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扇窗(二十一)
阿国当然没有开溜,因为该开溜的是惠香才对。
病房里突然一阵静默,我只感觉到玉珍热呼呼的半裸娇躯在我胸膛上不断起伏,而右手被她小手由手背握住,就塞在丝质内裤里头,位置恰恰贴在股沟之间的神秘处所。
意识一回到怀中佳人身上,原本忘掉的导尿管又开始作崇起来,我的指尖不小心被跳动的阴茎敲了一下,我想该是我告别导尿管的时候了。
“玉珍,求求你帮我取出导尿管好吗?这样子简直是活受罪嘛!你┅┅你就说是病人自己取出来的?”我哀求道。
“病人哪懂得怎么拿出导尿管?”她抽出手仰起头看着我。
“我妹妹碰巧也是护士难道不行吗?”我很聪明的说出主意来。
玉珍低头沉吟了一会,突然说∶“行是行,可是你要叫他还我护士服。”说完粉脸一转,望向床尾呆坐的阿国。
阿国原本只顾着倒转卡带,听到这句话,脸上笑眯眯的说∶“哈!我还以为大波霸护士喜欢光溜溜的赖在波波身上,不再想穿衣服了,原来她还记得衣服在我身上哩!成!只要你帮波波取下那条劳什子尿管,我马上亲手奉上护士白袍乙件。”
“可不准赖皮喔!”遮着豪乳,玉珍穿着一条小三角裤下了床,在床头托盘上拣了半天,她拿着一具50 空针筒又回到床边。
掀开被单,只见我的阳具依旧翘的老高,阴茎、阴毛以至于小腹全糊上一层水光,尤其阴毛上更是一片凌乱,许多晶亮的水珠凝结在毛发间,象透了清晨原野上的露珠。
“真是的!我怎么流那么多水出来。”我讷讷的说。
玉珍没好气的瞪我一眼,脸上红了红,赧着脸骂了声贫嘴,将针头对准导尿管上的分叉,一股水泉竟然被针筒吸了出来,然后她捏着阴茎,缓缓的抽出导尿管。
只觉隐隐的抽痛向体外逃遁,那尿水淋漓的橡胶管转瞬间已经离我远去,我的阴茎一如脱离樊笼的苍鹰,霎时间上扬到了极致,直似顷刻便要振翅而飞。
“唔┅┅真好!玉珍,来吧!再躲进我被窝里头,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张开双手向玉珍招呼。
她眼睛盯着我挺翘的阳具,有点吃惊也有点害臊,坦露的乳房随着呼吸不断晃动,她吞了口口水,啐了声∶“色鬼!才弄出管子就想打人家主意,我才没那么随便。”
“是吗?那刚刚是谁抓着我的手弄的它又骚又黏?”我举起右手在鼻子闻了闻,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不管啦!反正就是不能在这里也不能是现在,你快还我衣服来嘛!待会要是一大群人跑进来看到我这副模样,我可没脸活了。”她焦急的说。
听她的意思,换个地方就任我为所欲为了,我心底荡荡的好不受用,于是拿眼睛望向阿国,希望他赶紧遵守诺言。
“呶┅┅拿去吧!我虽是色鬼可也是真君子,说过的话一概算数,倒是害波波少掉一次爽快的机会,实在可惜。”阿国边说边掏出护士服还给玉珍。
玉珍背对着阿国很快的穿好胸罩、套上护士服,回复平日的整齐衣冠,有了衣衫做凭藉,她总算神色自若起来,她孥着嘴说∶“ ┅┅真厚皮!自吹自擂也不会脸红,色鬼倒是浅而易见,说到君子真不知道你有那点构的上?”
阿国也不辩驳,压下随身听的放音钮,一阵沙沙的嘈杂声流泻而出。
我一边拉上内裤、穿好病患服,一边仔细聆听空气中的声响,玉珍也睁大眼睛仔细倾听。
“这是我躲在病床底下刚压下录音键录到的,病床下空间狭小,加上我急促的呼吸贴得近,所以音质并不好,你们仔细听,有没有听见咿咿哎哎的病床摇晃声以及暴风雨的声音┅┅嘿!那暴风雨就是我的呼吸声啦!”阿国解释说。
他将音量转到最大,果然听得出他描述的声音,那风声一阵一阵,每隔四、五秒钟就来上一回。延续近一、二十秒钟,忽然“喀碰~喀碰~”的声音响起,背景带有沉闷黏滞的水声,就象赤足行走在泥泞的烂泥地上,一拉一拔,叽吱有声。
“嘿嘿┅┅妈的!你们光听没法想象,而我一听到这声音,眼前就浮现昨晚那吐泡泡的小骚穴,还有那发亮的朱砂痣┅┅真她妈的淫荡极了┅┅”阿国咒骂一声。
激烈的水声过后,忽然一阵销魂蚀骨的娇嚎∶“唔┅┅喔┅┅好哥哥┅┅干┅┅干我┅┅用力干我这贱 ┅┅把贱 干穿┅┅干坏┅┅”,然后好一段绵密的呻吟声。
“啊!是惠香!没错!真┅┅真想不到┅┅”玉珍失声而出,小手吃惊的掩住檀口。
“接下来就等好戏上场罗!”阿国奸笑几声,中止了放音,把卡带又倒回前头。
没多久,一大群护士涌进来病房,莺莺燕燕,总数约莫十一、二人,其中有四、五个是身穿蓝色制服、稚气未脱的实习护士,其馀均是风韵各异、体态成熟的病房护士。
“咦~玉珍你怎么在这里,一直找你不着,害我以为你又溜班了。”惠香看见玉珍待在床边,惊讶的问。
“唔┅┅我刚到王医生那儿要医嘱,这病人一直吵着要我拔导尿管,没办法我只好到门诊找王医生,医生让我替他拔掉了!”玉珍脸不红、气不喘的扯起谎来。
“哦!你在这里正好,这病人的朋友说要放一卷好听的录音带让大家听,听完之后,晚上还要请所有听过的人上餐厅吃大餐哩!”惠香大言不惭的自以为稳操胜券,旁边十来个护士听完后脸上却都露出狐疑的神色。
“世界上会有这么好康的事?惠香,别听他胡说八道,我看我们我们就别听了,搞不好他放0204的色情录音让我们脸红,现在的性变态不都爱搞这玩意吗。”玉珍总算还有同事爱,稍稍点醒惠香,希望她能知机而退。
可惠香哪听的进去,如今同事全叫进来了,好歹也得听听录音带里的玄虚。
只见她仰着巧脸高声的说∶“喂!大蛮牛!刚刚说的可算数?今天晚上我们可要到老爷酒店大打牙祭一番,你这蛮牛可别变成黄牛了!”
“当然!别说老爷酒店,就算你们要吃鱼翅燕窝,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阿国振振的说。
其实,只要看阿国的笃定样,正常人都可以知道他稳赢不赔,偏偏惠香脾气执拗,心思钻入了死胡同,打死不愿相信自己丑事曝光,眼看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偷偷打量玉珍,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好似言责已尽,再来就是惠香自找的。
这惠香的不孚人望可想而知,只见一旁的实习护士在七嘴八舌的问道∶“学姐!学姐!到底是什么卡带?那么神秘!”
惠香没有回答,她恶狠狠的对阿国下达最后通牒∶“还不快放!你当我们时间很多呀?”
当场十二名护士滴溜溜地在阿国身旁围成圆圈,阿国众星拱月,喜上眉梢,一扳指,放音钮用力押了下去。
一时间,病房里落针可闻,静到了极点,只有录音带的机械声规律的往复前进。“咦!这是什么声音呀!”当沙沙的嘈杂声与呼呼的暴风雨声响起时,好几个护士讶然问道。
惠香的脸色有些凝重。
接着赤足走泥泞道路的水声响起,“叽吱!叽吱!”、“喀碰!喀碰!”,众护士莫明其妙,一个个眼带询问的望向阿国。
阿国笑笑不语,盯住脸色苍白的惠香,目泛得色。我知道接下来将有什么声音流泻出来,好希望惠香赶紧抢过录音机从此打住,但,惠香也是第一次听录音带,哪里预料得到,只是失魂落魄地一意聆听。
滞郁的步伐越来越急,隐隐约约还可听见有女人的娇喘声夹杂其中。好几个聪明的护士已意会到那是些什么声音,不约而同的霞生双颊、螓首低垂。却见那脸上不带一丝血色的惠香倏地排开众人,伸手想要抢夺录音机,嘴里一迳呼吼∶“不┅┅不准再放┅┅不能放啦!”
阿国将录音机高举过头,惠香又扭又拉的捞它不着,只能红着眼框与阿国缠成一块。
空气中的脚步声渐渐快得近乎跑步,然后一个销魂蚀骨的娇嚎声响起∶“唔┅┅喔┅┅好哥哥┅┅干┅┅干我┅┅用力地干我这贱 ┅┅把贱 干穿┅┅干坏┅┅”终于惠香眼角的泪珠滑落下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整个人泥塑般动也不动。
众护士羞红了脸,讷讷的不言不语,半晌,有人暴出一句∶“要死了!放这种录音带!真变态!”更有一个实习护士不识趣的问道∶“咦!惠香学姐,那不是你的声音吗?”话毕,所有的目光顿时集中在惠香身上。
惠香百口莫辩,她独特的沙哑嗓音平时是磁性的像征,这时却成为要命的证据,只见她 住脸孔狂奔而去,留下一群错愕的护士及面带冷笑的阿国,而录音带里哼哼唧唧的娇啼却才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
十二扇窗(二十二)
对于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孩家,阿国的心肠的确狠了些,趁着病房只剩我们两人时,我以朋友的立场指责他几句,他却这么回我∶“让一个女人记忆最深刻的男人,不是对她疼爱照顾有加的,而是让她难堪与受伤最深的。”
“你说,这下子她还忘得掉我吗?”阿国笑嘻嘻的望向我。
我无可奈何,对于这种似是而非的歪理,辩驳也许是多馀的,但我还是追问一句∶“可是,你教她往后如何在同事间立足?而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嘿!你倒是懂得怜香惜玉呀!赌注是她下的,人是她招来的,套一句现实一点的话,这叫咎由自取,怪的了谁?我输了,得赔上一顿大餐,而赢了,却也捞不着什么好处,到头来只赢得了一个‘爽’字,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我哑口无言,想了想,我说∶“基本上,你球员兼裁判已立于不败之地,这样耍弄她未免显得不够厚道,有欠公允。”
“唉!谁叫她那么笨,我对付漂亮的笨女人一向不客气,不是要了她的身子便是剥了她的面子,还好我明天就出院了,你可小心她在你点滴里头下毒!”
“哎呀!那可糟糕透顶,我的五千 才不过用去一千 ,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被毒死,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佯作害怕的求助,两人笑笑闹闹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一夜易过,尤其正值术后的疲累状态。我在入夜时分吃过病房提供的餐点,陪阿国、小兰小聊一会,十点不到,我就昏昏然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无事,下午上小夜班的玉珍给我携来一封信,是品宣写给我的。
“怎么品宣没来看我?”我问玉珍。
“不知道耶!我临出门时她跟JUDY都穿戴整齐,也化好了妆,原以为她们要跟我一起来医院,没想到品宣给了我这封信要我交给你,便没再多说什么。”
玉珍大惑不解的说。
见我怅然若失,她轻笑一声,说∶“瞧你失魂落魄的,搞不好她晚一点就过来了┅┅就算她没来看你,信里头也一定会说清楚、讲明白的。”忙完了例行公事,她很识趣的推门出去。
其实品宣并无前来探视的义务,只不过我心中存有深切的期待,期待在这住院的空闲时刻,能有她一旁谈笑、偎伴,增进两人为时浅短的感情。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展开信纸,浅蓝的信笺有她娟秀的字迹∶—波波吾爱∶
失落与重拾之间是如此戏剧化,老天让我失去一段感情,却几乎让我失而复得,曾经有一两天里,我是多么欣喜、多么地感谢上苍,心底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感觉,那完全缘于你。没想到才刚准备好接受这段感情时,我却又失去了信心,一失却面对你的信心,我知道你不会介意,但,我需要时间与空间来沉淀,来抚平心头的伤痕,所以我同JUDY回台中,打算找一个风光明媚的村庄疗伤止痛,你就当我旅行去了,在我玩得尽兴之后,也许伤口不复存在,那便是我归来之期。
你可以想我,但别等我,也别寻我,日暮之时倦鸟定当归巢,那时我仍旧是你窗后的女主角,只不过今日未能陪侍病榻,他日可别兴师问罪,毕竟,我的心始终与你同在。
品宣
—纸短情长,炽烈的深情让我倍觉欷吁,我的伤在身上,而她的伤在心上,我怎舍得怪她没来看我呢。
还好字里行间并不见她悲观的想法,伤口不深,她要的不过是空间与时间罢了,一如偷吃的小孩躲在床底下,一定得等到家人忘却这件事,才笑嘻嘻的爬将出来。
我知道不用多久她就会回来,带着满身风尘以及遗忘的记忆,兴冲冲地扑进我的怀里,而我有她的钥匙,只要我想她及思念她的时刻,随时可以进入充满她气味的房间,用感觉与她同在。
我有一丝失落感,但失落感单薄的无足轻重,才刚转身失落感就抖落不见。
玉珍去而复回,推门又进来了,她看我拆阅后放在一边的信笺,问我∶“怎样?品宣是不是待会要过来?这下子你就用不着魂不守舍的罗!”
