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闪即逝的紫色闪电,触目地划破了沉寂、昏黄的天空,下班的车阵中,沉闷的空气中落下细细的雨丝,才刚转进家门前,突然“哗”的一声,刚才细弱的雨丝却变成豆大的雨珠,就像是从外太空对着地球疾射而来的流星雨,猛烈地直击地面,哗啦哗啦地激起满地的水花,眼前三两成群刚补完习下课的小学生,四处逃窜在商家的骑楼下,伴随着此起彼落的尖叫嘻笑声,快步赶在大雨倾盆落下的前一刻抢进家门里,暗自庆幸逃过了一劫,差点就被淋成落汤鸡了!
脱掉略微半湿的衣裤丢进洗衣机里,按下了启动键,先洗了个澡,换上一套舒适的家居服,上了一整天的班后,慵懒地躺在软软的床上稍微休息一下,一会儿再睁开眼,外面却已是漆黑的一片,原来刚才竟不小心睡着了!
下着大雨的秋夜,雨水打在窗外的遮雨罩上,响起的“滴答、滴答……”急促的声音,外面下着雨那里也不能去,室内弥漫着一股无聊到令人想发慌的情绪,尤其是在这种明天不用上班的小周末夜里心想(今晚的雨还真不小,应该会下一整夜吧!)冷清的半夜里,最适合泡上一杯热咖啡,打开电脑上上网,享受只有一个人的自在。
将电脑连上了线,先在各个常上的网站四处逛逛,好像没什么新鲜的事情,打开了电子信箱收收信,顺便删删那永远砍也砍不完的垃圾广告信件,随着滑鼠左键和右键互相轻巧的配合下,很快的就删去了一堆垃圾信件,滑鼠游标,最后停留在那封主旨“亲爱的逸辰收”的信件上,这是两年前她离去时,所留给我最后的讯息,正确来说应该算是她给我的〝分手信″吧!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但总舍不得删掉它,就如同我固执地不肯去遗忘,她曾在我梦中的一颦一笑,随着咖啡杯里袅袅上升的热气,思绪不知不觉回到当时还在一起的我们……。
自从和女友-嘉茜成为正式的情侣后,每天午餐的时间我们都会刻意跑到很少人知道的公司顶楼共进午餐我们有相同的共识,为了避开公司同事们对办公室恋情的闲言闲语和八卦我们私底下约定好在上班时间不见面,就只在中午吃午餐休息时间见面,虽然对我们来说这种刻意压抑情感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为了俩人感情的长久、工作的顺利,也只好暂时忍耐了。
通常我和嘉茜会一起吃午餐说说公司里的八卦和工作的心情,或趁四下无人时,偷偷说些情侣间才会说的话,如:今天有没有想我?有多想啊?……诸如此类。恶心到会令旁人听到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话,再各自去休息小睡一下,好应付下午的工作。
像今天她不知又想到什么事,兴奋地拉着我的手说:逸辰,逸辰,昨天我听同事他们在聊天,说北台湾每年的元宵节放天灯很漂亮。而且他们还说情侣一起去最好了!叫我这一辈子一定要去看一次喔!我附和她说:“对啊!是蛮漂亮的,而且那里夜晚的气氛也很不错。”
她好奇地问我说:“逸辰,你有去看过吗?”我没想太多,还一副不知死活、语带炫耀地说:“有啊!我是在地人耶!怎么可能会没去过呢?”她问说:“疑~那你什么时候去的?怎么没带我去过?”我停顿想了一下,才发现这下惨了!刚才没有想太多,结果话说得太快了,完了!完了!接下来我吱吱呜呜的说:“嗯~这个嘛~很久以前了啦!我那时候还没认识你啦!”
似乎被她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她脸色一沈,追问了下去:“你什么时候去的?跟谁去的?”我都还没开口,她又补上了一句:“老实说喔,不许骗我喔!要不然我三个月不理你。”
天啊!我知道马虎眼再也打不下去了,又被女人天生的第六感给打败了!只好双手一摊的说:“就是跟…之前那个…无缘的前女友啦!这没什么啦!”她有点不高兴,抱怨地说:“噢~你就带过前女友去,就从没带我去过,你根本不是真心爱我!”
我的老天啊!这样也要被她说成不爱她,眼下的她又开始钻牛角尖了。我急忙安抚她说:“爱!我当然爱你了!爱你死了!喔不!是爱死你了!等今年放天灯时,一定带你去,好不好?”她这才眉开眼笑高兴地说:“嗯!”她又觉得不妥当地说:“等一下!不行!不行!你口说无凭。”她伸出手说:“我们来打勾勾,一言为定,反悔的人就是小猪喔!”我只好幼稚地跟她打起了勾勾,心想:“都二十几岁的人还在跟人家打勾勾?”打完勾勾后,她认真地说:“说好了你要带我去看天灯喔!这是我们的约定,你不能忘记喔!”我说:“好!我一定记得的,这下总可以了吧!”(只是没想到不久后,这竟会是一个我们无法实现的“约定”……。)
她开心地从便当袋里拿出两颗红咚咚的苹果说:“我今天有带饭后水果喔!”我牵着她的手学起电视上的广告说:“好啊!老伴,今天初一、十五吃素。”她笑着说:“少臭美了,谁是你的老伴?今天也不是初一、十五,素你的头啦!”我露出暧昧的表情说:“不好吧!大白天的就要〝素″人家的头,要素我们晚上回家再素啦!”PS.(素=台语的吸)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既生气又好笑的模样,用她的小粉拳捶打着我说:“林逸辰,你很下流耶!你想到那里去了?”我装作清纯模样,辩解着说:“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先说的耶!”她又羞又气地说:“你还说,一切都是你的错……。”
坦白说,当初会选择和嘉茜在一起,除了她的外在条件不错外,她的个性跟我也蛮合得来。其实我还抱着一种再尝试看看的心态,对于当时已和前女友分手一阵子的我,难怪有人说:“爱情也是一种赌注,只是不是赌钱,而是赌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不过,自从和嘉茜相处以来,我蛮喜欢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善良、单纯、可爱的特质!对于一个二十几岁已经出社会的女孩子来说,还能保有这样好性情的,真的不多了。因为现在时下的女孩子不是拜金、败家,就不就是幼稚地成天把分手挂在嘴上“很快的恋上一个人,又很快的离开一个人”这种速食式的爱情,不是我所追求的。
她不会拿她周遭朋友的男友来跟我作比较,就算有也只是大家开玩笑、绊绊嘴而已,我想她只是想提醒我要对她好一点而已,但她从不会因此而拿来当藉口来无理取闹。
像平常我们去那个好玩的地方玩,她都会记得要买些小礼物或是名产,或是晚上来我家里找我,也会带宵夜之类的给我的家人, 不只是我, 连我的家人都觉得她很贴心,很懂事,自然地就把她当成家里的一份子。
我父母有时还当着她的面亏我说:“你看!你看!人家嘉茜都比我这个亲生的儿子还孝顺。”我父母也一面倒向她,我妈常暗示我说:“儿子,像嘉茜这种个性乖、脾气好、面貌身材又不差的好女孩不多了,要好好待人家,要不然,那天她没有跟你在一起时,你会很痛苦、后悔的。”
我爸也一直说:“对啊!儿子,你听过肥水不落外人田吧?这个道理你应该知道吧?”他们常常有意无意地,催着我要赶紧把嘉茜给娶回家来。虽然我也有和她定下来的打算,但我总觉得我们还年轻,也许等经济和感情的基础再稳固一点会比较好吧!而且毕竟我们也在一起快一年而已。
不过她的个性中也有和她天真、单纯,互补的缺点就像是:固执、冲动、爱钻牛角尖、以及偶而会发作的娇蛮……。有时候她会照着她小脑袋瓜里的想法去做事,而不会去多方面的思考、衡量,所以她也会冲动地做出一些让我生气也不是,念她也不是的事来,也许是我们年龄相差了五岁,我总认为她还年轻,社会、人生的历练不够多,尽量的去包容她。不过我自己倒是觉得还蛮幸运的,能够遇到一个真心爱我,而我也蛮爱她的女人。
每年的年底前是公司固定出货的旺季,再加上今年国外景气复苏,这一季国外的订单,相对地也比去年多了快三成,所以墙上的生产计划表排得密密麻麻的。别说想请假,就连例假日都得来加班赶货,尤其是第一线的生产部门,根本没有一刻是闲着的庞大的出货压力又加上上面大头每天都盯得紧紧的,逼得人快喘不过气来。
这阵子下班后,身为组长的我当然得留下来加班,所以每天只能委屈嘉茜她下班后,自己辛苦一点挤公车回家,虽然她知道我在为公司里的事正忙着,而且我加班到家后,我都会和她通一下电话,不过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真的变少了,她虽能谅解我的难处,但难免还是会觉得我们之间的感觉,因为相处的时间变少了而开始变淡了。
今晚加完班,才刚一到家就接到她的电话:“逸辰,你刚下班啊?”我说:“嗯!今天加得比较晚,怎么了?”她直说:“没有啦!没什么啦。”我说:“真的吗?我觉得你怪怪的喔?有事就讲啊!”后来,她才委屈地说:“逸辰,你知道吗?”我们已经三个星期又四天没有单独一起出去了?她抱怨地说起:“上上星期天你说你要加班,上星期天你也说你又要加班。”你可不可以少加点班,不要连星期天都还要去加班,我好希望你能留一些时间陪陪我,你不会觉得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单独地在一起了吗?
我说:“这我知道,但你也知道上面这阵子对出货盯得很紧,时间也很赶。”我身为组长职责所在,如果我不带头加班的话,下面的组员又怎么愿意留下来加班呢?相信我,公司里有谁情愿晚上留下来加班去陪机器,而不想回家去陪老婆、孩子或女朋友的?再忍耐一阵子,等出完货,一有空我就会多陪陪你的,好不好?她这才无奈地说了声:“喔”
我也在心里想了想,这段时间好像真的太专心于公司的工作上,忙过头了,若不是她提醒我,我都不晓得和她已经有这么久的时间没一起出去了,一直想好好的在工作上求表现,结果却忽略了身为女孩子她的感受
我对她说:“嗯~要不然这个星期天我向经理请假看看,看你想去那里,我再一整天陪你,算是补偿你好不好?”她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说:“好吧!你要记得喔!我刚好也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喔!”我好奇地问她说:“什么事?现在说嘛!”她很认真地说:“不行!这件事我要等星期天出去当面才要跟你说,你别忘记啰!”
隔天,当我开口向经理口头上请假,希望这星期天能不加班,让我放一天假。经理却是面有难色地说:“逸辰,我知道这阵子你辛苦了!”不过,昨天开会时,业务部说国外客户已经缺货到快开天窗了,这几天还一直急call着要我们提早交货,所以上面大头就临时改交货时间,所以这批货最晚星期天晚上前一定要弄好。星期一早上就一定要上货柜报海关了,这星期天你就再辛苦一下,加一下班,我看过这季的货也出得差不多了,下星期应该会比较轻松,那下星期六、日再让你连休好了,等这批货出完后,我也会写签呈上去给你们嘉奖一下,不过现在再辛苦一下吧!
虽然我心里很失望,但经理既然都这样说了,我只能勉强地答应说:“好吧!”在感情和工作的天秤上,虽然和女友的感情很重要,而此时的工作却也不能有所失误,取舍之下有了决定,但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向嘉茜解释这件事………。
晚上我打给了她:“喂~嘉茜,嗯……真的很对不起!明天还是要赶货真的没办法。”但是经理让我休下星期的六、日,下星期那两天再陪你,好不好?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阵子,我猜得出来,此时她的心里并不好受,她之前期待了那么久,我们能够好好地在一起的日子但我这个月以来,却是当头泼了她一桶又一桶的冷水。
我忙着解释事情的原由给她听:“嘉茜,唉~我也是很无奈。”手机那头传来她轻轻啜泣的声音,我想她现在应该努力地在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和眼泪吧!我试着安慰她说:“那星期天晚上加完班后,我去找你,我们再一起去吃宵夜,好不好?”她在电话那头哽咽、冷冷地说:“不要!”接着她就迳自挂了我的电话。
拜托!小姐,我的心里未尝也是一样的不好过!我都说了下个星期再陪她不也是一样吗?我也很纳闷,为什么她的反应那么地强烈?还被她挂了电话,
当我心情平静点后,试着再打过去,却始终没人接了,我知道她是故意不接的……。我在心里想着:“此刻的她正在气头上,依她的个性,我还是等过几天她气消了再打给她好了。”接下来的几天,在公司里我也没见到她,就连中午吃饭时间也没看到她,我猜得出,她大概又是留在办公室里边吃饭、边赶东西了吧!另一方面,我也正忙着出货及排定下个月组里的生产计划表,没办法去太在意到她。不过,我倒觉得她这次怎么那么小家子气,为了这点小事气那么久?
一直到星期五晚上,她终于主动地打了通电话给我,她说:“逸辰,这个星期天我想出去走走,你可不可以陪我?”我以为她气完了,开玩笑地说:“小傻瓜,你气终于消了啊?”我回答她说:“好啊!上礼拜说好了明天和后天,这两天要陪你的,那你想去那里?”她说:“嗯……我想去淡水。”我说:“好啊!那明天星期六你想做什么呢?”她静静地说:“嗯…我明天有事。”我好奇地问说:“什么事?”她说:“我妈要我陪她去买东西。”
我又主动地问她:“那晚上呢?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去看电影了,你不是最爱看恐怖片的吗?”听小陈说,最近有一部恐怖片还蛮不错看的,刚好在星期六上映,晚上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我话还没说完,她就打断我说:“明天我真的有事。”我小心翼翼地问她:“你还在生气?”我听不出她任何的情绪,她只是淡淡地说:“没有。”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我只好悻悻然地说:“好吧!那后天见啰!早点休息,我爱你!”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像往常一样的说声:“我也爱你。”我反而好像听到一些微微啜泣的声音。
我关心地问她说:“你怎么了?”她吸了吸鼻子淡淡地笑着说:“没有!我……我…我不小心感冒了!”我有点责怪她说:“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去看医生喔!”她才说:“嗯,没事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挂了电话后,我心里觉得她好像怪怪的,不过又说不出来是那里怪?那时的我没想太多,也许是她感冒引起的身体不舒服吧!
到了星期天那天,我如以前一样,准时在她家楼下等她,今天的她穿着一件两件式粉绿色削肩蝴蝶袖外衫,里面一件白色细肩带小可爱,配上一条米色七分牛仔绵裤,小露出她性感的香肩,在活泼气息中又带点女人成熟的感觉。
她对上了我正欣赏着她的眼神问我:“好看吗?”我毫不掩饰我内心的感觉说:“好看!你穿什么都很好看!”对于我的赞美,她露出浅浅的梨涡说:“贪嘴!”我关心地问她说:“你眼睛好像有点肿肿的?是昨晚没睡好吗?”她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急忙地说:“大概是最近工作比较累,加上晚上睡觉前水喝太多了吧!”我关心地说:“工作顾然重要,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再怎么关心你,也没办法时时在身边照顾你。”我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就红了起来,我急忙问她:“怎么了?”她摇了摇头说:“没有,很久没见了,听到你这样说很感动。” 太阳越来越大了,我们快点走吧!
上车后我问她说:“你感冒好了吗?”她心不在焉地说:“什么感冒啊?喔!喔~已经好了。”我碎碎念地说着:“你啊!这么大了,还这么迷糊!要学着照顾自己,知不知道?她没有表情,轻轻地答了一声“~喔!”一路上就静静的听我说着我最近的生活和工作。
就像平时一样,我牵着她的小手在淡水的老街上一家一家商店的闲逛,平时她只要看到喜欢的小东西或是饰品,她就会兴奋的想带回去作纪念,但今天的她好像有点反常,好像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一路上,感觉她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心里好像有着心事似的?
走着走着,她突然开口问我:“逸辰,你到底喜欢我那里?”我开玩笑地说:“你全身上下我都喜欢,嗯~如果胸部再大一点,腿再长一点就更好了。”她表情有点生气,语气有点不耐烦地说:“我是跟你说真的,你认真一点嘛!”我老实地说:“好啦!好啦!别气了,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她又问我:“可是我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乱发大小姐脾气,难道你不会生气、讨厌我吗?”我伸手轻搂住她的腰说:“说不会是骗人的,有时候你无理取闹的时候,我还真想掐死你!”不过我深知这就是你的个性,既然我没办法改变你的个性,至少我可以改变我自己,我可以学着去包容你,学着去爱你喜欢你的全部啊。
她听到我这样说后,感到有点不悦,轻拨开了我搂着她的手说:“那你何必要这么辛苦的跟我在一起?干嘛爱得那么痛苦?你可以去找别的女孩子啊?”我笑她说:“这样你就生气啰!”她转过头生闷气地说:“我才没有哪!”我耍嘴皮子,单纯地想逗她开心地说:“谁叫我就是犯贱,别人不爱,偏偏就只爱你!”她转过头对着我说:“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子,最会花言巧语,最会骗人了!”我辩解地说:“我可不像你以前那个男友一样,拜托你,不要把我跟他混为一谈。”接着她突然说:“我倒希望你能去认识其它的女人,也扣A会找到更适合你的女人。”我摸了摸她的头说:“小傻瓜,我不会这样作的,你别胡思乱想了!”但她的回答却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是说真的!”啥?什么?当我还搞不清楚她话中的意思,她突然语气一转说:“逸辰,我想去渔人码头。”我说:“那有什么问题!走呗!”骑上车后,心里却还在想着,她刚才对我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用意?她今天好像吃错药似的,不过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来,算了!
牵着她的手走在渔人码头的情人桥上,她突然问我:“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啦!如果有天我们分手了,你会怎么样?”我想了想说:“可能我会死掉吧!”她听到我的答案吓了一跳!转过头怀疑地问我:“你…你…你该不会笨到去作傻事吧?”我笑着说:“哈!我才不会去干这种傻事,”我说:“只不过如果真失去了你,我大概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难过得生不如死。”我坦白地说出心里的感受:“也许我的心会痛死掉喔!”她有点怀疑我是不是在哄她?她问我:“少假了!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难过!”那我反问她:“那如果换成是你的话,你又会怎么样呢?”她想了想,不知她是存心还是故意气我,她回答我说:“那么简单,再找一个就好了!”我开玩笑地对她说:“你这女人很没心肝,罔费我对你这么好!”她淡淡地说:“你现在才知道!”
我觉得很奇怪地问她:“你今天怎么了?好像吃了炸药似的?怎么我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她随口说:“有吗?可能是我MC来了,心情不好吧!”我试着想让她高兴一点,我说:“现在太阳快下山了,阳光不会太大。”我们去海边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欢去海边?”她想了一下说:“随便你!”
我和牵着嘉茜的手在沙滩上漫步着,任由海水一波一波地冲在脚底下,想到上星期失约的事,让她难过地在电话里掉眼泪,在交往的这段期间里,这是我第一次让她这么失望、伤心。
趁现在气氛还不错,我对她提起:“茜,上礼拜的事,真的很对不起!”她远眺着波光点点的海面说:“事情过去就算了,而且事实上也不全是你的错!”她转过头望着我,给我一个谅解的微笑,让我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对于她的谅解,让我感激地对她说了声:“谢谢!”也许是海面上夕阳闪闪的余晖映照反光下,让我一时粗心没察觉到,其实嘉茜的眼眶里早已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当然我也没发现到,她偶而藉着转过头拨弄被海风吹乱发稍的动作,偷偷拭去眼角不经意溢出的泪水……。
一会儿,听到她不时吸着鼻子,我关心地问她:“怎么了?”她胡乱编了一个藉口说:“大概是天暗了开始变冷,不小心流鼻水了。 ”我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她感动的说:“逸辰,为什么你人这么好?”我笑着开玩笑说:“我才不好!而且我心肠很坏,是个大坏人。”她皱着眉头有点听不懂的问我:“为什么?”我说:“因为我想要把你宠坏,好让你一辈子离不开我。”她摇了摇头,浅浅地笑了笑。
我接着半开玩笑地说:“不过如果那天当你选择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决定离开我时,那这也会变成我对你的报复手段了。”她觉得很深奥的问说:“听不懂?为什么?”我坦白解释给她听:“因为一旦当他开始对你不好时,你就会常想起以前我对你种种的好,那你就会感到很痛苦、后悔!”她才终于理解,忍不住轻笑了出来:“神经!你心肠怎么这么坏!你真是个大坏人!”不过后来她就不知在想些什么,收敛起笑容,一直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海水潮来潮往的打在沙滩上。
过一会儿,她抬起了头问我说:“逸辰,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你,你会不会难过?”我握住她略为冰冷的小手问说:“为什么这么想呢?”她看了看我说:“没有,一时有感而发。”她带着淡淡的笑容说:“以前在我还没谈恋爱前,我总天真的以为,爱情只要俩人心意坚定,没有什么可以拆散俩人的。”可是在我谈过恋爱后,我才发现再怎么坚定的爱情,有时候也会脆弱到不堪一击。我握紧了她的手说:“傻瓜,我不准你这样想,我对我们的爱情有信心!”我们一定能牵手走到最后的。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离开了我,我会很难过,但我不会怪你我想一定是我作得还不够好,才让你离开了我。她望着我一眼,我注意她的眼眶微微湿润、眼角还忍不住地抽搐了几下但她始终没有开口,只是整个人静静地依靠在我的肩膀上,真不知她的小脑袋瓜现在又在想些什么了?
后来我想让她开心一点,就牵着她在海边的石头缝中,捡拾被海水冲上岸美丽的贝壳,我记得她每次来到海边,她总是兴冲冲地拉着我陪她捡拾沙滩上的贝壳,她最喜欢把捡来的贝壳带回家里,放在我送给她的小鱼缸里,当成她每次出游的战利品。
我捡了一颗我认为很洁白、无瑕的贝壳放在她的手心上,没想到她却是将贝壳又放回了海水中说:“我拥有的已经够多了,而且我也已经找到了我认为最漂亮的那一颗了。”我装傻的问她:“是那一颗啊?你怎么没告诉过我?”她嘴角露出一抹恶作剧的微笑说:“我才不告诉你!”我作势追着她,要她说清楚,她轻笑着闪躲着我,这是今天我见她第一次露出真正开心的笑容。
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只要你曾听过一个女孩子在海边捡贝壳的故事,你就会知道答案是什么了!故事好像是说:有一个女孩子在海边捡到一个漂亮的贝壳,但她感到不满足地,老觉得后面的贝壳会更大、更漂亮,所以她就这样一路捡起贝壳又随手舍弃了,一直不满足地捡了下去,到最后,她后悔了!因为她才发现,原来当初捡起的那颗贝壳才是最漂亮、最无暇的,当她再回头去寻找,却已经找不到原来那颗不知被她丢到那里去的贝壳了,因为那颗贝壳已经被另一个在沙滩上捡贝壳的女孩子给捡走了………。
虽然她没亲口说出来,但我在心里已经很满足了!因为我知道她珍惜我们这份得来不易的感情,不过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海风越来越大,我却觉得身旁的嘉茜似乎越来越沉默………。
骑上车,回到了淡水市区,她要我到淡水捷运站时停一下,到了后,我停下来问她有什么事吗?嘉茜迟疑地说:“我…我晚上约好了要跟以前的同学们吃饭。”我关心地说:“要不然我陪你去好了。”她急忙说:“不用了,他们你又不认识,我自己坐捷运去就好了,你去的话,反而怪怪的。”我说:“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点!”我才作势要催油门离去她站在原地开口说:“喂!你好歹也送我上车吧。”我面有难色地说:“可是这里很难停车耶!一不小心就会被开罚单。”她脸色一板地说:“我就知道你不爱我!”当女孩子说出这句话,大概有九成的男生都得投降了,当然我也不例外。
买好了票,月台上等待着列车时,她竟主动地握起了我的手,我转过头微笑地看着她,她也微笑地看着我,这是属于我们两人之间亲密的默契。当车子从远处渐渐的驶来,我感觉到她握着我的手似乎越来越紧!我关心地问她:“怎么了?”她没说什么,只是抬起头,看了看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当捷运车厢的车门一打开,旁边的旅客随即一拥而上时,她却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当我还在讶异她怎么不赶快上车?她又作出了一件令我更吃惊的举动!她突然转过身抱着我主动地吻了我!直到耳边响起“哔¨哔¨哔…”提醒旅客,车门即将关闭的铃声响起时,她才不情愿的离开我的唇,放开了紧握着我的手。我也是第一次长这么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接吻,让我这大男人也觉得不好意思!我觉得今天她也太热情了吧!这是台湾又不是外国,引来附近的人注视着我们俩。我有点难为情地对嘉茜说:“好啦!你赶快上车,车子就要开了,我们明天见!”
她站在车门旁微微笑地望着我,直到车门缓缓地关上,她轻轻地挥手向我道再见,我也对她挥了挥手,眼前的她神情仿佛有点依依不舍、又像是带着一抹满足的笑容,当列车渐渐地起动后,她才舍得放下停在半空中的手,往车厢后面低头快步地走去。
我总觉得今天的她有点怪怪的!一会儿很冷淡,一会儿又很感性,一会儿很陌生,一下子又很热情,搞得我一直摸不着头绪?我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也只能想也许是她“经前症候群”发作了吧!也或许我们真的太久没好好地在一起了吧?
站在有点冷清的月台上,看着远去的列车,想起刚才离别的情景,突然感到一阵微微的心痛,心口涌出一股莫名的心酸,我心里想着,难不成我被嘉茜的口水给传染了?和她在一起后,也被她感染了女人的多愁善感吗?
回家后睡觉前照例打了电话给她,想关心她问她和同学饭吃得如何?开不开心?不过她好像已经睡了,家里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我想也大概是她今天玩太累了,早早休息了,我也就没再打电话吵她了。
隔天一早刷牙时,我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从小到大我的第六感还蛮灵的每当有大事要发生时,我的眼皮就会跳个不停,只是有时是好事、有时是坏事,而且屡试不爽。看来今天下班应该要绕去买一张彩卷,说不定我要出运了!
接近中午时,去仓库将产品办入库时,碰到仓管小吴小吴说:“逸辰,你阿娜答走了,你怎么没有妇唱夫随?”我一头雾水的问说:“你在说什么?”小吴说:“你别装傻了!我听说嘉茜离职了,那你怎么没跟着走?”我以为小吴还在开玩笑,心想:“少来了,我才不会这样上当的!”别闹了,今天又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况且昨天我还跟她一起出去玩。
但小吴的表情却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说:“呵呵~逸辰,你才少来了!”小吴说:“我刚才经过一楼,才听到人事部的李经理交待人去办嘉茜退劳、健保的事情。”而且嘉茜她今天也没有来,还有不少女孩子来应征出口部的助理小姐,我的信心不禁开始动摇了起来说:“不会吧!应该不可能的。”小吴表情也很讶异地说:“不会吧!逸辰,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三楼的人事部,刚好遇到了人事部的李经理,我问说:“李经理,我听小吴说嘉茜离职了是真的吗?”李经理正经的说:“对啊!你都早知道了还问我干嘛?”我摇着头说:“不是这样子的,我也是刚才听小吴提起,我才知道的。”李经理以为我在开玩笑的说:“逸辰,你在开玩笑吧!”“全公司上下,大家都知道你是嘉茜的男朋友,你哪里会不知道!”
