李彤甜美的笑容与鲜活的肉体走马灯似的在我脑海里转来转去,直到手机再度响起。

“在二楼,抢救室。”依旧是陈佳的声音。

“抢救室?”仿佛生命一下子又回到了我的身体,我忍不住大叫道:“李彤没死?”

“你是不是希望她死呀,你这个混蛋!你再废话,李彤真死了!”接着便是一连串的京骂”但被巨大的生死落差震撼的我已经顾不得陈佳的态度,飞也似的穿上衣服,一边往楼下飞跑,一边问:“他妈的X医院在什么地方呀?”

那辆桑塔纳2000被我疯子似的开到了180,所有的路口不管红灯绿灯我一律照闯,我不知道我的身后是不是留下了一大堆的交通事故,我只知道那个在良乡的X医院里李彤正在和死神搏斗,我若是去晚了,恐怕要后悔一辈子了。

李彤她是我什么人呢?路灯明暗交错间车前窗似乎浮起了李彤的脸,或颦或笑,或喜或怒,演绎的就是她和我在一起的那短短一百几十天,原来时间虽短,可爱却已深入骨髓。

一路的狂飙终于引来了夜间巡警,就在我眼看到良乡的时候,一辆警车跟了上来。不过虽然它拉起了警笛,可我依然不管不顾,两辆车一前一后进了X医院的大院,我下车刚往医院大门跑了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威喝:“站住,不许动!”

我回头一看,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警察正端着手枪指着我,我心里一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叔,我女朋友在里面抢救,你让我进去看看,回头让我干什么我都听你的。”

那警察犹豫了一下,而这时正站在医院大门口四下张望的陈佳看到了我,忙跑过来对那警察道:“大叔,您就行行好让他进去吧,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或许是她涕流满面的样子感染了那个警察,他迟疑了一下,一摆手说你先去吧,可别跑了。

没等他说完,我已经三步并一步的跑进了医院,冲上二楼,一眼就看到了那红的刺眼的三个字“抢救室”,刚想往里闯,一个护士把我拦下来:“乱跑什么!没看见这是抢救室吗?!”说着诧异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突然道:“你就是李彤的丈夫王……王宽?”

丈……夫?我是王宽不假,可我怎么成了李彤的丈夫?就在我一愣神的当儿,身后陈佳已经接话道:“对,他就是李彤的丈夫。”

“你爱人正抢救呢,真是的,年纪青青的寻什么死呀?”护士一撇嘴冷冷的道,“你,带钱了吗?”

护士的这句话一下子把因为陈佳的话而带来的满腹疑问冲跑,从心底蓦地涌起一股怒火,她们还是白衣天使吗?她们还算是白衣天使吗?!怎么人命在她们眼里还不如一打纸值钱呢?!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伸手摸向我的衣服,才发现我只穿了件衬衫就跑了出来,钱包在西服兜里根本没带来,刚想说话,抢救室门一开探出半个身子来,一个大夫模样的女人问那护士是不是病人的家属来了,我连忙称是,她看了我一眼,道:“病人有小产的迹象,需要打安胎针,你打不打?”又问那护士:“他带钱了吗?”

我连忙解释说我来得太急,身上没带钱包,能不能先治病,我明天就拿钱来,那大夫一皱眉,冷冷道:“这是你爱人的事儿,你怎么一点不上心?!再说我们医院有规定,没钱就别治病!”说着身子一缩,抢救室的门便关上了,隐约听那女人道:“哼,要钱不要命……”

我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冲那护士吼道:“钱、钱、钱!他妈的你们医院怎么就知道钱!难道没钱就不治病救人了吗?!”说着,我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便觉得手心一阵刺痛,我这才想起来车钥匙还在手里,忙把钥匙递给护士,道:“他妈的我拿车押着行不行呀?”

那护士看了一眼,嘟哝了一句:“谁知道这是什么钥匙?”这时我身后响起一个深沉的声音:“小同志,我证明一下吧,这确实是一把车钥匙,至于车子是不是他的虽然不好说,可押在这儿也是个意思,你们还是先救人吧,人命关天呀!”

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中年警察,这时他在我眼里简直比天使还要可爱,我几乎忍不住想上前抱着他啃上几口。后来我才知道他姓唐,人们都管他叫老唐,而我俩最后也成了朋友。

那护士犹豫了一下,拿着我的钥匙进了抢救室。老唐拍了拍我肩膀,说小伙子你别急,吉人自有天象。又说你还是先把自己整利索点吧。我这才发现我衬衣的钮扣系错了位置,而裤子的拉链也没拉上,忙整理了一下,心神一定,顿时觉得身子有些冷了。

老唐看了我一眼,回警车拿了件棉袄给我,说明后天让我去趟派出所,那时再把棉袄还给他,说完就走了。

这家区级医院简陋的很,走廊里虽然有暖气,却冰冷的没一丝热乎气,就算我披上了棉袄,也冻得直打哆嗦,转眼看陈佳似乎也不比我好多少,想到她对李彤的朋友之谊,口气便缓和了许多:“李彤,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第二十一节

“我真后悔,那天我为什么要带着她呢?!都是我害了她┅┅”昏暗灯光下陈佳的脸上写满了 伤和自责。

我知道她说的是团结湖烤鸭店的初次聚会,那时我们都是QQ上的寻欢一族,在一夜情里放纵着自己的青春和热情。

“我和小彤都是良乡的,”她望着医院窗外黝黑的夜,“我和她家都住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我们打小就在一起,小学、中学、大学、进安特,直到她从安特辞职,我们就一直没分开过。”

这倒是我和赵勇的翻版,我心中暗忖道。就听陈佳接着道∶“说起来小彤命挺苦的,我们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她爸就去世了,家里只有她和她妈相依为命┅┅”

“等等,李彤┅┅她也没了爸爸?”我吃了一惊,心中竟蓦地涌起一股负罪感,和李彤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太短,可我们似乎都沉迷在了欲望的快感中,等突然分开了,除了她的鲜活肉体和细腻的体贴之外,其馀的我竟几乎一无所知。

“你们男人都没良心!”我的让又让陈佳燃起了怒火,“你、汪同、万宁都是一路货色,没有一个好东西!”

