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大好,在下又来骗点了,呵呵~~
这次是人物篇,因为懒得在正文中再详细交待背景,所以就单独分出来了。
前面可能没什么太多的情色,各位大大海函!
初章、生存意义
我们所在的是个怎么样的世界?
我们是怎样的一种生物?
我们为何而存在?
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太多的不了解,太多的疑问。
很多人困惑于自己的无知,努力的想要探寻真理,其结果往往一无所得,徒劳岁月,偶尔有发现者,也因结论太过惊骇世俗,不能容于世人,而无善终。于是,大多数的人,便不再费力去探究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宁愿在茫然中渡过一生。
千原白羽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在她十五岁的生命里,未知与不解早就已经成为了生活中牢牢的组成部份。
她已经习惯了让自己在这许多的未知中泰然自若。
在她三岁开始记事的时候,曾经很好奇自己为什么总要被浸泡在那些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药水中,还要被那个自己称为师傅的人拍来打去。
在她五岁从一个房间里找到一面圆圆的、可以映出物体面目叫做铜镜的东西时,曾经很好奇为什么自己和别的人看起来不太一样,为什么自己的耳朵比起他人来又尖又长。自己的眼眸是湖绿色而不是黑褐色。
在她七岁已经把师傅给她的书都能认得的时候,曾经很好奇自己为什么非要不停的把这些拗口的短句、繁复的图形都记下来不可。
在她十岁的时候,在师傅无数次以沉默来回答她后,她已经习惯于周围的一切,自身的一切,未知的一切,所有的一切。
她已经习惯面对自己不明白的事情。
比如,庭院里有一个漂亮的小池塘,洁白碎石铺成的小径蜿蜒在其周围,水面露出几片碧绿色圆圆大大的叶片,几朵或粉红或洁白的花朵。就在这样一个清澈见底、还有不少漂亮的小鱼游来游去的小池塘里,她亲眼看到一个美丽的侍女姐姐失足跌下去,自己还没来得及叫出来,那个美丽的姐姐就只剩下一副洁白的骨架静静的沉在塘底,几尾游得慢些、没有赶上餐宴的小鱼不满地撕扯着那缕缕的衣条。
而她九岁的时候,被师傅扔下去,衣服很快就被撕开了,漂亮的小鱼们蜂拥着咬在她的身体上,可是她竟然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就仿佛穿了一身五颜六色的鱼衣般,慢慢的走上岸来。
师傅把那些鱼从她身上扯下来的时候,她微微的感觉到了有些疼痛,因为那些小鱼咬得实在太用力了,用力到一个被甩落在地上的小鱼不甘心的将一块鹅卵石无声无息的咬成碎块。
当师傅把所有的鱼都清除掉,重新给她拿来一套衣服的时候,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上淡淡的留下了一些浅白色的牙痕。
虽然平时还是会遇到一些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白羽已经能够用漠然来对待了,比如为什么那些看起来高头大马、彪悍强壮、说起话来粗声粗气的侍卫们,见到自己都要毕恭毕敬的低头请安,而他们和那些侍女姐姐们说话的时候,则好象在天空发现了什么珍奇鸟儿一般的不可一世。
自己和其他人是不同的,白羽在很早以前就明白,这种不同不是在外表上,而在白羽的眼里,每个人都是独特的,都有着自己特别的样子,和别人不同的象征,自己,只不过这些表证更突出些罢了。
自己和他人的不同,白羽是在十三岁那年明白的,有一次自己在那个小池塘沐浴的时候,一个冒失的侍卫跑过来说师傅找她,说完后才注意到白羽的样子,那个人立刻脸色惨白的跑了回去,等她收拾好衣物,去见师傅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个人浑身鞭痕,原本就不大的两个眼睛,已经被两个血淋淋的黑洞代替。
她不认为这是正常的,因为就在前几天,她看到那个人闯进了一个侍女姐姐的屋子,随即里面发出了悲惨的哀鸣,虽然她要做师傅留的功课不能离开,但是凭借师傅教授的知识,也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个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后来等师傅回来后,有人告诉了那件事,师傅点点头,依旧没有表情的叫来两人,形容憔瘁,雪白的颈项上还留着瘀青的侍女姐姐,和一脸得意,看起来很满足的高大侍卫。
师傅卡看了看两人,点点头,便把那侍女姐姐赏给了那个侍卫。之后就不耐烦的挥挥手,然后就带自己继续回去练那些拗口的语句。
因为自己是不同的,所以自己不同于别人,白羽的心里也仅仅有这样的念头而已,她甚至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不同。
一直以来,白羽就在师傅的教导下长大,在她眼里,人生的全部就是背下、念熟那些拗口冗长的语句,以及熟练的凭空虚画出那些反复的图案。
而她的整个世界,则就是那高高的院墙,清澈的池塘,不变的屋子,以及偶尔飞过的鸟儿。
千原白羽,就这样进入十五岁。
第二章、外法道
白羽在自己的屋子里默默的练习着,重覆地咏颂着那些拗口的语句,一只手在面前虚虚的画着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却已经熟练到了极点的繁复图案。
自己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只晓得,如果自己能够把这些师傅交待的事情做好,等师傅晚上检查的时候,就会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带自己去吃晚饭。
如果自己有任何一处的错误,那么师傅就会轻轻地用手指在自己身体上点几下,力量虽然不大,可是自己的身体里就好象有几千几万只小虫在不停的蠕动、啃噬自己一般。那种酸痒麻痛的滋味,让白羽甚至想把自己的身体撕裂,可是偏偏这时候她连一个小指头都动不了。
为了不得到这样的惩罚,白羽每天拼命的背熟师傅留下的语句图形。每天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考虑,生活的目的就是为了不得到那惩罚。
“白羽!”