我追问着李经理说:“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李经理见我不相信的样子,就从它的档案柜里,拿了一份离职书给我看直到我看到了上面的签名,真的是她!我像是被一记闷棒击中后脑勺吃惊到说不出话来!李经理说:“当时我还有问嘉茜,她说她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只是猛摇头表示我事前完全不知情。
我极力压抑内心的激动,用颤抖的声音问李经理:“嘉茜她来拿离职书是什么时候的事?”李经理想了想说:“大概是一个月前的事吧!”我追问了下去:“那她有说她为什么要离职的原因吗?”李经理说:“她离职书上写的是要跟家人移居去美国吧?”李经理说:“当时我试着留她下来,毕竟她在职务上胜任得不错,不过,她还是坚决要离职。”从她的言谈之间,我感觉得出来好像是她家人的因素,让她不得不去的样子。
听到这里,我那还有心情再工作下去,临时向经理告了假,飞车到她的住处为什么昨天我和她出去一整天,这么重大的事情,她竟半个字也没向我提起?我像是疯子般地在嘉茜的楼下拚命打着她家的电话及她的手机试图想连络上她,她家里的电话响了数十声也始终没人接。
而她手机里传来的却是:“您拨的电话已暂停使用,请查明后再拨。”此刻的我早已乱了方寸、六神无主,一股不好的预感盘旋在我的心头!我脑袋一片空白,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不晓得接下来该怎么办?一直无法相信!嘉茜,她竟会这样一声不响地就离开了我的事实!
过一会儿,她们家楼下一楼杂货店顾店的阿婆看了看我走了出来,她扯着大嗓门开口问我:“年轻人,你是要找谁啊?”我着急地说:“阿婆,你好!我想要找楼上三楼的尹嘉茜。”那阿婆才语气和缓地说:“喔~原来你要找嘉茜那小娃儿喔!不过你来得太晚了。”我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又像是在绝望的怒海中抓到根浮木般地急忙问阿婆说:“阿婆你知道,她去了那里吗?”阿婆又指着我的机车问我:“等等!年轻人,停在门口那台机车是你的吗?”我赶紧说:“是我的,对不起!不好意思挡住了门口,我马上移走它!”阿婆突然又冒出了一句:“没关系!那应该没错!应该就是你了!”我一时听不懂她是在说些什么,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接着她缓缓地走进杂货店里,她慢吞吞的样子快把我急死了!她吃力地抱了一个纸箱放在门口说:“你等一会儿!”她又进去里面不知在搬什么东西?直到阿婆抱了个东西走了出来,我认出来了!阿婆手上抱着的是我曾送给嘉茜的小鱼缸。我心里开始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为什么要把这个交给我,难道是她真的已经出国了吗?
阿婆吃力地把东西放在地上说:“这两样东西是嘉茜那小娃儿,今天早上寄放在我这儿的。”我着急地问她说:“阿婆,那她还有交待什么吗?像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阿婆摇了摇头说:“唉~她们今天一大早六点多就走了。”嘉茜那小娃儿就只拜托我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一个骑一台银色机车来找她的年轻人。她拜托我要多注意一下,她说这两天他一定会来的,没想到你一会儿就来了!今早尹太太和嘉茜那小娃儿好像说是要赶啥飞机的,坐上计程车就走了。
我怀着失望的心情向阿婆说了声:“谢谢!”将纸箱及水族箱小心翼翼地搬上机车,催了催油门准备要离去时,那阿婆仿佛想起什么似地叫住了我:“喂!年轻人,她临走时还说了什么要你去开什么箱的。”她接着说:“我这老人家,人老了脑袋不灵光了,记不太清楚她在说啥。”
我着急地骑回家中,打开纸箱试着找出她留给我的支字片语,我翻遍了里面却只是些有关于我们之间有纪念性的小东西,但我仍不死心地翻了好几遍深怕遗漏了些什么,不是交待我要开箱子的吗?怎么都遍寻不到?最后我终于放弃这无意义的动作!颓废地坐在地上,不停在心里问着自己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她要出国不先跟我说一声,一声不响地就离开了?到底这阵子发生了什么事?她倒底是遇到了什么大事情?为什么昨天我们一起出去时,她一个字都没向我提起?
接下来的日子里,还是一直连络不上她我能作的就只有静静的等待,希望她会主动跟我连络每次电话铃声一响,我就马上接了起来一天过了一天,所换来的却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对嘉茜的担心,让我整个人身心已经快濒临崩溃的边缘……。
一直到某天的晚上,我上线时,不经意地打开了电子信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当时她是要我去开电子信箱因为我一直没有使用电子信箱的习惯,而现在用的这一个信箱还是认识嘉茜后,她帮我申请的,所以我一开始才没去想到这里。在一大堆的垃圾信件里,我终于找到我最需要的东西~嘉茜留给我的E-mail怀着最后的希望,我着急地赶紧打开来看,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寄信人:嘉茜
信件主旨:亲爱的逸辰收
内容:辰,你还记得,前阵子我一直央求你拨出时间陪我,我有些话想当面跟你说的事吗?原本上星期天,终于鼓起了勇气,想坦白地告诉你这件事的始末好让你有心理准备,因为这个日子对我来说十分重要那时,我心里还存着一丝丝的希望也许我们还有时间可以讨论如何来解决这个问题但你却让我伤心、失望透顶,因为那天你还是选择了去工作!
当我有勇气想告诉你,而你却没有时间;当你有时间可以听我倾诉时,而我却已没有任何的勇气了。上天仿佛是故意在捉弄我们,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不过现在对我来说,有没有当面告诉过你,已经不重要,真的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决定要安安静静地离开了………。我爸的公司三年前在美国设立了分厂我爸幸运地被派驻到分公司当厂长主持厂务我爸过去后,一直希望我妈和我也能过来这里陪他所以帮我们申请了亲属移民,免得他常要挂心着我和我妈每年都要台湾、美国两地飞来飞去。
我爸一方面也希望我能趁现在年轻时,多到国外看一看、学些东西另一方面,我也可以帮他处理公司上,大大小小的琐碎事务。我妈也倾向于过去那边,毕竟这样才能照顾到我爸全家团聚在一起才像一个家。至少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还有我这女儿能陪伴她之前没向你提起过,是不想造成我们之间的压力我原本预计这一天应该不会如此快的到来但事情的发生,总往往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几个星期前,当我妈告诉我签证已经下来了,我们该要准备出国离开这里,我真的乱了!我不想改变现在的一切,但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离开你,我一直试图说服我爸妈,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生活,但他们说我到现在连煮饭都还不会,更别说有能力照顾自己所有的生活,他们不放心我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会没人照应的。我说至少那我还有男朋友,逸辰他会照顾我的,但我妈说我一个女孩子都还没嫁人,成天往你家里跑,就算你的家人不讲话,其它周遭的人也会说闲话的。
我也坦白地跟我爸妈说:“可是,我很难得遇到一个待我不错的男朋友,我舍不得离开。”我爸妈劝我说:“傻孩子,你还年轻,何况你们交往不是才没多久而已,男朋友再找就有了。”何况在国外,条件好的男人比比皆是,你还怕会找不到男朋友?他们真的不放心我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坚持要我跟着过去。我努力过,也争取过了,为此还跟我妈大吵了一架冷战了好几天,但这次爸妈的态度看来很强硬,看来要去美国是避免不了的事了!所以意味着我们俩可能要面临分离了!
原本打算在上星期天出去时,完完全全地将事情全告诉你,我们当面理性的谈一谈,看是要辛苦一点继续走下去,或是就此好聚好散,上星期就和你约定好了,对我来说是这么重要的事,你都没好好放在心里,眼前的你,眼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一点也不关心我的心情和感受,看你这么不重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真的心灰意冷了,我放弃了!我愿意接受父母的安排了。
这次的分离,也许是一、两年,或许会更久也说不定,即使每年我能抽空回来一次,冷静想想那对我们往后感情的维持,根本毫无意义,我觉得不管我们两人再怎么努力想维系,终究弥补不了时间和空间上的差异,再怎样多的书信问候,总是比不上身边适时递上一杯温热的白开水你说是吗?
如果我开口要求你等待我,我想那会是一种既自私,又不负责任的行为吧!也会害你错过其它很好的机会,说不定,最后你也有可能等到的只是一场落空。而在国外的我,也会遇上一个愿意比你对我更好的男人,也说不定!这样的等待,对你我来说都是不公平的。所以对我们两人来说,眼前我所能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我们分手吧!”
趁着我们还爱着彼此,还没有一方去伤害到对方时,就这样平静地分手,我想这样的方式,对我们来说伤害应该是最小的吧!
如果你还爱着我,就请你尊重我这自私的决定吧!让我们就此分手,各自好好找寻自己未来的另一片天空吧!我的手机号码已经停用了,不要再试着找寻我了,那只是途然浪费你的时间罢了。我既然决心要离开你了,就绝不会再让你找得到我的。
Anyway回想这整个星期下来,还真不知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尽管白天我在公司表面上如何的坚强,那也只是用化妆来遮誧雕漱蒍饫z的一面,前几天一想到我们即将要分离了,而你却还不能陪在我的身边,分担我心头上的苦,只能在半夜里用略糮赝争雕艉云疑纗L……。
记得去年我刚进公司时,头一次和你来到淡水玩,一整天下来,我发现我自己好像不小心去喜欢上你的细心、风趣、体贴,尤其是你的诚实,那对于在感情上曾受过伤的我来说,你的诚实给了我不少的安全感,我一开始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分手后一时的寂寞、空虚才喜欢上你的?
可是后来,我发觉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就再也不会常常去想起和前男友的种种的难过及伤心事,我反而很期待和你相处的每一刻,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感到很自在、快乐!我开始会很在意你对我这个人的看法,我想这应该就是真正的“喜欢”吧!
你一定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交往后,我常常会吵着要你带我来淡水玩?因为对我来说,这里有许多属于我们美好、初恋的回忆,也算是我们两人缘起的地方所以分手的这天,我也刻意选择在这里,为我们之间短暂的缘份,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想想我们的爱情能选择在最灿烂的时候结束,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也许这辈子我们之间的缘份就只够维持到这里,注定要缘尽于此了,如果真要找一句话来形容我们俩人之间,我想“情深缘浅”这句话真的是再恰当也不过了!不知道你有注意到吗?下星期三就是我们认识满一年的日子了!好可惜,随着我的离去,我们连一起庆祝认识满一周年的机会也没有了!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很痛、很难过,不争气的眼泪又滴了下来。
一整天相处下来,我想你应该也发现到今天的我和平常不太一样吧?如果换成是你,当你知道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你的心里快乐得起来吗?我知道一路上,你努力地想取悦我、让我开心,对于你的用心,我并不是视而不见,只是我现在的心情,只能对你强颜欢笑。
今天特地的打扮一下,希望以后留在你记忆里深处的我,仍是当初邂逅时,深深吸引你的那个模样,虽然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真的如你说的那样善良、漂亮!回想今天一路上,总好像控制不了自己似的,一直试图在言语上惹你不高兴、生气,现在冷静地想想,也许潜意识里是希望藉此无理取闹,好去激怒你,让你骂我、凶我,甚至讨厌我,最好能让你开口主动要求分手,好让我有足够的藉口,来说服自己,可以狠下心去伤害深爱着我的你,好减少此刻,因为我将静静离开你及要求分手,在心里背负着对你沉重的罪恶感。
在月台上,最后一次握起你温暖的手,看着你温柔望进我的双眸,‘我知道你懂我此刻,知道此刻我在心底想起了你,我爱你!’这是长久以来,只属于我们俩人无言的默契。紧紧地抱着你、吻着你,贪婪地呼吸着你身上独特有的气息,我知道这将是最后一次,放纵自己在你身上寻找心灵上的慰藉,我多希望我们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直到残忍的月台铃声,声声地提醒着我是该离开你的时候了,因为离开你后的我,以后不管多痛苦、多后悔,都要独自一人来承担了。
当听见你亲口对我说:“明天见!”我心里才真正意识到,我俩之间从明天起不只是分手,更是从此再也无法见到面了,我慌了!我真的慌了!一整天在你面前伪装坚强、强压抑的我,终于在听见你说的这句话后,情绪彻底溃了堤……。
记得你曾说过我哭的样子会让你心疼!我不想让你担心,所以在心里拚命告诉自己,此时决不能在你面前落泪,用力咬着颤抖的嘴唇,强忍着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微笑挥着手和你道再见。下车后才发现,刚才口中咸咸的味道,不仅仅是泪水,原来还掺杂着鲜血回到家后,看着镜中惨白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早已被我咬得渗出鲜红的血丝,但此刻,我却感觉不到丝毫肉体上的痛楚!因为对我来说,再也没有任何肉体上的痛楚比得上我现在心里的痛!我终于开始相信下午你所说过的话,“是的!失去你,我的心会痛死掉!”
辰:还有好多话想告诉你,却不知该从何说起?记得要早点睡,加班别加得太晚,得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你人真的很好,往后的日子没有了你,我真不知要如何面对未知的将来?曾天真的以为,我们就会这样自自然然地走下去,但我错了!有时候,我觉得命运真会作弄人的,尤其是有情人,的确,从没想过我们之间,最后竟会是这样地草草结束,约定过的事,请你就此忘了吧!也祝你能找到比我更爱你的女人。定要好好地珍惜那个幸运的女人,妈已经在催促我了,天空也泛起鱼白,也是该离别的时候了!
如何能让你知道,此时我的心情,有多不舍以及无助!果真有来生的话,希望真能和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有时一个人静静的想着这一切,还真有点不甘心!缘份对我俩真的很不公平,两人真心相爱,却无法一起携走到最后的美景……年轻时和你这段美好的回忆,我会好好地珍藏在心中,后悔莫及,我想大概会是若干年后我心情的写照吧!见你一面已不可能,千言万语,“我对不起你!”
深爱过你的茜 笔。 >>>>>>>>>>>>>>>>>>>>>>>>>>>>>>>>>>
用滑鼠关掉了信件,每次看到这里,总忍不住会想喝一大口咖啡,好冲淡胸口那股酸到化不开,令人想流痕荧T绪,虽然这一切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但每每一回想起,感觉起总像是昨天的事一样。
想到当时我和她之间的爱情,再过三天就即将届满一年,却这样不幸的夭折了,短暂到连我想抢救、挽回的机会都没有,再怎样地后悔及自责,却已无法改变“分手”这个既定的事实。
杯里半凉的咖啡,已不如刚泡时的香醇味浓,反而多了些酸酸的味道,就像是逝去的爱情,在回忆里那种甜中带苦,又有点酸涩的感觉,令人难以忘怀!这种生命中令人无法承受、痛彻心扉的痛楚!当时让我整整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最后还是得勉强打起精神去上班。
每回看到你信上所写的:“如果我还爱你,就尊重你的决定。”是的,我爱你!所以我就得这样睁睁地看着你离去?天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放手,而让你离开我的生命!不知不觉中,时间也已过了两年,这两年来丝毫都没有你任何的音讯,现在的你人身在何处呢?偶而会迷糊的你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去喂喂鱼了,倒了些冷冻红虫饲料进去小鱼缸里,鱼缸底下的细砂上,还遍布着一些漂亮的贝壳,那是每次和嘉茜去海边玩,属于我们俩回忆的纪念品,到现在我还依稀记得每个贝壳背后所代表的地点、心情、天气、当时的感动及俩人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就像这小鱼缸是有次和嘉茜出去玩,为了躲正午的大太阳,躲进一间水族馆去吹免费的冷气,随意逛了逛后,她就兴冲冲地吵着要养鱼,买了个精致的小鱼缸给她后,接着陪她讨论挑选要养什么鱼。
结果她看上了一只小家伙,大概还不到一块钱铜板的大小,这小家伙不只是模样,连名字都很可爱,叫作“金娃娃”莹光绿的身上除了有金色的小斑点外,头上还有一个金色的小星星,小嘴巴翘嘟嘟的,只靠两个小鳍,在水里慢慢漂浮着。店员解说这是一种淡水小河鲀,生气时会整只脤起来,皮肤还会长出小刺,那店员还介绍一种全身是彩色的,叫作“彩虹娃娃”,另外还有一种身上有金色的八字形,所以叫作“八字娃娃”,嘉茜看到另一种全身约略带黑色的,她直叫着说:“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定叫作“黑娃娃”!”那店员笑着告诉她说:“你看仔细一点,它身上是巧克力色的,所以是“巧克力娃娃”。”嘉茜开玩笑地问店员说:“那巧克力娃娃可以吃吗?”店员告诫她说:“这些小河鲀都是带有毒性的!千万可不能吃啊!”
第一次养鱼,怕把鱼都养到天国去,最后我们只买了一只可爱的小金娃娃试养看看,有时候它漂到水流太大的地方还会被冲得晕头转向,不知到那里去了呢!嘉茜她很喜欢逗这只小金娃娃,她常开玩笑地说:“它看起来笨头笨脑、慢吞吞的样子跟我很像。”我也反笑她:“它生气时,小嘴嘟起来,身子脤得鼓鼓的,全身长刺的样子跟你生气时才像呢!”
每次想到我和她曾有过的这个片段回忆,嘴角总忍不住笑意,笑了出来。这两年来不管我再怎么忙、怎么累,我都不会忘记每天睡前去喂喂它,偶而还会买些活的小虾子帮它加菜,也许就是基于我对嘉茜的一种“移情作用”吧!
记得刚分手那阵子,每当骑车或是走在街上,只要看到淡红褐色短发的女生,身材又差不多的背影,就会怀着期盼的心情,特地追上去瞧一眼,结果事实证明都是自己的错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渐渐地,我才愿意相信嘉茜她是真的离开了的事实!也很害怕无意间去听到“约定”这首歌,那会让我莫名其妙地惆怅一整天尤其就是歌词里那句:“要作快乐的自己,照顾自己,就算某天一个人孤寂…”没想到,到后来还真的是〝一语成谶″。
问我自己:“我过得快乐吗?”不,应该说我快乐不起来!‘因为我的身边没有了你,跟我分享生命中的点点滴滴。’
后来,爸妈在知道我和嘉茜分手了,虽然觉得很讶异,但了解事情的始末后,他们也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们一直劝我要想开一点,女朋友再找就有了,只是我嘴里都说好,但耳里却是怎么不听使唤,总听不太进去。后来的日子里,小陈和小郑他们也热心地帮我约了几次,让我和公司里其它部门,年纪差不多的小姐们出去吃饭见面,认识一下,几次下来,除了让我感觉到要找一个能相互契合的对象,还真的不容易外,也才更清楚地体认到人与人能相遇在一起,更能相知相惜,是何其幸运的事!
过年那几天,没有跟小郑、小吴他们去环岛的我,待在家里把每个房间都彻底打扫了一番,顺便替换些家里的装饰,改变一下家里的环境气氛,扫出了一大堆没有用的东西,看到床底下那个尘封以久的箱子,心里犹豫着该不该打开呢?深怕一打开又不小心掉进回忆的漩涡里,久久不能自己,最后还是把它推进了,暗不见天日的床底下………。
晚上特地上街挑了套自己喜欢的水蓝色缇花刺绣床罩组,换掉以前她喜爱的那套粉红色的床罩组,记得她每次洗完澡时,总会穿着睡衣,湿着脚丫子就躲到被子里去,每次我作势要把她拉出被子外,她就直叫着好冷,死拉着棉被不放的可爱模样!枕头套上依稀还残留着她迷人的发香,让我想起曾和她在这里共渡过无数个缠绵的夜晚。
不经意看见挂在窗户旁,那串在淡水买的贝壳风铃,代表我们之间缘份的风铃我也应该要试着真正忘记她,开始过我新的生活了,我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美好的记忆里吧?伸手想取下它时,正好吹来了一阵风,响起了“叮叮…当当…”清脆的声响,它仿佛在求我别这么残忍地丢掉它迟疑了一会儿,始终还是狠不下心丢掉它,或许它正代表着我在潜意识里,仍对她有着一丝丝的眷恋吧!打包好曾是属于她的这一切回忆,我想明天傍晚的垃圾车应该会替我清理掉这些吧!
过年后,公司开工上班后没几天,小陈遇到我说:“逸辰,后天就是元宵节了耶!我和阿隆、小郑、小琪、小吴,小慧,约好了那天要一起去平溪看天灯,走啦一起去啦!”我说:“算了,你们去就好了,我现在没有那种心情,我不太想去。”小陈很想说服地说:“看天灯又没怎样?一起去啦!”我懒懒地说:“改天啦!”小陈夸张地说:“逸辰,你嘛帮帮忙!一年也就只有这一天才有放天灯,那有改天的!”我委婉地说:“我没有那种心情,真的你们去就好了。”小陈也深知我的个性说:“好啦!好啦!不勉强你了!”不过,逸辰,劝你真的要早点看开,毕竟事情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拍了拍小陈的肩膀脱:“我知道啦!但总还是需要些时间,先祝你们玩得愉快!”
星期天起床后,去巷口的7-11便利商店,买了份早餐及报纸时,不经意看见附近的大马路上,飘扬着一幅幅的灯会广告旗帜:“相约平溪,幸福十分”不知为什么,今天一早起,眼皮就开始跳个不停?犹豫了半天,不去?去?不去?不知那里来的一股冲动?!拿了件干净保暖的外套和数位相机就一个人骑往平溪去了。
出门时天气还不错,结果才骑到半路,天空就下起雨来了,心里直叹着:还真倒楣,一想要出门就遇到下雨!加上一路上风势也不小,脸被雨水打得一阵阵的刺痛,如果继续下雨的话,晚上天灯就飞不起来,那也就没什么好看的了,算了!还是回家晚上看电视的现场转播就好了。才刚想要打道回府,说也真是奇怪!过了一个转弯雨就莫名其妙地停了,连地上也开始干了。
我也就继续地骑了下去,因为有交通管制,所以私人汽车都不能开上山,一路上几乎没什么车子,悠闲地骑着车的感觉真好!尤其一进入平溪乡,整个人的心情都轻松了起来,眼前看不到任何的高楼,都只是一间间年代久远的独栋平房,路边小狗也慵懒地趴在地上看着来来往往载旅客上山的接泊公车,骑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十分寮”,找个不会太挤的位子停好了机车,虽然才下午三、四点而已,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游客开始在试放天灯了,
一列满载着游客的火车缓缓的驶向火车站的方向而去,火车里的游客热情地挥着手和窗外的游客打招呼,突然心里涌现一股奇特的感觉,火车车窗里仿佛有个熟悉的身影!是她吗?即随又摇了摇头,在心里想着:“别傻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每到这种该死的元宵节、西洋情人节、七夕情人节、耶诞节…只要是有关情人的节日,我的错觉就会特别地严重!在心里问了问自己,都过两年了,难道我还失望得不够吗?还不肯死心吗?
因为下午眼皮一直跳,所以我走路时也特别的小心,一直注意着天上的动静,深怕一个不注意,天上掉下来一个天灯,又好死不死地套在我头上的话,晚上那我铁定就上夜间新闻头条了,以前曾有人因吃羊肉炉吃到小弟弟二、三度灼伤,还因此出了书、上电视的,但倒还没听过有人因放天灯,放到二、三度灼伤的,我可不想因为这样,像电影“神鬼传奇”里的木乃伊一样,头上缠满了绷带上电视。
走到离会场只剩一小段的地方“啊!该死!”突然想到我的数位相机,还放在机车行李箱里忘记拿出来了。只好又走回停机车的地方拿出了相机,眼前平交道的栅栏也慢慢地放了下来,远远的又一列火车载着满满的游客驶来,我跟着大家入境随俗,也对着火车上不认识的外地游客热情地微微笑、挥挥手………。
“你好,麻烦台北市!”坐上计程车后,我不自觉地拉了拉了领口,心想明明已经是三月多了,怎么春天还会这么的寒冷呢?司机问我说:“耶?小姐,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久没回来了喔?”我看着灰濛濛还飘着细雨的天空,若有所思的说着:“是啊!一转眼也两年了吧!”我问了一下:“司机伯伯,请问一下,你知道今年台湾元宵节的天灯在那里放吗?”司机回答说:“今年是在“十分寮”那里。”他健谈地解释说,每年天灯施放都是在平溪国中或是十分寮,一年轮一次!”我不懂地问他:“十分寮?那地方要怎么去?司机伯伯你可以载我去吗?”他说:“喔!这我没办法喔!”我问说:“怎么了?”他说:“上山的山路都有交通管制,只有住在当地的人才能开车进去。”
他接着说:“不过,你可以在木栅动物园那里,坐天灯接泊公车的。”不过每年坐车的人很多,一路上又走山路的,我怕小姐你会ATOS。我在国外也两年了,就没听过ATOS?我听不懂的问司机说:“什么是ATOS?”司机很自豪地说:“枉费你住国外还不懂喔!就是A透夕(台语:会吐死!)”听到司机这种怪英文,我忍不住轻笑了出来,这司机伯伯还真有趣!
司机又说:“不过,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坐火车,你可以坐火车到瑞芳火车站,再换往平溪的小火车,在十分站下车再走一小段就到了。”后来,司机也主动地和我聊东聊西,一下子就到睽违两年的台北了,街道和建筑物和我离开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我想变化最大的应该是我的心情吧?两年了,我回来了!
到楼下后,我麻烦司机伯伯在楼下等我一会儿,我将行李提上楼放好,拿了随身的小包包又急忙坐上计程车“司机先生,麻烦我要去台北火车站!”
望着不停打在窗外的雨丝,看着火车站一站一站地从眼前飞逝过,也不知坐了有多久,终于到了目的地:“十分站”我跟着游客们下了火车,才发现窗外的雨,原来早已经停了。斑驳脱漆的白色火车站牌竖立在月台上,三三两两的老人在骑楼下着象棋、泡茶聊天,灰沉沉的云在天空上缓缓地移动着,空气里充满着湿气和泥土清新的味道,这里给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很乡下、很复古,亲切的感觉!随意信步走在铁轨一块一块的枕木上,身旁尽是从各地络绎不绝涌入的游客,情侣们和全家大小都兴奋地在铁轨上拍照,或是等火车进站后,抢着在火车头前拍照留念。
抬头还依稀看得到几个,缓缓飘上天空方方圆圆的纸灯,原来这就是天灯啊!长这么大第一次亲眼看到天灯,几张纸糊一糊就可以飞上那么高的天空,真特别!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也不知该往那里走,只能随着人群缓缓的移动着,随着天色渐渐的变暗,平交道的栅栏也当!当!当!的响起放了下来,眼见身旁围绕着一对对手牵手的情侣和夫妻档,看了令人好生羡慕!就只有自己是形单影只的,这种感觉还真是触景伤情!
好像气温又开始下降了,一阵冷风吹过,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真懊恼!刚才急着出门,竟忘了把行李里唯一的一件外套带出来,看了看,在这偏僻的地方又没有人在卖衣服外套的只能环抱着自己的双臂取暖,心想:“天啊!难不成我要这样冻上一个晚上吗?”火车通过后,平交道的栅栏慢慢升起,眼睛迎面对上对面的人群,疑~有个男人好像一直在注视着我?
和火车上热情的游客打了招呼,挡住对面视线的火车过去后,对面人群中有一个特别吸引我目光的身影,那是一个留着一头漂亮长发的女孩子,她一头淡红褐色柔亮的长发,飘逸自然地垂在肩上,白净的瓜子脸蛋很有个性的细眉毛,有型的嘴唇涂着一层粉红色的嫩亮唇蜜感觉上像极一个人,一个令我魂牵梦萦、熟悉的身影!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大概是我的幻觉又开始作祟了!“别傻了,这不可能是她的!大概又是一个看起来跟她感觉很像的女子吧!”现在的我和她,相隔不知有几千几万公里远的太平洋?她怎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但我的目光,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望着那个女孩子,因为她散发出来的气质和感觉,真的跟〝她″好像!我目不转睁地看着那个女孩子,企图在她的身上寻找属于她的影子,不过,说也奇怪?为什么当火车过去后,大家都开始在穿越平交道时,那个长发的女孩子环抱着双臂,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我的方向,难道她会是在等人吗?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我这样大刺刺、毫不掩饰地看着她,而她的眼神却是一点也不闪躲?