万宁就是最近出现在李彤身边的那个文静男孩,按照李彤的说法,她现在应该是万夫人了,可现在我已经明白那只不过是李彤敷衍我的谎言,而汪同能在陈佳的心中与我和万宁并列,显然也与李彤有着密切的关系,说不定就是她的初恋情人。

“或许真的换一种邂逅方式的话,我会对李彤更珍惜┅┅”

我的话显然正打在陈佳的三寸上,她的气焰一下子减弱了许多,一行清泪从她眼中流了下来,她忙把头别到了一边,可略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此刻极不平静的心潮。

“那个女孩不希望自己就是童话里的公主,即便是个白痴也总会有个白马王子爱上她;可现实呢,都是象紫霞那样,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结局!哼,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五彩祥云,看上去象齐天大圣,原来依然是个猴子,而且还是发情的那种!”

我默然,是啊,谁一开始就愿意在一夜情里寻找快乐和幸福呢?我就是在曾静离开我之后开始放纵自己的,李彤或许和我一样吧┅┅

“一开始种下的是畸形种子,奶非让它开出最美丽的花朵,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可我知道我不能再在李彤感情受没受过创伤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我已经有了费雯,甚至还有了情妇楚君,我还能给李彤什么?!“倒是李彤和万宁究竟怎么了,他俩不是连孩子都有了吗?”

“你是一混球!”陈佳又火了起来,声色俱厉地骂了我一句,“你知道小彤她怀孕几个月了吗?”她指着我的鼻子道∶“五个月!你二位数加减法总该会算吧!”

“那、那、那┅┅孩子是、是┅┅我的?!”我一下子惊呆住了。

饶是我再笨,我也明白陈佳话里的意思。五个月,那该是六七月份怀孕的,而那时李彤身边唯一一个男人就是我,我丝毫不怀疑那时候的李彤对我是多么的忠诚,也就在一霎那我便了然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的确确就是我的。

恐惧和紧张伴着一丝莫名的喜悦一下子涌入我的心头,心脏似乎都承受不住这意外的消息,胸口一阵发闷,半晌,我才结结巴巴地道∶“那、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怎么告诉你!”我顿时招来了陈佳的猛烈斥责,在她的边说边骂中,我也逐渐了解了事情的真实经过。

李彤初一就失贞了,那是一个有可能成洛uo继父的男人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行,虽然那个男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却在李彤心中留下了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当然,如果她遇到了一个体贴的男孩或许能让她把这场噩梦忘掉,可汪同显然不是,他甚至充分地利用了她的自卑心理,在整个大学期间尽情地享用和凌辱着她的肉体,而一出国就无情地将她抛弃。汪同几乎把李彤的自信心完全摧毁了,她变得极其封闭,身洛un友的陈佳无奈想出了以毒攻毒的方法,开始带她在一夜情里寻找快乐和寄托,虽说仅仅只有几次,可李彤的秀美还是得到了对手的喜爱,李彤的自信心也渐渐有所恢复,直到遇上了我。

“我从来没看见过李彤那么放松和快乐,又是那么的患得患失,就算当初她和汪同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过,我知道她真的爱上你了。”陈佳感慨道∶“那时候我才明白这世界上真有一种叫做缘分的东西。”

“我真替她高兴,因为你的笑容就像阳光一般灿烂,而她也实在需要温暖的阳光,谁知道你竟有那么重的心结!”

“听你的那句话,我就知道你们完了,小彤也完了,我好不容易培养出的她的那点自信心又被你一下子全摧毁了。”

是呀,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感情才最真实,李彤想必也明白这一点,我一旦触动了她心底那块伤疤,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冷战就变成了必然。

和我分手两个月后,也就是到了九月她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倒不是因洛uo粗心,而是她例假一向不准,四五十天不来潮是经常的事儿,只是那时我和她的关系、不,应该说那时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我一直劝她打掉他,可她就是不听,也不和我商量,就去找万宁了。”

“万宁是我们大学的同学,他一直追求李彤,可李彤就是看不上他。这次李彤可能是想让万宁做孩子的爸爸,万宁一直对她很好,嫁给一个爱自己的人总比嫁给一个自己爱的人要容易的多吧。可我们都看错了万宁!那才是个披着人皮的白眼狼!甚至比汪同还坏!”