“唉!她跟JUDY回台中,说要找地方当尼姑去。现在可能已经在剃度了,呜呼,我看我是阻止不了她了!”我扯谎说。
“真的?”玉珍睁大眼睛惊道。
“恩!还煮的咧,我看除非我也去当和尚看能否与尼姑配成一对之外,我只能另谋发展了。”我说。
“不会吧!没听她谈起宗教或皈依的事,她那么活泼,又有JUDY陪伴在一旁,JUDY怎么可能让她干这种傻事?”玉珍还是不信。
看她傻楞楞的模样,我心中一喜,一巴掌打在她的丰臀上,哈哈大笑∶“就说是煮的嘛!你还问?老说我魂不守舍、失魂落魄,那还不是全因为你!”
“因为我?”玉珍奇道。
“不是吗?谁让你这么个性感小护士服侍都会失魂落魄的,除非那人是个瞎子。”我振振的说。
“噗嗤┅┅油嘴滑舌,又想占人家便宜,今天可没那么容易。”她远远的站到一边,一副避之惟恐不及的样子,只不过脸上笑靥如花,却是毫无愠色。
“啊┅┅你真漂亮!”我眼睛一亮,肺腑之言不禁脱口而出。
“哼!你的嘴巴就会骗女人,我才不吃这套,我┅┅我会有品宣漂亮吗?”
嘴上虽然不饶人,但最终还是免不了陷入姿色的迷思。
我假装考虑了半晌,然后直视着她,慎重的说∶“春兰秋菊,各有所长,很难评断优劣胜负,品宣有出尘的美,而你有入世的艳,美在于意境,而艳在于感觉,你冶艳、风骚、肉感,波大而屁股翘、腰细而腿儿长,真要评断一定得用足感觉,快过来给我抱抱我才能给你答案。”
听我前头说的正经八百,她喜上眉梢,听的专注无比,但不过才几句,我话锋一转竟又开始吃起豆腐来,只见她巧脸一红,大大啐了声∶“哼!谁要给你抱抱,臭美!”粉颈轻扬,一副老大不屑的模样。
“又不是没抱过!昨天我们不是光溜溜的抱一整个下午,连那里都让我摸透了,现在想起我都馀韵犹存,心里怀念死了。”我打趣她。
“你┅┅你胡说,谁跟你抱一整个下午,才不过一下下而已┅┅”她急忙分辩。
“哈!那就是有罗!那你还怕些什么?怕我吃了你吗?”我向她招手。
“不准再说!哪有护士一进房就让病人搂搂抱抱的,成甚么体统!”她正气凛然的说。
拗不过她,我只好装做一副受教的样子,乖乖的收回双手,扭头不理她。
这时墙上的时钟已接近傍晚五点,旋开的百叶窗有淡淡的暮色透入,晕晕黄黄,象由另一世界射入的温暖福音。
“怎么?生气了?”轻轻的黏腻语声在耳边传来,玉珍看我不言不语,出声试探我的反应。
“┅┅”我没回答,心中偷笑,嘿!我居然没想到装气这种招式,你以为我生气,那我就好好生个气,只不过我到底该气她哪点呢?
“别气!别气!生气对伤势可是有损害的呦!”
“哼!”我从鼻孔重重呼出一口闷气。奇怪?为何她怕我生气?
“又不是我要凶,是你动不动就要抱人家,人家可不是生性随便的女人!”
声音近了,她大概坐上床边的椅子,体香大剌剌地钻入鼻端。
“别管我!”我决然的吐出三个字,心中可是快笑死了。
“不要这样嘛!人家昨天跟你那┅┅那样,差一点克制不住自己身体,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品宣是我的好朋友,对我照顾有加,既使我心里跟身体对你有好感,完全不┅┅不讨厌你,但┅┅但我能勾引朋友的男人吗?”
“更何况她现在不在你身边,还特别叮嘱我要好好照料你,你说,我能乘虚而入吗?”她的声音带点无奈。
我听到这里,总算知道她怕我生气的原因全在于她对我萌生的好感,男人与女人不同,男人有性并不一定要有爱,可以爱一个人却跟十百个女人做爱,而女人就全然不同,她们的性、爱无法析离,多半由爱衍生出性的欲求,或伴随性的接触而滋生爱苗,这种天赋差别与生俱来,是造物者神奇奥妙之处,常人无法幸免。
果然她不是随便的女人,看似随便,其实不然。昨天的肉帛相见在我一如家常便饭,对她确有深刻的意涵。
“才不讨厌我而已吗?”我恃宠而骄的问道,转头看她螓首低垂的模样。
“┅┅”她扭动纤手不言不语,指甲上的蔻丹是银色的,象十颗发亮的星子在掌中流转,完全看不出她是如此正经的女人。
“我看你是喜欢上我了吧!”我直截了当的说出她的病因。
粉脸酡红,可是她扬起清澈的双眸注视着我,纤纤小手塞在我掌中,小嘴坚毅的说∶“没错!我是喜欢上你了,我没法让一个男人摸遍肉体后却无动于衷,我是一个女人,一个简单而理想化的女人,我希望我的身体只给有限的男人去碰触,最好只有一个,就是未来的老公。”
她说的如此正经,害我开始耽心起我的处境,收拾笑闹的心,我正色的说∶“所以你怕我生气,从此不理你?”
“恩!也怕接近你,伤害我跟品宣的友谊。”她点头,指甲在我手心轻搔。
“难┅┅难道一直没人碰过你的身体?”我乍舌。
“讨厌啦!问的这么露骨,你说这可能吗?”她重重括了我掌心一下,娇羞不依的说。
“不可能!”
象她这么冶艳的女人,除非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否则一定会有追求者登堂入室,拔得头筹。我反掌紧握她的小手,意味深长的问∶“你难道不知道男女之间还有另一种关系可以长长久久?随时有扶正的可能!”
“什么关系?”她大惑不解的问。
我迟了五、六秒,然后一字一句慢慢的说∶“炮-友-”
她的脸唰地通红,埋脸进入被窝,她咬了我一口,不甘心的说∶“好难听!
好难听!我┅┅我不要!那不是让你占尽便宜了!”热呼呼的脸蛋在我胸膛死命翻转,这种欲拒还迎的女人娇态,让人痒入心底。
“要不然你还可以选择另一种关系,一样长长久久,随时扶正。”我语带玄机的说。
“那┅┅那又是什么关系?”她仰脸问道。
我卖了个关子,要她在我脸上香上一口,她想了想,最终柔顺的依言在我脸颊留下了吻,我郑重的说∶“那就是性-伴-侣-”
“要死啦!那还不是一样,换汤不换药,人家还不是丢脸死了┅┅”一记粉拳捶向我的胸口,她嘟着嘴心有未甘的说。
我们两个就这样打情骂俏好一阵子,直到送晚餐的欧巴桑进来,她才匆匆离去,留下满心怅然的我。
我很清楚记得打闹之间她曾幽幽的问我∶“我不知道以后看见品宣跟你亲昵在一起时,该如何自处?”当时我没有回答她,因为这同样是我的难题。
当两个女人同时向我扑来时,我该先抱住谁的躯体,是品宣?还是玉珍?我以往从不曾耽心这种问题,偏偏今天碰见的两个女人彼此相识,还是情深意笃的姊妹淘,这可是大费周章的难题。
唉!不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难题就留给时间来解决吧!
十二扇窗(二十三)
这个晚上,医生停了我的点滴,身上不再有累赘的瓶罐跟随之后,我渐渐可以下床走动,到外头的护理站看看护士美眉,或者到电视间看看书报杂志或者电视节目什么的。只要避免大步疾行,基本上我是活动自如。
医院的众生百态全然是悲惨社会的缩影,为什么我这么说呢?因为在这里我看到许多肢体残障、奄奄一息的可怜人们,不是坐着轮椅、拄着拐杖,就是无助的躺在病床哀哀呻吟,随伺的家人脸上也少见笑容,每个人心底似乎都有块巨大的石头,挥之不去、摆脱不掉。而这些情景在阳光下的街头甚难遇见。
有机会走上大街的人们是幸福的,而悲惨的人们总躲在阴暗的角落,我心中不免发出这样的浩叹。
小夜班的护士美眉只有区区四、五位,他们不象白班护士忙的焦头烂额,有两三个甚至坐在护理站里吃着零嘴闲嗑牙,银铃般的笑声此起彼落,整个病房只有他们是唯一快乐的人们。
我也说不上自己快乐与否?身上有伤,心中有痛,工作也不见得顺遂如意,但在这医院里,好歹我还算是伤势轻微的,这样说来我是该快乐的,只不过快乐是种无形的东西,你硬要加诸在自己身上,它反倒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没头没脑的胡思乱想着,走过护理站,玉珍扬起头对我笑了笑,喊我说∶“喂!波波!要不要吃点零嘴呀?”
停下脚步,我支着柜台,回她说∶“我才刚吃过饭,还没饿,谁象你们女孩子那么嘴馋,成天就是吃吃吃┅┅不怕变成肥猪呀!”
护理站里头其馀两个女孩子同时抬起头,眉毛扬了扬,似乎觉得我连她们也一起骂了,其中一个高 个儿的护士略带不平的说∶“玉珍!这你朋友吗?怎么这么没礼貌,随便骂人。”
玉珍笑嘻嘻的在她耳朵旁不知说些什么,两人眼睛贼溜溜的盯住我,嘴上笑容莫测高深。
“他还好啦!你就不知道他那个朋友叫什么缺德国的更糟糕,一点品德都没有,老爱整治人,昨天惠香被他整的七晕八素,今天马上辞职不干,说起来可让人恨死了。”玉珍对着高 个儿的护士这么说。
果然,阿国一时的兴起,真的就让惠香打包袱回家。我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歉意,只觉对不住惠香万分,可阿国浑像没事人一般,才吃完晚餐就同小兰出院走人,完全不晓得自己肇下的祸端。
“对呀!昨天我也在场,那男人还真坏,那种东西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播放呢,太伤女人的名节了。”顿了顿,高 护士接着又说∶“只不过惠香也真是的,在医院乱搞男女关系,上次被护理长训了一顿还不收敛,听说不只张医生跟他有一腿,连主治刘医生也搞过她,上次我在┅┅”
原本还炮口一致对外的三人,转眼间叽叽喳喳的八卦起来。
我对道人是非不感兴趣,才想下楼到中庭花园透透气,忽然眼前一阵漆黑,一双又凉又滑的小手遮住我的眼睛,一个刻意压低的女人声音传入耳中∶“诺!
猜猜我是谁?”我闻见浓郁的香水味由身后飘来,心中已自有谱了。
“呵!小婷吗?别闹了,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你了。”
“哈!不对!再给你一次机会。”见蒙住了我,她似乎很是高兴,声音竟忘了压低下来,答案更是昭然若揭。
“咦~不对?那一定是小雪罗,别再骗我了。”
“唔~不是啦!小雪是谁?我才不是小雪咧,你再猜一次!”她埋怨道。
“那么是莉莉罗?”、“不对!”、“小苹果?”、“不对!”、“是大姨妈?”、“不对!”、“饭岛爱?”、“不是,不是,不是!你什么时候认识饭岛爱了!”
“哈!反正除了琴琴以外的女人都可能是,好不好?”我笑嘻嘻的说出了答案。
“讨厌啦!你好坏!早知道答案居然骗我┅┅骗我┅┅骗我┅┅”一阵香风袭来,转眼就扑到我的身上,这是琴琴习惯的招呼方法,总喜欢紧紧的黏在我身上。
我倚着柜台吃力的搂住她,好不容易搂稳,她的一双粉拳却娇嗔的打在我肩上,只觉背膀一阵撕痛,伤口着实挨了几拳,虽说花拳绣腿毫不带劲,我仍然禁不住闷哼出声。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你受了伤!”猛的一跳,她从我身上弹落下来,睁着一双媚眼,万分歉咎的看着我。
“没关系,刚巧碰到伤口而已,现在已经不痛了!”我安慰她几句后,仔细瞧她,今天她可花费了相当的心思妆扮,紧身丝质的千鸟格衬衫、及膝刷白牛仔裙、外罩黑色镂花毛背心,脚上穿咖啡色中统靴,配上眉宇间淡雅的素妆,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她作这么规矩的打扮。
“呦!今天穿得这么漂亮,活象个大学生一样,是不是要跟男人约会?”我由衷的夸了她一句。
“嘻!是呀!我今天就是要来跟你约会的嘛!来┅┅让我看看伤口有没有被我弄的出血┅┅”也不理大庭广众之下,她亲昵的揽住我的手,掀开病患服,凑着眼睛检视我的伤口。
“哇!好大的伤口,我的老公好可怜,这样一定很痛厚?”她皱着眉头,好像伤口就在她身上。
“还好啦!开刀的时候又没知觉,开完刀也只痛一两天,今天看到你什么痛都忘记了。”我淡淡的说。
“格格┅┅你就是嘴巴甜,最会哄人┅┅哎呀!可真的渗出血了,你看!你看!纱布都红了一片,还湿湿的呢,唔┅┅都是我害的啦!”她焦急着说,话里满含自责。
我根本看不见自己的背膀,凭感觉我无法分辨伤口的情形。
琴琴抚着我的伤口好一阵子,忽然走向护理站说∶“护士小姐!护士小姐!