我们就这样互相打量着一会儿,一直到她激动地用一手捂住,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小嘴,还露出了眼角的微笑,这一刻,我整个人仿佛是被十万伏特的电压给击中一样!是她!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她!我真不敢相信!这一次真的不是我的幻觉了!天啊!我现在好想去撞一下火车头,看我倒底是不是还在作白日梦!也酗H的外貌打扮会随着时间而改变,但她那双仿佛会说话及微笑的双眼,这辈子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我缓缓地走向她,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我看得出来,她明亮的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眼角也还激动到微微地在颤抖着。她的表情也是和我一样,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这一刻,我真的确定是她,她是“尹嘉茜”,没错!我站在她的面前,正努力回想着以前曾想过无数次,幻想如果再次见到她时,我开口的第一句话应该要说什么?如今脑中却是一整片空白,一句话也想不出来。只好勉强紧张地从嘴里挤出一句:“嗨!好久不见!”
她的眼眶中还闪烁着泪光,有点责怪地说:“真的好久不见了!大概有两年了吧?”她说:“逸辰,你变了啰!害我差点也认不出来!”我微微笑不解地问说:“有吗?”她仔细地看了看,认真地说:“有,你头发留长变卷了一些,脸颊两侧还故意留着胡青,走颓废风喔!”我说:“你也变了不少,没想到你竟会留起了长发,看起来更成熟点。”我刚才也一直不敢确定是你,没想到还是被你先认出了我来,直到你笑了出来,我才确定是你没错!她难掩兴奋地问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反问她说:“不对吧!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才怎么会在这里?”她忍不住轻笑了出来告诉我,她是今天刚下飞机回到台湾的。
我这才有机会仔细地,从头到脚看了看她,淡紫色的雪纺纱上衣,外面罩着一件白色针织的薄外衫,同一套淡紫色及膝的印花裙,露出一小截小腿,脚上穿着一双金色细带、夹脚的镶钻凉鞋,还提着一个白色的小手提包。如果现在是在气温二、三十度的阳明山,那她给人一种很舒服、春天的感觉!
但在气温只有七、八度,晚上还会再更冷的深山里,她单薄的穿着,却是给人一种很〝愚蠢″的感觉!穿着这两件根本没办法御寒的衣物,难道她不会觉得很冷吗?我再仔细瞧了一下,她露出的细白小腿和手臂上,我这才明白,原来她已经冷到连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胳瘩也跑出来了!
我跟她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不要离开喔!”她看起来想问,又不太敢问地说:“嗯!那你…你要去那里呢?”我快步地跑过了平交道,从我的机车行李箱里拿出了一样东西,原本是打算晚一点骑车下山时,万一太冷预备要穿的,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我拿了件米色的铺棉羽毛外套走了回来,她脸上有点疑惑的表情看着我,在她看清楚我手上所拿的东西后,她咬了下嘴唇,轻撇过头忍不住笑了一下!我递给了她说:“这件很轻很保暖的,赶快穿上,不然着凉了可就不好了!”她笑着说:“看来今天我还蛮幸运的,一回来就遇到贵人了!”她感动地说:“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的细心,体贴,谢谢你了!”
她穿上外套后,双手放在口袋里取暖,看着她已经有点冻红的小鼻子,还不停吸着鼻子,我问说:“台湾的鬼天气,让你冻坏了吧!”她抱怨地说:“对啊!一回来天气就跟国外差好多”像在计程车上就很冷了,结果火车上还开了冷气,差点冻死我了!都怪我粗心把外套放在行李箱里,一时忘了带出来了,这里前不着村,又后不着店的,我想买件外套也没有店家在卖。
她在说话时,我注意到她的视线,不时注视着路边卖烧仙草的摊子,我一边掏着裤袋里的零钱,一边轻拉着她外套的一角把她拖到摊贩前,我跟卖烧仙草的老板说:“老板,两杯烧仙草。”我说:“我的要加花生、脆圆、绿豆、大红豆,然后她的随便加,就仙草不要加就好。”嘉茜一脸感激地望了我一眼,期待着她那碗热热的烧仙草老板没想太多的说:“喔!”就熟练迅速地先盛起了我的来后来,他盛完我的后,越想越不对劲的问说:“先生,另一碗整碗都是料,不加仙草的话,小姐,她会不会噎死?”
原本还一脸开心期待的嘉茜,在听到老板说的话后,才恍然大悟发现,原来我是故意捉弄她!她瞬间脸垮了下来说:“林…逸…辰!”我这才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开玩笑的啦!老板,另一碗也跟我一样。”她先是抿着嘴唇,假装生气转头瞪了我一眼,后来,她忍不住也笑了出来说:“你很坏耶!想把我噎死就对了!”她高兴地边吃边说着:“好久没吃到烧仙草了,好熟悉的味道喔!”
今天刚好有带相机在身上,我提议说:“我们请别人帮我们拍一张合照好不好吗?”她先是看了我一眼,而后点了点头说:“好啊!”我和她就各站在一条铁轨上,各懑字的胜利手势,请别人帮我们拍了一张照。我说:“现在天色还早,放天灯的活动还没开始,不如我带你四处去逛逛。”她没反对地说:“好啊!”我就骑着车,载着她到离这不远的平溪走走,骑在半路上,我怀着期待的心情,鼓起勇气开口问她:“那…你这趟回来打算待多久?”她抿了一下嘴唇,挤出了一个微笑说:“喔,我只待两个礼拜。”我原本期待的心情,瞬间从云端跌落到谷底,狠狠地摔个粉身碎骨,彼此之间也突然陷入一阵莫名的沉默中。
原本以为这辈子,大概再也见不到嘉茜她了,在分手后,不能再见上她一面,一直是我心里隐隐作痛的遗憾!但现在,她就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身旁,也算是老天这辈子待我不薄了,实现了我的心愿,给了我一个机会,去弥补自己曾经造成的遗憾,想一想,那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好失望的呢?
我带着满足的笑容说:“那这趟回来你得要好好地逛个够!”她皱着眉头,带着一脸讶异、不解的神情研究着我,我想她心里一定在奇怪着,是什么原因,让我跟刚才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吧?
我带着她到充满古色古香的平溪老街上,一间一间的跟她介绍着它们的历史…我指着铁桥旁,一个用塑胶帆布搭的面摊说:“这是红龟面摊,已经有50年的历史了。”她惊讶地说:“哇!50年耶!”我说:“以前小时候我爷爷常带着我去吃面,我还记得它的卤大肠超赞的!”我还带着她去平溪邮局,让她见识一下,全台湾唯一仅存,日治时代的铁铸邮筒。
我跟她说:“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小时候曾住在这里一阵子,我的童年是在这里渡过的。”她有点惊讶地说:“你不是从小就一直住在台北?你小时候在平溪长大的?我真的不知道耶!”她用食指撑着下巴歪着头,边想着事情边好奇地问我:“你小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啊?”
我说:“我说,可是你不准笑喔!”她点了点头表示答应我说:“我小时候常包着尿布,调皮地跑到铁轨上堆石头玩。”每次被我奶奶发现后,就拿着竹枝在后面追着我说:“阿辰啊!你这个死小孩,跟你讲过几遍啦!不准在铁轨上堆石头玩,你都讲不听。”我就拖着裤底一包两三斤重的尿布,摇头晃脑拚命地跑给她追,最后还是都被我奶奶追到,总免不了一顿“竹笋炒肉丝”,常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
嘉茜听到这里,想像那时的画面,她笑到弯腰、捧着肚子说:“我不行了!笑死我了”我故意逗她说:“你刚才不是答应过,不准笑的!”她笑到眼角的眼泪都飙出来说:“这实在是太好笑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从小时候就这么调皮了!”
我卖关子地说:“我小时候好笑的事,你不晓得的还多着呢!”她就要求我说,我就吊她胃口地说:“你说好不笑的,结果呢?不说了。”她双手合十求我说:“快啦!拜托!拜托!真的很好笑,我还想再听一些别的。”一路上,我就边走边跟她说一些,我小时候作过的蠢事和趣事,惹得她常笑到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我还拉着她的衣角,拖着她到一座铁桥下的马路上,要她站着等一下,她不解地问我:“我们站在这边要作什么?”我介绍说:“这一座桥是平溪铁桥,从我小时候就有了,年代很久远了。”她不解地说:“就只是一座铁桥嘛!然后呢?”我卖关子地说:“差不多了,快来了喔!快来了喔!”话还没说完就一列火车从我们的头顶上驶过去,尖锐的铁轨声、伴随着轰隆、轰隆及火车汽笛〝叭~″的巨大声响,在火车通过时,我大声地在她耳边说:“你从没被火车从头上辗过的经验吧?”她手抚着心口,带着一脸惊吓过度的表情大声地说:“辗你的大头鬼!也不先说一声,害人家快被吓死了!心脏都快跳了出来”听她这样说,让我有着恶作剧的快感,哈哈的大笑着。我模仿着她刚才受到惊吓夸张的表情给她看她咬着下嘴唇、白了我一眼也笑了出来说:“你很讨厌耶!故意捉弄我!”
那这里是平溪火车站,年代也很久远了,听我奶奶说:“我小时候常包着尿布,拿着冰棒就坐在车站阶梯上慢慢舔。”还会跟附近同年龄的小孩,约在火车站前的这条小马路上,骑小脚踏车跟火车尬车,后来因为要去台北念幼稚园小班,才离开这里的,她一边幻想着我当年傻里傻气的画面,又笑了出来。
后来,她静静地望着我好一会儿,别有所思地说着:“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回去看看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我马上说:“不行!”她怀疑的问说:“为什么不行?”我说:“如果你真的回到过去的话,到时你一定会动手打我!”她还很认真地问说:“为什么你认为,我一定会动手打你呢?”我说:“因为后来长大后,听我奶奶说,我三岁就会骂人“疯查某”跟“三字经”了。”嘉茜大笑了出来说:“林~逸~辰!你又害我肚子痛起来了!”
看天色也快暗了下来,天灯晚会也即将要开始了,我们又驱车回到了十分寮,我介绍说,十分寮最特别的是,民宅紧临在铁道的两旁,几乎大门一开就是接铁路了,当地居民过铁路就像在过马路一样的平常,火车到这一段也会特别的放慢速度跟不时呜笛示警,铁路的两旁算是十分寮最热闹的商店街,不过都是作小生意的商店而已。
我指着其中一家还挂着公卖局烟酒专卖铁牌的店说,三、四十年前的杂货店(柑仔店)就是长这个样子,嘉茜好奇地走进去,看了看里面古色古香的粮], 因为嘉茜她小了我五岁,加上她从小就是住在都市里,不像我所以对现在眼前的这一切,比起我来说,她就很陌生了。
我慢慢地解释给她听,以前的零食都是用这种密封的透明塑胶罐装的,这种纸牌叫尪仔标,有很多种玩法喔!以前我们下课都是人手一叠在玩的那这个叫洞洞乐,用手指选一个洞戳下去,洞里会有小玩具这边挂着的这个叫抽抽乐,有很多种160抽、400抽……的我小时候那时,是一块钱可以抽两个,如果号码抽中了就有玩具,或是像绿豆糕、果冻条的零食她兴奋地问着:“是不是我们在淡水看到有些店家整盒整盒卖的那种?”我点了点头,对呀!只是这里是可以让你当场玩的。一会儿她指着其中几样玩具,说那是她小学时看过的像是竹片作的竹蜻蜒、木头陀螺、橡皮筋枪……。
她好奇地问说:“奇怪?你怎么会那么熟,像如数家珍似的?”她恍然大悟地说:“喔~我知道!原来你小学下课后,都没有准时回家,跑去玩这个喔!”
我还很认真的说:“我妈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件事,大不了,等会儿我请你吃一颗沙士糖。”
起初她还很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问说:“什么?沙士糖?”我假装求情地说:“零用钱带不多,最多再加你一包小王子面!”嘉茜快被我逗到笑死了,她一脸又生气又好笑的说:“林逸辰,你可不可以这么搞笑?我快受不了你了!”
后来,她还童心未泯地买了小时候她常在玩的太空泡泡,那是一小条彩色的胶,吹好的气球可以拿在手上轻拍着,而不会破掉,气球会随着光线折射出七彩颜色,只是会有一股不好闻的化学味道。
她突然说了句:“逸辰,有一件事情,你不要生气喔!”我一头雾水地问说:“什么事情啊?”结果,她冷不防就把一个吹好的气球就朝我脸上拍打下去然后,气球破掉,当场就看到一张透明的薄膜黏在我脸上,她开心地看着她的杰作!她怕我报复急忙说着:“我已经先说了,你不可以生气的喔!”她怀念地说:“她小学时,常常这样跟同班同学玩的。”
从火车站到天灯会场的沿路上,摆着大小小各式的摊贩,有吃、有喝、有玩的,我和嘉茜开始一摊摊的逛着,她好奇地把玩着各式各样的物品,大概是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及国外没有这种乡土人情味,身旁的她感觉起来特别的开心!她开心地说:“你看,你看,这个好可爱喔!国外都没有这种东西的。”哇!这个也可爱喔!喔~好想买一个带回去喔!
也差不多是晚餐时间了,经过一个烤肉摊,我先挑了几串拿给了老板娘,我问嘉茜说:“你喜欢吃什么,自己拿,不要客气。”她嘴上虽然说着她不是很饿,不过光看她不停偷偷地咽着口水,任谁看得出来她饿了!大概是我在身旁吧!她显得有点别扭,想拿又不太敢拿,迟疑的模样,最后,她客气地只拿了一支鸡翅和一串鸡心,依我对她的了解,我知道她在顾忌着什么?她是在想她已经不是我的女朋友了,她不好意思像从前一样让我请客,所以她只敢拿一点点
我自作主张地又多拿了几串,她以前爱吃的香菇串、四季豆、培根肉串、猪血糕放在她的篮子里说:“你不是最爱吃这些,你怎么都不拿呢?”她先是一脸惊讶,随即恢复镇定地说着:“嗯…我正在减肥,我吃不了这么多!”我暗笑着:“减肥?”以前她光吃宵夜,最少都要吃个五、六串了!而且从来就吃不太胖的她,现在竟然会想要减肥?真的是天落红雨、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对我这个曾是最了解她的人来说,“减肥”,这个藉口还真是蛮差劲的!
她有意无意地偷看着我,大概是想知道刚才我是在偷笑什么,又不敢问吧?趁着老板娘忙着在烤肉,没空理我们时,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我说:“逸辰,你刚才在笑什么?”我很快的想了一下说:“没有啊!刚才就胳肢窝很痒。”她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她“噗斥”一声笑了出来!差点连口水都喷出来她好笑又好气地说:“你很瞎耶!”
后来要结帐时,她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掏着钱包打算要自己付,我硬是把她递给老板娘的钱,又塞回了她的手里说:“你难得回来一趟,就让我请一下客吧!”拎着满满一整袋热腾腾的烤肉串,我们又逛了下去,陆续她又买了一些像是:可丽饼、糖炒粟子、烤玉米、山猪肉香肠、卤味、臭豆腐……我在心里想着:“嘴里说要减肥,她这样买这样吃,最好是还能减肥啦!”她还兴奋地买了一个,她觉得很可爱的大头狗小灯笼提着应应景。
我们走着走着,嘉茜就走在我的前面,两只手提着小包包交错在身后,倒着走一直盯着我看,我挑了挑眉问她说:“我脸上有什么吗?要不然你干嘛一直看着我?”接着她就问:“逸辰,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可以看透我心里在想什么?”我问她说:“比如什么呢?”她愉悦地说:“比如说,今天我想吃什么、我想要买什么的?”我浅浅地笑了笑:“这要怎么说呢?应该算是一种默契吧!”
她又问我:“疑~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的?”我在想着该如何的回答她的问题,比较不会太敏感及尖锐?后来我想到一个很适合的答案,我就忍不住一直哈哈大笑起来!她觉得莫名其妙地说:“你在底在笑什么?我的问题有这么好笑吗?”我卖关子的说:“你不会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她有点着急的说:“我当然想知道了,你快点说嘛!”我说:“先讲好,你不能生气,生气的是小猪喔!”她为了想知道答案,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好!”
我说:“我只要看你一直频频回头,不舍地看着那个摊子,而且口水快流满地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对那个摊子的东西很有兴趣了。”她听到我把她说成这样,她只是轻笑着对我说:“我有这样吗?少来了!你骗人的!”我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她现在早就举起她的小粉拳追着我打了她比以前成熟了,也内敛钗h,懂得隐藏、压抑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和感受了,我想这两年的时间,无形中也改变了她不少。
她认真地想了一想问我说:“逸辰,我一直以来真的都是这样的吗?”我回答她:“你说呢?要不然我怎么都刚好会知道你喜欢的东西呢?”她才喃喃的说:“原来是这样,我自己都不晓得?”路上她又偷偷的望了我几眼,我想她现在心里应该是有点讶异!为什么我还是这么地了解她呢!
但我心里想说的答案是:“傻瓜,我是用〝心″在跟你交往的。”交往过程中,你所有的个性、喜好厌恶,我都会试着去记住的。但是这种真心话,我却不敢当着她的面,老实的说出来,说不定,她一觉得尴尬,反而刻意跟我保持着距离了但一想到两个星期后,她又要搭上飞机离我而去,我想不要说是朋友,连这辈子以后想再次见到面的机会,也微乎其微了!
迎面竖立着一幅巨大的灯会看板,嘉茜轻声地把上面的字念了出来:“天灯飞了,幸福来了”我随口说了一句:“骗人的!”嘉茜听到后,好奇地问说:“为什么是骗人?”我说:“喔~没什么啦!”她一下就嗅出了不对劲的地方说:“少来!我看你的脸就知道一定有事。”我才说:“我不是说过我以前有来过这?”她点了点头说:“对呀!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说过,是跟你之前的那个女朋友一起来的?”我说:“嗯,当时我也是看了看板上的标语,才兴冲冲地买了天灯来放。”她不解地说:“然后呢?”我这才解释给她听,之前我为了买天灯让前女友开心,首先皮夹里的钞票先飞了,虽然天灯也如愿地飞上天,结果过不久女友却跑了,幸福真的就飞了。
她听到后忍不住轻笑了出来:“天啊!我不知道,原来你以前还有这段事?”所以基本上,我是不太会再相信这种“天灯飞了,幸福来了”的鬼话,都是骗钱的!她表情有点幸灾乐祸地说:“才一次不好的经验,你会不会太愤世妒俗了点?”
她再看了看我说:“我觉得你刚才讲这段话的时候,表情好可爱喔!”我说:“你对一个30岁出头的男人说他可爱,你应该是指他低能吧?”她装作一脸无辜地说:“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喔!”接着,她就边看着我,一边喀喀地笑个不停!我想她八成是在取笑我,过去为之前女友所作过的蠢事吧!
终于到了会场,因为之前有下过雨,水泥阶梯上还湿湿的,会场上已经搭起了不少为电视台SNG车转播用的高台,四周也竖立着为数众多的摄影器材脚架,我们特地挑了一个地势比较高的地方,视野比较好的位子,我看了看后,还去找了个装天灯用的大塑胶袋铺在石阶上,这样我们就可以坐着看节目,而且裤子也不会弄湿了,她大方地带着欣赏的眼神,说了声:“你真聪明!”
我们坐在上面才刚要开始大快剁颐,前面来了一对很年轻的男女,大概都还是高中学生吧!因为他们就站在我们正前面,所以他们讲什么话,我们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那男的顶着一头金色的洋葱头,感觉不是很成熟的样子,我们听到女孩子向他抱怨说:“唉~地上湿湿的都不能坐。”男孩子的口气有点不耐烦的说:“那你不会站着就好。”女孩子说:“可是人家刚才走了很久,脚很酸耶。”那男的说:“你想坐,你不会自己想办法!我又不是奴才!”
我有点看不下去,好心地跟前面那女孩子说:“小姐,你可以去那边服务站有大塑胶袋可以拿。”那女孩向我说了声谢谢,又回头跟那男的说:“你看,别人都比你体贴,那像你!”那男的生气的说:“那你不会去跟他喔!我又没有要你跟着我!”那女孩气呼呼地自己去要了一个塑胶袋回来铺着坐,那男的也厚着脸皮一屁股跟着坐了下去,那女孩生气地叫他“滚开!”要坐自己去拿!我跟嘉茜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都偷笑了出来!
嘉茜偷偷的跟我咬耳朵说:“逸辰,你看前面那个男生好差劲喔!”我说:“嗯~我不是跟你说过,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承担后果的吗?”我说:“现在你才知道,以前的你有多幸运了吧?”她看了我一眼,对着我笑了一下,但并没有多说任何话,又低下头静静吃着东西,我开始有点后悔起,刚才似乎不该冲动地说出这句话,看来好像有意无意间去伤到她的心了。
“林逸辰,你很不够朋友喔!”突然远远地冒出了这句话害我吓了一大跳!原来是遇到熟人了!小陈、小慧、小郑及小琪,还有小吴和他女友,他们从不远处渐渐走了过来,小吴说:“好小子,我们找你来看天灯,你就说不想来!结果自己一个偷跑来看。”我才要开口解释,小陈看到我旁边有个女孩子脱口就说:“喔~自己跑来就算了,唉呦~还带个长发的年轻美眉来!”小陈接着又说:“逸辰,这样就对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难怪之前我和小慧,一直帮你介绍认识其它的女孩子,你每次都说没感觉,原来是“惦惦吃三碗公”,早有认识的了。
我开始觉得大事不妙了,他们好像还没认出我旁边的女孩子就是嘉茜,大概是天色暗了,加上嘉茜又留了长发,难怪他们都没能马上认出来!我用食指偷偷比着嘉茜的方向,对他们说:“嘘!嘘!”示意要他们不要再说下去了。
小郑大声地说:“嘘什么嘘!有什么好怕的!这种事有什么难为情的啊!”小郑问我说:“逸辰还不介绍一下,是在那里认识的?”
我用膝盖想也知道,刚才一直侧着脸、垂着长发,一直注意着我们谈话的嘉茜,她一字不漏地全听进去了,嘉茜先是拿了卫生纸擦了擦嘴,缓缓地抬起头,主动地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嗨!大家好!好久不见!”小吴、小陈、小郑还有点认不出来,一脸狐疑的私底下说着:“这谁啊?怎么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的样子?”“对呀!好像在那里见过面的样子!”
小慧和小琪最先认出来,兴奋地叫出她的名字来:“你是尹嘉茜!”其它男人脸色大变的说:“嘉茜,是你喔!好…好…好久不见!”小郑小声的说:“啊!惨了!见鬼了!”小慧和小琪就高兴的拉了嘉茜,又叫又跳的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找我们?”嘉茜也开心的说:“我也是今天才刚下飞机的,想说安顿好差不多,再找你们出来吃饭、聊聊的。”小琪开玩笑地说:“喔~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当初你刚进公司时,还是我带你的,结果离开后都没连络,你真该打屁股喔!”嘉茜求饶地说:“小琪姐,我不是故意的!”后来就听到他们边走边跟嘉茜说:“走,我们到旁边去聊,别理这些臭男人。”小吴他们围着我,好奇地问着一大堆问题:“你怎么会遇到她的?………”
过一会儿,小吴他们一伙就说要到别的地方逛逛就又走了,又只剩我和嘉茜两个人等着看节目了,而我却一直在意着,刚才小陈、小郑他们不经意说出来的话,不知她听在心里是作何感想?
渐渐地舞台的灯光亮了起来,主办单位还邀请了一些当红的明星和团体唱歌表演,穿插了十波大规模的天灯释放,每一波都有一个主题,像是祈求爱情、学业、财运、平安………。下午在现场有参加报名的民众,现在就可以进场施放大会准备好的天灯了,每一波至少都有一百个天灯同时施放,有时甚至还会有大规模两百个同时施放,最特别的是施放一层楼高的超级大天灯,(虽然看起来很像是个大保险套被吹上天…)每一波天灯颜色都不一样有:白色的、橙色的、蓝色的、红色的、粉红色的、黄色的……有的天灯还别出心裁,加挂了鞭炮或是仙女棒,一边燃放着鞭炮,一边飞升入夜空中,
每个美丽的画面都引起现场镁光灯、欢呼声四起!现场的每个人都沉浸在幸福、感动中!还有情侣们感动地相互拥抱着,(除了我们前面的那一对冤家,到现在还在冷战着!)
旁边的嘉茜不自觉地,兴奋地拉着我的衣角说:“逸辰,你看好多天灯,好漂亮!好感动喔!”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真的好壮观、好美丽喔!你看!你看!一盏盏的天灯飘上天空后,就变成像一颗颗的星星一般,好像满天都是星星耶!
看着眼前一对对成双入对,幸福的情侣和夫妻,让我忍不住偷偷注视起身旁的嘉茜,她一脸满足开心地仰望着缓缓升天的天灯,看着、看着,竟让我失了神…我在心里暗想着,如果两年前的我们没意外分手的话,那现在的我们应该也会像眼前所有的情侣们一样,甜蜜地拥抱着吧!一同分享着,此刻生命里难得的浪漫及感动吧!
在现场,除了气氛浪漫的天灯施放外,还有歌星配合现场气氛,轮番演唱动人、流行的情歌,遇到她会唱的歌曲,她也会在一旁轻轻的唱和着。她似乎查觉到我一直注视着她的眼光,她转头问说:“你怎么了?”我赶紧回过神,避开她的目光,假装指着天空说:“没有!天灯很美、很美…。”
她说:“喔~那你应该要往天上看,我的脸上可没有挂天灯喔!”她突然又补上一句:“你!老实招来,你刚才在偷看什么?”我活像是作坏事,被当场逮到的小孩一样,只好捉了一下头发,笑了出来承认说:“没有,只是觉得你唱得很好听,而且今晚的你看起来特别漂亮。”她听到后,开心地笑了出来说:“少来,你最近是不是都常用这招骗公司里的美眉?”我赶紧辩解说:“我才没有在骗美眉耶!”她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说:“呵…呵!看你那么紧张似的,我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
一会儿,她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地说着:“如果早知道每年放天灯会是这么美丽的景象,我早几年就应该要来了!”
我好奇地问她说:“你刚才喃喃自语的在说什么?”她急忙拨了一下头发,摇了摇头,掩饰地笑了一下说:“喔!没什么啦!”之后,我们还玩心大起的点起了,刚才向路上小贩买来的仙女棒,在地上写字,看着点点散落的火花,照亮她美丽的脸庞及黑夜。
我们也看了将近快两个钟头,天空上也多了好几个灿烂的烟火助阵,看来节目快要接近尾声了,依我的经验我们该要往回走了,我告诉她说:“好了,该走了,要不然待会儿散场时,人很多我们会走不出去的。”她表情写满了失望的说:“还在放耶!现在就要走了…好吧!”怕她被后面众多的人潮推挤受伤,我在她的身后用我的身躯保护她,不过,看得出来她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边走边抬头望着天上的天灯。
走着走着,过一会儿,她不经意回头时,才发现到我好像不见了!她停了下来,东张西望,企图寻找我的身影,后来她好像放弃了寻找,双手拎着小手提包就站在马路旁,打算等我发现她不见了后,我就会回过头来找她吧!后来,她才见到我站在不远处的一个桌子前,对着她招着手。
她皱着眉,一脸不解地走了过来问我:“你干嘛不说一声,就一个人跑到这边干嘛?”我微笑地说:“你看这是什么?”我就从身后拿起刚才偷跑去买的大天灯,她的表情有点生气,又有点感动的说不出话:“你还是那么会哄女孩子!”但她眼里闪烁的兴奋光芒,却偷偷泄露了她心底满满的开心!