看陈佳一副要生啖其肉的模样,我知道她已经把万宁恨到了骨子里。“那个人渣根本不是爱李彤,而是一心想要报复她!亏他隐藏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机会了!等我知道事情原委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万宁逼着李彤辞职,在家专门伺候他,稍有不满就又打又骂的,又将她所有的积蓄一扫而空,去了加拿大。更可恨的是,他去了加拿大就写了封信回来,把事情一遭揭开,说他早知道李彤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就是想玩玩她、报复她而已!李彤若不是有了身孕,早自杀了。”

这或许就是命运吧,听到李彤的遭遇,我心中酸苦异常,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万宁就一定是坏人吗?谁能在知道自己心上人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自己的时候还能心止如水呢!若是李彤最先接受了他,或许他内心中黑暗的那一面永远也不会暴露吧。

“我不知道李彤此后是不是得了癔想症,她总是跟我说,等把孩子生下来,给你一个惊喜,你就会原谅她那时对你的绝情,然后你们就会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我费了好大力气给她找了份工作,她都不去,说要安心养好肚子里的孩子;我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她不相信,就连那次在SOGO碰到你和赵勇在饰品区买东西,她都说那一定是我在帮赵勇的忙,直到今天碰上你和女朋友,看到那天你拿的那枚戒指戴在了那个女孩的手指上,她才醒悟过来┅┅”

于是悲剧就发生了。我望着抢救室的大门一阵发呆,那里表明还在抢救中的红色警报灯依旧闪亮着,却听不到门里的一点动静。

我该怎么办?我茫然地问陈佳。

陈佳眼睛倏地闪了一下∶“王宽,现在只有你能救李彤,你爱她对吧,你一定还爱她,李彤是个好女孩,你和她结婚吧,她一定是好太太、好妈妈的!”

“不行!”我一下子跳了起来,“陈佳你胡说什么!不行!我爱雯雯,我对她发过誓,要守护她一辈子!”

“可离了你那个雯雯会死吗?!李彤没有你,她就会死了!”

“雯雯也一样!”

陈佳脸上明显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刚想说什么,抢救室的大门一开,那护士喊了一声∶“家属!”

陈佳推了我一把,其实我知道护士喊的就是我,可我脚下还是犹豫了一下。

“病人已经醒过来了,没大事了,不过还要观察一下,你进去看看吧。”

我悬着的心一下子落回了肚子里,这才发现那盏红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而我后背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被冷汗打透了。

急救室的大门竟是异常的沉重,而短短的过道我似乎也走了很长时间。不过,等我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李彤,满腹的心事全化成了心痛的怜惜。

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李彤的脸色煞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就仿佛日本的细瓷没有了那层釉质的光亮一般,头发被白纱布简单地挽成了发髻,一套宽大的蓝白横道病号服胡乱地穿在身上,前面的扣子似乎没系好,在肮脏的被子下隐约看见一小片雪腻的椒乳来,右臂伸在被外,手上面还扎着输液管。

“┅┅阿彤,”我轻轻唤了一声,她才缓缓睁开眼睛,那护士正俯下身来,边掐了下她颈中的脉搏边道∶“正是看不懂你们年轻人,两口子什么事儿不好商量,偏偏做这种傻事!再说也不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她转头对我说∶“你爱人失血多,又有身孕,你要多注意她营养,还有别忘了明天把钱送来。”

李彤的眼中蓦地闪过一道异彩,就在我一个劲地谢谢护士的时候,她已是泪流满面。

“宽,你┅┅回来了吗?你┅┅你肯原谅我吗?”她泪眼婆娑地望着我,目光极是复杂,四分希翼三分内疚二分陪着小心里仿佛还有一分┅┅疯狂,“我们有孩子了,你的孩子┅┅”她一翻身似乎想要拉我手去摸她的小腹,却牵扯到了伤口,不由一蹙眉轻叫了一声,身子又跌了回去。

“奶别动!”我忙上前按住她的身子,“我都知道了,陈佳她┅┅都告诉我了。”一时间我心里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我身后的陈佳接过话头∶“小彤,奶听王宽的话别动了,想亲热啊以后有的是时间。”她的语气亲切而又轻松,李彤“嗯”一声,便不再动弹,只是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虽然我知道陈佳说的只是安慰话,而此刻的李彤也正需要甜言蜜语的慰籍,可听她擅自替我许下了诺言,我还是忍不住想用胶布把她的嘴封上。可看到李彤渐渐平静下来,脸上洋溢起一丝幸福,我原本想解释的话语却在出口的一刹那转成了附和。

“是啊,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我替她整理了一下被子,转头对陈佳道∶“明天┅┅啊不,已经是8号了,七天长假后奶们公司的事情肯定很多,奶回去歇歇就上班去吧,这里有我,奶放心。”

安特是外资公司,对员工要求极严,而陈佳又是业务部的骨干,节后定有一大箩的事情等着她,我在安特呆了好几个月,自然了解的一清二楚。陈佳犹豫了一下便点点头,却把我拉出了门外,叮嘱道∶“王宽,我不管你究竟爱不爱小彤,可这几天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她肚子里毕竟有你的孩子!其他的事儿,等小彤好了再说。”她虽然把话音压得极低,却是极其严厉。

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又问李彤她妈妈知不知道李彤出事了,陈佳说千万别让小彤她妈知道,她妈有严重的心脏病,知道了非急死气死不可。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才姗姗而去。

等我回到抢救室,李彤焦急的脸上才有了笑意,“陈佳她说你了吧。”她浅浅一笑道,带雨梨花般的笑容竟是分外动人。

“我是该说,”我道,又一瞪眼∶“当然奶也一样!”我边说边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我再也不敢了,好不好嘛?”她软语相求道,“你笑一笑呗。”转眼看到我披着的那件大棉袄,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简单解释了两句,李彤立刻就明白了,当她想象出她在我心目中所占的重要地位之后,眼中射出了万道柔情,半晌却只说了一句话∶“你坐床上来吧,能搭着被子,屋子里冷。”