病人的伤口又渗出血来了,你可不可以借些药用酒精或碘酒让我替他擦擦?”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唔!我来看看,病人才刚开过刀一两天,最好不要刺激到伤口┅┅”玉珍冷冷的说,走过一旁整理起药品,想了想,她又说∶“你们先回病房,待会我就过去,顺便先替病人换换药也好。”
“不好意思麻烦你,这种简单的换药工作我们自己做就可以了。”
“哦┅┅你会吗?”玉珍丢下一句,转过头自顾自的忙手上的事。
琴琴呆了半晌,嘴里骂声∶“恰北北!”就揽着我走回病房。边走我边问她为何知道我住院的事,她说昨天起司到过他们店里,跟小陈经理、阿龙聊了大半天,连阿龙的大哥疯狗也到了,好象讲帮派之间的事,席间琴琴听见他们谈起了我,一问之下,才知道我挂彩住院。(恰北北∶泼辣刁蛮)“听到老公你住院,我好想立刻过来陪你,不过店里有店里的规矩,我不能说走就走,今天我还是跟梦梦掉班才抽得开身。”琴琴幽幽的说着,眼里情爱横溢。
听见起司昨天已经找过风飞砂的大哥,我心中清楚了解到起司说要替我报仇的话不只是随便说说,他已经着手筹划一切,开始联络传统黑道势力,只不知他有何良方妙计,可以让黑龙悔不当初、栽足跟头。
“唔┅┅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人家这么关心你你都不知道,哼!要是你受伤以后抱不动我,我就不跟你好了。”一扯我的手臂,琴琴嘟着嘴埋怨道。
“真现实!最是无情风尘女,我就知道你只喜欢我身体,不喜欢我的心!”
我收起思绪,回她一句。
“羞羞脸,也不照照镜子?你还以为你基努李维?还是汤姆克鲁斯?”她皱皱鼻子耻笑我,谈笑之间,我们已经回到自己病房,她掺着我让我躺进被窝,娇小的身躯就侧倚在床头偎伴着我。
趁着空档,我问她昨天起司同疯狗老大谈论的事情,她只断断续续听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好象跟选举以及地盘分配有点相关,我无法由其间与寻仇牵上关系,只好闲闲一听。
当琴琴剥着葡萄一口一口喂我吃时,玉珍端着托盘进来了。
只见她重重的将托盘放在床头柜,皮笑肉不笑的说∶“哦!这位又是你的女朋友呀?你真好命!有那么多的女朋友,来┅┅女朋友借过一下,我要替他换换药!”她把“又”字特别加上重音,趁着琴琴欠身而起的片刻,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玉珍看见我跟琴琴亲昵的模样一定不会给我好脸色看,只没想到她子里的醋,竟如此酸麻有劲,无可奈何,我只能对着她一迳苦笑。
“还不转过身去,这样我如何换药?”玉珍没好气的说,我依言翻身露出脊背。
玉珍熟练的剥开外扎绷带,镊起纱布、棉球丢入器皿,随后拿起棉签沾着药液涂布在伤口之上,我感觉冰冰凉凉的感觉由背上传入脊椎,刺刺的、剌剌的,却不算太痛。
“哇!好长的伤口,老公你伤的好严重喔!”琴琴握住我的手,吃惊的说。
“哼!”我听见玉珍似乎轻哼一声,手上劲力加了几分。
“喔!伤口好深┅┅好可怕┅┅我不敢看了┅┅看了心里就难过┅┅唔!老公┅┅你痛是吗?不痛┅┅不痛┅┅再一下下就好了!”琴琴绕过床的另一边,将我的头枕在她的大腿之上,见我额上频频冒出冷汗,她更是握紧我的手,温言的慰借着。
只不过每当琴琴喊出一声老公,玉珍手上便刻意加上几分力道,让我多痛几分,明知玉珍是故意的,偏偏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愿她还有分寸,不至让我伤势加剧才好。
忍着背上的刺痛,我试图将心神转移到鼻端所碰触到的琴琴大腿,隔着粗粗的牛仔布,我仍然可以感觉到里头温暖的体热,并且有淡淡的沐浴乳清香飘散出来,这可爱的琴琴,居然没忘记先洗过澡,听她说今天跟同事调班休假,搞不好晚上可以留她在病房陪我一晚,那时我可就苦尽甘来,抱着美人入梦乡了。
好不容易玉珍停下动作,再次将伤口包扎妥当,我松了一口气,万般感谢她手下留情。
“好了!伤口还未愈合,千万不要做太剧烈的动作,到时缝线蹦开可就不来了!”玉珍冷冷的说,随即站起身将托盘略做收拾,临出门前,她忽然问上一句∶“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结婚了没?”
“没有呀!干嘛?”琴琴转过头奇道。
“还没结婚就叫男人老公,你难道不怕他欺骗你的感情,始乱终弃,现在的男人呀!个个都是花心大萝卜,只会花言巧语欺骗善良纯情的女孩!你可得小心点呐!”玉珍意有所指的感慨几句,也不管我们的反应迳自推门而出。
我跟琴琴面面相觑,隔了良久,同时爆笑出声。
“啊哈哈哈哈┅┅善良纯情的女孩?她说你是善良纯情的女孩!”我指着琴琴,捧住肚皮,伤口笑得发痛。
“格格格┅┅我是一个善良纯情的女孩!为什么┅┅为什么我直到今天才知道?”琴琴也笑得花枝乱颤。
忽然,琴琴止住笑声大声嗔道∶“还笑!不准你再笑!”我遽然一惊,拿眼打量,只见她一双美目不知何时竟已滑落两行清泪。
十二扇窗(二十四)
=从不乱兄说,贴情色文章的初期,喜欢大篇幅的描写性爱,色重于情,到第二个阶段,却又畏惧描写性爱,因为重复的器官名词与性爱动作让自己怀疑性爱的必要性,所以情重于色。很明显地,波波现在处于第二阶段,真希望自己早日更上层楼,达到一些前辈大家情色并重的境界。
其实,波波写文只有一个目的,磨练笔锋、训练自己的能力,因为小时候波波曾经兴起过以写作为工作的念头,却是在后来的求学过程直至现在的工作环境都在硬梆梆的建筑工程领域,小时念头已成陈年旧事,却在发现元元这块胜地之后,忆及童年心愿,遂鼓起勇气与文本奋战,在近一年的勉力学步下,累积竟有一、二十篇或长或短的文章,虽属品质粗糙,却在波波心中增添了不少自信,而这些,全是一向鼓励波波的网友们所给予的,谢谢你们。
《十二扇窗》是个乏善可陈的故事,脉络模糊、骨架松散,不过波波仍将它延续下来是为了记录自己写文的历程,并在灵感来时灌诸文中、聊以自娱,当然啦!它还是会有枝干的,最终也会有合情合理的结果,只是在文中,也许你找不到你想要的,因为,波波只写我想要的!
=“琴琴!你怎么哭了?”
我双手高举过头揽住琴琴肩膀,用力将她迫近眼前,因为仰靠着她的大腿,眼前的她巨大的像天,是我眼睛里的全部。
别过头,她任我将她搂进胸膛,小脸躲着我,粉颊上的泪渍兀自闪着光芒,只听她言不由衷的说∶“才不是哭哩!是我笑出了眼泪,居然有人把我当成正经女人,叫我怎能不兴奋的落下眼泪。”
“是吗?”我吻去她颚下的一滴泪珠,怀疑的问。
“是呀!”她如云螓首深埋我的胸膛,静静的说。
多善体人意的女人呀!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何落泪?你笑在嘴里,可是心明明在吃痛,终究你还是介意我对你的想法,不愿我看轻你、嘲笑你。泪水虽是女人的最佳武器,同时也是泄露女人心事的最直接证据。
我心疼地搂紧了她,脸颊贴脸颊,耳垂对耳垂,彼此间默默无语。她的脸蛋热呼呼的,又滑又腻,虽然给泪水打湿,但顷刻间又让体温蒸发干了,随着我的磨蹭,热度竟是越来越高。
一切是那么的自然,我的大嘴迅速贴上她的樱唇,舌尖顶开她的牙关,大舌贴小舌,一个充满芝兰芳香、潮湿温热的洞窟在我嘴前延伸,舌儿追逐,津液交融,火剌剌的热吻霎时驱走她的愁绪以及我的歉咎。
“唔┅┅嗯┅┅啾啾┅┅啧┅┅”随着舌儿接触与鏖斗,她鼻端发出轻轻娇哼,热吻激烈,唾液翻动更响起黏滞郁闷的水声。
由于两人脸庞倒贴着,我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由她那热切回应的舌尖来看,我知道她是快乐与享受的,只觉一缕缕温热芬芳的津液不断由她的小嘴落入我的口中,我的大舌几乎游走遍她咀里的每一处角落。
有一刻钟,时间几乎是停止不动,我们的心水乳交融成一个充满甜蜜、了解与疼惜的整体,里头毋需解释,不用誓言,更没有责任,就一如日升月落般的顺理成章,我们就在顺理成章中摸索到彼此最真挚的心。
然后时间又开始走动。她推开我不好意思的说∶“你看┅┅我的口水流都到你的下巴了,好脏!”
“才不脏咧!听说美人的口水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掉到脸上搞不好还能养颜美容,让我更加帅劲哩。”我笑着说。
“呵!听你鬼扯,真能养颜美容我还不会自己吐些口水涂到脸上,还用花钱买一堆护肤保养品。”边说,她边抽出面纸帮我擦拭嘴边的水渍。忽然,她脸色一黯,轻轻的问∶“难道┅┅难道你不怕我传泄疾病给你?我是做这种工作的女人,每天生张熟魏,尽接触些三教九流的男人,很容易得病的。”
见她又提起这件事,我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于是我挂着谅解的笑容,深情的对她说道∶“你少三八了,没有人喜欢做这种工作的,除非是逼不得已。我很了解你有难言之隐,虽然没问,但我知道那一定是让你痛苦万分的遭遇。更何况,你只不过让客人对你毛手毛脚而已,又不做性交易,哪有那么容易得病,你老实说,从开始做这工作以来,是不是只有我可以亲你、吻你、欺负你,别人能吗?”
她默默的点了点头,说∶“恩!的确就只有你┅┅但,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我是这种低三下四的女人,你难道不轻视我、怀疑我吗?”眼光里不禁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傻瓜!我相信我的眼光,同时也相信你,一般粗俗的女人哪里懂得‘生张熟魏’四个字,她们只要金钱与玩乐,狗嘴根本吐不出象牙,而你不同,你外表看似肤浅拜金,骨子里却不是这样,你有深度、有想法,而且你有你的坚持,要不是环境所逼,我想你一定是一个高尚漂亮的女强人。”我一连串说出心底对她的感觉,并非安慰她,一字一句全然发诸内心的真心话。
认识琴琴也有一段时日,她在我眼中一直是个复杂难解的女人。常常我无法掌握她的心,但我很确定,她的心跟外表决计是不同的。
“女强人?哈!我想都不敢想。你不用刻意安慰我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价,老人家说,女人是油麻菜籽命,你看过油菜花吗?每当稻子收割之后,农夫都会在田里洒下油麻菜籽,不用半个月,田里就是一遍黄澄澄的油菜花,漂亮极了,可是油菜花的成长就只为了一件事,为了在它枯萎后提供土地额外的养份,好让下一期的稻作更加丰收。”
“而我们这种女人,活着就只为了让男人发泄旺盛的精力,也许比油菜花还不值钱,油菜花虽然无用,但它起码提供稻米生长的养分,而我呢?对社会毫无贡献,哪天消失了,根本没人闻问┅┅”琴琴喃喃自语,一迳自怨自艾,干了的眼眸竟又濡湿起来。
我无言以对,不知她的心事何以如此之重。唯一能做的仅只是默默看着她,紧握住她的纤纤小手。
那冰冷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正感泄主人内心的激动。
好一段时间,空气中弥漫一股沉重的气息,琴琴怔了许久,忽然破涕为笑,嫣然地说∶“哈┅┅我失态了!竟然把气氛搞得这么僵,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的过去,怎么能体会我的悲哀?嗯┅┅好老公,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呀!我很少对人提起,但今天我想让你知道。”原本冰冷的病房因为她的笑容顿时春暖花开。
“好呀!只不过我怕勾起你的伤心事!”
“不会啦!两个人伤心总比一个人伤心来的好,除非你铁石心肠,根本对我的遭遇无动于衷,那我的伤心事可又要加上一笔了。”说完她跳起身,拾起床头柜上的大皮包,边摸索着边说∶“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做一件事┅┅你等着!”
“甚么事那么神秘?”我纳闷道。
“神秘?才不咧!今天我是来跟你约会的,人家正常男女朋友约会不是都要喝咖啡、听情歌的吗?我第一次跟你约会,自然也不能太随便。”她巧笑倩兮的说,话没说完,只见她变魔术似的由皮包拿出手提音响、两个咖啡杯、两包三合一咖啡、居然还有一个插着三朵粉红玫瑰花的藏青瓷瓶。
“哇塞!你太神奇了,我怎么没发现你背这么重的东西,不嫌累吗?”我讶异的问。
“想到跟你约会自然就不重了。”
琴琴的手是巧的,只见她穿花蝴蝶似的忙上忙下,没两分钟时间,她已经赤裸着小脚在窗台上频频对我呼喊∶“喂!好老公快来嘛!我要你抱着人家才像是约会的样子!”那一个屁股宽的窗台上此时铺妥被单、摆上鲜花,还有两杯热腾腾的咖啡,一具小巧的手提音响也搁在窗台的另一端,十足情人雅座的模样。
“我怕我受伤爬不上去!”走到窗边,我好不容易手脚并用并且在琴琴的帮助下攀上窗台。
“哇!好漂亮的夜景!”看见窗外的景致,我情不自禁的呐喊出来。
时序才是入夏,室外带些暑气,空气因为干燥显的特别清澈,一景一物鲜明的象是经过洗涤。由于病房在四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一推开窗便见中庭花园里的团花锦簇,在林落的街灯下清淅可辨。
而这不是最美的,最美的是由医院门口向远方天际延伸的五彩霓虹,象一条灯火长廊,也象梦幻甬道,直通向无边无际的光海中。
繁星满天,人间也是灯火处处,中庭里闲逛的人群三三两两,就象光点中倘佯的精灵,疾病的忧苦全在脸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知道窗外的夜景如此漂亮!幸好你拉了我上来,要不然,一直到出院我都不会想到拉开百叶窗!”我倚着窗缘,将琴琴环抱在怀里,她的身躯一如羔羊,软绵绵的,塞满我胸腹间的每一处空隙。
“是呀!距离往往能让东西更加美丽,象你刚刚待在密闭的病房里,东西很近,你的心也很浅,只能在尘世!而现在推开窗,景物远了,你的心也深了,所以事事物物便多了分深 的美丽,一个人如果置身灯海里,又怎能理解灯海的美丽?”琴琴同样注目着灿烂的夜景喃喃自语的说。
“一个人如果处身灯海里又怎能理解灯海的美丽?”我失神的复诵了一遍。
两个人一瞬间静默下来,这时音乐恰好轻轻响起∶
“没有你的城市到处是都是孤独我象是一个需要拥抱的孩子”
“我和我的难过一起睡一起住没有你的日子我没了幸福”
“穿你穿的衣服穿你穿的鞋子穿过每条马路做你的影子”
“看你看过的书看你看的电视想着你沉睡的姿势”
“我就是喜欢我为你做的事”
“这就是我想你的一种方式”
“┅┅”
是一首苍凉而落寞的情歌,我耽心气氛变的凝重,轻推了她一把,笑着说∶“那我们千万别抱的如此近,我害怕看不见你的美丽。”
琴琴往后横了一肘给我,吃吃的笑∶“你舍得?我可不同!我是远近皆宜,一般漂亮无贰,我不但要你抱我,我还要更加亲近一些,好老公你难道不想跟人家一点距离也没有?”