我问她说:“这样算是称赞吗?”她开玩笑地说:“你呀!你不怕你以前的天灯惨案又再次重演吗?”我也开玩笑地说:“有什么好怕的!反正这次还没放之前,就已经分手了!”我接着说:“别人都是相爱中的情侣一起放天灯祈福。”说不定今天我们是全台湾唯一的一对,分手后的情侣一起放天灯的她先是假装生气地白了我一眼,但随即眼神又慢慢变得柔和了起来。
这是分手后,第一次我当成她的面,承认我们已经分手的事实虽然表面上说得既轻松又洒脱,但事实上我的心底一点也很不好受!为了赶快转移掉这种令人感伤、不愉快的气氛,我假装催着她说:“小姐,快点写吧!我可是很辛苦挤开了一堆人才买到的。”
我们把天灯摊平放在桌子上讨论着该在上面写些什么愿望?后面还一堆人拿着天灯,排着队等着要用桌子来写字呢!她建议说:“现在台湾不是很迷乐透的吗?我们来写乐透中头奖!”一会儿,她认真地又想一想说:“不好!不好!今天我看到很多人都写这个愿望,如果中了分到的钱会很少。”我笑着轻拍了她额头一下:“尹嘉茜,你是〝起肖″(发疯)喔!”她捂着头叫着说:“哎呦~你干嘛打人家的头?会痛呢!”我笑着跟她说:“你还真以为你写就一定会中喔!”她想了想才笑了出来说:“对喔!我好像想太多了!有中就好了!”后来讨论了半天,最后我们用毛笔在天灯的四个面上写的是:“乐透中头奖,心想事成,步步高升、美梦成真。”红色的大字
她迫不及待,一脸兴奋地说:“逸辰,那接下来,要怎么用?”我教她要先把天灯整个展开,在底部的铁丝上穿过已浸过煤油的金纸然后把金纸一片片的展开再折一下,燃烧后的火力才会比较旺盛我们找了一对,也是准备要放天灯的小情侣帮我们照相及点燃天灯底下的火。
我和嘉茜兴奋地一人各拉着天灯的两角,先踩住底下的竹筐,让天灯内部慢慢地充饱热气,最后手一放,天灯就一飞冲上天际了,在我和她的欢呼声中,他们也用相机帮我们拍下刹那的那一刻。
嘉茜开心的对我说:“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放天灯!好好玩喔!好新奇喔!”我们就看着施放的天灯一直飞到我们,再也看不到的高空为止,途中,也有不少天灯摇摇晃晃地,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她好奇地问说:“逸辰,为什么那个天灯还有火,却掉下来了?”我开玩笑的说:“因为他们写的愿望太重了,天灯载不动就飞不上去。”喔!她还信以为真的在想着我赶紧说骗你的啦!你还以为是真的喔?她才说:“对嘛!我也在想说怎么会有可能呢?”我说:“他们太早在热气还没充饱前就放手了,要不就是粘得不好有破洞。”
后来我们也帮这对可爱的小情侣们点火及拍照。临走时,那对小情侣不知情地还祝福我们俩个“要幸福喔!”我们俩个不约而同地,尴尬地对看了一眼,言不由衷地说着:“嗯…你们也是!”
突然身边的人群开始尖叫着,四处逃窜,抬头一看,原来是半空中有个天灯的油包,因为吸附了过多的煤油,飞上天后不停地滴落燃油下来,仔细一看滴下来的油上面,还有着淡蓝色的火苗,看着天灯一直往我们头上的方向飘了过来,嘉茜吓得也像人群一样跳了开,她的反射动作就是尖叫着、惊慌地抱住我,紧紧躲进我的怀抱中。
几秒后,后来那个天灯飘远后,她才尴尬的解释着:“对不起!刚才都是因为那个天灯,我才不小心…。”说完后,她强装镇定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我却注意到她的脸潮红了起来,也不由自主地踩着凉鞋加快了步伐,一直保持走在我前面半步,似乎是不想让我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似的,我想她现在应该也很懊恼吧?
刚才拥着她在怀里,嗅着她的发香,抱着她柔软的身躯,我的脑海中不知闪过多少和她生命中曾有美好的片段,就像是部快转的黑白电影一般,从后面看着她如此轻柔飘逸的美丽背影,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两年来,我为了忘记她,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
今天和她一直很有默契的,避免去触碰到会让双方尴尬的地带,没想到,还是被这对小情侣给吹皱一池的春水,再加上刚才这么一抱,原本刻意去忽视俩人的关系,却又因为这句话使得我和她又在意了起来,对于一对已经分手的情人来说,“要幸福喔!”这四个字仿佛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愿望。毕竟已经分手的我们,如今只能算是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吧!处在我和她之间的空气中,硬是弥漫起一股“暧昧”的氛围…………。
走到了火车站,她首先打破了沉默说:“逸辰,嗯~我…想我坐火车回去好了。”深知她个性和想法的我,知道她还在意着刚才的事情,我很有默契地没多说些什么,我点了点头。我说:“那至少让我送你安全上火车后,我再走吧!”站在挤满了游客的火车月台上,这样的场景和气氛让我有种时空错乱、海市蜃楼的感觉,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昏眩,快站不住脚的感觉,我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舒服一点。
嘉茜关心地问我说:“你怎么了?”我看着她说:“现在的场景,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跟那一天好像!”她没多想,脱口而出问我说:“是那一天啊?”她才刚说完,在我还没开口前,她脸上就浮现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想她想起来了!
她知道我是在指两年前,我们在淡水捷运站上演分手剧码的那晚场景,她微微地笑了一下,低着头似乎在逃避着和我眼神的交会,我无法解读出她刚才那个微笑,是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释然?抱歉?后悔?还是无奈呢?
我们旁边站着一对看起来很恩爱的中年夫妇,抱着一个大概两岁大很可爱的小男婴也在等火车,那个小男婴一直盯着嘉茜手上提着的大头狗灯笼看,后来,那小男婴就开始不安份地蠕动着,小手一直伸向小灯笼,看得出来他很想要那个小灯笼,因为那小男婴被抱在爸爸的肩膀上,所以小男婴在背后作什么,他父母并不晓得。
嘉茜故意按下了开关,让灯笼发出小狗汪汪、汪汪的声音,逗着那小男婴,结果那小男婴瞪大了眼睛,看起来他更想要那个灯笼了,我们两个就淘气地趁着那对夫妇不注意时,一直用灯笼逗着那小男婴,但他胖嘟嘟的小手实在是太短了,怎么伸也构不到,后来他似乎是明白了我们在玩弄他,恼羞成怒,哭了出来。他父母才注意到,原来他很想要那个小灯笼才哭出来的,就一直安慰着那小男婴:“乖!不哭!〝把拔″回去再买给你!”
但那小男婴还是一直哭个不停,嘉茜就把手上的小灯笼送给了那小男婴,他父母直推说着:“不用!真的,这样很不好意思!”那小男婴拿到了小灯笼,破涕为笑专心的玩着看着,丝毫忘记了他前一秒还在哭着。
我帮忙说:“没关系!他喜欢就送给他,他长得好可爱喔!”他父母很骄傲的说:“你不晓得!他刚出生时,胖嘟嘟又很可爱,长得很像卡通里的蜡笔小新,很多护士都抢着要抱他!”他父母还高兴地把他抱到我的手上说:“你抱抱看!”我就抱着那小男婴,搔着他的小酒窝逗他说:“他长大后,一定像我一样是个大帅哥!”旁边的嘉茜就当场吐糟我说:“你少臭美了!长得像你?那一生不就完蛋了!”后来我就一直作鬼脸逗着那小男婴玩,逗得他咯¨咯…开心的笑着,还流了不少口水。
嘉茜一副若有所思,又带点研究的表情看着我说:“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说你不喜欢小孩子的?”我笑着说:“对啊!因为我不喜欢小孩子哭闹时的样子。”我接着说:“不过人的心态,总是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我反问她说:“你以前不是觉得混血儿很可爱、很漂亮,你怎么不去生一个?”她打了我一下说:“白痴,那也要有人愿意跟我生啊!”我趁机追问了下去:“那你的意思是现在没有人要跟你生了喔?”她笑着说:“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要告诉你!”也许嘉茜在说这句话是无心的,但听在我耳里,却已是让我有种受伤的感觉了。是啊!我己经不再是她的谁了,她的确没有必要告诉我这些,这一切是我自己愚蠢到想太多了。
看着嘉茜一脸很想抱他的样子,我就将小男婴递给了她,她高兴的对着小男婴稚嫩的小脸庞亲了亲,逗着他,直说好可爱喔!她丈夫看我们的模样就说:“我看你们两个都很喜欢小孩子,你们赶快去生一个啊!”她老婆还说:“对啊!要生就早点生,不要等老了带不动再生,那可就累了。”听到后,嘉茜她羞到脸都红了起来,而我则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去呛到!心想如果现在告诉他们,我和嘉茜是己经分手了两年的男女朋友,我想他们可能会尴尬到,想把铁路挖个地下道钻下去吧!
等了很久,火车终于进站了,因为要上车的游客实在是太多了,东推西挤的还有人在高喊着:“后面的不要挤了啦!有小孩和老人,不要挤了啦!”嘉茜她根本就靠近不了车门,更别谈说想挤进去车厢中,最后,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车,载满了像是沙丁鱼般的游客离去。
以为载走了一班游客,心想人应该会少一点,下一班车应该就能搭得上去了,结果后面想要搭火车的游客,仍源源不绝地,从会场涌入车站的月台上她叹着气说:“哇!怎么今天人会这么多?”我说:“我要出门前,听电视新闻说预计今晚这里预计会有5、6万人吧!”她惊讶地说:“真的喔!有这么多?”她回头看了另一头排接泊公车的队伍,也已经排过静安吊桥,快连到会场里,这一长列的人群,至少也排了将近一、两公里长了。加上夜深了,山区也笼罩着白色的一阵阵雾气,一看时间也快到半夜10点多了。
她弯下腰,用手揉了揉小腿,她有点沮丧地说:“天啊!要排到什么时候才能坐上火车?我腿都站到快酸死了。”我看不下去地说:就算让你坐上火车,等会儿下车后又要换计程车的,这么晚了,你一个单身女孩子,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不如我载你回去?
大概是情非得已了,加上一整天下来,她也真的累了她想了想,礼貌性地问说:“那会不会太麻烦你啊?”我略显不悦地说:“拜托!你当我们是第一天刚见面的网友是不是?”她辩解地说:“不是啦!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我才笑了出来说:“你这点个性,还是一点都没变!”她以前就常分不清楚,到底别人是说真的,还是在跟她开玩笑?她这才知道,我刚才是故意在捉弄她。
我把机车行李箱里的雨衣拿给她,她直说着:“不用了,现在又没有下雨。”我戏谑地说:“等会儿下山时,冷风会从裙底灌进来,你不遮一下,小妹妹会感冒的。”她白了我一眼表示她的抗议,但对于我的细心和体贴,还是给了我一个微笑,因为她很了解,我有时表达关心的方式就是“刀子口,豆腐心”。最后她还是听了我的话,把雨衣盖在大腿上,多少挡住一些风灌进来。
慢慢地骑在往回家的山路上,从照后镜里,看到她的双手扶在车尾的把手上,想起以前,每次我载她时,她都是整个人放心地靠在我的背上贴着耳边跟我聊天说笑着,还真感慨…现在却是生疏成这样子!
我开玩笑地说:“现在是怎样?分手后,我是有得了什么爱滋病?还是皮肤病吗?”搞得现在你连碰我都不敢碰了?她才不好意思说:“喔~我不是这个意思!”后来她改用手轻拉着我腰间的衣服,我就捉住她的手直接放在我的肩膀上我说:“放这里比较安全,更重要的是不会觉得尴尬!”她没想到,我会看穿她的顾忌,及说得这么直接,她掩饰性地笑了一下。
她突然从后座说了声:“今天谢谢你了!”我装傻地问说:“为什么呢?”她愉快地说:“因为今天我过得很开心。”我满足地说:“其实这又没什么。”她说:“不,要是没有恰巧遇见你的话,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说不定我早就被冻成腊肉了!”我回了她一句:“那也是全台湾最漂亮的腊肉啊!”惹得她开心地轻笑了出来,还从后面用手轻拍了我的安全帽一下说:“贫嘴!”
她高兴地说:“我好久没像今天这样,玩得这么开心、自在了。”我好奇地问说:“难道这两年来,你在国外都没有出去玩?”她说:“有啊!但那些朋友又不是很熟、加上语言也不是很通。”常常别人说一个笑话,大家都笑完了,我这才听懂笑了出来每次都晚人家一拍,活像是个迟缓儿一样。她开心地说:“我觉得还是跟你在一起比较好玩!”我心有所感地说:“听到你这样说后,我应该算是死也死得瞑目了是吧?”
这种情侣间的亲密对话,仿佛又让我们置身于仍是亲密情侣的时空里,如果可以的话,我多希望所有的这一切能回到两年前,在我们还没分手,被迫分隔两地前………。瞬那间,对我来说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般回想到当时,嘉茜她提出分手,突然地离开我生命中后,那阵子的我,一直笼罩在被抛弃、被伤害的低气压中,久久无法自己现在虽然慢慢地走了出来,却怀疑起自己到底是不是还有去爱人的勇气和能力?
对于已经分手的情侣来说,要复合在一起或许很容易,但要当成从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俩人回复到从前那样的亲密和信任,我想会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吧!
分手就像是一把两面刃,或多或少,都会造成彼此心底一些永远无法抹灭的伤痕吧!就像现在能这样静静地看着她、陪着她,对我来说已经是件很奢侈的事了。
我随口问了她说:“那你回来的这两个礼拜要住在那里?”她说:“就住以前我住的家里啰!”接着她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她惊呼了一声:“啊!惨了!”我被她吓了一大跳问说:“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东西忘了拿吗?”她哭丧着一张脸说:“不是,今天下飞机后,我忘了先去办复水复电手续,要上飞机前我爸还特地千叮咛、万交待的,天啊!这下完蛋了。”她又说:“我还没把家里打扫过,又没水没电的,看来今晚可能要先去找间饭店待一晚了!”
我说:“这么晚了,又是元宵节,你没预先订房的话,可能会找不到喔!”她半信半疑地说:“应该不会吧!台北市这么热闹的,麻烦你沿路帮我注意一下。”我就载着她在她家附近的大路上找着,大间的都客满了,要不就是已经歇业休息了沿路帮她问了一下,只剩下些挂着红绿霓虹灯老旧招牌的小旅社,还有空房间不过,看起来不是不太干净,就是感觉出入的份子很复杂,她皱着眉头,低着头,一手抵着下巴,犹豫着要不要住下去?
看得出来现在她很为难,迟迟作不下决定的样子,我不忍心地说:“不如这样,你可以考虑一下,看要不要在我家先住一晚。”她听到后,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我我说:“至少我家,你也比较熟悉习惯,还干净多了,你考虑看看!”她又看了我一眼,颦着眉、轻咬着唇认真地在考虑,挣扎着………。
我直接挑明地问她说:“你会怕我?还是不信任我?”因为如果我不这样说的话,依她的个性,她可能会在马路边考虑挣扎到天亮她连忙否认地说:“不是这样的,我是想说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你?你真的方便吗?”我说:“那怎么会!你也知道我一个人住一层,平常空得很!”她难为情地说:“那这样我会觉得很不好意思耶!那我一样付钱给你!”我心里很不好受地说:“如果以后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不要再跟我谈到钱。”我对“朋友”的付出,从不是为了钱,好吗?她急忙解释着:“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很不好意思打扰到你。”我淡淡不带感情地说:“那就上车,走吧!”
我在心中蛮感慨的,我们曾经是亲密到连身体灵魂都紧紧相系的男女朋友,即使分手了,真的有必要如此地客套、见外吗?我家又不是开饭店的,她连借住一晚都还要拿钱给我? 仿佛我们现在的关系,是连一般的好朋友都谈不上,也许你已经不在乎或是遗忘掉我们曾有过的感情,但我却是始终没忘记你曾经对我的付出及好。深叹了一口气,虽然我明知她心里不是这种意思,但她无心的行为,却已经令我有种很受伤、很受伤的感觉了……。
进门后,我跟她说:“今晚你先睡我的房间好了,我去睡客房。”她听到后,急忙说:“不用了,这样真的很不好意思,今晚我去睡客房就好了。”
我说:“你会睡不习惯的,你忘了你会认床的吗?”她连忙说:“没关系,现在我已经不太会了。”我挥了挥手说:“噜嗦!那就说好了,你就睡我房间了。”我接着说:“那我先去洗澡,你自己随意了,应该不用我介绍环境吧?”她挤出了一个微笑说:“嗯!不用~那你先去洗,我先看电视好了。”洗完后,我在出门前,递了一条新的毛巾给她,因为我现在的心情需要出去冷静沉淀一下,骑了车又出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家。
趁着逸辰出门后,我拿起遥控器转着电视台看着,眼睛盯着莹幕,但心思却不在电视上,没想到现在,他竟还会记得我会认床,这个改不掉的习惯!想到我们刚在一起时,为了迁就我这从小到大的坏习惯,他还带我特地去挑了一张我睡得比较习惯的床,来换掉他房间里原本的那张,想起过往的这段回忆,还真的有点小小想念,那段曾经被爱的甜蜜感觉。
推开了他的房门,打开了墙壁上电灯的开关看了一下,虽然许多东西的摆设都跟两年前不一样了,但空气中仍有股熟悉的气味,记得曾在这里和他拥有过:开心、难过、感动、紧张、缠绵……的片段许多的美好回忆,此刻就像海水一般,不停地涌进像船身破个了大洞的脑海里,自己差点被回忆给淹没到无法呼吸。
看时间也有点晚了,还是先来去洗澡吧!去浴室放了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有着一股不好闻的煤油味,大概是今天看天灯时,无意间被从天灯上滴落的燃油给沾上的吧?看来这套衣服今晚大概不能再穿了,万一不小心把他的床给睡臭了的话,对逸辰就很不好意思了!
还是先跟他借一套宽松的家居服来穿吧!我想他应该不会反对吧?偷偷打开了他放衣服的大衣柜,迎面而来的是种怀念的味道,这种味道是我以前爱用的衣物芳香剂,没想到他还继续沿用着!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衣物整理得有条有理的,一柜一柜地找着找着,不经意拉开了最底下的那层柜子,让我感到很惊讶!印人眼帘的是,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我以前留在这里换洗的简单衣物,一时之间,心头上不禁有种满足的感觉!但随即想一想,或许他没时间,也一直忘了拿去丢掉吧!
走进浴室,洗掉一身的疲惫后,想了想这一趟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看看朋友?休息渡个假?寻找旧日的记忆?还是心里有种特别的眷恋呢?看着置物架上那个粉红色的漱口杯和牙刷,那曾经是我专用的!没想到还没丢掉!看来很久没用有点脏了,先洗一洗、凑合着用吧!刷完牙后,随手拿了架子上的另一个粉蓝色的漱口杯装满了水放着,拿起了牙膏,在牙刷上面挤了一小段牙膏,横放在漱口杯上。
突然之间,我整个人就楞住了!接着我轻笑了出来,在心里问自己:“尹嘉茜,你这傻女人,你现在是在作什么?”
那是以前和他还在一起时,如果我先洗完澡,就会顺便帮他装满水,挤好牙膏放着,除了提醒他记得睡前刷牙外,也是我表达关心、爱意的一种方法,不舍地打开了水龙头冲掉牙刷上的牙膏,也把水给倒了掉,心想或许现在,已经是另一个幸运的女孩子,专有的权利了吧!
疑~为什么这么晚了,他还要出去呢?他又到底是去了那里?难道是他压根就不想我待在这里?他只是基于曾是朋友的立场同情我?可是一整天下来,我感觉不出他有讨厌我的样子?还是他早已有了新的女朋友,现在去找她了吧!
应该是这样吧!要不然,他怎会时间这么晚还要出去呢?她不知长得如何?长得比我漂亮吗?有比当初的我对他好吗?心里存着一堆的问号?
忍不住好奇心,偷偷地打开了他房间里的桌上型电脑,我猜想,也许电脑里会有他和她女朋友一起出去玩的照片也说不定!寻找一下JEPG档奇怪!好像没有!那看看电子信箱里有什么,说不定会有情书之类的!没想到逸辰这猪头,电子信箱帐号和密码,都设定成自动登入,别人想要登入,根本是不费吹灰之力!嗯?里面只有一些和公司同事间转寄的信件及一堆广告信,一直转着滑鼠的滚轮,直到看到一封主旨是“亲爱的辰收”的信件,才停了下来。
我的食指微微颤抖着,却是没有勇气点下去打开看。这…这不是两年前我写给他的分手信,没想到他还留在信箱里没有删除掉!也真是好笑,明明是我当初自己写的东西,而现在的我,竟没有勇气去看它!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按着滑鼠点了下去,静静地看完后,仿佛当时那种离别的情绪又上了心头………。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前面传来,好像是有人在用钥匙开铁门的声音,我赶紧用最快的速度将电脑给关了起来,抹了一下眼角,以及抹去桌面上那不知那来的水渍…………。
一进门后,看到嘉茜一边包着头发,一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穿着她以前最爱穿的那套粉红色宽松的家居服,用毛巾擦拭着她还略湿的长发,我的心不禁剧烈地跳动了一下,眼前的这幕,突然让我有种回到从前的感觉!
记得以前她常常就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等着我买宵夜回来,每次我一开门,她马上就迎了上来,应该说是冲了上来,嘴里说着辛苦了,两手却是急着把宵夜提了过去,打开先偷吃个两口的俏皮模样。
我努力地平复自己内心的情绪,递了袋东西给她说:“给你买了宵夜。”她好奇地打开了,闻了一下说:“是我以前最喜欢的那家炸鸡排和炸鱿鱼吗?”我点了点头她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说:“太感谢你了!好怀念的味道,好香喔!”我一边把几罐保特瓶的饮料放进冰箱里,一边对她说:“冰箱里有梅子绿茶和可乐,你半夜口渴自已拿,不要客气。”她点了点头说:“嗯!”
我边看着电视新闻,边问她说:“你待在国外,这两年来过得还好吗?”她边啃着鸡排边说:“刚过去的时候不太适应,现在比较习惯了。”早上就在我爸公司里当他专属的特助,帮他处理一些大大小小的公事,下班后,有时会跟公司里的同事去逛逛街,要不就是租一大堆DVD影碟回家看。假日偶而我爸会开车载我和我妈去著名的景点观光,她随口问了我:“那你呢?”
我说:“生活没什么变,还不是白天上班,回家后东摸摸西摸摸的就睡了。”假日偶而自己骑车出去外面走走,要不就是跟小陈、小吴他们去聚个餐。她关心地问说:“那你这样生活不会很无聊吗?”我难掩落寞地说:“还好,习惯就好了。”但心里面还有一句没说出口:“就像是没有了你的日子一样,习惯就好。”
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在按电铃的样子!奇怪了!这么晚了?会是谁?我示意要嘉茜先进去房间里避一避,她大概也知道我的用意就先进去了我是想万一如果是我爸,或是我妈的话,嘉茜当面去遇到,场面应该会很尴尬。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我叔叔的女儿,算是我的堂妹-如婷,我才先跟嘉茜说:“没关系,你可以出来了!”如婷隔着铁门说着:“你很难找耶!今天晚上一直打电话找你,家里都没人接。”
我一边开着铁门一边说:“喔~我今天刚好去平溪,所以不在家。”她说:“对了啦!我是要来提醒你,那天早上六点就要到我家准备了喔。”如婷进门看到嘉茜时,一开始吓了一跳,怎么突然会有一个女人出现在我的屋子里!
后来,她似乎是认了出来,她高兴的叫了声:“啊!大嫂,怎么是你!好久不见!你到底去那里了?”因为以前有一阵子,如婷常来我家找我妈学煮菜,嘉茜那时还是我的女朋友,一遇到和她年龄相仿的嘉茜,就特别的有亲切感。
而如婷那时也刚认识了她男朋友,有时两个姊妹淘晚上就约着去逛街,血拼,后来越来越熟,她就开始习惯叫嘉茜“大嫂”了。
不过如婷的这句“大嫂”,却是让现在的气氛当场down到了谷底,嘉茜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我也楞在当场不知现在该不该出声?如婷看到我们俩的怪样子,才发现自己一时粗心讲错话,忘记我们已经分手的事实。
她赶紧改口叫:“嘉茜姐,最近都在忙什么?”嘉茜才开口尴尬地说:“没有啦!这段时间都在国外,今天才回来的,好久不见。”如婷好奇地问了一下:“真的喔!嘉茜姐,那你这次会待多久?”嘉茜说:“大概两个礼拜吧!”如婷听到后,算了算后,开心地拉着嘉茜的手说:“那下星期六,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订婚喔!”嘉茜惊讶地说:“什么?你…你要订婚了?”
如婷一脸满足地说:“对呀!我老公怕拖太久,我会跟别人跑了,就急着把我订下来呀。”
嘉茜为难地说:“我去?不太好吧!我都不认识耶!而且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去。”
如婷试着说服她:“嘉茜姐,我也很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订婚,至少来祝福一下我嘛!”
如婷又说:“而且逸辰哥,他那天当招待,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去的话,他可以载你去啊!”
后来嘉茜似乎找不到藉口了,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如婷说:“好吧!”如婷说:“逸辰哥、嘉茜姐,我也该回去了。”要不然这么晚了,我那老公又会担心东、担心西的,记得那天准时到喔!
我跟如婷说:“这么晚了,我送你下楼吧!”到了楼下后,她有点怀疑地问说:“你们?”我摇了摇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刚回来暂时在这住一晚而已。”如婷安慰我说:“没关系啦!有机会,我再帮你介绍我还没结婚的女同学。”我说:“好啦,你也快回去吧!骑车路上小心一点。”
送走了如婷,回到楼上后,嘉茜不敢相信地跟我说:“还记得之前她和她男友才认识没多久,没想到现在竟然已经要订婚了!”
我调侃她说:“小姐,时间已经过两年了,看来你的记忆还停留在以前的样子?”
嘉茜喃喃自语地说:“没想到这么快,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年了,她竟然要订婚了!”
嘉茜看到了摆在客厅一角的小鱼缸,她兴奋地靠了过去她逗着金娃娃说:“哇!金娃娃,好久不见了!你长大好多了喔!”嘉茜跟它玩了一会儿,作势伸了个懒腰说:“吃饱了,今天又刚下飞机,好累喔!我要去睡觉了,晚安啰!”
一关上了房门,嘉茜静静地靠在房门后,心里却有着五味杂陈的感受没想到如婷,她竟然都要订婚了!!!而当初的我和逸辰,今天却是走上了分手的这一条路上……
不知道为什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却是兴奋得睡不着觉,也许是舍不得睡吧!好无聊喔!睡不着又不知道要干嘛?看到了房间角落的扫把,基于女性爱干净的本能,忍不住就把地板给扫了一遍,扫着扫着,翻开了床罩,扫着床底下的空隙,好像去扫到一个东西,低下头一看,床底下好像摆放着一个不透明的白色塑胶整理箱,这是什么东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拖了出来。
心想:“这么重!箱子里面八成是装了几十片的A片吧!”嗯!就我所知,男人通常会藏在房间里的,应该都是这方面的东西?!林逸辰,没想到分手后,哼!哼!哼……这下可被我逮到了吧!我兴奋的像是捉到别人小辫子,洋洋得意的小人一样,一打开来真的是令我大吃一惊!这…这些是……。
原先我兴奋的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傻傻的看着箱子里的东西,顺势一软摊坐在地板上,手捂着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浅浅的微笑,然后不争气的眼泪这样掉了下来!嘴里轻声咒骂着:“笨蛋、林逸辰,你这个大笨蛋!”你是嫌我这两年来,为你掉过的眼泪还不够是不是?