说实话,李彤是我认识的所有女孩中心思最细腻的一个,就连费雯都比不上她,虽然她已经开始学着体贴自己的男人,可更多时候还是一个需要我关心爱护的小女人。李彤不一样,她的细腻总是在不经意当中表现出来,让你感受到体贴的温暖。

“这该是自卑心理的衍生物吧。”我边依言坐在床沿上边思索道,“自卑让她对外界事务的感觉异常敏锐,从好的方面说她可以把这份敏锐的感觉用在自己的男人身上,让他感受到她对自己的重视;可一旦钻进了牛角尖,就很容易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吧。”

或许是分别得太久,彼此都有些陌生,她身子不由自由地微微往里缩了缩,脸上蓦地飞起一道红晕,让那张惨白的脸顿时鲜活起来。

第二十二节

李彤是想割腕自杀的,失血一多,就特别嗜睡,和我说了十几句话,她就依偎在我身边很快就睡着了。

望着她安详的面容我却没有一丝睡意。李彤乖巧地没有提起雯雯,或许她也害怕提起她,可我知道这却是我无法逃避的。

放弃费雯?笑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费雯已经在我心底扎下了根,放弃她就如同要我自杀一样荒唐;可放弃李彤呢?我能昧着良心说我不喜欢她吗?何况还有孩子┅┅

孩子,我苦笑一声,当看到小说里那些男人在被他们遗弃或即将被他们遗弃的女人拿着孩子威胁他们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软弱无力,我曾经是那么的鄙夷。可当我发现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人和我骨血相连,我还剩下多少拿得起放得下的勇气呢?!

我的目光凝望着大被的中央,那里皱皱巴巴的并不能看出些微的隆起,可我似乎依然能够感觉到那胎儿的躁动,这或许就是父子天性吧。

早晨五点多,李彤醒了一次,这时她已经从抢救室被送到了观察室。我告诉她我要回去拿钱付医药费,班上也要去看一下,告诉她大约中午就回来。她极懂事地点点头,只是等我快走到了大门口,才听到她恋恋不舍地声音道∶“早点过来。”

开车的时候就觉得大脑空荡荡的,好在一大清早车少,才顺利地回到住处,一照镜子,自己也吃了一惊,想到在费雯身上就疯狂了一个晚上,又没睡觉,这青白的脸色还算正常。

翻了一下钱包,只有四千六百多块钱,信用卡里虽然有十多万,可良乡那家简陋的区级医院收不收信用卡都还是个问号,想到长假后第一天银行必定繁忙,我便给赵勇打了个电话,让他把所有的现金都带过来。

“喏,这是一万七千七,你要这么多现金做什么?喂┅┅你的脸怎么难看?我他妈的才从热被窝里爬出来都没唬着个脸呢!”不到三分钟,赵勇就披着大衣,趿拉着拖鞋出现在我的屋子里。

“你这个臭小子还好意思问我!我问你,去年十二月七日在SOGO你看见谁了?!”

赵勇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回身把房门关上,缓缓道∶“宽子┅┅你知道啦?”

“我他妈的知道什么呀?”

“李彤怀孕了。”他小心地望了我一眼,而我的表情已经已经把所有的底牌泄了出去,“据我陪张雅那段时间得到的经验判断,李彤那时候该有四五个月的身孕,所以┅┅”

原来这臭小子早就猜到了,“我他妈的真想掐死你,你、你为什么不告诉呀!”我有气无力地嚷道。

“告诉你又能怎样?!再说,万一不是你的呢?”赵勇一脸无辜地道∶“看她那么长时间不来找你,我都以为我猜错了呢。谁知道┅┅唉!”他叹了口气,“这钱┅┅李彤她小产了吧。”

“喂,你可别咒我儿子!”我苦笑了一声,道∶“比那还糟呢,李彤要自杀,幸亏陈佳发现的早,要不真就一尸两命了!”

赵勇嘟哝了一句∶“更糟的恐怕还在后头呢。”见我脸色不豫,忙打住了话头,问我要不要埙uㄐA我说怎么不要,我现在最需要别人埙uㄓF,最好能让我失踪几天才好,要不然我怎么去面对费雯!

那好,咱哥俩就一起玩失踪吧,赵勇一脸的无奈。

班上其实并没有多少事情可做,每年的一二月份都是我们这一行的销售淡季,公司都会利用这段时间给业务人员和技术支持人员做一些培训,不过身为北京办事处代表助理的我已经不需要参加了,我只是打了十几个电话问候一下那些大客户里的朋友就算完成了任务。之后想起一个关系亲密的大姐宋珲就是宣武那边F医院的妇产科大夫,便打电话谘询了一番,知道象李彤这种情况只需要静养几天就可以了,当然有条件住院的话更好,毕竟李彤还是个孕妇。我心中有了底,权衡了一番,便托她在她们医院预定了一个单间病房。又给费雯留言说晚上要请客户,让她晚饭自己在学校解决一下吧。眼见快到中午了,我和办事处的朱主任请了假,就招呼上赵勇一同奔良乡而去。

赵勇在楼下结算医药费,我先上楼去接李彤。睡了一觉之后,李彤的脸色明显红润起来,见我如约而至,更是笑魇如花。

“接我出院吗?”她看护士开始整理她床头的东西,有些迷惑地问道。

看她脸上轻松的表情,似乎一夜之间她心中的阴翳就一扫而空了,和我的那种陌生感也被她感到了爪哇国,好像这过去的五个月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你身子还弱,我放心你出院吗?咱换家医院,”我凑到她眼前,小声道∶“这儿条件太差,再说我来这儿也不方便。”心里却一阵苦笑∶“出院,出院了你住哪儿呀?我的姑你你!”