“一点距离也没有?难道这样还不算吗?”我的胸膛已经贴紧她的后背,无论呼吸或者言语都清楚地感受得到。
只听她羞赦的说∶“要是少了层衣服,那才叫没有距离┅┅”话未说完,自己已然满脸通红的垂下头去。
十二扇窗(二十五)
听见了这句话,我胸口一荡,问她∶“少了衣服?在这里?那不变成野台戏了?”
“哦┅┅让我去把房门锁起来,顺便把灯关掉,这样不发出光线,别人就看不到我们了!”琴琴沉吟良久,总算有了主意。
只见她轻盈的跳下窗台,锁上房门,熄灭了灯,很快又扑进我的怀里,当她撩着裙摆坐上我的胯间时,突然扭怩的问∶“老公┅┅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好色┅┅很随便的女人?”
“你怎么这样说?要不是在医院里,老公早想把你吃了!”我的手在裙内搂住了她的腰,她的腰相当纤细,肌肤热呼呼的,象是凉夜里的洪炉。
“我不准你这样想喔!人家只是觉得心里空空的,抓不住些什么?只有跟你在一起,感觉你在身体里面,才觉得踏实一点。”她幽幽的说。
“傻瓜!就算你不在我旁边,我还是会时常想到你┅┅”我深情的吻她,两手滑进宽松的真丝三角裤里,牢牢握住两团柔腻的屁股蛋。
“真的?”她仰起头注视着我。
“真的!”
她的香臀充满了弹性,灌满我手中的每一道缝隙,有些地方甚且带点水气,像骤雨前潮湿的空气。
“唉!为什么我们不能常在一起?”她叹了口气,接着轻声的说∶“老公!
咖啡就快凉了,你可不可以进┅┅进来人家里面,我们边喝咖啡边紧紧黏┅┅黏在一起┅┅”美目中羞赦一闪而逝。
我没再多说什么,轻轻褪下她的内裤,我将早已昂立的阳具缓缓挺进那潮湿而糊热的缝隙当中,坚硬的肉棒连根而没,直到体热的根源。
才触及唇口,琴琴的娇躯猛地一震,随后她浑身瘫成软泥一般,热呼呼、软棉棉的玉股微张,配合着我,任我长驱直入。
歌声依旧在病房回荡,琴琴紧紧地套着我的阳具,臀股稳稳的坐落在我的胯间,吁上一口气,她拔出我的双手环抱在她的腰前,问道∶“这样,我们又溶在一起了,我身体里面有你,你身体里面有我,你感觉看看,有没有感觉到我的心跳?”
琴琴的膣腔丰厚而紧密,契合无间的握住我的阳具,随着她心思流转,阴道里间歇的搐动,时松时紧,清淅无比,我只觉阴茎周身传来火热的被覆,象跌入云泥一般,舒服的化散不开。
“心跳?没有┅┅”那一阵阵的美好感受,是心跳吗?
“没有?真的没有?”嫣然一笑,琴琴玉体闻风不动,膣腔里却是一记大力的收缩,我只觉美意泉涌,不禁快意的呻吟出声。
“还说没有?那你‘哎’什么?嘻┅┅”琴琴别了我一眼,脸上挂满幸福的笑意,偎紧我,她接着又说∶“老公┅┅我可以感觉你在我里面一下下地跳动,连脉搏都可以感觉得到,我好满足┅┅好满足,就象我已经拥有你的全部┅┅全部!”
她将脸颊贴在我的脖子上,端过来一旁的咖啡,递给我一杯,自己也啜了几口∶“有些凉了!可是喝到心里热呼呼的┅┅”
“不会呀!就跟老婆一样,又热又香又好喝!”既使是三合一即溶咖啡,但在这旖旎的夏夜里,搂着琴琴,洒着星光,浓醇的滋味无人能比。
“没有你没有你的城市我变成一个没有爱情温暖的男子”
“很想你很想你的时候你是我心里静静轻轻呼唤的名子”
“没有你没有你的城市没有人在我临睡之前跟我说故事”
“很想你很想你的时候我在纸上画满许多你的样子你的样子”
星光寂寂,夜色深浓,我跟琴琴隐身在这黑夜的窗台上,远方的灯火灿烂无比,中庭的人群如织,却是没一个看见我们的浓情蜜意,虽然夜风渐冷,然而我们最敏锐的地方却是烈焰般火热。
“很想你,很想你的时候,我在纸上画满许多你的样子~你的样子┅┅”琴琴随着音乐哼了几句,忽然幽幽的问∶“老公!你知道吗?虽然我现在沦落到这样,但我也会想爱一个人的,当我看不到你,我会想你,然后我会拿起笔,在纸上一次又一次的写你,写一千一万个波波波波波波波波┅┅无数个波波,最后我的纸上就只剩一个字--波,那就是你。”
她的声音在夜空里轻轻响起,如凄如诉。
我觉得鼻梁酸酸的、眼框热热的,用尽气力搂紧她,将阳具顶到她身体最深处,我柔声的说∶“不要再多说了,琴琴!我也爱你的,就象恨不得钻到你子宫里面,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永远与你同在。”
我无法推辞女人的柔情,总是轻易地在温柔仗中败阵,滥情的无药可救,这一次,我又口是心非了。
“噢┅┅”琴琴感觉到我的挺刺,娇喘一声,随后也扶着我的大腿,略作调整,狠狠的将我的阳具套到尽头。
“哦┅┅好深好深┅┅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止下来┅┅我们就这样永远套在一块┅┅”琴琴仰头赞叹着,脖子因为性感泛起鸡皮疙瘩。
我的龟头传来一阵阵热浪,阴茎周身全被滑湿的肉壁压迫,又搔又痒,恨不得动上几下,于是抓起琴琴的腰肢,打算扶动她的身躯好好干她,她却是抓紧我的大腿止住了我,埋怨着说∶“不要嘛!先让人家感受一下!待会软了我就不喜欢了!”见我血气上涌的急色模样,她轻笑着说∶“嗤┅┅我看你是爱它比爱我多些┅┅”
我麻痒难耐,顺势逗了她一句∶“它是什么?”
琴琴羞红着脸说∶“讨厌!就是人家的美眉嘛,你知道的,就是它┅┅”阴茎又是一阵美妙的紧握传来,她可真是操控自如的让人惊讶。
“它难道不想吗?你看我的裤子都是你的东西,湿湿黏黏的,好淫荡!”我很清楚感觉她的阴户里持续泛着淫水,流量一多,有些沿着阴囊与阴唇的缝隙间滑落出来,弄湿了我的短裤。
“想归想呀!可是人家想先告诉你我的故事,等说完之后,才让你好好的弄┅┅弄人家一下,我喜欢你紧紧插在里面,感觉你在我的身体,这样以前的痛苦跟悲伤似乎都会离我而去┅┅好吗?”
我点了点头,搂着她,面对着无尽的夜空。
十二扇窗(二十六)
“其实,我本来也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家境不错,书也念的很好,高中还是读新竹女中,本来应该可以顺利考上大学,怎么知道今天变成这副模样!”琴琴取出一根烟,燃起了它,深吸一口之后在夜空中吐出一股青白色的烟雾。
烟是Mild Seven牌子的,琴琴抽了一口递给我,滤嘴上沾着粉红色的唇膏,入嘴有淡淡的脂粉香气。
我同样深吸一口,胸肺间注入无比辛辣的空气,我咳了一声,琴琴小手轻轻捂住我的嘴,柔声说∶“喏┅┅不可以咳杖,在做爱的时候咳杖,感情便没有结果!”
“对不起,两天没抽烟了,味道特别呛,我┅┅我怎么没听说过做爱时不可以咳杖?到底是谁说的?”我不曾听过这种奇怪的忌讳,不禁奇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准你咳杖!”她霸道的说,冰凉的小手依旧捂着我的嘴。
我闷闷的用鼻子舒了几口气,胸口很快便熟悉尼古丁的焦臭。
“高中时候,我很活泼好动,功课又不错,很多追我的男生都叫我‘阳光女孩’,他们说我既开朗又漂亮,总是笑容满面,象阳光一样灿烂,哈!老公你看我现在还有没有像阳光一样灿烂呢?”她仰头直视我的眼睛,漆黑的眼瞳里映着几朵星光。
“阳光女孩?是少女漫画里的东西吗?在我眼里只看见你眼睛里的星星--闪烁的星星,你不只像阳光一样灿烂,更比星星还要光亮。”甜言蜜语是我拿手好戏,但这时我的话里倒有八分实话,只要不想起她的工作,她永远是人群中最亮眼的一位女孩。
琴琴笑的好甜,她转过头说∶“老公真会灌迷汤,来!为了这句话,老婆送你一个烟吻┅┅唔┅┅”吸一口烟,嘴唇嘟着就贴上了我的嘴,浓冽的烟气渡过来,我差一点又咳杖了。
感觉阳具似乎滑出几分,我把琴琴的香臀抬了抬,一挺腰,龟头又再顶到了底,琴琴“哦”了一声,俏生生的瞪着我说∶“你这样子┅┅要我┅┅要我怎么说得下去?”
“是你自己要的,不让人家先干你发痒的坏东西,一定要这样插着讲,现在我看它滑出来了,把它塞进去一点,你还怪我!”我苦笑的说。
“好嘛!我不怪你,可是现在老公可以动一下下,轻轻的,帮人家磨一磨,难受死了!当我要你停的时候你就得停喔!”琴琴不太好意思的说。
“呵!知道难受了吧!又要人家动,又不准动太大力,还要随时打住,我怕我到时停不下来,又要给你骂,你不会自己摇几下呀!”我笑她说。
她红着脸不依道∶“你好坏,每次都要人家自己动,这样看起来好象┅┅好象是我在干┅┅干你┅┅女人干男人,好色呦!”她羞得连耳根都红透了。
我嘴巴凑在她耳边调皮的说∶“难道老婆不想干我么?”话没说完,她已经捏住我的腿肉,拼命摇头说∶“讨厌啦!人家才不想!不想!不想┅┅一点也不想。”嘴里虽然这么说,热呼呼的香臀早已不争气的上下滑了好几下。
“唔┅┅喔┅┅好┅┅好舒服!”止了点痒,她停下动作挤眉弄眼一番,好不容易压抑住窜起的欲火,只听她喘着香气说∶“没想到我是这么淫荡的女人,一直想要它在里头用力插我,弄到我半死不活┅┅啊┅┅不行!不行!我又开始痒起来了,不想不想不想不想不想┅┅我不要想!”只见她摇动螓首喃喃自语,就为了跟心中的欲念搏斗。
眼看一张艳丽的脸庞为了要不要干我而咬牙切齿,那诱人的感觉撩动心扉,我的阳具不觉兴奋地跳了几下,她娇喘一声,狠狠捏了我一把,小嘴没好气的说道∶“讨厌!你还勾引人家!”一双秀眉紧蹙,看样子好生难受。
我也好受不了多少,感觉琴琴的阴道在不停蠕动,好一股湿热的淫水突然涌出,肉棒淹没在暖洋洋的浪涛底,那趐麻的快意,越过马眼,直向脊髓里钻。
我没动,只搂稳了琴琴,亲着她半透明的耳背,手里指着远方告诉她∶“你看,那边的天空一片火红,大概是失火了,你仔细听听┅┅有没有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分神也许是灭火的最佳利器,我终究还是听她的话。
真的,不知何时,远方夜空竟然映出一片红光,火势爬上半天,黑烟冉冉上升,原本灿烂的星光与街灯,现在全黯然失色了。
“哇!真的耶!你看那火势好大,浓烟一团一团的冒个不停,看样子是一栋高楼大厦,这下子又死了不少人,好可怜喔!”琴琴凄然的说。
我紧抓她的小手,温声说∶“不会啦!相信里面的人一定全逃出来了,吉人天相,又有阳光女孩在这里看,哪一把火如此大胆,敢烧死人。”
琴琴噗嗤的笑了出声,她仰头敲我一下,笑着说∶“我哪有那么厉害!听你胡说八道,你看看!我们的火熄了,人家的火却烧了起来,真巧!”