原先以为我这样伤害了他,分手后的他,应该会气愤地丢掉所有和我有关的一切,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嘴里骂着他,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没想到我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箱子里每一样东西,都代表着我和他曾在一起生活过的点点滴滴。
闭上了眼,想起往日他对我的体贴、用心,而且他总是有办法把我哄得又感动又开心的,想想这两年来在国外生活,也不乏有其它热烈的追求者,有些男人的条件,甚至比逸辰好上钗h,就算我心里也想再谈一次恋爱,可是很奇怪的?不管他们再怎么献慇勤,送花、送卡片、邀吃饭、一起出去玩就是无法让我有以前那种特别的感觉,那种谈恋爱时,既兴奋又期待的感觉。
那种只需要用眼神,或是光听我说话就能知道我心里正在想什么?双方心灵相契合的感觉,(虽然我承认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我和他们语言沟通上有点问题…)不知不觉中,我习惯了逸辰他爱我的方式,习惯了他表达爱的方法。
想着想着,突然无预警地,箱子底里爬出了一只,两根长长的触角不停在动着的大蟑螂,我被吓得大叫了一声“啊!”因为我从小最害怕的东西,就是蟑螂,尤其是有翅膀会飞的那一种,那大蟑螂似乎也被我吓了一大跳,扬起翅膀就在房间里飞了起来,它一飞,我尖叫得更大声了:“啊~”
逸辰听到了我的尖叫声,着急地冲了进来,直问说:“你怎么了?”他看见我跌坐在地上一脸害怕的表情,又瞄到还在房间里飞翔,不知死活的大蟑螂,他二话不说的,抄起了脚下的拖鞋,就跳上床追打了上去,挥了几下,就把蟑螂打得脑震荡昏了过去,他把蟑螂丢到马桶里冲掉。
他看到我还吓到坐在地上,他就说:“好啦!打死了,没事了,你可以起来了。”结果,我老实说了出来:“等一下,我腿软,现在还站不太起来!”他笑我说:“你看你,越大越没有胆子了,还会被蟑螂吓到眼泪掉出来了!”
我吸了吸鼻子,赶紧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滴,笑了一下想急忙掩饰过去。我就算再怎么笨,也不能在当下说出,我是因为刚才被箱子里的东西给感动到,才掉眼泪的吧!
不一会儿,当他看到地上被我打开的箱子,他的笑容就慢慢收敛了起来深知他个性的我,一眼就看出他变脸了,他生气了…我赶紧先跟他自首说:“我…我刚才在扫地,不小心扫到,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才好奇地打开来,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紧张到微微闭上一只眼,双手紧紧握着偷瞄着他,我想接下来,他应该会大发雷霆的!我准备好要接受他的责骂,毕竟我偷翻了他的私人东西,去侵犯到他的隐私权,他会生气也是正常的。
结果出乎我意料之外,他没有很生气,反而是像我一样盘腿坐在地板上了?他从箱子里拾起了一支PUCCA娃娃,轻拍掉娃娃身上的灰尘,语气温柔地问我说:“你还记得这娃娃吗?”我伸手接了过来说:“当然记得了,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你打空气枪打到送我的。”
他点了点头,满意地笑了笑,又拿起了一支陶瓷小茶犬,考我说:“那这个呢?”
我想了想说:“那也是那次玩套圈圈,我们一只也没套中,老板好心送我们的。”
他说:“看不出来喔!没想到你记性还不错!”我得意地说:“那当然啰!我这两年特助,可不是白混的。”
换我拿起一幅,我们两个人可爱的漫画造型素描画,反问他:“那这个呢?”他说:“那是有次去淡水时,你一时兴起,拉着我找专门帮游客画相的街头艺人画的。”
你还记得当时我们两个在人来来往的渡船头坐了好久,我记得那一天天气还很热!一大堆游客纷纷围过来看,结果,你一直在旁边取笑我紧张得像块木头一样,表情硬梆梆的,
后来,画出来后我活像是个插在筷子上的大贡丸,头大身体小的模样,而你则是美美又俏皮的可爱模样。那时,我不是跟你说:“那一定是帮我们画相的人偏心,嫉妒我有个漂亮的女朋友,才把我画成像淡水鱼丸的鸟样子。”你还记得当时,你听到我这样说,你笑得不知有多开心的样子吗?我这时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边点着头说:“对呀!对呀!那时你脸上的表情,就真的很好笑嘛!”
翻着翻着,箱子里还有一对我们去莺歌陶瓷展玩时,订作的陶瓷对杯,一个刻着“逸辰老公”,另一个刻着“嘉茜老婆”立体字样的陶杯,当时我们在热恋时,还带去公司里用时,还被同事们给嘲笑了好一阵子。
还有我们第一次坐船“淡水渡船头一渔人码头”的船票存根,及每回看电影所留下的票根………没想到这些票根都已经开始泛黄了,也感叹时间过得这么的快!
我拿起了一支不起眼,用过再也不会发亮的莹光棒问逸辰说:“那你还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他想了想,后来说:“不记得了,那你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我心里虽然感到很失望,但仍假装没事地说:“喔!我也不记得,所以才想问你看看的。”
但心里却想着,原来他已经忘了我们之间,曾拥有过的这么重要的一个日子了。
我和他就坐在地上,细数着一件一件我们曾经拥有过共同的回忆,“你看,你看,当时的你比现在黑多了!那时头发还逊得要命!”“拜托!你也不看看你,爱吃胖成什么样子,差点都快有双下巴了”“那有……明明就……你乱说!我那有胖?……我那有乱说?”就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拿着以往所拍的照片在叙旧、绊嘴一样。
拾起了我们去桃园 观音乡莲花季游玩时,买的向日葵造型的相片夹,上面还夹着我们两个人当时的一张合照,轻轻吹去相片上沾的一层薄薄的灰尘,那是一张我们站在薰衣草花田中,拍的有点搞笑又带点甜蜜的合照,记忆仍是那样的清新鲜明,仿佛现在还可以闻得到淡淡的葵花香及绿草的香味,看着相片里的嘉茜,当时清纯又可人的模样,一脸满足地依偎在我的怀里不禁令我联想起一首古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就算往后的岁月里没有了她,我想每年桃园的莲花季,应该还是会像往年一样,开得那样的茂盛又美丽吧!
直到客厅里的时钟不识趣地轻敲了两下,才意识我们聊着聊着都忘了时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聊到半夜两点钟,时间这么晚了。我赶紧帮他把东西收了收后,我说:“时间也晚了,我今天才刚下飞机,也累了一整天,该休息了,明天星期一你不是也要上班?”
他点了点头说:“嗯!我也该早点睡了。”他走了出去,还顺便替我带上房门,后来,突然他像想到什么似的,又回头打开了房门对我说:“对了~那支莹光棒是我们在一起后,第一次一起过情人节时,在渔人码头买的纪念品。”
说完后,他微笑了一下,又带上门离去。此时,我才笑了出来!心里想着:“原来他明明就还记得,还故意不说想要考考我,他还真是个大坏蛋!”
靠在枕头上,侧身轻拥着轻柔的棉被,他说得没错!那的确是我们认识后,第一个情人节在淡水渔人码头过的纪念品,想到在那时,我们还一起牵手走过了白色情人桥,在桥中间活像一对两小无猜的小情侣,信誓旦旦地说要牵彼此的手走完这一辈子,现在一想起当时的画面,连自己都会想笑当时所干下的蠢事。
可惜,因为当初现实的环境,及自己一时冲动所作下的决定,却是让当时两人牵手许下的愿望,再也无法实现了。如今所有的后悔,也只能深深的放在心底了。心里也蛮讶异的,没想到我们这些交往的小细节,到现在他竟都还没有忘记!
告诉自己,别再想了,要不然今晚铁定要失眠了,偷偷对着棉被深吸了一口气,有着一股沐浴乳及混着他身上散发出独特的香味拥着他曾经睡过的棉被,仿佛是他正拥抱着自己,一脸满足地睡去………
早上一觉醒来,哇!太阳已经这么大了!看了看墙上的钟,原来已经早上十点钟了,我也该起来了!记得今天应该是星期一,他应该早就去上班不在家了,伸了个大懒腰打开了房门,捉了捉头发,嘴里还打着大大的哈欠,~呵! 突然动作停格!不…不会吧?怎么他现在还好端端地坐在厅桌上悠闲的看报纸,吃着早餐,他微笑向我打声招呼:“早!一起来吃早嚏I”我赶紧冲进去关上房门天啊!我怎么会让他去看到我披着一头散发,穿着睡衣、拖鞋,还睡眼惺忪、猛打哈欠的邋遢模样!
快速的盥洗一番,在衣柜里随便找了一件以前干净还OK的衣服,出房门前再整理一下,顺了顺头发,看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应该可以了,深吸了一口气开了房门。
“早!怎么今天你不用上班?”我装着若无其事,好奇地问道,他回答说:“不小心睡过头了!刚打过电话请假了!反正之前积的假还很多,放不完。”我看了一下桌上热腾腾的萝卜糕、玉米蛋饼,好香喔!都是我以前爱吃的!
他开口问说:“对了,你今天不是要打扫家里?反正我也没事,不如我去帮你好了。”我吃着早嬷S有反对地点了点头,心想也好!不然我一个女孩子家,真不知要打扫到多晚才能打扫好?吃完早餐后,他就先载我去附近的自来水公司及电力公司,先去办理复水复电。
到我家楼下碰到了许久不见,从小看我看到大的杂货店阿婆,阿婆好奇的走了出来:“疑~你不是嘉茜那小娃儿?”我开心地说:“对啊!阿婆,好久不见了!你身体有好吗?”阿婆也开心的说:“还是老样子,你要回来住了啦?有变比较漂亮了喔!”我脸红地说:“还没有啦!我下下礼拜又要过去美国了。”阿婆说:“难得回来怎么不多住一阵子?住美国多不习惯,还是待在国内比较好啦!”
阿婆碎碎念地对着我说:“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赶快找个男的嫁一嫁,在家相夫教子,这样到处乱跑不好。”我怕阿婆越说越离谱,赶紧制止阿婆再说下去:“阿婆,我有事先上去,有空我再下来跟你聊。”阿婆说:“好!好!好!有事那就赶快去,改天再聊。”看着阿婆又缓缓走回了杂货店里。
我才深深吐了一口气,转头打算拿出大门的钥匙,眼神却对上逸辰他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他仿佛是故意的,学着阿婆刚才讲的话:“有没有听到,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赶快找个男的嫁一嫁,在家相夫教子,这样到处乱跑不好的。”
我吐出了舌头,扮了个鬼脸说:“要你管!”他却还是笑个不停!我被他嘲笑到有点动了气的说:“还笑,小心你笑到岔气,从三楼摔到一楼,摔成脑震荡,以后你就边笑边流口水了。”
结果身后的他却像是故意的,越笑越大声说:“哈…哈!你生气啰?看起来好可爱喔!”我在心里暗骂着:“可爱?!可你妈的头啦!真是气死我了!”此时在气头上的我,却没发现到,原本我刻意筑起在我俩之间那道无形的冰墙,却逐渐在被他溶化中!他就像往常一样,总能轻易地拨动我内心里的心弦。
虽然他刚才真的很过份!但后来他倒是很认真的在帮忙打扫,还从他家里拿来扫把、拖把、抹布及清洁剂的遇到粗重的工作他就抢着去作,像是搬动家具、移动柜子之类的感觉起来,他好像是舍不得让我作似的!
当我想帮忙时,他就会说:“万一你不小心受了伤,女孩子留了个疤,总是不好看的,我来就好。”他就会叫我去拆拆窗帘、扫扫地,抹一抹柜子之类,作些轻松的工作有时我会忍不住停下来,偷看着他认真作事、汗流挟背的模样,好像把这里当成是他家在打扫一样,没想到竟会让我有一点点感动!难怪会有人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认真的男人最帅气。”
我和他忙了大半天,连午餐都没空吃,到接近晚上五点才把家里打扫得像个样,该拆下来洗的都拆得差不多了,接着就等着有水时,把该洗的洗一洗就差不多了。我不好意思的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晚上我请你吃饭,要不然我会过意不去。”
没想他很爽快地说:“好啊!作了一整天,肚子也真的饿扁了。”我问他说:“那你想吃什么呢?”他说:“我知道有一家庭园式餐厅还不错,我们去那边吃好了。”不过,我们俩个全身脏兮兮的,看起来像是乞丐一样,还是先回我家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去吧!
那是一家种满各式各样香草及花的户外餐厅,服务生领着我们走过一条长长的花径,他挑了一个户外的桌子,桌上还摆设着一个精致的烛台,上面点着三支香精蜡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芳香。
当送生菜沙拉上来时,我问他:“这边气氛、环境不错,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地方的?”
他想了想说:“上次和一个公司新来的女同事来这里吃过,是小陈建议我来这里的。”
我心里暗想:“他还是一样的诚实!有时我会觉得他诚实到会让人觉得他有点愚蠢!”不过对我来说,一个男人诚实总比欺骗来的好吧!
我装作不在乎,以一个朋友的心态的追问他:“那结果呢?”他开玩笑地说:“结果?连开花都没开花,怎么会有结果!就吃一次饭而已”我装作惋惜地说:“那还真的是有点可惜!”我别过头,装作在看旁边的花草景物,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心里竟然会有一点庆幸、窃喜的感觉!
他贴心地点了一壶马鞭草加柠檬草的花茶、薰衣草的手工饼干和起司小蛋糕,我心里着实有点惊讶地问说:“逸辰,你变了不少喔!”他一边帮我倒着花茶,一边笑着问说:“有吗?那里?”我说:“有啊!,以前的你总是把工作看得很重,十足像个工作狂,不过感觉现在你好像比较重视生活情调了。”说完后,我轻啜了一口花茶,闻着淡淡的薰衣草芬芳,享受着此刻悠闲的气氛。
他说:“以前总觉得工作不只是为维持生活,更是为了实践以后的理想,一直希望能有个自己的小窝、跟心爱的人组个小家庭,所以很努力的在工作上追求表现,只是现在,回过头来看,得到了许多,相对的,却遗失了“生命里最美好”的那一部份!”
当他在说话时,尤其是最后的那一句他注视着我的温柔眼神,让我心头微之一震,他好像是故意在说给我听似的。害我当下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赶紧低头假装喝了口茶,慌张地逃避着他深情炙热的眼神。生命里最美好?他会是在指……我吗?我想应该不会吧?
他问我:“嘉茜,后来,你过得还好吗?”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想了一下该怎么说:“嗯~刚开始很不好,不过久了也就习惯了。”我装作无所谓,苦笑着说:“而且有些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永远再也不能重来。”懂得珍惜,常常是在失去了以后知道自己作错了,却往往是在犯下过错后是我自己作的选择,我就要自己承担后果,不管结果是好还是坏,不是吗?说完后,不待他开口,我就藉故去洗手间逃了开,顺便整理一下自己紊乱的思绪。
回来后,我骗说我该回去给我妈打个电话报平安了,我们也该走了。他说:“OK!”拿了帐单就往柜台的方向走去,我急忙地跟他说:“不是说好是我请客的吗?”他故意说:“对啊!我给你请了啊!”他说:“难得你回来,要不然下次换我请客,再给你付钱啦!”他这样说,让我都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说…。
虽然今早有去办了复水复电,但自来水公司的人员也说了,复水复电后,最快大概也要等到明天下午才会来吧!所以看来今晚还是要在逸辰家再多住一晚了!他早早就回客房休息,今天帮我打扫一整天,我看他大概也累了吧!况且他明天还要上班。我就转着电视节目看到深夜,等到有了睡意,才回房睡觉去。
早上起床后,他好像已经出门上班去了,茶几上还特地留了一张给我的纸条和一串钥匙,上面写着:“最大支的钥匙是楼下大门的,旁边那支十字型的是家里的铁门,万一还打不开,请先打我手机,这门我从小开到大,我绝对会开得比你所找的锁匠快的!”
很担心的逸辰 留
看完后,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白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在公司里,一整天忙碌的工作下来,但不可否认的,我的心思却是一直绕在她的身上打转着,听到下班铃声后,难得我第一次下班打卡,会跑得比身处在一楼工作的小吴还快?蛮讶异自己的,我从来没有想要那么快回到家的念头!
一开门后,发现钥匙和纸条仍安静的躺在客厅的茶几上,眼前迎接着我的,只有一室的安静及漆黑,看来她大概已经自己回家去了吧?心中难掩过些些许的失落感……。
疑~怎么后面的厨房好像传来些声响,隐约还飘着一阵异样的味道?不会是遭了小偷,或是火烧屋吧?赶紧小心翼翼地走到后面厨房,怎么会有灯光呢?没想到,嘉茜她竟然还在,还没有离开!她绑了个马尾,背对着我围着一件煮饭用的围兜兜,好像正忙着煮东西的样子。
她一回头看见我,脸上尽是笑意的说:“你下班了?”确定真的不是火烧屋后,我活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情景!我震惊地说:“不会吧!你…你在下厨煮饭?”我不太相信地说:“我记得以前你不是只会作泡面煮蛋跟蛋煮泡面,这两种而已?”
她听到后,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娇羞地白了我一眼,就把我推出了厨房说:“厨房油腻腻的,你先去把上班的衣服换下,等下好了再叫你!”
本来我还想早点下班,带她去外面吃饭,没想到她竟然自己下厨了?我换好衣服后,问了她:“我记得冰箱里应该是没菜?你去那里生出来的?”
她说:“我中午无聊就去逛逛百货公司、大卖场,卖场里有生鲜超市就顺便买了。”她脱掉了围裙挂在墙上,一边拿下了发夹,解开了后面的马尾,甩了甩头把长发放下来,拉开椅子也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我看着餐桌上,我面前的这盘东西,我问她说:“敢情这盘是?”她自豪地说:“这是白酒蛤蜊义大利面。”我又指着另一盘问说:“那这是?”她说:“迷迭香煎鲑鱼排”我又问:“那这道又是?”“海鲜奶油浓汤,喝不够的话,锅子里还有喔!”我还是很怀疑地问说:“你确定这些真的都不是泡面煮蛋?”
她知道我又故意在取笑以前的她,她笑了出来:“我要吃饭,不理你了啦!”我小心地尝了一口后,忍不住问她说:“不会吧?这真的是你作的?还是你叫外卖的?”她瞧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得意笑了笑,继续吃着她的面,我则是不敢置信地,边摇头边吃着她亲手煮的佳肴,她问我说:“怎样?味道还可以吗?”我说:“天杀的!怎么可能这么好吃?这一定是幻觉。”她看到我夸张的表情,又听见我说的话,终于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
她说:“在国外这两年,我妈常找我陪她去附近的大超市买菜,有时她作菜我也会在旁边帮忙,看着看着也就学会作不少菜。”
她边吃边好奇地问我:“我问你喔!有女人作饭给你吃,你有什么感觉?”我说:“只要是不吃泡面煮蛋或蛋煮泡面,我都觉得十分的幸福。”
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着,但心里却是很讶异这两年来,她这不小的改变!记得以前的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应该可以说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吧!她从小到出社会后,几乎没进过厨房自己弄东西,在家里全都由她妈妈帮她张罗好一切。就我所知,她唯一会的就是把水烧开,然后把泡面和蛋一起丢下去而已,在和我交往后,就由我负责来照顾她生活上的一切,真的没想到,她什么时候去学会煮饭烧菜的?
她假装生气地说:“那是看在你让我借住两天的份上,你又不肯收我钱,所以我才想到说亲手下厨煮个饭的。”
我亏她说:“玛丽,这样不行的喔!在我们家借住一晚,至少都要帮佣半年才算还清喔!”
我算一算,你住了两天,那这要帮佣煮一年的饭,才可以回菲律宾喔!她笑了出来说:“白痴!我又不是菲佣。”我真心的说:“味道不输给餐厅作的,你的手艺真的进步很多!”她笑了笑说:“快吃吧!要不然面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后来,她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事情,一动也不动,失神了好一会儿!
而嘉茜此时,右手不自觉地抚着左手食指上,一道淡到快看不出来,被刀割伤的白色伤疤,心里正想着:“笨逸辰,你当然不会知道这两年来,我为了让自己学会作家事煮饭,吃了多少的苦!”
刚才一时间,听到逸辰称赞的:“味道不输给餐厅作的,你的手艺真的进步很多!”我突然觉得好想哭,仿佛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我轻声叫着:“嘉茜!嘉茜!你怎么了?”她才吓了一跳,回过神,眨了一下眼睛对我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静静地吃起饭来!奇怪?她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在愉快的气氛用完餐后她说:“我想水电应该都来了,我也该回去整理一下家里了。”我说:“那我载你回去好了。”她没有拒绝地点了点头:“嗯。”
她想起了什么似地问我说:“对了,逸辰,下星期六晚上如婷订婚在那里请客?”我问说:“要不要我当天顺便过去载你?”她说:“不用了,你不是一早就要去帮忙了?你给我地址我晚上自己坐计程车去就好了。”我说:“好吧!”接着我就抄了一张餐厅的地址给她,就先送她回去了。
当天星期六晚上到了他堂妹的订婚会场,来的宾客络绎不绝,不过,我一个也不认识,开始有点后悔,当初答应要来参加这个订婚了,只好凭着感觉找寻着我唯一熟悉的那个身影。
他今天跟新郎倌一样,也穿着一套白色帅气的礼服,在会场角落忙碌地穿梭着。
直到他捕捉到我注视着他的眼神,他微笑地向我走了过来说:“嗨!嘉茜,你来了!怎么不先找我呢?我带你进去。”
我赶紧回过神说:“喔!我才来刚而已,这里好像没有一个我认识。”
他说:“没关系啦!我已经帮你留好位子了,你就跟我坐同桌。”“我们这桌都是坐一些招待、伴郎和伴娘的年轻人。”
他开玩笑的说:“我先知会过他们了,如果看到你大吃大喝的模样,千万不要大惊小怪的。”他还说:“他们人都很好相处,你放心尽量的吃,不必客气,我们也很少会留在位子上。”
我忍不住笑出来,推了他一下说:“看你把我说成这样,我才不会跟你们客气的!”
但心里却有一点点的感动,他原来他早已细心地都帮我设想安排好了,不知不觉中,原来有点紧张、不知所措的情绪就被他这样的玩笑给转移了,渐渐地,对眼前这个曾是很熟到不能再熟的他,感到一点点的迷惑?这真的是我以前所认识的逸辰吗?成熟、健谈中,又不失彬彬有礼的迷人模样,害我看着、看着差点失了神!自认应该对他很了解,但为什么我从没见过他的这一面呢?
终于等到开桌了,在席间,我不时有点紧张地左右的张望着会场内的各桌!他似乎察觉出我的不对劲,关心地问我:“怎么了?”我假装没事的说:“喔!没…没有啊!”后来,他像明白什么似的对我说:“你放心,我爸妈刚好参加了旅游团去南部旅游一个礼拜,今天不会来的,你不用怕会见到他们的面。”
突然被他一眼看穿了我心底的心思,我在心底着实吓了一大跳!表面上我还是装作很镇定的说:“我不是在想这个。”但话说完后,我的双颊还是不由自主地红热了起来。
他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还笑着夹了一只炸明虾放在我的碗里,好像是在取笑我的脸,现在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的红,我偷看了他一眼,他一脸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转头去找其它人谈天说笑了,过一会儿,还有一些晚到的宾客,他又起身急忙去招呼他们了,看着他翩然而去的背影,我真的觉得很奇怪!难道是我在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吗?要不然,为什么他总是能轻易地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会儿新郎、新娘,来到了这一桌,其中的招待大都是比如婷年长的堂兄弟及堂姊妹,算起来都是熟到不能再熟的亲戚了。新郎和新娘如婷举杯说:“今天大家辛苦了,真的很谢谢大家的帮忙!”新娘替新郎及大家互相介绍一下,如婷难得娇羞地说:“这是今天的新郎,也是我未来的老公。”她介绍起另一位:“身后这位帅哥是今天的伴郎,也是我老公的好朋友,不过已经是死会了。”
今天美丽的伴娘是我的好朋友兼同学-怡臻,偷偷告诉大家一个秘密,她的皮肤和身材很好喔!更重要的是,现在她还没有男朋友喔!惹得怡臻害羞地推了如婷一把:“你别胡说了!”
如婷说:“喂!我是在帮你推销,我们亲戚里最年轻有为的都在这里,不要客气,自己挑。”新娘也顺便介绍嘉茜给大家说:“喔!这位是嘉茜姐,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堂哥逸辰的……。”我和嘉茜一听到,都很有默契地抢在如婷前异口同声地说:“朋友!”如婷不解的说:“对啊!我本来就是要说朋友的啊!要不然你们以为我要说什么?”
我们尴尬地互看了一眼,没想到我们心里想的事情竟都一样!如婷很快地把我们这一桌的人简单的互相介绍一下,就又赶紧去换礼服了
当他们陪着新郎、新娘在一桌一桌敬酒的同时,看到逸辰和伴娘怡臻站在一旁,贴得很近,还有说有笑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就升起一种很不愉快的感觉?尤其是他们回来后,逸辰还贴心地帮她先拉开了椅子,帮她拉一下裙摆热络地和她交谈着,还不时注意着帮她倒满饮料,却把我冷落在一旁。好像我今天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似的(虽然我是如此觉得!)
我还偷听到怡臻有聊到,要逸辰假日有空,也可以约她出来喝个下午茶之类的,或是一起出去户外走走,她也蛮喜欢到处走走看看,最夸张的是,她还主动跟逸辰要了手机,自作主张地就输入她自己的手机号码!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看到帅哥就自己倒贴上去,气得我只能一直拚命大吃大喝,实在是气死我了,没看过这么没矜持的女人!
好不容易撑到婚宴的尾声了,当宾客都送得差不多后,只剩下些如婷的好朋友及亲戚,他们分别跟着新郎和新娘合照后,不知是谁说的?说伴娘-怡臻和逸辰,今天看起来很登对的样子喔!大家起哄着,要怡臻和逸辰也一起合照一张相,想藉机凑合他们的样子。
当我看到穿着白色纱质小礼服,今天打扮得像个小公主的伴娘-怡臻,一手拿着捧花,一脸笑意勾起了也穿着白色笔挺礼服、容光焕发,像是白马王子的逸辰手时。
在闪烁的镁光灯照射下,两个人外型及感觉看起来很速配、登对的模样。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就像被重物重击了一下,感觉快要不能呼吸的样子?而我却还得站在一旁强装笑容,仿佛这一切完全不关自己的事一样。原来,我还会感觉得到〝心痛″!
送完所有的客人后,原本就不会喝的逸辰,今晚好像也喝多了,开始不胜酒力的样子,走路都走不直的样子最后,还是如婷麻烦其中一位堂弟开车载我和逸辰回来,结果逸辰在一上车后就睡瘫了,叫也叫不醒!
还好有他堂弟帮忙搀扶下,才能把醉得不省人事的逸辰给合力扶上五楼他堂弟说:“尹小姐,时间也晚了,要不要我先载你回去?”我问说:“那他呢?”他堂弟说:“他只是喝醉酒而已,没事的啦!你把他丢在床上,明天太阳一照自然就会醒的。”我笑了出来说:“说得他好像是僵尸一样,没关系,我先留下来照顾他,晚点我再自己回去。”
他堂弟好心地问说:“那你知道那边可以叫计程车吗?”我说:“我知道,就巷口出去大马路那边。”他堂弟说“OK!”就先走了
我七手八脚的,想替已经醉瘫的他,脱下西装外套及解下领带,我不由自主地边碎碎念着,细数着他今天犯下所有十恶不赦的罪状:死逸辰,明明喝三杯就挂,没酒量还敢跟别人喝这么多!敬酒别人干一杯,你也不想想就跟人干,干你的大头鬼!
看到不要脸的漂亮女孩子主动贴上来,你是不会躲吗?还一直贴心地注意帮她倒饮料,她是女人而我就不是女人,是不是?她叫你夹东西给她吃,你就夹,她是肢残还要你帮她动手吗?