李彤原本是和陈佳住在一起的,后来搬到了万宁那儿,万宁也是租的房子,他出国之后,房子就被房东收了回去,而此时陈佳已经和新男友同居了。李彤便在房山租了一居室住下,她的积蓄几乎被万宁骗光了,又不敢回家和妈妈要钱,这几个月都是花着陈佳的工资。

虽然我不知道我和李彤以后究竟会演变成什么样子的结局,可眼下我实在有太多的理由和义务来负担起她的生活,房山肯定不能再住了,那儿离市区太远,又没有一个亲戚朋友,李彤一旦有点什么事儿,连个埙uㄙ漱H都没有。可回市区把她安置在哪儿好呢?又怎么才能瞒过费雯呢?一时间我真是心乱如麻。

“大丈夫是我┅┅”我脑海里蓦地响起了《大丈夫日记》里周润发那无奈的歌声。

救护车把我们送到了F医院,望着窗明几净的单人病房和窗外幽静的花园,李彤既高兴又有些埋怨∶“这儿是不是┅┅太奢侈了?”

“你就安心住吧。”我往窗外望去,已是快腊月的天气了,花园里的花儿早已凋谢,梧桐树的叶子也都落光了,只有三四个病人悠闲地晒着太阳。

“这儿安静,条件也好,对你养病有好处。等到四月份,这里的花都开了,树也绿了,就更好了。”宋珲边笑道边和护士开始给李彤做常规检测,而李彤投过来的目光里已满是憧憬。

赵勇把一大堆补品和水果放在桌子上,便拉我出了病房。

“魏公村XX花园五楼一室一厅,家具电器齐全,月租一千三,租不租?”

“租!”到底是自己的好兄弟,知道我此刻最头疼的是什么!看来他也是忙了一头午,才选到了这个怎么看都极合适的地方,离友谊只有几分钟的车程,而陈佳住的地方也离那儿不远。

“唉,也就是你吧。”赵勇叹了口气,“你小子这次捅的篓子也太大了,再说,你怎么不用避孕套呀!”

“我都是最后才戴的┅┅”我嘟哝了一句。

“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你小子胆子就是他妈的蔫大,一个李彤就够你受的了,你还敢把她领到宋珲这里来,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她现在可是我姐姐!”我忙申辩了一句。

这句话虽然有些违心,不过基本上还是事实。说起来和宋珲也是一段故事,这故事充分验证了小时候在评书里常听到的一句话∶“无巧不成书”。和她在网上认识的时候我还是个大二的学生,而她已经是F医院有名的妇产科大夫了,当然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她刚生完小孩没多长时间,在家无聊的要命,就化名“灰兔姐姐”在网上作起了义务心理辅导员,而我刚经历了一场感情风暴,正成了她心理辅导的对象,可惜她的说教并没有影响到我寻欢作乐的生活方式,只是几番争论之后因为彼此都很欣赏对方的性格而成了朋友。

或许没有以后一连串的巧合她就永远是我尊重的网上大姐姐,可命运让我们相逢在了异地他乡。大四的时候,我和赵勇给佳易打工已经一年多了,那年的寒假佳易在上海的X医大有个项目,我们就住在了医大的招待所里,碰巧在医大进修的宋珲也住在那里,几番巧遇之后,“钩子”和王宽划上了等号,而“灰兔姐姐”也和宋珲联系在了一起,于是真相大白了。她的家庭并不像网上说的那样幸福,而我也不像网上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个纯粹的流氓,两个久在他乡倍感孤寂的人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亲密关系。

我没想过要娶她,她也没想过离婚嫁给我,毕竟八岁的年龄差距和她两岁的女儿是我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等各自回到自己的城市,这种亲密关系就逐渐升华到了重精神轻肉体的层面上来。

“那你以后不想带费雯来看病了?”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勇子,我说实话,我他妈现在已经心力憔悴了,明天的事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别说以后了。”

正说话间,宋珲挂着听诊器走了出来,她平静地和赵勇打了个招呼,转身拉到一旁,问我道∶“小宽,你老实告诉我,这女孩究竟是谁?”

“珲姐,这重要吗?”看她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我只好苦笑着坦白∶“她是我的前女友,可怀着我的孩子。┅┅好姐姐你别骂我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就够嗅的了。”

“真看不懂你!”宋珲望了我半天,才叹了口气,道∶“这女孩心脏功能似乎不太好,有偷停的现象,等她伤口恢复两天的我再找个好大夫给她仔细检查一下,看看情况严重不严重。这两天你最好陪她一下,或者请个专护也行。”

“┅┅珲姐,你、你还是给我找个专护吧。”

“你呀,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了!”宋珲无可奈何地轻笑道,那声音中隐约有些亲昵的味道,离开的时候还送来了暧昧的一瞥。

第二十三节

“宋大夫真是热心人。”

“你以后别叫宋大夫,叫珲姐,她是我远房表姐。

还有,给陈佳打个电话吧,别让她为你担心了。”或许女孩子都是敏感的,对于我与宋珲之间的关系,李彤话里不经意地流露出了她的怀疑,却不想一想连她自己的身份眼下还没个着落呢。