起火的位址在遥远的城市闹区,隔着十几条街集,由窗台看过去,就象一伸手就可以扑灭火苗,而在火光的底部,有许多一闪一闪的红光,应该是消防车的警示灯号。
既然消防车已经到场,火势一定很快就会被压制住。我们两人心中都这般祈祷着。
“在我高二的那年,爸爸认识了一个女人,常常到家里来,爸爸说是生意上的伙伴,要我们叫她凤姨。”琴琴望着远方缓缓的说,她总算言归正传了。
“凤姨跟爸爸熟,渐渐跟妈妈也混熟了,在家中她都管妈妈叫姐姐,两人还会一同上街采买,感情不错,我跟弟弟喜欢凤姨的漂亮,兼且三不五时她还会送我们礼物,象她就常送我女孩子用的别针、项炼、口红或香水之类的,渐渐我们全家人对她都没有了戒心。”
“人家常说最毒妇人心,认识凤姨之后,我才真正了解。她不过用了半年时间,就把一个原本美满的家庭搞得支离破碎,爸爸为了她气得中风躺在病床上,妈妈离开了,而我,什么光明前程全没了,我┅┅我实在恨死她了!”琴琴白晰的脸庞上,两行清泪悄悄落下。
我吻去咸涩的泪水,琴琴继续说着∶“那年中秋节左右,凤姨说是要和爸爸合资开设公司,一起做化妆品进出口生意,老爸迷恋她的美色,竟然把大部分现金投注下去,连公司负责人都挂老爸的名子,开业当天,我和妈妈都去了,有好多议员、名流到场,花圈、花篮摆满一整条走道。”
“那一天,爸爸春风满面,左边是朴实的妈妈,右边是高贵的合伙人,他眼见凤姨的交游如此广阔,以为公司一定可以搞的有声有色,左拥右抱,笑得合不拢嘴。”
“你妈难道一点都不防备她?不会吃醋?”我狐疑道。
“凤姨就是这么厉害的一个女人,她平常到家里总是姐姐前、姐姐后的喊妈妈,两人也会聊些女人的私房话,而跟爸爸就都谈些国内市场、进出口的公事,没有任何症候,妈妈对这么个嘴甜、脸俏的妹妹能吃什么醋?只不知私底下她跟爸爸是层什么关系?”琴琴一叹。
我想,凤姨跟她爸爸的关系一定就象我和琴琴一样,是种肉欲夹杂感情的微妙关系。
“头几个月,公司营运一切正常,爸爸每天回家都会在妈妈面前称赞凤姨,说她能干、说她眼光独到,有时候连她的美貌都称赞到了,妈妈虽然吃味,却也不好对凤姨的能力生气。”
“也不知道凤姨是不是因为新公司开张而忙碌起来,后来的几个月里,她渐渐少来家里,而爸爸也一反常态的晚归或者不归,妈妈问起他,他总是托辞公司出差或者谈生意什么的,就没说和凤姨在一起。”
“我那时候高中二年级,很多男女之间或者商场上的事都不懂,加上学校功课很重,一直没发觉家庭有了危机,直到有一天读书读到一半,爸妈房中传来巨大的声响,还有剧烈的争吵声,我跟弟弟躲在房门口,才知道爸妈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裂缝。”
“爸爸竟然想娶凤姨做小老婆,他说他跟凤姨早有肉体关系,先前常常带回家,就是试着让凤姨与妈妈培养感情,看两人能否相安无事,现在妈妈和凤姨熟了,也没龌龊发生,应该是摊开一切的时候了,要不然他每天两头跑,实在累死了!”
琴琴忽然梨花带泪的盯住我,问我∶“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三心二意、喜新厌旧的呢?”见我怔在一旁,她继续又说∶“我好替妈妈不值,跟爸爸结婚十八年,她一直是个称职的贤妻良母,两个孩子全照顾得健康而优秀,现在居然半路杀出了个狐狸精,要跟她分享家庭、分享子女、分享丈夫,这种委屈她怎么受得了?所以妈妈一直哭、一直哭,花瓶摔碎了、镜子扎花了、甚至电视机都摔坏了。”
“妈妈不要!她哭着说,要是爸爸在凤姨来访的第一次就说清楚她是他的女人,那妈妈又怎么会容的下她?”
爱情是独占性的,丈夫也是,这点我知道。
“两人大吵大闹,妈妈始终不答应,而爸爸说他现在已经是深陷其中,无论是感情或者生意都缺少不了凤姨,苦苦央求,两人没有交集,妈妈含着眼泪、拎着包袱离开了家,那天晚上妈妈告诉我跟弟弟,我们已经长大了,她可以离开一阵子,就要我们好好念书,照顾自己,同时不要对爸爸生气。”
“她的一阵子没想到竟然就是她的下半辈子,我的一生,在那之后爸爸虽然找过妈妈好几次,也试着要妈妈回来,可是两人一定在凤姨方面无法转圜,于是我的妈妈再也没有搬回来过,只在年节偶而回来探望我跟弟弟,而现在,她早已经再嫁,有了另外一个家庭,我不恨爸爸,不恨妈妈,我恨的是撕碎我的家庭的凤姨。”琴琴幽幽的说,脸上充满恨意。
远方的火光停了,夜景回复原先的灿烂,好几部救护车带着刺耳的警铃声驶入一楼的急诊中心,里头不知是不是火灾的伤患?
琴琴忽然吃吃地笑了起来,她说∶“可笑的是妈妈才离开一个多月,爸爸也跟着完蛋了,象凤姨这样美貌的女人难道真会喜欢步入中年的爸爸?她要的是钱呀!”挂着泪珠的笑容让人心中冰冷。
“公司开给人的票子全跳了!其中好几张是上千万的票子,凤姨明显利用公司名义大量进货,然后带着高价位的进口化妆品人去楼空。由于公司负责人是爸爸,债主全找到他头上,其中一个债主有黑社会背景,追债追的又急又凶,爸爸卖了另间公司加上全部家当也还不清债务,忧郁交加,加上感情上的深度打击,爸爸竟然脑中风半身不遂。”
“而这些债务最后就只能落到我的头上了!”琴琴笑容一敛,无奈的说。
我心有戚戚,拥着她抽泣的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停留在琴琴阴户里的阳具,软了、短了,滑出大半我也不敢稍动半分。
夜渐渐发凉,我们交缠的躯体依旧火热,但心很冷。
“你知道吗?这五年来,我每个月都要偿还二十几万的债务,那个姓朱的黑道债主没有上法院告我,只恶狠狠的要我们每个月偿还部份债务,要是迟了、少了,便要把我卖给妓女户,而弟弟就当他的打手,还好那时候妈妈跟舅舅回来处理许多事情,也清偿了部份债务,但妈妈娘家财力毕竟有限,这些年来每个月妈妈偷偷瞒着老公帮忙支付一些,弟弟打工赚一些,其馀的,便要我想办法!”琴琴幽幽的说。
“你有没有想过找社会局或警察局想想办法,应该有更好的方法吧?”我问她。
“想什么办法?拿了人家的货便要给人家钱,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我能不还吗?要恨就恨那个蛇蝎心肠的凤姨┅┅嗯!我不要再叫她凤姨了,我恨死这个人面兽心的朱美凤了!”琴琴恨恨的说。
“朱美凤?”我心里若有所觉,却不确定是什么。
琴琴没听见我喃喃自语,抹了抹泪,接着又说∶“我一个十七岁的女生能做什么?除了做特种行业赚多一点外,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女生在社会上顶多当个店员或者作业员,每个月赚二、三万块钱,哪里够我还债?只是我不能喝酒,没办法到酒店或酒家上班,更不愿出卖身体,所以很多色情行业不能做,前几年我做半套的视听理容,常常按摩到手指抽筋,站到两腿浮肿,差不多在半年前才到现在这家店里当小姐。”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来,默默注视着星空。
果然琴琴也有一段辛酸的往事,就象我心里一直感觉着,她丝毫不象个拜金而随便的女孩,她的沉伦,必然也有她的苦衷,而现在,我完全理解了。
为何世界上伤心的事如此之多,品宣是这样,琴琴也是这样,难道人生的路程竟是由许多的辛酸与悲惨堆砌而成,最后用泪水画下足迹,说明我们到此一游吗?
“你说!是我自甘下贱吗?是我喜欢被许多男人摸摸捏捏、吃我豆腐吗?他们好脏的!我恨不得从此以后不用再做这种工作,不用再让一双双色咪咪的手在我身上游移,明明心里 心的想吐,但脸上仍然得笑,我好想不要,但我真的可以吗?”
“啊!好老婆!我知道,老公知道┅┅”我用尽气力拥紧她,滑脱的阴茎也深深的进入她的体内,我要让她知道,我理解她、同情她、并且深深的尊重她,她的世界纵使冷酷已经占领一切,但我绝对是她最后一块温热的领地。
良久良久,我们深深的融在一块。
“咖啡凉了!凉的咖啡苦了点。”琴琴打破沉默苦笑着说。
“恩!是呀!凉的咖啡苦了点,但是我可以帮老婆弄热它,只要老公再加点热水,咖啡热了,而苦涩也冲淡了。”我抹着她脸上的泪痕告诉她。
十二扇窗(二十七)
这一天,我和琴琴在局促的窗台上渡过了一个深刻而浪漫的夜晚,虽然不过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但却是我们相识以来最坦诚、最贴近的一次,我们消弥了彼此心中的距离、挣脱了环境沉重的压迫,最后,我深深的在她体内燃起生命的火花,而她同样用灵魂给予我最真挚的呐喊。
那呐喊在静夜中千回百转、回肠荡气,多少人仰头寻找声音的源头,带着错愕、泛着春意,却遍寻不着快乐的泉源。
黑暗中,我跟琴琴早溜下窗台,象两只偷腥的小猫,七嘴八舌的回到床头调笑着。
“死琴琴!叫那么大声要死啦!不知道明天医院里会怎么传?该不会有人看见我们吧?”我让琴琴仰躺在床上,掀开牛仔裙,褪下真丝小内裤,拈着面纸温柔的帮她擦拭我刚离去的蜜窟。
她带着馀韵后的红晕羞笑着∶“都是你┅┅都是你啦!没有你我怎么会这么舒服?”两只修长的粉腿勾住我的脖子,眸子里满是信任。
我轻轻抚拭,对于曾给我快乐的地方,我务需温柔,那经历风暴的花瓣依然带着高潮的记忆开敞着,凌乱的阴唇口有白稠的精液缓缓流出,象是腊梅堆雪,鲜艳欲滴。
曾经是我的,由我收回,但有些东西我不会收回,我要让它停留在琴琴的心间。
“你惨了!都是你让老公停留在里头那么久,你看!现在它松了,阖不起来了,以后不会有人喜欢它了!”我睁大眼睛盯紧她的阴户,佯作吃惊的笑她。
“哼!你敢!还不都你害的!”她双腿一勾,我整张脸全塞进她的阴唇里,触鼻一片腥骚,我大舌乱飞,一如扇叶狂舞,拂过她的阴唇、拂过她的阴蒂、拂过她敏感的大腿根,最后拂得她咯咯娇笑、抱头鼠窜。
只见她把一个香臀藏在后头,伏在床上偷眼瞧着我,说∶“不要啦!舔得人家痒死了,待会老婆又想要怎么办?你现在身体虚弱,我只准你一天作一次!”
“可是┅┅可是我今天打算留你在医院里睡,孤男寡女同床共枕,难不成盖棉被纯聊天?”我涎笑着。
她红着脸说∶“哼!你想的美,人家又没答应你要留在这里陪你,我可是很忙的!”
“忙?忙什么?你今天不是把班调走了,晚上还有甚么事吗?”我的如意算盘眼看要落空了。
“你又知道我没有男朋友了?我还要去陪男朋友甲、男朋友乙、男朋友丙、男朋友丁┅┅可多着呢!”琴琴扳着手指头数着,脸上一本正经。
我有些吃味,愣了一会,我酸酸的说∶“你交那么多男朋友,不怕那里用烂掉吗?”
“总比被你一个人用松掉、用烂掉来得好!”她嘟着嘴说,看我一副醋意上涌的模样,她噗嗤一声,笑着说∶“吃醋了?谁叫你从来没把人家当女朋友看待过,一个月才来找人家两三、次,这次不是我听到消息赶过来,想见你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你说,你好意思要我留在医院陪你?”说完美目深注着我。
我为之词穷。她说的没错,我始终当她是欢场偶遇的红粉知己,可以有性,却不一定存在情爱,近三十年的社会经验教会我很多事情,什么场合该当真?什么场合要作戏?慢慢变成下意识的本能,然而本能并不保证一定正确,就算对我正确,对琴琴也不一定同理可证。
皇后的贞操都可以怀疑了,为什么风尘女子不可以存在真情?
琴琴对我是有情的,虽然她的男朋友用十根手指头也数不完,可是我是她口中的老公!老公大过男朋友,这点无庸置疑!
这个晚上琴琴果真在医院陪了我一晚,我们在单人床上相拥而眠,除卸所有衣裳,肌肤紧紧相贴,空间虽小,情深意浓时却赛过天地万顷,我们没有做爱,有的只是欤欤情话,她火热的身躯包围着我,将我带入甜美深沉的梦境中。
所幸玉珍交班时,我跟琴琴还只偎坐着说话,要不然她又不知要摆出什么脸色给我看。
第二天我醒来时琴琴早已起床,她知道医生、护士一大早会逐一巡房,就溜出去帮我买早餐了。
当我被周围嘈杂的声音惊醒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寻找琴琴的踪影,没看到琴琴却看到一堆白花花的人影,我心中暗呼要糟!我可是全身光溜溜的,待会若是医生检视伤口,我岂不出大糗了!