女孩子要找你拍照,你是不会拒绝是不是?拍照就拍照,还故意勾什么手嘛!还敢笑得那么淫荡?我气到从他的外套里拿出了他的手机,找到了通讯录里-怡臻那一行按下“操作”键,选项“删除”,再要按下去的那一霎那
我才从妒忌的怒火中,清醒了过来,我现在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按了一下“取消”键,我放下了手上的手机,走到了窗户旁,开了窗吹着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管逸辰要交什么异性朋友呢?我们不就早已经分手了吗?那我现在自己是在吃什么醋?想了好一会儿,我才弄清楚,自己今天会这么不理智的原因就是〝我羡慕她!″那曾是我的男人,所以我才会妒忌起她!
听说他一大早五点就去如婷家帮忙到现在,也难怪他看起来像是累坏了,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曾是自己深爱过的男人他今天累到连脸颊旁的胡渣都冒出来了一点点,睡眠不足的样子我忍不住心疼地偷吻了他一下,然后自己满意地轻笑了出来!
这时,他突然翻了一个身,侧身面向着我这边,害我吓了一大跳,冷不防地就从床边跌坐到地上!我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避免自己发出任何声响去吵醒他,一方面屏息,专注地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还好,他还是紧闭着眼睛,一副熟睡像只死猪的模样,我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看着他此刻睡得如此香甜安逸,心想也野H后没这机会了,就再多陪他一会儿吧!我在心里提醒着自己:“就只能这么一会儿!待会儿我就一定要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到身子好像被人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双眼,看见自己身子正被逸辰吃力地腾空抱起,他把我放在他的床上说:“喔~你变得好重喔!睡地上会感冒的!”这才发现到,原来自己刚才趴在床边,趴着、趴着竟不小心睡着了看他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我也应该要离开了。
我随口问了他:“现在几点钟了?”他站不太稳,吃力地望着手表好一会儿说:“嗯~我看看,嗯…好像两点快半了”我惊讶地说:“怎么这么晚了?那我也该走了!”他扶着墙壁要走出房门问我说:“你要回去啰?”我说:“嗯,我去巷口招计程车回去就好了。”他转回头说:“现在晚上两点钟,你一个人半夜坐计程车太危险了,我不准!”
一听到他说话的口气这么大男人、又霸道,加上他今天作了很多让我不高兴的事,就算我脾气再好,火气也免不了升了上来!
他也不想想看,我是为了照顾他,才会留到现在这么晚的,竟不让我回去!我赌气地说:“要不然你现在就载我回去?”
他又颠了一下说:“不行,我头还在转很晕。”他说:“今晚你就睡在这吧!”我有点不放心地问说:“我睡这里,那你…你要睡那里?”他迷迷糊糊地说:“你不用担心,我睡别间!我还有十几间房间。”我在心里笑说:“你是把自己当成老鼠要睡鞋柜是不是?那来的十几间房间?”
看着他歪歪斜斜地进了厕所,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晃了出来。他像想到什么,一会儿头探进房门说:“你变得好重,你应该有80几公斤了吧?”我刚才要抱你都抱不太起来了,你要减肥了!知不知道?他还醉言醉语地说着:“要减肥了啦,女孩子那么重,嫁不出去的。”
关上房门后,我在房间内听见他,在走道上东碰碰、西撞撞地,才摸回到客房里睡觉。看样子,他是真的还没醉醒的样子。我看了看自己,拜托!我50公斤都还不到!那里有80公斤啊?真是气死我了!气到很想骂他脏话!不过,逸辰喝醉酒,傻呼呼的样子还真好笑!可惜没有V8,把他今晚喝醉酒的丑态录下来,明早他可能会后悔死!
盖上还留有他余温和气息的被子,心里不免一阵暖流流过心窝一回想起,刚才他说这句话的模样:“现在是半夜两点,你一个人半夜坐计程车太危险了,我不准!”现在冷静下来后,反而感到很窝心!因为就算他人不是很清醒,下意识状态时,还是很关心、在乎我的安危。这时忍不住问起了自己:“尹嘉茜啊、尹嘉茜,等过几天回到美国后,往后的日子你要怎么过下去?”明明今晚一杯酒也没喝,为什么现在我的头也开始像逸辰一样,痛了起来?啊!忍不住厌烦地大叫了一声,把枕头抽了出来,整个往头上一蒙,不去想了!
隔天早上睡起后,到客房看了一下,逸辰他还是一副睡得像死猪的样子,连被子都被他踢到角落去了,好心地帮他把被子又盖上,我想还是自己回去,让他好好睡吧!留了张纸条跟他说一声,免得他醒来后担心,我就自己到巷口招计程车回去了,想想,也该把要带回去的衣物洗一洗,能先整理的行李先整理好。
想说回去前,总是要跟小慧、小琪他们聚聚,下午约了小慧、小琪一起去逛逛新的百货公司,买一些要带回去孝敬爸妈的礼物,晚上就在附近的一家居酒屋里吃晚餐兼叙叙旧。
小琪一见到我就开玩笑劈头的就说:“死没良心的,你终于想到我们了?”我笑着说:“对啦!对啦!”小慧边点着菜边问说:“对了,嘉茜,你什么时候打算要回去?”我说:“嗯~星期一下午四点多的飞机吧。”小慧说:“那不就是后天,那我们去机场送你好了?”我说:“拜托!不用了啦!你们不是还要上班?这个月的全勤奖金不要了喔?”
我又说:“在美国我也坐过好几次飞机了,你们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小琪说:“哇!那今晚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摊、叙叙旧,不醉不归!干杯!”我们三个女人就在居酒屋里酒酣耳热的边聊天,边喝着小酒,话题都围绕在:你什么时候打算再回来呢?美国好不好玩?你在美国有没有交男朋友?听说美国的帅哥很多,是不是真的?你平常都在作啥………?
小慧开口问说:“对了,嘉茜,有件事我不知道可不可以问你?”我问说:“什么事?你问啊!”小慧说:“当时,你跟逸辰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我说:“就因为我要移民去美国。”小慧怀疑地说:“真的单纯只是这样子?”我说:“对啊?要不然还有什么原因?”
小琪说:“当时公司里有些人就传说是因为逸辰对你不好,你才会走的。”我笑了出来说:“拜托!那有这种事,那里传出来的?”小琪说:“就是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八卦消息啊!”小慧叹惜地说:“那说起来逸辰还真可怜,足足背了两年的黑锅!”每次我们好心的帮逸辰介绍新来也还单身的女同事,给他认识一下,但公司里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樱樱美代子(闲闲没代志!)就会到处去乱嚼舌根,偏偏大家也找不到你查证,到底逸辰片面说的分手原因,是真的还是假的?弄到后来,每次帮他介绍的女孩子,都不了了之……
后来还传出更夸张的版本,说逸辰表面看起来很老实,但背地里很花心、会劈脚又爱打女人的……小琪说:“你啊你!你的不告而别,可真是害惨他了!”我惊讶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有这件事,怎么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子……。”小慧说:“所以他还没交到女友,也算是你间接害的啦!”我追问说:“那逸辰从两年前到现在,都还没交到女友?”小琪说:“当然了,我们每天看他上下班,已经看了两年了,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喔!”
我说:“拜托!我才不是那么会计较的人!”小琪说:“我和小慧都觉得你那次真的伤他伤得蛮重的!”我好奇地问说:“怎么说呢?”小慧说:“你都不知道,他那天一知道你出国后,就马上请假冲去你家了。”后来,整整一个礼拜都没有来公司上班,害我们也担心得半死,还以为他不作了。
后来这件事情过一阵子后,我们有试着找他一起出去聚嚏A或出去玩,但感觉得出来,他都兴趣缺缺的,跟以前的他完全不像小琪开玩笑地说:“嘉茜,你看你真是个害人精,他遇上你,算他倒了八辈子的楣!”小慧问说:“嗯…嘉茜,你有没有想过回来呢?”嘉茜摇了摇头说:“喔…我爸妈年纪慢慢也大了,我总不能一个人跑回来吧!”
后来大家喝得也差不多了,小慧Call她老公-小陈开车来接我们三个女人回去就这样愉快地又结束了一天,我也间接得知了有关于他这两年来的一些事情。
整理好了行李,在街道上拦下了一部计程车,“司机先生,麻烦桃园中正国际机场。”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两个星期就这样过去了,今天就是要离开的时候了,说真的,心里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到航空公司的柜台领了机票、划了机位、行李托运好后看了看手表,离飞机起飞还有一小段时间,呆坐在机场的座位上,等着登机时刻的到来,无聊地抬头看了看墙上班机起飞的电子时刻表。
“尹嘉茜”突然有人叫了我的名字,害我着实吓了一大跳!奇怪!这里应该没人认识我才对,我转了头向四周看了一下没想到“逸辰”他竟就站在我身后!
我惊讶到快有点说不出话:“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今天不是要上班的?”我从没把真正要离开的时间向他透露过,他怎么会知道的?之所以不让他知道,就是担心万一他要来送我时,那种情景和气氛,我很怕我会禁不住,会当场哭到一个不行!
他气愤不平地说着:“尹嘉茜,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还好让我赶上了。”“要不然,你是不是又要像两年前一样,一声不响的从我身边偷偷溜走?连一声再见也不说的吗?”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想到,还是被他猜到了我的心思我心虚想掩饰地说:“喔!我…我是想说,反正我一个人来,也就一个人离开就好了。”况且你们也都还要上班,不用那么麻烦的来送我。他用责怪的口吻说:“什么是麻烦?只要是你,我从来不觉得是麻烦。”他激动地说着:还好!今天下午我刚好有去三楼的国外部遇到了小慧,她才无意间提到说,你好像是今天下午要搭机离开的,要不然,我压根都不知道这件事,也赶不上来送你上飞机。
他情绪似乎是平静了一点,他问我说:“嘉茜,你真的是一定要走吗?”我勉强地点了点头说:“嗯!你也知道的。”听到我这样说后,他着急地想说出:“嘉茜,那我…等…”我打断了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
他又着急地改口问说:“那…你下次什么时候会再回来?”我淡淡地说着:“我也不知道,也许明年、后年。”我更别有深意地说:“也许在国外嫁了人,就永远不再回来了,也说不定。”我安慰他说:“逸辰,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想你应该能了解我话里的意思。”眼前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我想他正拚命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吧!
没想到,我竟狠得下心当面暗示逸辰,要他对我从此死了这条心吧!用言语去伤害一个深爱你的人,是一件很痛快的事但当你朝着他心窝,用力地插上一刀后,你却会意外地发现,为什么自己的心也会跟着淌起血来呢?
冷不防逸辰一伸手,下一秒自己的身躯就被他拥在怀里了,他在我耳边激动地诉说着:“如果时间还能再倒回到两年前,你决定要分手的那一晚。”“说什么我一定不会放开手,让你孤单地一个人走。”
他继续说着: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来,当每天早上醒来后,我多希望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你回到了我的身旁,静静熟睡着,就像从前一样。仿佛这两年来,我们所经历的这一切,只是昨夜的一场恶梦。
此刻,听到他对我说出的真心话,我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感动到呆住了好一会儿!也忘记了,应该要挣脱他的拥抱……。此刻,就算我再怎么样的倔强,想要伪装起我的难过,还是克制不住心里一阵阵抽痛的感觉,眼眶也不由得热了起来。
沉默了几秒后,我终于也忍不住开口说出:“傻瓜,你以为只有你这样子想过吗?”
这样地分手后,你真以为我的心里会比你好过到那里去吗?这两年来,我尝试着要忘记我们曾有过的一切,好好地在国外重新生活。
但很可笑的是,每当我在夏夜里,抬头望见点点的银河和星空在秋天转凉的黄昏里,瞥见一整片由黄转红的枫树林,及望着远方洛矶山脉苍茫雪景的冬日里你知道我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念头是什么吗?
他轻抚着我的头发问说:“是什么呢?”我想到的第一个念头是‘为什么逸辰你,现在不在我的身边呢?’我多希望,此刻有个我爱的人能拥抱着我,静静陪我分享眼前的这一切美景。他心疼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平静地说着:“其实这一次回来,我真的没有预期到,还会再遇见你。”不过,现在看到你过得好好的,我心里真的、真的感到很满足、很开心了!他难过地说:“你不要说,我都了解!”我摇了摇头说:“逸辰,让我讲完,要不然,我怕以后没这机会了,我不想带着一个遗憾离开这里。”
在国外的这两年来,我总觉得自己始终是欠了你一句“对不起!”我很抱歉,因为当初冲动地和你分了手,而伤害到了你我不敢祈求这辈子你能原谅我,但……他阻止我说下去,他说:“够了!够了!事情都过去了,我没怪你。”
我祈求他说:“等一下请你不要对我说“再见”这两个字。”他不解地问说:“嗯?”因为我不想再像两年前一样,哭着伤心地离开这里,好吗?他轻轻地点了头,接着紧紧地搂着我,深怕下一秒我会消失似的我和他就这样静静享受着,这片刻心酸的浪漫……仿佛时间都停止了运转,周遭的人事物,都完全不存在一般。
直到机场不时提醒登机的广播声,残忍地又将我拉回到现实里,“嗯~时间差不多了!”我不舍地轻轻推开了他说:“我该进去了!”这是我认识逸辰以来,第一次见到他红了眼眶的样子,老实说,看到他伤心难过的样子,我自己的心里也十分地心疼不舍!
我开口对他说:“答应我,要快乐的过下去。”他无言地点了点头约过了三秒,我装作俏皮地说:“还有,赶快交一个女朋友吧!”虽然他一副伤心的模样,但听见我这样说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语气开始哽咽了起来对我说:“那你答应我,我们还会再见面!”我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残忍地摇了摇头,拒绝了他!
我试着想用开玩笑的语气,来驱散这令人感伤的气氛,我笑着说:“对不起!林逸辰先生,你的这个愿望太重了啰!不要说是天灯,可能连飞机都飞不起来的喔!”
而对面的他,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看得出来他很难过吧!他一副强忍着伤心、无奈的表情说:“好吧,那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我点了点头打算离去,他突然又拉住了我的手,将我又拉了回来?!
他神秘地对我说:“把你的右手伸出来,我有东西要给你。”我一脸疑惑不解地,慢慢伸出了右手,他从他的左胸口抓了一把放在我的手上,还把我的右手合了起来,放在我的左胸前。他静静地说:“我把我的心让你带走,希望你能带着我的祝福,找到你的幸福。”
我感动到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只能眼睛静静地凝望着他的双眼紧紧咬着颤抖的下唇,努力隐忍着激动的情绪,努力让眼泪停留在眼眶里打转,不要掉出来。我从没想过,这种话竟然会是从我印象中那个爱搞笑的逸辰,他的口中说出?
过了几秒,我强压下情绪后,我破涕为笑,故作坚强地说:“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轻易骗到我的眼泪!”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这次一定不会哭着离开这里的。我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潇洒、面带微笑地说了一句:“嗯!你也要幸福喔!”赶紧轻挥了一下手,就转身背对着他,快步走向候机室里……因为再不离开,我感觉到眼眶已经快装不下,眼角边将要溢出的滚烫液体了。
拿着面纸轻拭着脸庞,飞机也开始缓缓地要滑行到起跑线上,没想到,逸辰他今天竟会意外地赶来机场送我,在这分开的两年日子里,原来并没有能使我淡忘掉他,这一次的重逢,生活上相处的点点滴滴,反而是更让我珍惜起他对我的好。就像刚才要分开的那一刻,差一点就离不开他的怀抱。
在耳边轰隆隆,剧烈的飞机引擎加速声,和跑道两旁飞逝中的灰色景物中我想分离后,悲伤的日子总有一天将会过去,只是那时,携手和他看着雨过天晴,云端美丽彩虹的那一个女人!已经不会是自己了。
“逸辰,我想这辈子没有人能比我更爱你了!”可惜的是:你将永远不会知道…………。
【新闻快报】:现在紧急为您插播一则本台最新接获的不幸消息,今日一架台湾飞往美国西雅图,编号CI016,波音747班机,于下午16点20分自桃园国际机场起飞6小时后,突然与塔台失去连络,根据附近太平洋上海面作业渔船回报,于东经162度,北纬65度的海域上,已发现疑似部份飞机机身残骸、大量漂流燃油及散落的乘客物品。
目前国际相关救援组织已出动,进行紧急人道救援,打捞失事乘客遗体及协寻飞机上的黑盒子,据现场回报,入夜后的天候及恶劣海相,研判机上搭载的225位乘客及21位机组人员,恐已全数罹难,不幸无人生还。航空公司也已开始着手通知家属处理相关事宜。以下为罹难乘客名单:吴XX、宋XX、郭XX、尹嘉茜、林XX、王XX………。稍后如有最新消息,本台将会为您继续插播作最新的追踪报导……。
人生中,许多甜美生涩的爱情,总是由喜剧开始却往往是以令人错愕的悲剧收场翻过悲剧的那一页后,也许又将会是一页甜蜜爱情的开始………。
我大叫着:“啊!这不可能的!我…我不相信!嘉茜……!”猛然吓醒睁开眼后,环顾四周只有一片漆黑,还好房间里的电视机是关着的!原来这一切只是个恶梦!还好!还好!轻抚着还在喘着气,剧烈起伏的胸口。
一手抚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好过一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冒了一堆的冷汗,差点忘了,自从嘉茜离开后,也已经过一阵子了,我真是自己在吓自己! 下了床,打开冰箱灌了几口冰水,平静一下心情,这梦未免也太真实了吧?还好这一切不是真的。
坐在床沿边静静地想着:和嘉茜这两年来的“生离”,就已经令我很不好过了,更何况如果是这种突如其来的“死别”。如果有天必须要见到她冷冰,而没有了灵魂的身体,我真不知该要如何地去承受,这种永远失去她的心痛呢?心里感觉就像是少了一小角,永远也拼不完全的拼图吧!
胸口一直有股闷闷的,难过、伤心的感觉盘距在心头,原来在我心底,我还是那么的在意着她,根本就还放不下她!唉~看来今晚八成又睡不着了!看了一下手表,现在也才半夜三点半拉了拉被子,天啊!明天一早我还得上班呢!
终于结束了繁忙的一周,好不容易回到家里了,叫了几声,始终都没人回应,看来老妈又不知上那去了?脱下了高跟鞋,揉了揉有点酸的小腿,随手把钥匙往茶几上一丢换下了上班时穿的套装,去冰箱倒了杯冰开水,进房前,还多拿了一包袋装的休闲零嘴。
习惯性地打开了电脑电源,顺手整理了桌子上一堆杂乱报表和资料,疑~这才去发现到,前阵子被我随手丢到电脑桌上的那个USB随身记忆体,原来是丢在这里被东西盖住了,难怪一直没看到!记得那天要飞回去,在桃园机场要过海关时,把口袋里的零钱及金属物品都放在小篮子里,要给海关人员检查时,才发现怎么多了一个像是USB记忆体的小东西?那天刚坐了一整天的飞机回来,超累的!就把这小东西随手往电脑桌上一丢,先好好睡个觉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谁的?那天又怎么会在我口袋里呢?
试着把它插进电脑的USB插槽看看,疑?里面只有一个影像档案,点了下去看看里面有什么?用手撕开了零食的包装封口,拿了一颗放进口中吃着,读取花了一段时间,莹幕上慢慢出现了一页蓝底白字的字幕:“这是一件迟来的礼物。”(我暗想着这是什么东西啊?奇怪?竟然还是中文的?)
过了5秒后,又出现另一页
“为了纪念一段曾经短暂存在过的缘份。”(这东西越来越引起我的好奇心了?到底是谁的?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还不错吃的,草莓味道还蛮重的,又拿了一个塞进嘴里,一会儿,喇叭里依稀里好像传出了一些声响,为了要听清楚一点,我还特地把喇叭音量开得大声一点,嗯?这是什么?莹幕上开始慢慢浮现了一张,背景为黄昏景色的淡水渡船头照片,照片里有一对“似曾相识”,笑得很开心、很甜蜜,看起来像是一对正陷入热恋中的情侣。
我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天啊!完蛋了!我直觉感到不妙了!”丢下了手上的零嘴,赶紧仰起头,睁大了眼睛,拚命用双手对着眼角猛扇着风,拜托,但鼻子里的PH值已经不听大脑使唤地,一股脑地往下掉到七以下了看着莹幕的双眼,视线也渐渐开始模糊了起来…
接下来的每一幕,都有着一张和我有关的照片和一小列的歌词不用猜也知道,除了我自己之外,这世上还有办法能让我落泪的,也只有〝他″了!应该是那天,他在机场趁我不注意时,偷偷放进我的外套口袋里的,我静静地听着歌,看着歌词和照片,感觉像是在翻阅一本音乐相簿一样。
歌曲:If ever you’re in my arms again(假如你再回到我怀中)原唱者:Peabo Bryson
It all came so easy(来的如此容易)All the loving you gave me(你给我的爱)The feelings we shared(我们共同分享的感觉)And I still can remember(我仍记得)How you touched me so tender(你的抚摸如此温柔)It told me you cared(让我知道了你爱我)We had a once in a lifetime(我们在有生之年,曾有过千载难逢的爱恋)But I just couldn’t see(但我就是那么的盲目)Until it was gone(直到当它溜走我才惊觉)A second once in a life time(要你给我第二次机会)Maybe too much to ask but I swear from now on(也许是太过分的要求, 但我发誓从今以后)
☆☆☆If ever you’re in my arms again(假如你再回到我怀中)This time I’ll love you much better(这回我会更加爱你)If ever you’re in my arms again(假如你再回到我怀中)This time I’ll hold you forever(这回我会永远抱住你)This time will never end(这回我们会直到永远)
Now I’m seeing clearly (如今我才看清楚)How I still need you near me (我仍是多么地需要你)I still love you so (我依旧深爱着你)There’s something between us (我们之间有某种东西)That won’t ever leave us (永远不会消失)There’s no letting go (我们绝不会放手)We had a once in a lifetime (我们拥有过千载难逢的爱恋)But I just didn’t know it (但我就是那么盲目)Till my life fell apart (直到我的人生崩溃我才醒悟)A second once in a life time (要你给我第二次机会)Isn’t too much to ask cause I swear from the heart (绝不是太过分的要求, 因为我打从心底发誓)
The best of romances(最美的浪漫故事)Deserves second chances(值得再给第二次机会)I’ll get to you somehow(我会想办法赢回你)Cause I promise now (因为我从今发誓)
音乐结束后,莹幕的最后一幕,一直停留在那天我们在平溪合放天灯的那张照片,照片中的我和他兴奋溢于言表地,正拉着天灯两角,等待天灯升空的一瞬间,依稀可以看出天灯上写的四个大大的红字“美梦成真!”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在“美梦成真”四个字的旁边,不知何时?竟被逸辰偷偷画上了一个心型的图案,而当时的我,却都没有发现到!
原本以为歌曲播完了,应该就没有了,移动滑鼠打算要按下结束,但莹幕上突然又换了一幕,我心想:“奇怪?怎么还有?”在蓝色的底幕上,缓缓地淡出了几行白字:
茜: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感到很幸福、快乐,也许时光再也回不到相爱的从前,感谢你这辈子所有曾对我的付出,及带给我这362+3天美好的回忆。
一个对你来说“有缘无份”的人
看完后,原本快干掉的泪痕又被他最后的署名给弄湿了臭逸辰、死逸辰!我是上辈子跟你有仇是不是?
爱情是在“对的时间”里,遇见“对的人”。如果当初我们能早一点认识,或是晚一点认识,应该就不会是今天的这种局面了吧?我体会得出,他内心里对我们之间,因现实环境分开的无奈及无力感。感觉得出来,他很用心、很认真的在作这个给我的礼物,还找了一首这么感伤的情歌当成是背景音乐,开头的第一幕,刚好就是我们在一起后,在淡水所拍的第一张照片而最后一幕,正也是我们在十份放天灯,一起拍的最后一张照片他刻意地把我们交往的过程,用照片作成一本电子相簿,好留给我作纪念这是我这辈子收过最有感觉,也让我最感动的礼物!
尤其是最后的那段短短的文字,让我整个情绪和心情,都沦陷了下去,脸颊上早已布满的泪水,说明了我现在的心情。我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我终于了解,为什么那天在机场时,他第一眼看到我时,会那么的生气了!因为我的不告而别,差点害他辛苦亲手作好的礼物,没办法交到我的手上。
细细的看着,这一张张写满心情的照片,不正是纪录着这一年来自己的改变,及与他所有的甜蜜回忆吗?看看当时我还留着短发,刚进公司时羞涩的模样、和第一次他带我去淡水玩、在海边专心捡着贝壳、在三峡庙会的集市里捞着小鱼、难忘渔人码头的七夕情人节、他生日一起唱生日快乐歌,切着蛋糕,还有令人看了心跳会加速的深情相吻、在薰衣草花田里甜蜜的拥抱、早上赖床时被他偷拍素颜时的睡相、对着镜头调皮作鬼脸吐舌头、……一张张真实的回忆,让我怀念起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尤其在悲伤的音乐及歌词的衬托下,又怎会令人不想掉眼泪呢?
想到这两年来拚命压抑着自己,尽量不要去想起他,逃避着过去,把自已丢进工作里,以为这样就能淡忘掉曾经有过的记忆,直到这次再和逸辰他重逢,这两个礼拜内所发生的经过和种种的心情这才发现,我根本无法去忘掉这一段和他曾共有过的甜蜜过去所以,现在我才会不由自主地在掉眼泪,心痛及难过。按着滑鼠,一次又一次地按下重播键任凭自己像个疯子一般,坐在电脑桌前一边看着,一边笑着流泪!
无心拨弄着挂在电脑莹幕旁,在十分元宵灯会时,买的天灯中国结小吊饰,上面写着两行小字“缘系今生,幸福十分”歌词里的那句〝最美好的浪漫故事,值得再给第二次的机会″而现实生活里,曾经相爱过的情侣,分手后,真的还会有在一起的机会吗?
终于撑到快下班了,抬头一望,生产部办公室墙上挂的风景月历,也已经翻到海天一色,艳阳高照的八月天了下班前几分钟,仓库的小吴和国外部的小琪特地绕过来我这边串门子,他们说:“逸辰,逸辰!你知不知道最近公司又新应征了两个女助理喔?”我说:“我那会知道这些事,我每天都关在生产部里,又不像你们可以每个部门趴趴走的。”
刚好我们经理走了过来:“嘿!小吴,怎么有空跑来五楼生产部逛?”小吴说:“经理,没有啦!这礼拜仓库在物料盘点,我盘完了就逛过来了。”
经理说:“看你们很开心的样子,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小琪说:“我们看逸辰最近感情上都没有任何进展,所以要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我问说:“什么好消息?该不会是又帮我约好了要吃饭认识一下的吧?”小吴说:“你还真聪明,被你猜到了!我们已经帮你约好了其中一位女孩子喔!”
我兴趣缺缺地说:“还来啊?我都不抱希望了,你们还玩不腻?”经理也加入话题说:“唉哎~逸辰,我看一定是你眼光太高太挑了,才会这样。”我辩解地说:“冤枉喔!大人。”
小琪说:“这个绝对和以前约的都不一样,绝对会是你喜欢的那一型!”我摇了摇头,叹着气说:“那一次还不都说是我喜欢的那一型,最后还不是一个个离职,要不就是无疾而终?”小吴很有把握地说:“我保证这次要见面的这一个,你绝对会中意的。”
刚好下班钤声一响起,小吴、小琪他们两个就抢着去按电梯钮,又要准备冲下楼去打卡下班了,今天是星期五小周末,也难怪!小吴说:“逸辰,记得喔!明天中午十二点淡水捷运站正门口,你可不要迟到喔!”小琪也笑得很暧昧地说:“你明天如果没去的话,包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问了一下:“那你们至少也形容一下对方,让我先有点心理准备吧!”小吴趁着电梯还没上来前,回头说:“她长相简直像是秦始皇一样”我夸张的大叫着说:“你说什么?女生长得跟秦始皇一样!”那不就是个男性荷尔蒙旺盛的大胡子,身材魁武像练举重的死人妖吗?不去!不去!打死都不去!小吴说:“不是啦!你没听过秦始皇暴政吗?她是暴〝正″啦!”我半信半疑的说:“真的?有那么正?”此时,电梯开门了,小吴、小琪异口同声,竖起大姆指说:“超正的!!”