我默默地削着苹果,听李彤给陈佳汇报着上午发生的一切。说到转院到F医院,她声音就轻快而得意;说到我的种种体贴,她声音就舒缓而甜蜜,只是最后不知陈佳问了一句什么,她无法回答,转头问我道:”宽,你下午要回公司上班吗?”我摇摇头说我已经请好假了,问她什么事儿。她便说陈佳六点过来,有事儿和你商量。

我漫应了一声。陈佳商量的事儿就算不说我也能猜出个七八九来,不外乎如何安排李彤今后的生活。

不过,对于这个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的女孩我实在有些害怕,心里便后悔轻易把赵勇放走了,有他在,陈佳不至于太过分吧。

果不出我所料,陈佳开门见山,便说起李彤:”这一整天我的心都七上八下的,小彤是个死性子,现在情绪又特不稳定,我真怕你一时不耐烦,让她心里又生出个死疙瘩来,总算你还有点良心,只是,以后呢?””以后?”我一阵茫然,”我他妈的还有以后吗?

“我自嘲地笑了笑,接着道:”我已经在魏公村xx花园租了两居室的房子,她的生活你就放心吧,我会负责的,不过,我绝不会放弃雯雯!””哼!这就是你们男人的负责?!”陈佳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见异思迁、得陇望蜀才是你们的德行!”见到她眼中流露出的丝丝恨意,我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丫头别也是受了男人的欺负而心理变态吧,”陈佳,咱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去找雯雯,我就杀了你!”我前所未有的决绝态度让她沉默起来,回头望去,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李彤半倚着枕头,双手抚着小腹,脸上一片安详平和。

“那……好吧,你把房子的钥匙先给我。”

送走了陈佳没多久,手机就响了。

“哥,你们开吃了吗?”

似乎是怕惊动了别人,费雯的声音极是细靡,呼吸转折间隐隐透着丝丝腻意。可这本是我每时每刻都期待的柔情蜜意此时却让我紧张万分,早已准备好了的谎言竟有些说不出口了。

“没哪,还差个人。你们晚上吃什么好吃的啦?

“和王丹她们一起吃的炸酱面。”

“好可怜喔,那么没营养的东西,怎么能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我苦中作乐地调笑道,顺手把病房的门关紧。

“那你也不给我捎点好吃的~”

我眼前现出了费雯那张撅起的小嘴,一丝会心的笑意爬上了我的脸,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冒出了一身冷汗:”哥,你是在走廊吧,那么静,你们请的是女生吗?怕她知道你有女朋友呀?””当然有女生了,不过,嘿嘿,个中实情,还是让大勇跟你说吧。”赵勇则在一旁默契地亮了一嗓子。

他来的时候,和正要离开的陈佳碰了个对头。两人好聚好散,见面并不尴尬,赵勇看中午给我的钥匙如今在陈佳手里攥着,还特意叮嘱了两句,让她帮着收拾一下。

“赵勇他最会闹怪了。”手机那边传来费雯嘻嘻的笑声,她心里的那丝疑虑显然不知飞到哪儿去了,”今儿我们班任老师把期末考的时间公布了,人家要考八门呢,都怨你,给人家选了那么多的选修课,现在好,脚打后脑勺了。”一年级的课程本不重,可当初选选修课的时候,我藏着一点私心,那时候和费雯的关系还没确定下来,可心里已经放她不下了,就想用排得满满蹬蹬的课程来耗尽她所有的空闲时间,省得她整日没事胡思乱想地被哪个臭小子占了便宜,前些日子我俩还埋怨这该死的课程,可眼下听来,倒像是天x圣音一般。

“你要是嫌寝室吵,就回咱家看书。”说一出口,自己都觉得特虚伪,”我还真他妈的是个演戏的天才呢!”我心中暗忖。那边费雯却噗哧一笑:”坏哥哥~回家?人家能看书才怪呢!就想着跟人家……嘻嘻,人家是想告诉你,周三我再回去啦,省得连书都看不成,真有一门亮了红灯,王丹她们不笑死我才怪。”又卿卿我我聊了半天才收了线,赵勇早已进病房陪李彤聊天去了,见我进来,他才如释重负地冲我嚷道:”你这臭小子总算完事了,我可受不了了,你家李彤好像公安局审犯人似的,就差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尿床没问了。”又转头对李彤道:”好了,现在原主来了,你想知道什么,就用满清十大酷刑招呼他吧,看他敢不招!””咱不用满清十大酷刑,你一个媚眼,我就乖乖招了。”等赵勇走远了,我笑道,心里却涌起了一阵悲哀,方才李彤是在打探我小时候的事儿吧,这女孩连我的孩子都有了,她的每一分肉体我都捻熟,可我究竟知道她多少呢?

“那你说,你究竟几岁才……才不画地图的?”李彤抿嘴笑道,只是目光闪烁,显然她最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

“这可不好说,我现在还画呢,不过……”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李彤目光里的焦虑很快感染了我,让我对我和费雯以及李彤的未来充满了焦虑和不安,”要是活在旧社会就好了,我也用不着烦恼了”,我甚至这么想。

剧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去他妈的,骂我卑鄙就卑鄙吧,便注视李彤的眸子,缓缓道:”刚才是雯雯。”李彤神色一黯,目光一垂不敢再看我,半晌才挤出一句话:”那……你想怎么办?””雯雯是无辜的,何况我……爱她,我们相约白头偕老的,真的,陈佳没撒谎,她真是我的未婚妻,她的家人我都拜访过了,两家也都同意了我俩的事儿。

“那……那你就连我的生死都不管了吗?我……

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呀!”李彤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勉强把话说完,一偏头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呜呜哭了起来。