还好琴琴没忘记替我穿回衣服,我算白耽心一场,等她提着烧饼、油条还有两大包豆浆巧笑倩兮的走回来,我第一句话就感谢她的细心。
“谢谢老婆帮我穿上衣服!”
她递了份早餐给我,嘴里笑着说∶“你还说咧!睡得跟死猪一样,我帮你穿衣服你都不知道,要你把屁股抬高你就抬高,可是眼睛始终就没张开过。早知道就让你被护士看光光好了!”
“你舍得吗?现在我们可是睡过觉的交情,一夜夫妻百世恩,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我贫嘴道。
“恩你的大头鬼啦!要不是你┅┅你那里一早就坏的不可理喻,怕吓到人家小护士,我还有什么舍不得?”她很艰难的说。
“是哪里不可理喻了?我抱着你睡觉,它不这样回报,那才叫不可理喻!你老实招来,有没有偷摸它、偷用它或者偷偷用嘴巴咬它?”我忍住笑问她。
“人家才没有┅┅刚睡醒我哪有那个兴致!”她红着脸急忙分辨。
“我不信!明明我睡到一半感觉那里热热的,好象有东西抓着它在动,不是你,难道是别人?┅┅来!老公要检查过才相信。”强拉琴琴过来床头,我轻轻将手伸入牛仔裙当中,就在真丝小内裤附近摸索。
“我、我真的没有啦!你自己做春梦还诬赖人家,这┅┅这种事情要怎么检查?”琴琴半推半就的让我拉到身边,娇躯扭怩着,却是躲不开我的轻薄。
入手柔腻的丝质布料,好几处留有昨夜缠绵后的污迹。毛茸茸的阴户在早晨可热着呢,跟裙身经过户外空气洗礼后的清冷,存在明显的对比。我轻抚着紧阖的阴唇,发现些微黏稠的爱液裹在上头,于是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笑她∶“你看看!这不就是证据,没偷摸老公,哪里会发情呢?”
她不敢看我,支支吾吾的说∶“啊!好难听好难听┅┅说什么发情?好象人家是小狗一样,你一直讲这种色色的话,叫人家怎么不发┅┅不发┅┅”
“不发情!嘿嘿!自己承认是小狗了吧!我就说嘛!一大早就偷摸人家的鸡鸡,那不是小母狗是什么?搞不好小母狗还偷吃我的鸡鸡哩!”我温柔撩着她越来越湿润的阴唇,嘴里打趣她。
“你胡说,我只不过看它一早就这么┅┅这么精神奕奕,心里觉得好玩,忍不住握了几下,才没有用嘴巴碰它┅┅”她羞急的说。
我知道这是实情,因为如果有进一步的接触,我应该会快乐的醒过来。可是我还不打算饶她,亲了口红透的脸颊,我问∶“那你现在想不想吃它?你有早餐吃,可是亲爱的美眉却没有,你看它可饿着呢,拼命流口水,我看让老公喂它好了!”我揉动小阴核,揉得琴琴娇喘连连。
琴琴拼命想阖紧粉腿,嘴里连声讨饶∶“不┅┅不要啦┅┅我们吃早餐┅┅吃早餐┅┅它一点也不饿┅┅饱得很!”分明说的口是心非。
“你不是说一天可以做爱一次?那我们先用掉嘛!”
我们就这样一边调情一边享用早餐。原本再平常不过的制式早餐,却给我们吃的香艳异常、不亦乐乎!
饭毕,正当琴琴收拾我的换洗衣裤打算替我送洗的当儿,有访客来了!
推门进来的是一共三个男人,都是西装革履、身材彪悍,头发留着短短的三分,脸膛线条分明,满带戾气。黑色西装里头不是衬衫、领带,而是黑色的圆领套头衫,胸前还别着一只蓝底红色波浪的鲜明胸徽。
为首的是将我送进医院的至平,我才看到他矮壮的身材心中便吓一大跳,不了解为什么警察没将他绳之以法,也不懂他为何找得到我。
“朱┅┅朱老大!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不是二十号才要还你钱吗?今天才十一号。”没想到琴琴认识至平,竟然抢在我前面惊呼失声。
我看看琴琴,她原本红润的巧脸刷地惨白,眼中流露出一股畏惧与憎恨交织而成的光芒。
“哈!没想到你也在这里,这样最好,有你在我就不怕这个吃屎吃尿的不说出品宣的下落。”至平看看琴琴又看看我,突然仰天长笑,高兴的说。
原来琴琴口中所谓的黑道债主就是至平-朱至平,我的仇人,这下子我对他的仇恨可是雪上加霜、仇上加仇了,原本我还考虑复仇的底线何在?现在我再也无须退却、迟疑,因为我心中突然想通琴琴老爸的际遇完全是一场骗局。
昨天听琴琴诉说她的际遇,我脑中曾经闪过一个念头,当时隐隐约约、无法成形,现在知道琴琴的债主就是至平,我却是灵光乍现,所有的脉落变得再清淅不过。
哪里有什么债务?一切一切纯然是无中生有的骗局,货品是空的、债务是假的,就连朱美凤跟这个朱至平搞不好还是一丘之貉。
我也开始冷笑,因为我再也无须手下留情。我发誓,我绝对要他为琴琴的辛酸过去付出代价!
十二扇窗(二十八)
“咦!张分局长怎么没有把你关起来?”我发出我的疑惑。那一天他是现行犯,当场被警察逮捕,怎么才几天就又没事人般出现在我眼前?
“关我?品宣是我女朋友,你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花几块钱就交保了,呵呵!那一晚我在拘留所里有吃有喝、派头十足,下次我还想进去哩!”志平呵呵长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嘿!那还不简单,我到品宣屋子去,刚好遇见了那个大波霸护士,不等我说,她就告诉我你在这里。”充满油光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大波霸护士?是玉珍吧?她明知我住院是志平伤的,为什么要告诉他我的病房?忌妒、吃醋还是被胁迫?女人家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
“干!偏偏她不知道品宣的下落,我就只好来找你了!”咒骂一声,他用眼睛稍稍示意,两名手下趋前打算架住我。
琴琴瞧见势头不对,娇躯一横挡住了两个精壮大汉,嘴里失声道∶“你┅┅你们想干什么?”我拉住她的粉臂不欲她为我涉险,却是闻风不动。
我大声说∶“这里可是医院,在公共场合你难道想对我怎样?不怕我大声叫吗?”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他。
“哈哈哈!也看你来不来得及喊叫┅┅”话未说完,兔落鹊起,自己拉过琴琴,取出一柄弹簧刀,就架在琴琴粉白的脖子上,而两个手下一左一右,硬生生把我架在病床上。
“不准叫!你一出声,我就让你的女人见血,快说!品宣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我双手使劲,却是伤势未愈,没能挣脱半分,心下忿忿,不由重重回他一句。
“嘿嘿!不说是吗?我倒要看看,是人的脖子硬还是刀子硬?”手底一沉,锋利的刀锋带出一条细细血痕,琴琴的粉脸刷白,可是她偏偏咬紧牙根,一句哀鸣讨饶的话也不说。
“你┅┅你停一停,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一天我进医院之后,一直没再见过品宣,她难道不在屋子里?你没问那一个大波霸护士吗?”我害怕琴琴伤在他手底下,急忙出言制止。
“问是问过了,不过她说她不清楚,就要我来找你,也许你会知道一点!”
我的心里暗暗叫苦,这玉珍不仅通风报信,还把瘟神往我身上推,真不知道她安甚么好心?心念电转间我拟好说词∶“她是有给我一封信,信中说她要回台中散心,至于详细地方我就不清楚了!”我想信上除了一些体己话之外,倒是没有任何信息不能给他看,于是我很大方的说了出来。
“信拿过来!”志平吩咐道。我向身旁的大汉看了一眼,两人知趣地松开了手,我由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信笺交给他们。
志平边看信的内容边冷哼出声,一看罢,脸孔一狞,说∶“呵呵!倒是浓情蜜意的很,果然一对狗男女,虽然信上没写她的去处,可是我就不信她没亲口告诉你,阿强!帮我仔细看看他的伤势,别让旁人说我们到医院里,却不关心病人的病情!”
双手一紧,两名大汉再度架起了我,只不过他们这次替我翻了个身,让我脸孔朝下、趴在病床上,其中一名大汉扯开我的衣服,一阵剧痛传来,包覆的纱布全给硬生生的撕离。
“呜呜┅┅你们不要这样对他,他┅┅他是一个病人┅┅”琴琴溅出泪花,人作势要往前扑,却给志平用力拉扯住,粉颈上的血痕开了口,几滴血珠缓缓滑落下来。
我用眼尾馀光瞥见琴琴的焦急模样,心中伤痛实如万蚁攻心,同样在人掌握之中,她对自己的处境反倒不如对我的关心,我不想她进一步受伤,忍住痛楚我哀求道∶“你、你先把刀子放下,待会伤了人,我看你也出不了医院!”
“呵呵!还真谢谢你替我操心,我自会有我的分寸,只要你乖乖说出品宣的下落,不仅是她,便连你的活罪也免了!”放下刀,接着又说∶“阿强!还不快帮我看看他的伤势,如果需要按摩或者推拿的地方,不要吝啬!”
寡不敌众,兼且伤势未愈,我只能同砧上鱼肉一般任人宰割。目不能见,只感觉一个坚硬森冷的物事划上伤口,一股火辣攻心的剧痛传来,我抓紧被单,全身痉挛起来,脸上、身上冷汗直流。
“我┅┅我真的不知道┅┅品宣┅┅品宣根本没来过!”我扭曲着脸孔,吃力的说。
“还不说!我倒要看你嘴硬到几时!”身旁的大汉恨恨的说。坚硬的东西改划为敲,一下下敲在我结痂未愈的伤口上。
我剧痛攻心,全身如虾米般的蜷缩起来,然而经他们用力一扳,我立时又钉回床板上。忍住痛,我断断续续的分辩∶“真的┅┅是真的!如果我知道她的下落,老早就去找她了!”
耳边传来琴琴的啜泣声,志平眼见我是真的不知,冷哼一声∶“我看品宣也不见得对你好,她不告诉我去向,同样也不告诉你,只是你自作多情,白挨了许多皮肉伤,真是好笑!”哈哈的笑了几声,接着又说∶“可是我没那么简单就放过你,你的女人我押走了,想要她的人,就用品宣的下落交换。”手底一紧,琴琴粉脸吓得毫无血色。
志平转头要两名手下停手,想想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又补上几句∶“我要活生生的品宣!找着她,你可以要她联络我,时间最好不要拖太久,我怕我的兄弟没耐性,时候一久我就难保他们不对这美人儿动手。”
随着话语,两名手下色眯眯的盯住琴琴,琴琴一瞧两人急色的模样,心生畏惧,不禁大声哭叫出来∶“不不┅┅我不要跟你走┅┅我不要跟你走┅┅”
“啪!”志平一巴掌打在琴琴粉脸上,他恶声警告说∶“你再大叫一句试试看,我一定会让你男人在这里多住上十天半个月的,要不要试试看?”
琴琴看我一眼,默然噤了声,一张带着火红掌印的巧脸兀自垂着泪。
我好心疼,可是眼见志平手上仍然握有那柄锋利的弹簧刀,纵想扑身而上,也怕伤了琴琴于万一,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琴琴沦落魔掌。
焦急间我冷笑着说∶“呵呵!我就不信你掳着一个人可以走出这扇门,难道台湾已经没有王法了吗?”
没想到志平也跟着冷笑∶“哈!要不要试试看?”在琴琴耳朵边不知说些什么,琴琴深深看我一眼,幽幽的说∶“老公!你要好好休养身体,不要耽心我,我想他们不会对我怎样的。”不等我阻止,竟然随志平推门而去。
我奋力爬起身想随后追去,两名大汉却把守着房门,让我寸步难行,我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于是扯紧喉咙放声嘶吼,一记拳头捶来,我跌入枕榻间,就甚么事也不知道了。
许多人在奔跑着,包括了我、品宣、琴琴以及所有认识的人,一股黑雾由身后漫天漫地掩来,吞噬掉大地上所有的一切。
那黑雾直上青天,屏蔽了日光、粉碎掉草木,有些人淹没在黑雾里头,霎时挫骨扬灰、随风飘散,发出撕心裂肺的哀鸣。
入耳是凄厉的风声,尖锐刺耳、震耳欲聋,我跑着,边跑边往身后望去,因为我许多朋友还落在我后头。突然,我看见品宣跌倒了、琴琴也跌倒了,她们伸出手向我求救!
“波波!救救我!”
“老公!救救我!”
我往回奔跑,可是时间来不及了,黑雾距离不远,我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救出一个人,只见品宣挥动双手要我救救她,琴琴也摇动双手要我救救她,我愣在当场,豆大的汗水直流、心里惶急如同火烧,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该救谁才好?
黑暗已经近在咫尺,我心里头的害怕就跟黑暗一样巨大。
“喂!波波!波波!你醒醒,大白天这么好睡,好朋友来找你了!”有人摇动我的身体,我感觉到身体震动,睁开眼睛便看见起司、阿国两张硕大的脸孔。
“嘿!看他这副悠哉悠哉的模样,下次我也来住院看看!”起司艳羡的说,这家伙,把人家的无奈当成享受,还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真叫人气煞、恨煞,住院这种倒楣事,难道可以随便试试看?