我却觉得怪怪地问说:“她既然长那么正,怎么会没有男朋友?”小琪装作一脸不知情地说:“这我也不知道,她自己说她没有的,要不然你明天自己问她。”我赶紧问了一下:“那她叫什么名字?”在电梯门关上前,小琪大声地说着:“她有跟我说过她的名字,可是我忘了!我只记得她的英文名字叫Annie!”在我还来不及问其它问题时,只听见电梯里不时传来一阵的诡异笑声,真不知他们俩个又在搞什么鬼了?突然背脊袭上一阵凉意,不免担心起,明天万一来个暴牙妹,那种〝暴″正的话我可能会当场暴毙!或跳进淡水河以百米的速度,游到对岸的八里左岸逃命去吧!
经理也说:“逸辰,多去看一看啦!就当是给别人,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他还亏我说:“连国父革命都要十一次才成功,我对你有信心。”我反驳说:“经理,我到现在也才谈过两次而已,谈到十次大概也八十岁了啦!”
经理说:“好啦!逸辰,东西收一收准备下班了,今天麻烦帮我巡一下工厂电源!难得我老婆找我今晚6:30约要去华纳威秀看电影,我要先落跑了。”
我羡慕地说:“吼!经理你很幸福呢!”经理说:“先欠你一次,等你改天交了女朋友后,我再帮你巡回来啦!”我开玩笑的说:“经理,那直接就下礼拜啦!说不定我明天就交到了!”经理临走前说了一句说:“你喔!多睡一点觉,少在那作白日梦了啦!你!拜!”
晚上在房间里,把明天要穿的衣服先烫一烫,挂好,免得明天中午要出门前,又手忙脚乱的。突然想起某个人说过:“我既然决心要离开你了,就绝不会再让你找得到我的。”而她还真是个“说到就会作到”的女人,离开至今数个月了,还是消息全无,感叹着:如果我真能作到像她这样说分就分的话,那不知有多好!不知怎样的,窗户旁的贝壳风铃被风吹动了一下,叮当的响了一下,奇怪?刚才有风吗?怎么我都没感觉到……
隔天的正午,我早早的就等在淡水捷运站的正门口前,小吴跟小琪昨天也没把约的女孩子的特征、长相说清楚就跑了,刚才打了手机想问他们,结果两个都没开机,想问也问不了,看来只好靠自己了。这下可好了,要怎么在人群里找到叫Annie的女孩子?看来也只好一个一个问了。十二点时间也到了,我试着问了几个看起来比较像是的女孩子,都不是。
连旁边一些在等人的,也都一个个的被接走了,或是也走得差不多了再看一下手表,原来已经十二点三十分了,到现在都还没到,迟到了半小时,对这女孩子的印象变得很差劲!就算不想来或是临时有事,至少礼貌上,也应该事先通知一下吧?让人在正中午的大太阳下,活像个白痴一样,还要一个人一个人的问,我看她大概是不会来了。
走去要骑车回家时,看见淡水老街上有许多穿着漂亮性感的女孩子,哇!这才发觉夏天原来是真的到了!有些女孩还真敢穿,有的穿得真是暴露,对男人来说,就像是在一边吃着锉冰,一边吹着电风扇,感觉“透心凉!”
对街迎面走来几个年轻辣妹,说有笑的,看起来应该是认识的朋友或同学吧?其中有一个较为丰满高挑的辣妹,穿着短到不能再短的蓝色牛仔裙,修长的大腿几乎快全露了出来,银色亮片的低胸露背小可爱,胸前的两团鸡胸肉挤到快要蹦出来似的(没事内衣买那么小件干嘛?)穿成这样子,要人不注意到她都很难!
可以想见只要她一弯腰,裙底下的内在美就曝光了,光想到就快令人兽性大发!不知不觉中,刚才被人放鸽子一肚子的鸟气,都烟消云散了,喔~血液都差点集中到某个地方去,感觉快要爆血管了!(不要想歪了,我是指眼睛。)
再仔细看一下,穿着是很辣没错!可惜就全败在她那双白色高统的真皮马靴!三十度以上高温的八月天气,还穿高统的真皮马靴?一想到她靴子里,一直出汗的皮革脚臭味,又不是在闷猪脚,真是够了!
还是走在她后面不远处,另一个正侧着头看着橱窗的年轻女孩子,穿着搭配比较好,黑色两层式及膝的荷叶边雪纺纱裙,轻踩着白色的低跟凉鞋,露出一截白晰匀称的小腿和纤细的脚踝,提着一款白色的小手提包,低胸的白色挂颈小可爱,外面配上一件同样黑色系七分袖的雪纺纱罩衫,白色合身剪裁的小可爱,两条白色的细带在肩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小露出无瑕疵雪白肌肤的香肩及性感的锁骨,胸围虽然不是很突出,但搭配上她的身高及身型却是刚好,隐约可以看出她胸型线条还蛮完美的。还不经意地露出一条小乳沟,乱引人暇想的!淡红褐色的柔顺的直长发,额前斜分边整齐的浏海,耳朵旁,还故意留着一撮小发束,随风飘呀飘的,虽然没有完全看到她的脸,但感觉起来应该也是不会差到那里去。
横看或直看,都比刚才前面那个,卖猪肉的女猪肉贩好看多了!这种天使脸孔,妖精身材的女人,真是人见人爱!如果今天小吴和小琪介绍的女孩子,是这一型的话,不要说是考虑了,要我现在当街马上跪下来求婚都可以!
那个穿着成熟,又带性感的气质女孩,粉橘色系的腮红、淡桃红色的眼影、水漾闪亮粉红色的唇蜜,薄薄又性感,大小刚好的唇型,气质中又带一点性感。
她斜低着头一手捂着嘴,遮去了半张脸和我隔着对街,恰巧和我对看了一眼,没想到她也注意到我了!还对我轻轻笑了笑,她大概是在取笑我,刚才一直盯着她前面那个暴露的辣妹,一副看到目不转睛的好色模样吧!
偷看辣妹,还会被别的女孩子捉包,呵呵~想想实在也真是好笑!不过,她迷人的笑容,对我来说还真的蛮有杀伤力的,也还好前面没有电线杆,要不然,我可能真的会看傻了眼,一头撞了上去,接下来的画面,可以想像应该会是路人的一阵讪笑,加上我一脸的鼻血吧!
和那女孩错身而过后,我自己也不由得笑起刚才自己的行为来,呵~呵~呵……走了两三步后?讹?突然感觉有点怪怪的!等一下!怎么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我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再望了望,刚才那个女孩子轻盈的背影,“淡红褐色的长发?”“迷人的笑容?”“那一双好像很熟悉的眼神?”现在再看一眼,才发现她手上那个“白色小提包”的样式,还蛮眼熟的耶!总觉得好像在曾在那里看到过?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某一个人的模样,会是她??不会吧!难道这次又会是我的错觉了吗?
迟疑了两三秒后,我心想着:“不行,不行,说什么我一定要弄清楚!”我看了看,等到没车子穿过马路后,朝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大步追了上去,刻意地从旁边超过了她,再偷瞄了她一眼后…
天杀的!现在是什么情形?这…女人,不就正是〝尹嘉茜″吗?我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我再揉一揉眼睛,看会不会是我没睡饱,眼花看错了?她好像完全不觉得惊讶地,侧着头对我狂笑了出来!我惊讶到快说不出话来:“等一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她取笑我说:“呵呵!你是太久没看到辣妹了吗?看辣妹看到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还亏我说:“刚才那辣妹胸部真的蛮大的,你要不要再追上去,多看个几眼呢?”
她语气酸溜溜地亏着我说:“看到连我从你对面走了过去,你也认不出来?”我赶紧反驳说:“那…那有!我就是认出来了,所以才会马上追上来的”我紧张地追问说:“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
她笑到差不多了,才说出:“我是回来出席总公司每年固定举办的年度研讨会,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回来,只不过工厂临时有重要大客户来拜访,我爸没办法抽身回来开会,他才指派我跟一位高阶经理代替他出席,其实我已经回来好几天了,碰巧今天是周休二日,公司没上班,我才想说自己出来逛逛的。”
她又好奇地问我说:“疑~逸辰,那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我赶紧镇定下来,随口胡诌说:“嗯…我…我跟朋友约在这里…吃饭啦!对就吃饭而已!”她挑高了眉、眼神怀疑地问说:“疑~看样子!该不会是又认识了新的女生,约要吃饭吧?”我急着跟她解释清楚:“是小吴和小琪帮我约的,我是无聊顺便出来走走!”她说:“其实你不用特地跟我解释什么,每个人都有交朋友的权利啊!”她又问说:“那你怎么还杵这里?赶快去啊!现在都中午十二点半多了!”我才悻悻然地说:“我大概被放鸽子了…”她一脸幸灾乐祸,挖苦我说:“没想到,我们大帅哥也会有被人放鸽子的时候?”
我只能尴尬地,试图转移话题问她:“别说这了,那你吃午饭了吗?”她一手遮着刺眼的阳光说:“我刚来没多久,还没吃耶!”我赶紧邀她说:“既然难得遇到了,一起吃午饭吧?”她还酸我一句说:“好是好啦!不过,我不太喜欢当别人的电灯泡耶!”没想到,这次竟会被她逮到机会,当场被她糗到个不行!我一脸无奈地说:“好了啦!你亏够了没?”她才又笑了一下,再点了点头,表示她满意了!看着身旁的她,真不知道,今天再次遇见她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我建议说:“要不然,我们去吃日式炭烤,太阳这么大,我们顺便去吹冷气好了!”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嗯!这个建议不错,我也好久没吃炭烤了!”我们在一间离淡水捷运站不远的日式炭烤店,两个人就一手夹子、一手刷子,手忙脚乱的烤了起来,我帮她去倒了饮料和拿沾酱回来后,她问我倒的是什么饮料?我说一杯我的是柳橙汁,你那一杯是红茶?她伸手就把我手上柳橙汁拿了去,尝了一口后说:“有点酸!我还是喝红茶好了。”我失神地看着杯上她留下浅浅的口红印,心想这下我是要怎么喝?
她笑容满面地,夹了几块烤好的猪肉片放在我碗里,催促着我说:“我烤的,你快吃吃看,好不好吃!”我夹了一块沾了酱后,送入口中咀嚼了几下:“嗯~好吃,肉不会烤得太老!”她一直注意着我脸上的表情,有点不确定的说:“嗯…肉有熟透吗?那肉有没有坏?会不会太硬?”我再咬了几口确定一下说:“嗯~嗯~有!有熟!好吃!”然后,她才高兴的说:“耶!那我终于可以开动了!”换我觉得有点奇怪地问说:“等一下!你刚才先夹给我是……?”她表情很自然地说:“对呀!你要先试,看肉片有没有烤熟?肉有没有坏?我才能吃啊!”她装作没事的,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还滋滋作响的猪肉片,沾了酱就大快朵颐了起来。
我脸上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一字一字慢慢念出她的名字:“尹~嘉~茜!你–这–个–坏–心–肠–的–女–人!”你就不怕我等会儿拉肚子,拉到脱肛送医急救就对了!她这才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对不起啦!跟你开玩笑的啦!”
我们吃了快一个半小时才离开,一走出店外没三分钟,午后太阳直射的高温和闷热的薰风,就让人额头开始冒起汗了,吃不消了,刚才吃饭闲聊时,我才知道,原来她下午也没事。
漫步到我停机车的地方,我想到如何报刚才被她亏得半死的一箭之仇了,我故意问了她一下:“你会不会饿?还要不要吃牛排?”她还不知道我的意图,仍是一副不知死期将近的样子说:“我刚才已经吃很饱了,吃不下了!”我发动了机车,OK!示意她可以坐上来了。她一时也忘了,在大太阳下曝晒了两小时的机车座垫,此时就有如牛排馆内,烧热的铁板一样。
她一脚跨了上去,一屁股坐下后就尖叫了出来:“啊!好烫喔!”我还故意问她说:“现在有没有感觉像在煎牛排一样?”她着急的说:“赶快走了啦!人家屁股好烫喔!”我这才催了油门向前骑说:“好啊!好一道铁板煎嫩菲力。”她拍了一下我的背,表示她的生气说:“煎你的大头鬼啦!人家屁股都快烤熟了!”她抱怨地说:“烫死了啦!人家今天是穿裙子,又不是穿牛仔裤,你很坏耶!”她这才问起我说:“对了!你要载我去那里?该不会要把我载去偷偷卖掉吧?”
我说:“去躲太阳啦!再说最近病死猪的价格也不好,你称斤也卖不了几块钱!”我的背又被重重K了一下,她又气又好笑地说:“你才是病死猪啦!”
我问说:“奇怪?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感觉到,你好像特别开心的样子?”她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有吗?还好吧?”
接下来,我就慢慢的骑着,她一路静静的看着沿途不同变换的景色,以前我和她还在一起时,有时假日,我会带着她来这条风景怡人的海岸线吹吹海风。
我从后照镜里,看她从随身的小包包中,拿出防晒乳液,正在涂她的手臂,看我在骑车,她也好心地替我在脖子的地方抹上一些防晒液,轻轻地推匀,我觉得有点怪怪地对她说:“我是男人耶!”她不以为意地说:“男人!男人也是会晒伤的!”她还介绍说:“这个含有芦荟的成份,擦了会保湿,还会凉凉的喔!”我摇了摇头说:“女人就是女人!”但心里不免有种熟悉、怪异的感觉,有点想起鸡皮疙瘩的冲动!突然眼皮又开始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完了!依照过去的经验法则来说,我有预感,今天八成是不会过得太平静了。
我们在一间充满地中海风情及南洋格调,蓝白系色调的海边咖啡屋停了下来。走进去后,屋里除了老板、老板娘外,已经有五、六桌的客人了老板对我点了一下头,问我说:“一样老位子?”我点了点头,嗯!麻烦你了!过一会儿,老板娘拿了目录过来,亲切的问说:“你很久没来喔?你今天放假?”我微笑了一下说:“嗯!”
她好奇地问说:“难得看你带朋友来喔?是刚认识的吗?”我说:“不是,我们认识很久了。”听我这样说后,老板娘睁大了眼睛在嘉茜的身后,趁嘉茜专心在看着Menu时,用手指对嘉茜指了指,意思是“是她?”我没多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老板娘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接着,她背着嘉茜,竖起了大姆指,意思是她也觉得嘉茜看起来很Nice!我们点完饮料后,老板娘走回吧台后,也对着老板窃窃私语了起来一会儿,老板的目光也投向我们这来,似乎也是在对嘉茜品头论足一番,嘉茜终于忍不住地问我说:“这里你常来吗?”我说:“嗯,以前常来,所以老板跟老板娘都还记得我。”嘉茜好奇地看了看屋内四周的布置和摆设
一会儿,老板娘送来了我们点的饮料,她点了一杯冰镇梅子绿茶,而我点了一杯冰阿萨姆奶茶她大大的吸了一口后,满足地说:“啊!真舒服!外面真的是热死人了。”
我问她一个冷笑话:“把茉莉花泡在茶里,会变成茉莉花茶。”把玫瑰花泡在茶里,会变成玫瑰花茶。那请问把屁股泡在茶里,会变成什么?她听完后,先是笑了出来说:“你好恶心喔!谁会把屁股拿去泡在茶里?”后来,她一脸认真地想了半天说:“会是屁股花茶吗?”我说:“不是!再猜猜看!”她一直猜错,就直接问说:“那答案是什么?”我说:“菊花茶。”她笑了出来,推了我手一下说:“你很无聊耶!”她说:“我现在好想吃现烤的蜂蜜松饼,我们点来吃好不好?”我没意见的说:“好喔!你点,我先去洗手间一下,顺便打个电话给小吴、小慧一下。”
说完后,逸辰就走到屋外,收讯较好的地方打电话了我走过去吧台,跟老板娘说:“老板娘,麻烦我要加一份蜂蜜松饼。”老板娘微笑地点了个头,说了声“好的!”旁边的老板听到后,就开始洗了手,开始现做了起来。
在我打算转身要回去座位时,老板娘突然问了我一句说:“你刚回国吗?”我停下了,惊讶地说:“对啊!你怎么会知道的?”老板娘就像在跟朋友聊天般,一边用布擦拭着杯子,一边对我说:“以前听他提起过,曾经交了个女朋友,后来她好像到国外去了。”我听了后,觉得怪怪的问说:“那跟我刚从国外回来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说:“因为我们从来没见过他带人来,你是他第一个带来这里的女孩子。”所以,我才会直觉觉得应该就是你了。
突然被人提起,还成了主角,尤其还是在陌生人面前,让我当场有点感到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原来是这样子!”我开玩笑地问老板娘说:“那他还有偷说我什么坏话吗?”老板娘笑了出来,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她又说了:“你知道吗?他还蛮有趣的耶!”我听不懂她的意思问她说:“什么?”她想了一下说:“他来这里,来了将近一年多,快接近两年了。”她继续说:“刚开始时,他几乎假日,只要没下雨,他就会骑着车来这里。”只要看到他,就知道今天一定是星期六了,他习惯一个人就静静坐在你们现在坐的那一桌,而且他很有个性,每次都只肯坐在那一桌,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刚好有人坐时,他就会骑车出去逛一段时间后再来,常常点杯饮料,就这样一直待到天色变暗才离开。有时会看看杂志,听听音乐,不过他倒是常常会对着〝大海的另一端″发呆。
她在提到〝大海的另一端″这几个字时,还刻意地放慢了说话速度,老板娘暗示的这么明显,我要听不出来都很难,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点了点头,表示“收到”她要传递给我的讯息。
眼角好像瞥见逸辰正要从洗手间走出来,我很感激的对老板娘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有这些事。”老板娘和老板,虽然双手一边忙着,但还是一脸悠闲自然微笑地说:“不客气!”
逸辰回座后,抱怨说:“奇怪,小吴跟小琪今天是跑到那里去了?手机没接一直连络不上。” 我想问他们:“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问说:“怎么了?你对于今天被放鸽子的事,还一直耿耿于怀喔?”他说:“我只是现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女的是不是半路出事,还是怎样的?”我安抚他说:“如果他们没打来的话,表示应该就是没事,要不然早就打来了。”看他的表情好像是作罢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动了一下脑筋,在心里盘算着,应该要怎么问,才会比较不露痕迹呢?我问他说:“你怎么不坐隔壁的那张桌子?我觉得那张桌子看过去的风景会比较好耶!”逸辰解释说:“其实每张桌子看过去的风景都差不多,但是只有这张是靠海最近的。”我装傻地说:“喔!原来是这样子。”真是太佩服自己的聪明了,一下子就被我套出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着梅子绿茶,而心里正想着,刚才老板娘故意对我提起的话,想像逸辰常坐在〝靠海最近″的位子,对着〝大海的另一端″发呆,如果换成是我的话,那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我想“正确答案”应该…只有一个吧!
带着复杂的心情,不自觉的又朝他脸上望了一眼。
黄昏时分,我们走到咖啡屋外的大露台上透透气,而下面就是一大片干净的沙滩了,太阳已经由刚才像一面刺眼的镜子,变成黄澄澄的圆盘了,把云朵渲染成像是泛黄的立体油画,远处的海面也被染成一整片耀眼的金黄色,眼前的景色,令人感到十分的惬意及放松。
他突然拉起我的手要往下面的沙滩走去,我起先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后来我笑了出来,因为我从他的眼神里就猜到他想干嘛了!走到沙滩上,他把鞋子脱掉,还拉起了裤管,我们俩个光着脚丫子,并肩走在冰凉的海滩上
他自然地牵起了我的手,我并没有闪躲或是逃避,他语重心长地跟我说了一句:“嘉茜,我从来没想过。”我问说:“想过什么呢?”他停顿了一会儿说:“嗯…想过还有一天能牵着你的手,一起走在沙滩上。”我微笑了一下问说:“然后呢?”他自己也满足地笑出来说:“很像是在作梦!”也许是经过上一次在机场分离的事情后,我们的心里不像以前没那么ㄍㄧㄥ了吧?加上我们也成熟了些,为了不想日后,心里留下任何遗憾,而比较敢把心里想说的话,大胆地说出来吧!
他开口说:“你知道吗?前阵子,你走了后没多久,我还作梦梦见你。”我问说:“真的吗?那你梦到了我什么?”他故意卖关子说:“还是不说好了,要不然你一定又会生气了。”我猜说:“我会生气?嗯?难道会是……!”我直觉想到说:“吼!你…你这禽兽!你该不会在梦里玷污了我吧?”他压根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他笑了出来说:“拜托!你是想到那里去了?”我问说:“那你说,到底是梦到什么?”他说:“我梦到你坐的那班飞机失事,然后你死掉了。”我佯装哀怨地说:“原来你心里一直咒我早点死。”他急忙解释说:“才不是这样,那个梦真实到让我难过整个晚上都睡不着,接下来的两三天心情,都不是很好。”
不过我却因此想透了一些事情。我好奇地问说:“什么事情?”他说:“有想说的话,想做的事就要即早去作,不要等到没机会时,而在心里留下遗憾。”我也深有所感的点了一下头。
他牵着我的手对我说:“所以,我想在还看得到你的时候,告诉你。”我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不知接下来他会说些什么?他说:“我无力去改变现在我们之间环境的差异,所以一直无法去开口要求和你复合,但我想让你知道,其实我还爱着你,我仍希望有一天你能再重回到我身边,我会比从前更珍惜你,只不过,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再等待多久?”
他嘴角抿出一丝微笑,潇洒地说:“我只是希望自己日后,不会留下遗憾,所以才利用现在说出自己心里的话,你听听就算了,我可不希望你因为我的这些话,而使我们之间会连朋友都作不成。”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不会这样的。
不过,听到他诚挚的告白,害我差点又被他给骗出了眼泪出来尤其是那句:“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再等待多久?”心中的那种无奈感让我又偷偷用力的眨了几下眼,把眼眶中多的水份蒸散在海风中
我佯装开玩笑,好逃避自己内心的感触及正面回答他的告白说:“喂!你刚才说什么还看得到我?你真是巴不得我早点死掉就对了!”说不定,我现在还真的是变成了鬼,从国外回来找你索命了!我还俏皮地翻着白眼,吐着舌头,作势要掐他说:“林逸辰~还我命来~”
他也想一扫刚才尴尬的气氛,陪着我玩了起来,一脸高兴地说:“好啊!好啊!能死在这么漂亮的女鬼手下,也算是好死了!”他一脸诡异地说:“最好是能让我精尽人亡、榨到一滴都不剩,这样痛苦的死去!”我又好气又好笑的说:“林~逸~辰,你很下流耶!连女鬼的豆腐你也不放过?”你小心,今天晚上真的会有女鬼来梦里找你算帐!
他狡辩地说:“拜托!你想想看,要榨到一滴都不剩,这真是很痛苦的!”我笑着反驳他:“你少来!我看是那女鬼才比较痛苦吧!”“你这色鬼!”我作势要打他,他就闪躲着不让我打,我们就在沙滩上追逐着。
后来我们玩累了,就一屁股跌坐在柔软,还留着阳光余温的沙滩上,并肩坐着吹着徐徐的海风,我抱怨起:“跑得好累,脖子好酸喔!逸辰?”他问说:“什么事呢?”我说:“肩膀先借我一下。”他一脸疑惑的样子,还不清楚我想干嘛,但他直接的反应还是说:“喔!”我就直接把头斜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他才了解我的动机,开口说:“嘿~你很会享受呢!”我轻倚着他厚实的肩膀说:“对呀!”但其实内心里还在因为他刚才说出口的告白,感动不已着。
一会儿,他问说:“你要不要把外衣的扣子扣上呢?”我问说:“为什么?”他说:“嗯…海边风大。”我说:“可是,我不会觉得冷啊!”他又说:“可是你不扣上的话,我会忍不住一直想往某个角度看。”我低头看了一下,才发现原来他是在指我今天穿的低胸小可爱,我突然很想捉弄他,故意把身体靠近他一点说:“那这样有没有看得更清楚一点”就看见逸辰他夸张地,一手捧着心脏,一手捂着鼻子怕鼻血喷出一副心脏病快发作的模样,他顺势就往沙滩上倒了下去,身体抖着抖着滑稽的模样,惹得我开心地笑了出来,其实我何尝不知道,他只是单纯想逗我开心而已。
我们曾是彼此最亲密的伴侣,彼此身体又有哪一寸肌肤没有看过呢?别说是上半身,就连最私密的……一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心跳加速,耳根子也热了起来!忍不住告诉自己(尹嘉茜,你这色女,你现在在乱想些什么东西?)
后来,我们就依偎着坐在黄昏的沙滩上,看着潮来潮往的海滩,听着耳边澎湃的海浪声,眼前三、两只白色的海鸟从金色的海面上低拂过,还有小孩在沙滩上和小狗追逐着。他突然转头对我说:“你的肩膀,也借我一下。”在我脑筋还转不过来时,他的一只手已经搂在我的肩膀上了,我先是心头一震,看着他的眼神,接着微笑了出来,放心地把身体靠在他的身上,为什么我会感到满足而想笑呢?我想那是一种亲侣间亲密的默契!“我多希望,此刻有个我爱的人能拥着我,陪我静静分享眼前的这一切美景。”这是上次我在机场和他分开时,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而现在“他想到了!”
我在心里暗想着:“对!就是这种特别的感觉和默契!”在国外时,没有一个追求我的男人,能给我这样的感觉,即便他的条件再好只有逸辰能了解我心里在想什么,我现在需要的是什么?和他在一起时,我就觉得很自在、快乐,和幸福。我想,应该是我们彼此有着相同的爱情频率吧!只要两人碰在一起,就会引起爱情上的共呜!
在金光闪闪的夕阳映照下,我一手扶着长发免得被海风吹乱,一手捉起一把海沙低头无心地把玩着,一会儿,我才发现到原来逸辰一直偷偷盯着我脸上瞧!我问说:“你在看什么?”他摇了摇头,微笑不语。我追问他说:“说,你刚才一直在偷看什么?”他温柔地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今天看起来特别的美,自己有种被电到的感觉。”我完全没预料到,他会说得这么露骨、直接,亳无掩饰!害我听到后,两颊马上燥热了起来,当场有点手足无措。
我站了起来,试着逃开他深情的注视,我拾起沙滩上的一根长长的枯树枝,就在沙滩上淘气地写起字来,我努力地写了一会儿,我在沙滩上写下:“林逸辰,是大笨蛋,天下第一大笨蛋!”旁边还画上一个俏皮的鬼脸,我对着自己的杰作,哈哈地笑了出来!
逸辰看到我不知在笑什么,他也好奇地起身走了过来看我在干嘛?他看到后,脸色一沈接着也笑了出来!马上也去找了一根树枝,学起我,在旁边不远处也在写着字,换我好奇地走过去看看,他到底是在写什么?结果他写的是:“尹嘉茜,是大母猪,世界第一大母猪。”旁边也学我画了一头,很像是小学生才画得出来的大母猪,虽然我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我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无聊!幼稚!”