“我爱雯雯,可是……”此刻的我已经顾不上什么道德不道德的了,”阿彤,当我在SOGO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结婚怀孕了,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的心竟如刀割一般。”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我的声音一字一句听起来是那么情真意切,”等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的心又欢喜得如同炸了一般,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就从来没忘记你,我在乎你,我真的在乎你……”李彤脸上究竟变成了怎样一副表情我一点都看不清楚,因为她一反身就扑进了我怀里,我只觉得她搂着我的力道是那么大,让我几乎都要窒息了。

“宽,这是真的吗?我没听错吧,你也象我爱你那样爱我吗?”一样吗?不一样吧。我知道我对费雯的爱和对楚君的截然不同,虽然失去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会让我伤心不已。对李彤也该是另外一种爱,怜爱吧。

“是的,阿彤。”我轻抚着她的秀发,任她的泪水在我胸前肆虐,”你知不知道你差点一尸三命哩,而且,现在你再用力的话,咱儿子可就要被挤死了。

“讨厌~”她破涕而笑,手松了松,却不肯从我怀里起来,细声道:”宽,我知道,你现在……离不开她,可,给我个机会和她竞争吧。”]

第二十四节

“现在基本上能确定的是,她得了房室传导阻滞,属于Ⅱ°。”

我猛的一惊,抬起头来。宋珲指着一卷心电图纸带对我说道:“正常人的心电图里分P。Q。R。S。T。一共是5个波群,P-R这一段代表从心脏传导从心房开始到心室的过程,QRS则代表了心室内的传导过程,S-T段是从心室传导结束到心脏除极,重新开始传导的过程。这是你的……哦……李彤的心电图,你看,她这个导联的P-R间期逐渐延长,而这个导联的QRS波群出现了数次消失的情况。房室传导阻滞Ⅱ°的诊断基本可以确定,但现在关键是她的病属于其中的哪一型……”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避开了我望向他的目光,“心功能室的大夫意见是属于2型,但是我考虑到她失血过多,且又是孕妇,怀孕有诱发心率失常的可能性,所以我建议李彤再去做一个24小时心电监护。有了结果再下最终诊断比较妥当。”

…………

“房室传导阻滞Ⅱ°2型,这毛病严重吗?”

“你先别着急,也可能不是2型,是1型,如果是后者,那么就不严重了,经过良好的治疗都能终身不表现出症状……”

“你他吗的快告诉我!那个是劳什子毛病的2型以后会怎么样!!”经过了两天来的煎熬,我实在是心力交瘁了,我抓住宋珲的双肩,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也许是在她办公室的缘故,不怕被外人看见,宋珲没有阻止我的出格举动。望着窗外飘零的枯叶,半晌,她才幽幽的说道:“2型的病人多半都有遗传的因素,年轻时可能没什么明显症状,除了偶尔头晕,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有心悸,胸闷,晕厥,如果是女病人,很有可能因妊娠导致恶化为Ⅲ°房室传导阻滞,届时,所有的心脏传导均不能传导至心室,其后果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会怎么样吧。”

我想起李彤的妈妈也有心脏病,失神的搔抓着头发,沿着墙根慢慢的蹲了下来,“那……珲姐……你说如果真是那样,我应该怎么办?”

“按照医生的职业道德,我是不应该把非绝对的病情对你说的这么透彻的,可谁叫我认识了你这个小王八呢?如果真是那样,很简单——”她做了一个快刀斩乱麻的手势。“打掉孩子,辞掉工作,绝对静养,才能保证以后的生活质量。”

“啊!?那么我的孩子?”恐惧和紧张伴着一丝莫名的解脱感一下子涌入我的心头,心脏似乎承受不住这意外的消息,胸口一阵发闷,眼前一黑,我就无力的跌靠在墙角里。

“你们年轻人,做什么事情都不想前顾后,现在出了问题才知道后悔,唉……”宋珲扶我坐在椅子上,轻柔的替我揉捏的双肩僵硬的肌肉。

“姐……”我声音有些哽咽了,只喊出了半个字。

“有什么想法,给姐姐说,我能帮的一定帮你。”

“其实,阿彤真是个好女孩,身世又可怜,这么大了都有一天好日子。”我把才从陈佳那里得知李彤的身世,连同我对费雯的感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宋珲。

“这女孩子真可惜……她为你能做这么多的牺牲,忍辱负重,又得了癔想症,你真应该好好对待她,可是你又有找到了能值得你守护一辈子的女孩……你看你,真是个浪荡的人渣啊。”

我丝毫不理睬她糅合了讥讽和暧昧的语气,喃喃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不经意间,眼眶已经湿润了。不!我决不能在别人,尤其是女人面前表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我站起身,装做看窗外的景色,竭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个温润的身子贴上了我的脊背,已为人母的乳房紧紧贴住我,让我立刻感到了它硕大的体积。我怕宋珲看见我此刻的表情,没有扭头,得到了我的默许,她更进一步的把双手围在我的腰上,用尽全身力气抱住我,却一句话也不说。

“你,还好吗?”良久,她才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我没事的,你放心。”

“你对我还撒谎吗?你自己看你抓窗户栏杆的手,血管都怒张到怎么程度了?”