“咦!琴琴呢?”我一半的思绪仍停留在昏睡中,恍恍忽忽的问道。
“琴琴?是谁呀?我们来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呼呼大睡,没看到其它人呀!”阿国纳闷的说。
我猛然想起早上的事情,立时睡意全消,坐起身,我向阿国、起司详述早上志平来访以及琴琴被掳的经过,两人边听边皱眉头,眼中俱都浮现忿恨不平的火光。
“干!这个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到医院掳人,实在太过猖狂,只不知琴琴为何乖乖跟他去,只要她在外头一喊叫,志平再嚣张也不得不逃之夭夭。”阿国奇道。
“我也相当纳闷,难道志平是以我的安危要胁琴琴┅┅还是┅┅还是另有隐情?”我心中浮起另一种想法,志平可能以琴琴的债务加以胁迫,而琴琴碍于庞大债务,不得不束手就缚。
若真是因为我的缘故而让琴琴陷身贼窟,那只要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都是难辞其咎,而这种沉重的情意,我更是无福消受。
最重要的!我必须及早营救,夜长梦多,任何时间的拖延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遗憾,无论对我,或者对琴琴,就算琴琴不是因我而乖乖就逮,然而事情发生的主因却全然在我,我绝不能让爱我的人遭受丁点损伤。
“不想那么多了!反正现在人在他们手上,探究原因也是多馀的了,要我们找出品宣的下落并且乖乖双手奉上,那是做梦!与其花时间找品宣倒不如找他们安置琴琴的老巢,并一举将他们歼灭,那不是更一劳永逸!”起司恨恨的说。
“一举歼灭?需要动刀动枪、伤害人命吗?”我吓一大跳。
“那是讲得夸张一点啦!不过黑社会的火拼难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真死了几个人也不足为奇,这几年四海帮在新竹嚣张至极,其中又以竹风堂最为目中无人,我老头隐忍很久,早就想拿他们开刀,这阵子我们围事的好几家酒店不停有人闹场,虽然没亮出名号,但我们都知道是四海的。”冷笑一声,接着又说∶“哼!就当我们提前宣战好了,挫挫他们的锐气顺便救出琴琴,也好让他们知道新竹地区不是没有人物,要横着走也得掂掂自己斤两!”
“是呀!想到四海便心中有气,我身上的伤还不是拜他们所赐,想到雄哥处理小弟的护短模样,我真恨不得也给他一刀试试看!”阿国犹未释怀的说。
“这种黑社会的事情,我不勉强你们参加,你们是正经人,一但陷身黑社会之后想金盆洗手便困难重重,毕竟人家不管好帐、坏帐都记上你一笔,紧接而来的寻仇、追杀更是层出不穷,另一方面,警方不定期的盘问与监视更是让人一个头两个大。”起司正色的说,看我们沉默不语,他接着又说∶“而我早已深陷其中,我老头是三光帮的上一任帮主,而我现在也在紫光堂当堂主,无论你们参加与否,我找四海帮的碴是找定了,而帮波波营救琴琴的事,我更是责无旁贷。”
我用感谢的眼神看着起司,寻思半晌,我振振的说∶“以后的事情我不管,琴琴是在我身边被掳走的,我不能不亲自把她救出来,那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
如果因为耽心陷身黑社会而龟缩不前,不如叫我嬲种好了!”
阿国也毅然说∶“喝酒、泡美眉的时候不都是三剑客一体的么!现在还能缺少我吗?”三个人相视而笑,手掌交握,齐声喊出∶“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雄浑的声音萦绕在病房里,久久不散,而朋友间的浓烈友情更是充斥胸臆,让人豪气百倍,得友如此,就算真踏上黑社会的不归路也无所遗憾。
“首先,我会吩咐帮里的小弟四处打探,寻找琴琴的下落,明天,我会介绍几个帮里的重要人物给你们认识,顺道带几把称手的枪枝给你们,到时候采取行动还是由他们主导,你们最好躲在暗处,能不介入最好。”起司提醒道。
我跟阿国颔首表示同意,心中都对起司的善体人意感到温暖。毕竟!我们不再是血气少年,古惑仔的浪荡风光对我们已无吸引力,能自由自在的工作与生活才是人生最大的满足。
当然!随兴的与美女上上床、做做爱更是不可以少!
十二扇窗(二十九)
三个人低头计议了许久,包括到时候需要多少人手?如何有效迅速的先发制人?以及后续善后事宜?这些在起司来讲胸有成足,然而对于我跟阿国却一如进入另一个世界,浑然摸不着头绪。
等到商议完毕,抬头看看时间,竟然已经超过午后三点钟,和煦的阳光经由昨晚琴琴拉开的百叶窗斜斜射入,已经没有炙人的热度,一条条的光束笼罩住细细的微尘,在病房里恣意的飘呀飘,完全不知人世的悲欢离合。
睹物思人,我心头似乎有一条弦,帮的一声绷紧,帮的一声又松弛,扯的心扉隐隐生疼,转头看到琴琴的黑色皮质大背包还摆在柜上,洗净的咖啡杯搁在一旁,三朵粉红玫瑰花开正盛,浑不知佳人已去,愣生生地竞吐花蕊。
“唉!”我一叹,送走了阿国跟起司,也开始我这一天的生活。
这是我住院的第三天,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除了右臂转动时稍感窒碍、气力尚未完全恢复之外,我已经一如常人。早上志平那伙人的折磨仅只皮肉伤,护士替我换药时骂了声∶“安份些!瞧你伤口渗出那么多血!”看样子一点大碍也无。
而玉珍今天请假,换药的护士是个陌生脸孔,当我问起玉珍为何请假时,她瞪我一眼,嘴里没好气的说∶“我管得了那么多?天知道!”
是躲着我?还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品宣不是要她好好照料我吗?才两天就不见蛋了,她的照顾实在出人意表、让人啼笑皆非,我心中好多疑团想找她问哩!
这一天我静静的在医院里头渡过,傍晚的时候公司同事来过一会,入睡前接了家人一通电话,我不想他们为我耽心,没有透漏住院以及遭遇的种种事情,最后道了声晚安,我跟着窗外的街灯一块儿入睡。
住院第四天上午我在病房打着电脑的时候,起司跟阿国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五个身形俐落、江湖气息浓厚的彪形大汉,一时间病房里阳气炽盛,充满了男人气味。
稍稍颔首,起司指着其中一位年约三旬却已白发、白眉的壮年人向我介绍∶“这是白眉,三光帮金光堂堂主,不仅指挥我们金光堂帮众,并且负责我们帮里的枪械来源,纵贯线上人称‘丧命白眉’,意思是只要他眉毛一挑,立刻就有人得丧命,是我们三光第一悍将。”
甫听“金光堂”三字我心中不由发噱,不知道他们是以金光党起家,还是与金鸡堂有什关连,竟取这种不伦不类的堂号,忍住笑我握手执礼,看了看,是个面貌和善、满带笑意的男人,走在路上绝对不会让人看出是黑社会的一员,属于笑里藏刀型的人物。(金鸡堂∶台湾著名中医诊所。)“这是狗头伯,我们三光的护法,也是军师,属于我老头那一辈的人物,你们以后跟我叫狗头伯就可以了,他在江湖上打滚三、四十年,交游广阔,道上兄弟没人不认得狗头伯的,凡事有狗头伯就可以搞定!”起司介绍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显眼的花衬衫、黑西裤,烫着短短的黑人卷,脖子上金项炼足足拇指般大小,江湖气息颇重。
“恩!狗头伯你好!”我躬敬的点了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真是一个好军师,那三光早不是如此局面。
“还有白龟,我们专司粉味的兄弟,在白眉手底下工作,所有帮里的女人都靠他张罗,别看他细细瘦瘦的弱不禁风,可是天赋异禀、不容小觑,这点改天你们就会知道。”这是一个二十出头岁的年轻人,穿着黑T恤、紧身牛仔裤,卷发及肩,身上挂满环环链链,右耳耳廓穿着五、六个色泽斑斓的耳环,脸上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较远处还站了两个年轻人,守着房门,似乎是帮里的小弟。
我们草草寒喧几句,由于彼此素无交集,话题很快便切入正题,白眉由小弟手中接过一个沉甸甸的PUMA旅行袋,抖手在床尾倒出里头物事。
喀拉、喀拉声音直响,是一堆或长或短的枪枝,有的发出银色精光,有的发出锻铁乌光,还有大批的各式子弹散落一旁。
我心中一跳,这可是在医院耶?枪枝要是露了光,我可是会被拖下水的,违反“弹药刀械管制条例”的罚则不轻,我这样被累及实在太冤!
起司看出我的疑惧,微微一笑,说∶“别怕!外头街上有兄弟守着,里头也有兄弟把门,门反锁着没啥好怕!”
我稍稍放下心中石头,就听白眉笑着说∶“刚好一批军火进来,听起司说要拿几把让你们选着用,于是货没收好就先拿过来了!别吓到你了!”虽然话里有揶揄的成份,可是眼光却没有讥诮的意味。
看到床上的长短枪枝,白眉两眼放光、眉飞色舞,一一拾起桌上敷的油亮的枪枝如数家珍的介绍起来。
“嘿!起司你看,贝瑞塔92,美军现役手枪,半自动,弹匣15发,非常轻巧!还有台湾条子用的九零手枪,嘿!这把可厉害了!MP5特警冲锋枪,小小一把,塞在裤档都没老二大,九厘米口径,我还搞了个雷射指标瞄准器,警察要是看到了包准会流口水,还有这把史密斯威森686转轮手枪,全台湾搞不好只有一把哩!听瘦猴说,美国去年才开始拿出来卖,没想到他就有办法拿到。”
“再加上数百发的各式子弹,就算来一个加强连,我们也可以轻松应付!”
白眉笑着说完,抓起贝瑞塔就瞄准窗外。
我跟阿国看着以前只能在图鉴上一睹风采的各式枪枝,不觉眼花撩乱,至于到底该怎么挑选,心中完全就没有谱,我虑及伤后背膀经受不住过大的后座力,想想贝瑞塔轻巧些,就选了它,而阿国把玩一阵选了把国造九零手枪。
“以前跟警察朋友借来射击过,可能顺手些!”阿国这么说。
白眉就看着我们这些门外汉胡选一气,嘴里欲言又止,却是没说什么。
起司看我们挑得差不多了,跟白眉点了点头,说∶“这两把现在放医院不保险,我会藏在车上,改天我们三人到郊外打打靶过过瘾,也好熟悉一下枪枝的性能。嗯!白眉现在可以收起来了,枪枝见光的时间越短越好!”白眉依依不舍的收起枪枝,果然是刚拿到货,一副还没把玩足够的模样。
“这几天竹风堂的人似乎收敛了许多,只在他们地盘上活动,我在附近商家问到,昨天有人看过三男一女搭乘一部宾士车离去,看样子就是黑龙他们,我派了几个生面孔的阿弟循线追查并伺机混入他们店里,大概不出一、二天就会有结果。”起司正色的说。
“波波、阿国你们两人都是旧创未愈,等消息的这几天最好静下心来休养,不要活动太过,到时体力不堪负荷我可不放心让你们一起去。”
“知道啦!罗哩巴唆的像个女人,右手不行,我还有左手哩!”左手一拍床板,我毅然决然的说,阿国站在一旁也同声附和着。
“好吧!以后我还是会每天通知你调查的情形,顺便也让白眉跟你们熟络熟络,到时候主导者将是白眉,因为他的金光堂已经正式跟竹风堂杠上了,你们能帮他最好,不能帮他他也游刃有馀,我们的反击是势在必行的!”
我跟阿国再次跟白眉、狗头伯及白龟三人握了握手,随后起司带着五人匆匆离去,似乎也耽心身上的东西曝了光,“怀璧其罪”还是避免的好。
“阿国!你犯不着淌这趟浑水,这件事情根本与你无关!”我对站在窗边的阿国说。
“是吗?那怎样叫有关?自己换帖兄弟的事情无关,而你为了女人拼着伤势在身也要涉险就叫有关,我真搞不懂现在的男人为什么把兄弟间的情谊看得比女人还淡!”阿国眼睛看着窗外,心不在焉的说。
我知道他不想跟我谈论这个话题,心中虽想进一步劝阻,却不知从何说起。
“嘿!臭波波!哪个时候搞到这个叫琴琴的女人了?漂不漂亮呀?奶子大不大?会不会淫水特多,改天我们三兄弟一起玩4P好不好?”正经话说没三句,阿国马上又换上玩世不恭的嘴脸,缠着我涎笑着。
“休想!”我大声的说。
这痞子,真拿他没辄!