屋门被打开了,白羽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侍女姐姐。
“主人叫你过去。”
白羽默默的点点头,她在门被打开的时候,就知道是这样的事情,因为除此之外,没有一个人敢在她练习的时候打断她。
跟在沉默的白羽后面,女侍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十五岁的女孩,从来都没有出过这个院子一步,每天都是不停的练习,整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心中虽然同情白羽,却不敢说什么,以前有个姐妹因为心疼白羽,和她聊了会儿天,好像第二天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走进大厅,白羽停下脚步,看着坐在前面的师傅。
那个高大的男人,一如往日的板着脸,没有丝毫的表情。或者说,根本不可能有表情,这是也是白羽过了十岁后才了解的事情。
师傅的脸上,并不是天生就有那么多奇怪的花纹,那张好象某种动物临死时痉挛扭曲模样的脸,是一种叫做面具的东西。
而她那次是因为有个字不懂得怎么念才跑去师傅的卧室去问,结果发现了师傅没有带面具的脸,虽然下一秒钟师傅就重新回到了原来的模样,但也足够让她看清楚师傅那张平淡无奇的面孔了。
从那次后,白羽就明白了,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最好就不要去弄明白,否则就一定会付出代价,这个道理是白羽经过了一个时辰的虫爬啃噬后想明白的。
“白羽,上次交给你的手册看过了么?”
“是。”
“恩,上面一共有多少条咒文?”
“十四。”
“你背熟了多少?”
“全部。”
看着白羽平静的回答着问题,高大男子点点头,用手一指旁边的一个房间,说道∶“里面有十四个人,你去把这十四条咒文挨个试验一次。”
白羽点点头,刚要转身。
“等一下。”高大男子站起身,走了过来,用双手拍击了白羽身上的几处。
“好了,你去吧。”
白羽就觉得随着那几下不重的拍打,自己的身体却仿佛受到了重击一般,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体内弥漫,这是以前的自己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怪怪的却并不难过。
虽然很突兀,但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让白羽丝毫没有在意的转身走向那个房间。
屋门在身后被关上了,白羽的对面,有十四个人,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在墙角堆成一排。有彪悍的男子,也有柔弱的女孩,每个人都在用惊恐的目光看着白羽,有人的嘴不停的张合着,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白羽不知道师傅让自己对着这些人念那些咒文有什么用,但是她已经习惯于服从,尽管那咒文自己不止一次的对念动,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微闭双眼,白羽将两周前师傅交给自己的一共记录了十四条咒文的小册子默默的过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丝毫的遗忘后,睁开眼睛,随便挑了一个对象,那是一个强壮的中年男子。
轻轻抬起右手, 空画起了那个小册子第一页的图案,口中也开始咏颂那页所记载的咒文。
“不破之外道┅┅”
念动的瞬间,白羽似乎感觉到从刚才就一直在自己体内流动的那种感觉,似乎震动了一下,而后更是发生了某种变化,不过自己立刻抛掉了那种感觉,专心如往日练习般盯着那男子继续自己的咒文。
随着咒文的将要结束,眼前的目标男子也发生了怪异的现象,整个身体似乎钻进去了什么东西一般,拱起皮肤不停的蠕动着,渐渐的整个身体都时凸时凹,扭曲个不停。
一张脸更是怪异,完全没有了人的轮廓,五官扭曲着,一只眼睛高高隆起,仿佛要挣破眼框的束缚弹出来一般,而另一只则深深凹陷了下去,原本的地方,甚至包括眉毛以及半个鼻梁都深深的陷了下去,留下一个深洞。
两个耳朵早已经看不到了,而嘴巴也紧紧的咬合着,异常的用力,以至于在偶尔的一次肌肉蠕动中,张开了一下,却掉出了大量的牙齿。
绳索早已被暴动逆走的身躯肌肉挣断,人却丝毫不能动,呆呆的坐在那里,仿佛这个人只是一个囊具,里面有一只动物在跳动冲突,想要挣出来一般。男子周身的骨骼不断发出断裂的声音,连串的爆响在屋内回荡。
“┅┅暗里术者,辉夜光荣耀,咒·杀!”
念完的同时,男子周身忽然静止了下来,一切的蠕动都恢复了平静。微微一顿后,整个身体就仿佛已经没有了骨头的支撑般,软软的堆了下来,随即在皮肤上渗透出微小的血珠,紧接着随着一声不甚响亮的轻爆,那个身体已经不见了。
留下来的,是将溅满近半个屋子的血渍,以及随之弹射在周围众人身上的碎小肉块。
白羽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刚才还拥有生命的一个人,就这么变成了一片虚无,而且使自己造成的,剩馀的那些人,虽然不能动,却用那种恐惧异常的目光看着自己,张大嘴,若是能发出声音的话,想必一定是在尖叫吧!
这样的场面,白羽第一次见到,特别自己还是缔造者,虽然自己心中也很想尖叫、呕吐、逃出去,但是多年来的习惯,阻止了身体的本能反应。
她抛开这些自己不能接受的情绪,面对第二个人,一个娇小的女孩,漠然开始执行师傅的指示,念动了下一个咒文。
当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后,白羽已经念完了最后的咒文了,毫无表情的转过身,刚要伸手,屋门却先一步打开了,师傅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双眼扫视着屋内的一切。
白羽站在面前,一身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现在完全成了鲜艳的绯色,衣角以及身体的有些地方,还挂着碎小的肉块,身后,屋子里已经被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墙壁上、地板上,到处都是原本是某人身体组成的一部份。
看着白羽毫无表情的脸,男子面具上的双眼闪过一丝激赏,点点头∶“恩,很好,从现在起,你就是外法道第十七代继任者!”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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