“呵呵,你们妇产医生都这么细心吗?”我借着笑,演示住自己的感情。“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同时面对她们俩。”

“我相信她们两个你都是很喜欢的,但是现在,你要分清楚,谁才是你最喜欢的,谁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恋爱就是自私,是排它的,这个时候不能有一丝别的感情掺合在里面,譬如——怜悯,你必须选择一个,舍弃一个,否则你的生活永远都没有安宁的时候。”

我打了个冷颤,“女人是无情的动物”,这话果然没错,对于我而言无比艰难的问题,她一眼就看的那么透彻,要是能让她帮我做出决定而又不伤害任何人就好了。

我继续体验着亲密的接触,耳边传来她刻意压低的声音:“人们为何要用力地去相爱?仅仅为了用尽一切精力之后去体验分离的痛楚?然后看着彼此的背影渐渐远离。再用满身的伤痕去悼念曾经的相遇和相守吗?”

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对,年纪大点的女人说话就是很理性,但是缺乏感性的话语让我连点个头的心思都没有。

“知道吗?宽。当初我决定离开你过自己的生活,不仅因为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还有的……就像一首歌里唱到: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我希望这样的方式可以让你能偶尔地想起我。仅仅是这样,有的时候我只需要你能够记得我就好了。”

……

……

回到李彤病房的时候,她已经扶者腰在地上慢悠悠的散步了,一个小护士正在对她说带心电监护器的注意事项,这时我才发现她胸前挂着一个黑匣子,几根各种颜色的电线接通了监护器和她心脏的联系。看见我进来,小护士窘迫的一笑,走了。

我默默的坐在床边,想摸根烟点上,记起了这是医院,她是孕妇,只有收了回去,然后我躁动的表情都被她尽收眼底。

“你的表姐怎么让我带了这么不方便的东西啊?还要带着它走一整天?说是什么观察心脏的情况?我是自杀,心脏又没毛病。”

我正走神,才发现她已经扶着腰站在我面前了,眉头微微皱着。

“啊?哦,是这样的,你失血过多,加上怀孕加重了身体各个脏器的负担,珲姐说要全面检查没个重要器官呢,这个只是其中之一吧?”也不知道我慌乱之中编造的借口能否骗过她。她的眉头松弛了一会,又皱紧了,转过身扶着腰继续漫步起来。

“阿彤,你在想什么呢?”

“宽……”接着又没了言语,继续背对着我,一步步踱到窗前。

风起,一片枯萎的梧桐叶被吹了进来,落在她肩膀上,但是她浑然未觉,我只有起身替她抚去,拉着她一起坐到了床上。

“想做个B超看看是男是女吗?虽然现在国家政策不许,但是我表姐可以办到。”

她脸上堆砌了点笑容,问:“恩……我想想……还是不了吧,万一是个女的怎么办,你岂不是又多了一条要我堕胎的借口?”

她,在试探我什么呢?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手上用劲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们的孩子啊,我怎么能那样不珍惜呢?何况,是个女孩,今后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女,比你还漂亮的美女。”

“呵呵……”她总算真正的笑了出来,“是啊,最好是个女孩,如果是个男的,以后肯定和你一样是个色狼吧。”

我顿时大呼冤枉,借着好不容易缓解的气氛,我搜肠刮肚想了些笑话对她讲,尽拣些我小时侯的故事说,譬如什么逮蚂蚱,扑蜻蜓,粘知了,挖蚯蚓,钓小鱼,照蚂蚁。逗她笑个不停。

“呵呵……你小时侯过的很丰富嘛,哪里像我……”触动了她心底的伤疤,脸上的神色又是一黯。

我心里最怕看见的就是她那表情,连忙把她搂在怀里,吻着她的眉毛和眼睑。

“阿彤,知道吗?以前我可以很简单地就接受一夜情,因为我需要那种暧昧的温暖,我已经忘记了爱情。更不会相信一个不是处男的家伙对一个不是处女的女人,或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可以是天长地久的。任何人跟着一个人都有过不下去的时候,因此,任何人都会离开自己,就像自己最终也是会离开的一样。我几次试图想让自己相信这个世界有美好,执着如一的爱情,可是都失败了。直到遇见了你。”

她身体一颤,把我的脸捧在她面前,仔细的审视我的眼睛,希望能看到些什么,可是我却从她眼里看见了惊喜,泪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你说那……是因为那个叫曾静的女孩吗?”

“你知道了?我就知道陈佳嘴巴合不拢,果然是个漏斗。”我的话虽如此,但是心底着实为了她的体谅而感动。

突然,她毫无预兆的把嘴凑了过来,堵住了我的嘴,我惊讶的张了张嘴,她的那根丁香就从我嘴唇中滑了进去,在唇齿之间游走了一个来回,而我尚未来得及吸吮她的舌尖,她已经轻轻的把我推离了。“我不许你说佳佳的坏话,只怪我自己……”

又是那幽怨的表情,我心里怜惜的不得了,一股热血猛然涌上脑子里,牵起她的双手夹在我的腋下,一个炙热坚定的长吻已经印在她唇上,我的舌头拼命的在她嘴里翻搅着,双手把她的身体箍的越来越紧,仿佛那样就能夺会曾经失去的她。

良久,她才喘着气和我分开,娇躯无力,拉着我一起倒在病床上,用乌亮的青丝撩动我的耳朵,“宽,只要你给我和雯雯重新竞争的机会,我一定会做一个你最喜欢,最想要的小彤。你说好吗?”

又听见她提起了我此刻最不想听见的名字,我不由得迷茫了,眼中一会费雯,一会李彤,不断的交替闪现着,大脑一片混沌,也不知道是怎么答应她的,因为她翻身再次给了我一个吻……长吻……

宁愿长醉不复醒啊……

作者: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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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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