第五天我出院了-带着医生的警告出院了,医生说骨折病患最好住满一周,等照过X光确定复原状况良好才可以出院,而我心焦于两件事,恨不得及早离开这充满生离死别的场所,执意再三,院方还是让我办妥出院手续。
我背着琴琴的背包,起司背着我的行囊,我们四个人(白眉、起司、阿国以及我)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医院。
不是心情轻松所以脚步轻快,实在是上午的阳光太过温暖,充满了大自然的无限生机,所以我们或多或少怀抱起满腔希望,因此脚步特别轻快。
在我进入起司的宝马汽车前,我瞥了眼四楼的窗台,只见我的病房此刻已经人去楼空,只有均匀通透的暗黑隐隐浮现,而百叶窗依旧开敞着,我似乎可以看见自己正搂着琴琴偎坐在窗棂边,星光如织,琴琴眸子同样泪光如织,一声声的低语对我倾诉她凄惨多舛的身世。
如今我离开了,带着逐渐康复的躯体以及自由,而琴琴也离开了,却是┅┅一刹那,我心中绞痛,不敢继续想下去,我知道自己身上有两件事∶一是寻找品宣的下落,不为旁人,只为自己。二是尽早搭救琴琴,避免夜长梦多。
至于什么三光、四海、竹联、天道盟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我理都不想理。
然而,白眉还是极不错的朋友,跟他讲话不会有格格不入的生涩感,也不会让人感到低俗或者有种暴戾的压迫感,他吐属实在、风趣幽默,对于我们念过几年大学的正经人,还有起码的尊重。
十二扇窗(三十)
车子往前急驰,地点是附近的穷山峻岭,打靶射击的最佳场所必须是在杳无人烟的荒郊野外,这点大家都懂。一路上白眉细心的为我们解说枪枝如何装填弹药、开关保险以及瞄准击发,甚至他还热心的把自己枪枝的用法也解说一遍,真个是巨细靡遗、滴水不露。
我们在一处偏僻的山拗找着不错的地点,周遭半公里内毫无人烟,只有一处废弃的工寮悬在半山头,我们巡了一回,里头没人不打紧,于是我们立了几根树桩,从车上搬下预备的玻璃瓶罐、木制靶板以及草扎人象就开始练习。
“我们一般打靶分成静态与动态,静态容易但欠缺真实,动态拟真但不易施为,一般比赛分为飞靶及固定靶正是此种情形,静态以姿势为重、眼光次之、反应则属末节,而动态则姿势、眼光、反应三者等观其量、缺一不可。”白眉文的跟我们讲解。
“至于技巧方面,一般当兵要我们肘正手直,眼睛瞄准准星线,那是迨无疑义,然而真的枪战现场,谁能一一把握要点,还不是砰砰砰砰乱射一通,多半是人撞子弹而非子弹寻人,要不然就是近距离接触,不到也难,所以罗!实战最重要还是掌力、腕力跟眼力,只要握得稳、瞄得准,自然弹无虚发。”白眉嘿嘿笑了几声,似乎颇为得意。
起司啐了他一声,笑着说∶“讲那么多还不是废话,谁不知道握得稳、瞄得准就弹无虚发,空口白话有啥用,还不如实际操作一下!”说完自己在木桩上立了个可口可乐玻璃瓶,人就退到三十公尺外举枪瞄准。
“砰┅┅唰!”噪耳的枪声响起,我眼睛还来不及反应,玻璃瓶已经应声碎裂。
“怎样?还不赖吧!阿国你来试试看!”
阿国拎着一个台湾啤酒的大玻璃瓶,依样画葫芦的在木桩上摆好,人退到同样距离,单手、只眼瞄准┅┅
“砰┅┅扑┅┅咚!”这次玻璃瓶没有四分五裂,只在在头部凹陷的部位齐颈断裂,滴溜溜的跌落泥地之上。
我看阿国脚下不丁不八、左三右七,吊儿郎当的模样能打到玻璃瓶算是狗屎运气,心里正想笑,阿国却正经八百的说∶“准吧!我就是瞄准瓶颈的。”
“真的还假的?”三人闻言不觉失笑,白眉在地上拣了个特小的羊奶瓶摆上木桩顶,人退开来笑着说∶“那试试看这个。”
“砰┅┅唰!”晶亮的碎片四溅一地,居然又是一发正着。
“嘿嘿┅┅阿国神枪、例无虚发,就跟你们说过,我拿九零手枪又不是头一遭,可准的呢,喊哪里打哪里,绝不会凸槌!”阿国面有得色的说。(凸槌∶俚语,落空!)
白眉心有不服,拿出麻绳,将草扎人象系在树梢上,狠狠一摆动,人迅速退到五十公尺开外,邀着阿国,两人便要较量较量,只听白眉喊道∶“头┅┅心脏┅┅左腿┅┅右腿!”砰砰枪响,草扎人象竟真的一一在对应位置开出凹口、现出白烟,最后白眉突发奇想,大声喊道∶“屁眼!”阿国一愣,好一阵子死瞄,“砰”的一声发出枪响。
大伙走到草扎人象跟前,一细看,起司噗嗤的笑出声∶“哈!看不出这人象的屁眼生在肚脐眼上,真他妈的异类、空前绝后!”白眉也笑着说∶“高了点,现在看我的。”人象一摆动,大伙重新退回射击线,白眉掏枪开启保险。
“鼻子┅┅左眼┅┅右眼┅┅胃┅┅膝盖┅┅老二!”枪响不绝,每一颗子弹毫不迟疑的打在正确部位,不偏不倚,四人在草扎人象前稍一确认,尽皆啧啧称奇。
“厉害!厉害!果然是三光第一悍将,丧命白眉,枪枪致命!”阿国口服心服,赞叹着说。
“波波!换你试试看了┅┅先不要用右手,左手可以吗?”三人退回木桩,起司问我。
“没问题!可是一定没有你们的准度,我就用靶板来试试看┅┅”拿起靶板挂在木桩上,四人退开,我将小巧玲珑的贝瑞塔92手枪抓在左手,凝神注目,板机一扣,激烈的力道传来,夹着烟硝味漫入鼻尖,“砰!”靶板的上缘现出枪痕,却是没有正中靶心。
“肩膀还好吧!”阿国关心的问我,我对他点了点头,再瞄、射击,弹着点依然偏下,但已经离靶心近了一寸。白眉点了点头,说∶“这样已经可以打死人了,又不是杀手,要那么准干嘛?”走到我身边帮我调了调姿势,四人拿着枪,迳自练习起来。
由于每颗子弹黑市价格都在五千元以上,并不象部队里可以任意挥霍,我们略为熟悉枪枝性能后,就收起枪蹲在树荫下抽烟聊天。
时间接近正午,漫布杂草的地面发出好闻的青草以及泥巴味道,唤醒童年的丝丝记忆,好几团蚂蚁部队忙碌的在草茎间工作,手里搬着大包小包掠夺成果,以及一只明显声明死亡的甲虫尸首。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甲虫尸首跌落地面。
七、八部摩托车由树林间的泥土路往我们这边驰来,每一部车上各有一男一女,尽皆打扮入时,头发泄成五颜六色,衣裳一如泼开的颜料,大红大紫,充满着青春气息。
上山的唯一一条泥土路停着我们的汽车,阻挡住摩托车队。
一个泄着金色长发、带着墨镜的高大年轻人,高声的对我们叫道∶“喂!你们找死呀!车挡住我们去路,还不快过来开走。”口气相当恶劣,一听便知是街上成群结党的太保、太妹。
“哦┅┅这样啊?”起司无动于衷的应他一声,眼睛只轻轻瞄他一眼。
金发少年身后的女孩看了看车子,吃吃娇笑∶“唷┅┅BMW耶!看样子这四个人是头肥羊哩!”转头向身后的男女低语几句,一群人停下车子,在摩托车椅座内取出刀棍,缓缓朝树荫走来。
刀是西瓜刀、棍是球棒跟铁棍,他们大概看这里人迹罕至,便想当拦路打劫的山贼。
要是一般人早就落荒而逃,而我们好整以暇的不理不睬,岂是易与之辈?
金发少年应该是这群人的首领,他一马当先,恶声的说∶“干恁娘!听不懂话是吗?没看过流氓呀?”骂着骂着,人慢慢接近我们。
白眉眼睛一皱,应他∶“咦!这个小帅哥,你想干我娘是吗?”眼睛直直钉住少年,少年一愣,马上又破口大骂∶“嘿!我不只干你娘,我还要干你姐姐、妹妹跟女儿,没看到我们手上的家伙是吗?还不快把车钥匙跟身上值钱的东西通通交出来!”
“可惜我娘已经死了,你要干就到阴间去干吧!”眉尾一挑,“砰!”的声音响起,手枪已经朝天开了一枪。
“通通不准动,谁动谁就吃子弹!”白眉大声说,枪口对准眼前的男女,金发少年大惊失色,一泡热尿居然湿透裤裆。
“帅呀!当黑道果然还是有好处的!”阿国笑道。
可不是吗?恶人还须恶人磨,对付鸡鸣狗盗之徒的最有效方式,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可惜白龟不在这里,要不然这些不满二十岁的小嫩 就有得受了!”起司说。
“想劫财是吗?算你们不长眼,劫到你祖宗头上来了,可惜你们没有几块钱可抢,那我就劫你们的色好了!”白眉笑道,转头问我们∶“怎样?你们想怎么玩?”
一群太保、太妹吓得魂不附体,屁都不敢吭一声。
“你们到山上干嘛?”起司问。
“逛逛┅┅四处晃晃!”金发少年回答。
“认得我吗?”白眉问。
“不┅┅不认得,你们饶了我们,算我们不长眼,太岁头上动土,对不起!
对不起┅┅”举起右手,竟然自己打起耳光来赔罪。
“不认识我还敢自称是流氓,哈!我这么好认你都认不出来!”白眉笑了。
我们三人也轰然大笑。
“不、不不┅┅我们只是小鬼┅┅俗辣┅┅没真的混过帮派!你就饶了我们这些小孩子吧!”金发少年的女伴讨饶道,她长得有点象是浓妆艳抹的蔡依林。
(俗辣∶台语,没卵蛋的家伙!)
“可是我阴间里的娘都被你们干了,那该怎么样?”白眉问道。
“这┅┅”
白眉看他们面面相觑,老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说道∶“我看你们还不是想到山上工寮里打炮。何必嘛!遮遮掩掩的,倒不如在我们面前表演,就当作赔罪好了。”
“别动!我们可不止一把枪┅┅”七个小太妹脸上红白不定,其中一个最年幼的想偷跑,被起司掏枪吓住。
“通通给我听好!现在把手上的刀棍丢到一旁,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男生放左边山坡、女生放右边山坡,然后在我面前列队排好,男生一列,女生一列,不准给我搞鬼。”起司吩咐。
十四个男女犹豫了半天,最后男生匆匆将衣裤脱光,而女生在我们枪口威吓下,一个脱了,紧接着一而三、三而七,通通脱得一干二净。
片刻间,我似乎来到了天体营,身前排满了光溜溜的男女,那精光的男体尽皆垂头丧气,阳具垂在大腿中间,而女孩们一手遮胸、一手羞愧的遮住私处,脸上红晕不断。
这真是个有趣的场景,日正当中,光线明亮而通透,一个个含苞待放的少女身无片褛的站在太阳底下,身上的寒毛纤豪毕露,虽然她们的脸上有着超出年龄的妆扮,但是粉嫩的躯体却真实的显露出她们的本来年纪。
男孩狼狈不堪,女孩娇羞欲滴。
“现在男生站着别动,女生一个个走过来让我们检查看看,看屁股洗干净了没?喏┅┅就由你这个大姐头先开始好了!”起司手指点了点那个象似蔡依林的太妹,接着又说∶“走过来,背对着我们,屁股翘起来,等我拍你屁股才准往旁边挪,换另一个大哥检查。”
女孩红着粉脸,一副好生为难的模样。白眉偏转枪口,“砰!”的一声正中五十公尺外的靶板中心,所有没穿衣服的人脸吓白了,金发少年急忙催促∶“小琳!还不快带她们过去!看看又不会死,别害我们。”无巧不成书,她还真叫小琳,不知道是不是蔡依林的“林”。
“是呀!我的枪法可是很准的,虽然不会要你们的命,可是要打你们的小就绝不会打到老二上头去┅┅哦!别以为我不敢呀!我可是货真价实的黑道流氓唷!”冒着青烟的枪口对准小琳,小琳面色惨白,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前移动。
人就是这种从众的动物,虽然是羞耻的事情,只要一个人先起了头,另一个人跟着做,那羞耻便减上三分,到后来,也许连羞耻心也汲汲可危,全给窜升的刺激与新奇等感官运作覆盖过去。她们从众,而我何尝又不是,我原本没那个兴致检查女人身体,可是旁人要,我也只好跟着做。
一个个充满青春气息的女体在我面前展现,她们翘着屁股,散着发丝,一一在我们面前弯下腰身,发散着淫欲气味的粉嫩小 跟菊肛全对着脸,我学着身旁起司的动作一一拨弄女孩们的阴唇,象极了妇科医生触诊。
衔尾而过的阴户有的肥厚、有的窄紧,阴毛有的密致、有的稀疏,共通点是都没有过度使用的色素沉淀。我第一次同时看到这么多女 ,真是形形色色、不一而足,由于我排在最后一位,好几个敏感的女孩被拨弄一久,轮到我时已经在口糊上一层油油光光的透明淫液。
看到第五个女孩时,我的阳具已经硬梆梆的难受万分,真不知道妇科医生的阳具一天中有几刻闲暇?这种视觉、触觉以及嗅觉的联手攻势,正常人的确不好对付!
突然听到轻轻的一声“噗!”,排在第一的阿国一巴掌打在跟前的丰满女孩肥臀上∶“干!居然放屁!你回去!找几支鸡巴把你身上全部的洞塞住!要不然我待会就拿地上的玻璃瓶帮你塞!”
“什┅┅什么洞?”胖得可爱的女孩羞红了脸,支吾的说。
阿国瞪她一眼∶“你身上有几个洞?就是嘴巴、小 跟放臭气的屁眼,至于鼻孔跟耳朵就免了,除非你要?”
女孩几乎哭了出来,遮着屁股哀求道∶“我、我不要┅┅我没用过屁股┅┅那里怎么能用┅┅”
“砰!”一件粉红色色蕾丝内裤被弹射的子弹带上树梢,阿国朝右边山坡射了一枪,恶声地说∶“我管你用过没?五分钟后你没塞好,我就拿旁边的玻璃瓶塞。”
堆了一地的玻璃瓶有几十个,包括可口可乐瓶、啤酒瓶、鲜奶瓶以及粗如手臂的进口矿泉水瓶,用瓶口还好,用瓶底不论哪一种,肯定都大过现场男人的阳具,滋味一生难忘。
女孩吐着舌头回到男人堆里,我看到好几支鸡巴不再垂头丧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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