结果,他看我不理会他了,就自己走到靠海边潮湿的海滩上写着字,看着他写得那么专心,又不时嘴角还带着微笑,一会儿,我忍不住好奇心,想知道他到底是在写些什么?偷偷趁着他不注意时,偷偷摸摸地走了过去,我走到离他身后很近的地方,想从后面引颈偷看着,结果被他发现了,他急忙用手遮住我的视线说:“你不能看!”就在我的身体左躲右闪,视线终于挣脱出他的大手时,刚好一阵比较大的潮水打了上来,结果,他刚才所写下的字全都给海水给抹去了。我失望的说:“吼!你看,这下都看不到了!”
他松了一口气,笑了出来说:“还好。”我故意问他说:“你刚才在偷写什么?写得这么开心!”他得意、开心地说:“不告诉你!这是秘密!”我装作不在乎地说:“不说就不说!反正我也不想知道,一定又是母猪之类的!”我忍不住在他背后偷笑了出来:“笨蛋!其实刚才我老早就偷看到了!”其实刚才,他写下的是:“2007の夏,逸辰嘉茜”
这时我们才发现到,火红的太阳已经有半边沉没到海里去了,远处的暗蓝色天际,也出现了第一颗明亮的星星,不过,奇怪!怎么今天的晚霞好像出奇地红艳绚丽?沙滩上,只剩下两道长长的足迹,一直延伸到上面的咖啡屋。
他开口说:“时间将近晚上六点了,也该吃晚餐了。”他问我说:“那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心情异常的愉快说:“随便,看你想吃什么?”我突然想到说:“对了!上次回来都是你在请客破费,这次说什么一定要让我请了。”他一脸怀疑地说:“真的吗?”我说:“当然了,看你想吃什么都OK!这次换我请客。我开玩笑地警告他说:“这次不准跟我抢喔!”
一小时后,我面无表情地叫了他一声:“逸辰…”他一边掏着钥匙,一边问我说:“干嘛?”我冷冷地说着:“我怎么觉得自己有一种被设计的感觉?”他忍住笑意地说:“是你自己说的,看我想吃什么都OK的,还不准跟你抢的。”我快哭出来的说:“那你没事干嘛想吃我煮的西餐?”你想要吃西餐,那我们就去西餐厅吃,不就好了,干嘛一定要我煮?
他提着刚去超市买的菜,忍住笑意说:“那种感觉就不一样了!”我觉得你上次煮的很好吃,难得你回来,我很想再吃上一遍你煮的菜。他一脸很期待地问说:“那今天你打算要煮什么菜?”我一边夹起了长发,一边卖关子的说:“等会儿你就知道。”我穿起了围裙,开始处理起食材、调酱料、预热烤箱,忙进忙出的。
过一会儿,总觉得好像被人一直从背后注视着的感觉,一回过头就看到逸辰,站在后面一直盯着我的背影瞧,我好奇地问他说:“喂!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瞧?”他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说:“如果以后我娶的老婆能像你这样子贤慧的话,我不知会有多幸福!”我佯装生气来掩饰自己,此刻心里的难为情,对他说:“别看了,快帮我找两个盛盘用的盘子啦!记得先洗一洗擦干喔!”我还恐吓他说:“要不然等会儿,我们晚餐变成了宵夜,我可不负责喔!”
他还很调皮,故意吃我言语上的豆腐说:“是的,遵命,老婆!”我嘟着嘴反驳说:“谁是你老婆?你这色鬼,吃完女鬼的豆腐,连老娘的你也敢吃!”我作势在找东西说:“奇怪,我的泻药放在那里呢?今晚拉死你!”他急忙道歉:“对不起!小的错了!老娘,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吧”惹得我呵呵的笑了出来!他忍不住轻拍了一下我的额头说:“还笑!等会儿肉烧焦了,你负责要吃光光!”我痛得“哎呦”的轻叫了一声,但心里有种熟悉的甜蜜感觉!
后来,在逸辰的帮忙下,我们俩个人忙了快两小时,终于都弄好了!逸辰赞赏说:“没想到用蘑菇和鸡肉来作义大利面也很好吃耶!”还有这红酒烤羊排,烤起来完全没有羊膻味还很嫩,起司焗烤大虾的虾肉也很有弹性,法式焗洋葱汤的味道很香、汤也很浓,你煮得好吃极了!好像真的在西餐厅吃一样,今天真是赚到了!”
明知道是被他给设计了,但看到他高兴大口、大口吃着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是生气不起来?反而有一种满足的感觉呢??
吃饱后,我想帮逸辰把厨房和餐桌先清理一下,免得明天他还要再洗,他就说:“老婆煮饭很辛苦,剩下清理的工作就交给老公就好了!”我说:“你少臭美了,谁是你老婆啊?你才不是我老公咧!”逸辰就把我推到客厅里说:“好!好!好!不作老婆,那您老娘就先休息一下,这里我来就好。”我笑了出来说:“什么时候我又变你老娘了?”我叫着:“逸辰,浴室先借我一下,我想先洗个澡,全身都黏黏的,还有油烟味,头发也被海风吹得干到快像稻草一样。”他从厨房里大声的回答说:“OK,请自便!”
我洗完出来后,他也刚从厨房里清理完,甩了甩手上的水,走了出来。他才正经了起来说:“你在作菜这方面改变很多耶!实在很难跟以前的你联想在一起。”我苦笑着说:“这姊姊在国外有练过的,小朋友不要乱学!”我就开着电视看着,包着头发,等头发干一点,听到浴室传来水声,我想他也想洗个澡,先把身上的海水味给洗掉吧!毕竟全身又咸又黏的感觉,任谁也不好受!
在他洗澡时,他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传来收到简讯的声音,我好奇地拿起来瞄了一眼,原来传讯人是上次婚礼中的那个伴娘–怡臻!他出来后,我告诉他说:“刚才有人传简讯给你,你要不要先看一下?”他先看了一下内容后,就又放下了手机,并没有对我提起上面是传些什么,依照女人的直觉,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觉………
后来我走到他房间里,借用吹风机在吹头发,他则是从阳台抱着一堆刚晒好的衣物进房间里来,关掉吹风机后,我才听到外面已经响起滴滴答答的雨声了我问说:“逸辰,上次我们在十分看天灯的照片还在不在?”他说在啊!在电脑我的文件里,你自己找一下我开着电脑看着照片,而他就折着衣物,顺便把衣物给归进衣柜里我这才跟逸辰说了一声:“喂,刚才我看新闻,看到明天会有一个中度台风登陆喔。”他说等会儿雨小一点,就载我回去,免得时间太晚了!我说了声:“好!”
我想也该是解开秘密的时候了,我拿着手机打了起来,“喂!李小姐吗?我是美国分公司的Annie,你下午打给我有事吗?“嗯!好的,那星期一我再把那份文件带过去,这样可以吗?”“好,到时你麻烦再帮我跟王经理说一下,嗯!好!那就这样啰!拜拜!”
挂了电话后,逸辰突然转过头,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他有点怀疑地问说:“你刚才讲电话时,说你叫……?”我很自然地说:“Annie啊!我英文名字就叫Annie”他脸上满是期待地问说:“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暪着我?”我一脸镇定地说:“什么事?你在底在说什么?”他有点怀疑起我说:“真是这样子的吗?我怎么觉得怪怪的?”我睁大眼睛,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怎么了?”后来见我好像不知情的样子,他神情有点失望的说:“没事,可能是我弄错了。”
我跟他提说:“对了,我跟你说一件很好玩的事喔!”我说:“我今天中午在淡水捷运站附近看到有一个色狼,一直找女人搭讪。除了二十几岁的年轻美眉外,十几岁的大学生,连三十几岁结过婚的熟女都不放过,一直问人家名字是不是叫作Annie的,你说那个人是不是很猪哥?而且大小老少通吃,几乎是年轻女生都不放过、你说他是不是禽兽不如?”
逸辰,他听得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白痴也听得出来我就是在说他我在旁边看着他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反应,起初他的表情有点不高兴,连眉头都紧纠在一起,手指头指着我说:“你…!”一会儿,他慢慢的又从生气的表情,变成有点疑惑的神情?
他怀疑地问我说:“等一下,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约的女孩子叫Annie的?”我记得我今天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过你,我约的女孩子叫什么名字的?你又怎么会知道,她叫Annie的?你不可能会知道的才对!
我在心里窃笑着:“看来他也不笨嘛!”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偷笑着说:“你那么聪明,你猜啊?”他一脸猜疑又紧张的问说:“你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作势拿了手提包,想转移话题地说:“雨好像小了,你刚才不是说要载我回去的?”他很认真地说:“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他眉头深锁地想了一想,过几秒,像是理清了一点头绪,他比着我,表情很肯定的问说:“结论是~你就是Annie!”“其实你就是今天约要跟我见面的Annie了!对不对?”他一把捉住了我的肩膀,一脸期待希望我承认的模样:“对不对?”我终于忍不住了,大笑了出来说:“你现在的样子好好笑喔?”他激动的摇晃着我的肩膀:“你说是你,对不对?”我只好点了点头承认,要不然我头都快被他摇到晕了!
他喃喃自语的说:“难怪今天中午你见到我时,都不会觉得很惊讶!原来你早就知道会遇到我了。”就算我点了头,他还是不太相信的说:“怎么会这样呢?”我才说出:“其实小琪和小慧都有跟我保持连络,所以他们知道我这礼拜会回来。”逸辰才恍然大悟似地说:“所以你们才串通好要骗我对不对?”他说:“那今天你是故意不出现在捷运站前,让我傻傻的等。”最后看到我要走时,你才装作是巧遇到我,事情是不是这样子?我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
他看来有点恼羞成怒,翻了翻白眼说:“为什么要这样作?这样子捉弄人,你觉得很好玩吗?”他有点不太高兴的拿了车钥匙说:“你不是说要回去了,走吧!”我提起了小手提包说:“你生气了喔?我只是单纯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我道歉说:“如果害你不高兴,那我跟你说对不起!”
我这才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东西交到他的手上说:“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谢谢你!你真的作得很好,很感动喔!”他把手摊开,才发现是当时他放在我口袋里的那个USB记忆体。他抿了抿嘴,大大地吸了一口气,情绪冷静了下来说:“唉~对不起,我不是对你不高兴。”“只是…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现在的心情?”他说:“算了!没事了。”
我试着想转移一下气氛,轻松地问说:“疑~你为什么会想送这个给我呢?”他想了一会儿,回答我说:“那你是想要听真话,还是假话?”我笑了出来说:“这还有分喔?”他也配合着我的语气说:“当然有啰!”我想了想说:“那我想先听假话。”他就说:“就没什么啊!想送你当纪念而已。”我听到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说:“真的好假喔!”
我随即又问说:“那我现在想听真话。”他说:“我在赌。”我好奇地问说:“那你在赌什么?”他表情真挚地说着:“我在赌看可不可以把分手的女友再给追回来。”我虽然心里感到相当的震憾!尤其是从逸辰的嘴里亲口说出这句话我低头浅笑了出来,好掩饰眼角那不由自主地微微的抽动。
我顾左右而言它,岔开话题地问他说:“疑~我听小琪和小慧说,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女朋友?”他自我解嘲地说:“嗯~大概缘份还没到吧!”他苦中作乐地说:“反正现在也看开了〝得之我幸,不得之我命″。”我试探性的问他说:“上次如婷订婚时,我看他们不是有介绍了她同学–怡臻给你认识?”他说:“嗯,我们是有单独出去吃过几次饭聊聊天,不过我跟她之间没什么,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我表面上笑笑地说:“拜托,就算你们在一起了,我也不会在意的!”突然灵机一动……
我面带微笑,装作丝亳不会在意地说:“其实我觉得怡臻也蛮不错的啊!跟你也蛮配的。”她身高跟你不会差很多、脸蛋、身材也很好,也年轻,你应该要好好把握机会,而且依我女人的第六感,我感觉得出来,她对你也颇有好感的样子啊!
逸辰急着澄清说:“你不要误会,我真的只是当她是普通朋友而已。”接着,我说出了一句令他很震惊的话来!“其实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我是真的很希望,你也能早日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他脸上先是一副很吃惊的表情,呼吸有点急促了起来!他的脸色一变地问说:“嗯,你…你什么时候交的?”我说:“喔,就我回去美国不久后,我们是在公司认识的,还是同事。”他还是一副不太相信地问说:“那…那你男朋友对你好吗?”我满足地说:“嗯!他对我很好,像你以前一样的好。”他口气激动地问说:“那…为什么今天一整天下来,你都没有跟我先说?”我无奈地解释说:“我又不是要跟你炫耀,何必特别去对你提起呢?”他急到连话都说得不太清楚了:“那你今天为什么还跟我牵手及吃饭呢?”我惊讶地笑了出来说:“我看是你搞错了吧?我只是当你是比朋友还好的好朋友啊!”在国外,就算不是情侣,连男女同事,也是随时可以牵手、吃饭的啊!只是牵个手及吃顿饭,这应该不算是搞暧昧吧?他呆住了一会儿,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
通常男人在知道了,自己的前女友已经又交了新男友,而且新男友还不比他差时,心里应该都会很不是滋味吧! 再加上我这么直接的告诉他,我只当他是好朋友而已,等于是断了他所有的期待,可以理解,他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和打击。
我还故意在他伤口上洒盐巴,笑笑的问他说:“你不祝福我吗?之前你在机场时,不是说祝福我早日找到我的幸福吗?”他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失望、落寞的神情,敷衍地说:“嗯,恭…禧你…”他一副很想把我马上送走的样子说:“嗯,刚才你不是说要回去了?走吧!”
我站在门边,丝亳没有想走的念头,明知故问地说:“你怎么了?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我依靠在门边,斜着头,手臂交叉在胸前,静静看着他失望、心碎、难过、不解、讨厌的情绪,在脸上转换着他吸了一口气,忍着情绪说:“没事,我只是现在还不太能接受事实而已。”
接着,我缓缓地说了一句:“逸辰,嗯~我回来了。”他似乎是没有听出我的弦外之音,听得出他的语气中,有点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你下午说过了,你是代替你爸回来开会的。”听他口气,这次好像击中了他的痛处,真的被我给弄生气了!
我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微笑着盯着他脸上的表情瞧,他觉得奇怪,怎么我接下来都没有反应?他脸上一副不解的神情,我们两个就这样对看着
此时,我忍住了笑意,再说了一次:“我~回来了。”大概是被他嗅出不对劲的味道了!他的表情由疑惑,又渐渐变得很紧张、期待!他震惊地直直看着我说:“等一下!你说…你?”他很谨慎地问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老实的说出:“我是真的回来了。”他一时控制不住,走过来伸出了手想抱我,激动兴奋地说:“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我摇了摇头,作势用手挡了一下,身体也闪了开,不打算让他碰我,他这才意识到,自已兴奋过头,一时忘记我已经有男友了,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他稍微冷静下来,问我说:“那…你那男友他放心让你一个人回来呢?”我点了点说:“嗯,因为他现在人也在台湾!”我还说:“我今天还有跟他见过面。”逸辰听到后,脸上的表情,仿佛又再一次地心碎和失望,毕竟他之前满怀着希望,现在又被我狠狠的粉碎了。
看他这样子后,我假装说着:“可是现在我倒是有点想跟他分手了。”逸辰脸色稍微和缓,一脸又燃起希望地问说:“你们怎么了?”我装作很认真,低下头有点难过,抱怨地说:“因为他最近有点不爱我了,常趁我不在时,背着我跟其它女孩子约会。”
逸辰打抱不平地说:“他怎么可以这样不珍惜你呢?这样对你呢?”
我又加油添醋地说:“他还会虐待我,强迫我作家事、还要我煮饭给他吃。”逸辰听到后,更生气了:“他实在是太混蛋!太可恶了!那他会动手打你吗?”
我摇摇头说:“不会,但是他常会口头上骂我是猪。”我抬头,偷偷瞄了一眼,逸辰他脸上充满着很担心,又快气炸的表情。他一脸既伤心,又无奈地说:“唉~你怎么会去选择这样的男人当男朋友呢?”
我越演越夸张地说:“他还希望我坐飞机失事死掉,今天他竟然还说要把我当成病死猪卖掉。”你说他这么可恶!我要不要跟他分手?
逸辰他原本很同情地在听着,后来,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渐渐有点疑惑,他才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我说了半天的男朋友,其实就是在描述他!看他的表情恶狠狠的,感觉想当场把我给吃掉的样子!
我在恶整了逸辰后,则是当场是笑到个不行,哈哈大笑着!他脸上的表情,感觉他仿佛像是洗了好几场的三温暖似的。他才知道原来,刚才我是在作弄他,而他则是被我耍得团团转,他被我给弄糊涂了,活像是泄了气的气球问我说:“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逸辰一脸又气又着急的问着:“那你现在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我诚实地说:“有啊!刚才不是跟你说了,我是真的已经有男朋友了!”听到我的回答后,逸辰的表情就像是又被我从头上淋下冰水,凉了一大半,我也瞥见到,连他刚才紧张到握着拳的手也松了开来。
我老实地对他谈起:“我男友真的是在公司认识的,而且跟我是同事,不过他之前个性真的就跟你一样好,就算我跟你吃饭、牵手之类的,他都不会在意的,他现在人在台湾、而且我今天有跟他见过面、只不过,他会背着我跟其它女孩子吃饭约会。”
我斜着头,眨着眼睛,俏笑地问着他说:“那现在请你猜一猜,我的男友应该会是谁呢?”
他垂头丧气,绝望地说:“那还用猜吗?就是跟你一起回来的那个男经理吧!”我大笑了出来说:“你好聪明喔!”
但随即下一秒,我又说:“很可惜,你猜错了喔!”他一脸怀疑地说:“怎么可能?跟你一起回来台湾的不就只有他一个?难道还有其它人?”
我摇了摇头否认说:“今天下午你不是有问过我,为什么今天我会特别开心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是真的回来了!如果没意外的话,短期之内,应该是不会再回美国去了。
至于我现在的男朋友,其实他对我很细心也很温柔,为人风趣又善良老实,很有正义感,也很体贴,更重要的是他很有同理心。
(其实在三年多前,当初我对他告白时,我就曾经对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了。)
我还提示说:“他是我第二个男朋友。”此时,逸辰开始从一脸绝望中,变成了有点不确定的神情?他心里一定正纳闷着,我的第二个男朋友应该就是他才对呀?
我看着他说着:“在我心里,他一直是个〝笨蛋″,就因为我一直放不下他,所以我回来了,如果他现在已经不爱我了,没打算要〝复合″,及履行他曾对我说过的“要牵手一辈子”的誓言,我想我也不会怪他的,毕竟我曾经深深伤害过他一次,算我这辈子欠他的,我想大后天下午会议结束后,我会订好机票,远走它乡不会再回来,
这样我说得够清楚了吗?……………〝笨蛋″!”(说着说着,不知为了什么,我自己竟然也不由自主流下了一滴眼泪…)
他无言盯着我好一会儿,咬着颤抖的嘴唇,一副想把我杀掉的表情,因为他终于明白,从头到尾,其实我所说的男朋友指的就是他了!而他自己一直被我误导,而会错意,把我的男同事当成是我的男朋友。
他紧紧地搂住了我,埋在我的秀发深深的吸一口气说:“你这小坏蛋,我现在真的好想掐死你!到底事情为什么会变这样?”
我双手回抱着他的身体,依偎在他胸膛里静静说着事情的经过:“还不都怪你放在我口袋里的那个随身碟,前阵子我晚上常边看边掉眼泪,有一次我哭累了,不小心就在床上睡着了,忘记把电脑给关了,结果刚好被我妈看见了,她发现了你的存在,她告诉了我爸!我原以为会被我爸给骂个半死!结果,我爸妈反常地说,其实他们早就看出我这两年来,过得不是很快乐,我人虽然来了,但是心并没有带过来,他们还说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而我也大了,只要我自己能对自己的行为、决定负责,他们不再要我一定要待在美国,放手让我决定自己的幸福及未来,所以我才有办法再回来这里的。”
他满足地轻抚着我的长发,在我耳边说着:“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用着请求的语气说:“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的生命里了!你知不知道?这两年多的时间,对我来说,真的好久!好久!幸好现在你回来了,要不然我可能没办法再等待下去了,等待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好苦!没有了你在身边,我真的快乐不起来,我差点就要放弃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是让我的眼泪溃了堤一股脑的把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思念,以及因为分离所受的委屈全宣泄了出来我感动地对他说:“傻逸辰,我这不正是回来了吗?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真的等到了相聚的这一刻,他反而是不敢罝信开玩笑地对我说:“你现在打我一巴掌,看我到底是不是还在作着梦?”
我红着眼眶,不忍地摇了摇头说:“我有另一个方法!”我双手主动搭上在他的脖子,稍微垫起来了我的脚尖,侧偏着头,害羞地用温热柔软的嘴唇,迎上他因惊讶还微微张开的双唇,轻轻地吻上他的唇,紧张带点颤抖地吮着他有着刚毅线条的双唇他笑了出来,接着就如同一个饥渴已久的旅人,在沙漠里找到水源,对着我的唇,肆意地汲取着,也像是在惩罚我,刚才对他一连串的戏弄………。
我枕在逸辰的手臂上,又想起刚才他温柔又狂野的深吻,就像此刻,窗外的大雨及狂风,吻得我差点站不住又喘不过气!他搂着我问说:“你这小坏蛋,为什么刚才要这样子整我?”我想到就有点生气地说:“谁叫你要让我知道,你有跟怡臻出去吃饭!”我抱怨地说:“在订婚那一天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对你有企图了!”我才回去四个多月,你们就吃过几次饭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吃〝炒饭″?你嘴里说什么还爱着我,结果还跑去偷偷跟其它女孩子见面吃饭!加上刚才她又传了简讯给你,我看她八成又想找你出去了吧?你说我怎么不会生气!
他笑了出来说:“喔!你有偷看我的手机喔!要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是她传的?”我好奇地问说:“那你说,她刚才传什么给你?”逸辰没有说,只是拿了手机,直接把刚才那一封的简讯按给我看,我看了后,拿起了手提包赌气地对他说:“那明天你去跟她吃饭、泡汤啊!现在我要回家了!”他拉住了我的手,不让我离开。他明知故问地说:“怎么了?你生气了喔?”他说:“奇怪!怎么闻到有股酸酸的味道?好像有人在吃醋的样子?”
他接着说:“拜托,我又没有回她说我要去,我心里爱的人就只有你,你是在吃什么醋?”我还在吃着醋说:“那你明天不去吗?”他说:“我又不是她男朋友,她找我,我就一定得去吗?何况都台风天了,还出去泡什么汤?我只喜欢跟老婆泡鸳鸯浴,明天我打算一整天要在家好好的陪老婆!”
他搂住了我,边吻着我的耳朵,边暧昧地说了句:“今晚留下来,陪我!”我一想到这句话所包含的意思,不由得羞红了脸,别过头去,轻点了点头。
他一直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的脸上瞧。我被他瞧得很不自在地问说:“色狼,你干嘛一直这样盯着我瞧?”他满足地说:“这两年来,我一直希望就像现在一样,我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你回来了。”我笑了出来说:“那你现在看够了没?”他摇了摇头说:“还没,看一辈子都不够。”我既感动又开心地对他说:“贫嘴!”
他问说:“你今天为什么会约在淡水捷运站见面呢?”我天真地说:“因为我希望我们能从我们分手的地方“再续前缘”啊!”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说:“你喔!真是被你打败了!原本听到女生约见面的地方是那里,害我差点连来都不想来!”我满足地抱着逸辰的身子说:“还好今天你有来,要不然你放我鸽子,你就完了!”
他忍不住对我地说:“你的身体抱起来好柔软,又好温暖喔!”他开玩笑地说:“你都不知道,自从你走了后,这两年来都没人帮我暖被,每到冬天,我一个人睡到都快冻死了。”我被他的语气给逗笑了出来,我说:“那你可以买个电暖器来抱啊!”他很认真的说着:“我怕漏电,早上起来,变成一具焦尸怎么办?而且电视上也说”我好奇地问说:“电视上说什么?”他学着电视上的台词说:“啊!天然A尚好!”话才一说完,啊!我尖叫了出来,他很可恶!又把我紧紧地搂进怀里了,我实在是会被逸辰给打败!大概也因为他是这种个性,所以跟他在一起时,我从不会觉得无聊或是无趣!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一手搭在他的胸膛上,一脚轻跨在他的身上但大腿似乎碰到他两腿间一个硬硬的东西,我好奇地问说:“那是什么东西?”他一脸尴尬地说:“嗯…嗯…手电筒!”我明知故问,故意糗他说:“你没事干嘛把手电筒放在被子里呢?”他紧张地辩说:“你也知道明天台风要登陆,我怕晚上会停电。”听到他这么搞笑的回答,我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故意追问下去说:“我不相信,那你拿出来看看?”他面有难色地说:“嗯…不行啦!它电还没充饱,还在充电中。”我笑到受不了,我大叫着:“林~逸~辰!你真是很下流耶!”他还很冷地说:“谁规定台风天,棉被里不能放手电筒的?我就真的怕会停电啊!”我受不了轻捶了他一下,害我笑到肚子差点又痛了起来!
一会儿,她表情很认真地问:“逸辰,那为什么今年的元宵节你会去那里呢?”我骗她说:“不知道,就很久没去那里了,突然就很想去。”她眼神小心翼翼,观察着我说:“是吗?真的只是因为这样?”我假装说:“对呀!要不然你觉得是怎样呢?”她紧张地笑了笑,像在掩饰些什么说:“没有!没有!”我关心地问她说:“怎么了?”她装作没事,摇了摇头说:“没有啊!那有什么事!”
她又转头问说:“逸辰,你觉得是什么让我们能再次在一起呢?”我侧着身轻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头说:“傻瓜,当然是〝缘份″啰!”对于我的答案,她很满意地给了我一个吻,当作是我的奖赏,我有点意犹未尽地说:“才一个?”她嘟着小嘴,用食指点了一下我的嘴唇说:“你很贪心耶!”在她还来不及说完,一阵湿热的触感已经袭上她的唇,除了喘息声外,她那张既可爱又可恶的小嘴,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一阵娇喘呻吟后,我停了下来,取笑她说:“那你现在在干嘛?”
她羞红了脸,又轻槌了我一下说:“你很讨厌耶!”她先是自已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学起我刚才的口气,正经地说:“你也知道,台风要来了,我又是女孩子,所以我当然也会怕黑。”“我总得要检查一下,这手电筒两年多没用了,有没有坏去?还可不可以用啊?”
我大笑了出来说:“我受不了你了!原来你比我还下流。”她笑着解释说:“我是为了配合你,才这样说的!敢笑我,不理你了啦!”我急忙哄她说:“好!好!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不该取笑你的。”她又羞又气,转过身去说:“来不及了啦!今晚你去抱你的电暖器啦!哼!”
我翻身又搂住了她在怀里说:“嘉茜?你生气了喔?”她看起来,还有点小小生气地说:“我不想理你,笑人家!”我问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关于天灯的爱情故事?”她似乎有点兴趣,摇了摇头说:“没有!”我问她说:“那你想不想听?”她先问说:“是真实的故事?还是虚构的故事?如果是虚构的,我就不想听了。”我说:“这是真实发生的故事!”她说:“好啊!那你说啊。”
我说:“这是一个蛮感人的故事,等一下,你一定会感动到掉眼痕满I”她有点不相信地说:“你最会骗人了,我才不相信!”我说:“那等会儿,如果你哭的话,怎么办?”她很有自信地说:“嗯,那我就是小猪”我开玩笑地说:“拜托,你这么大只了,怎么还能叫小猪,应该要叫大母猪了”她背对着我,不承认地对我吐了舌头,作了个鬼脸!
我就开始说着:“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发生在两年多前,有一对很相爱的情侣,这一对情侣,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嘉茜笑了出来说:“这不是废话吗?正常情侣不都是一男一女?”我辩说:“这不一定喔,现在社会也流行同性恋有T跟G啊!”她说:“好啦!好啦!然后呢?”
我说:“那女孩子曾和那男孩子约定好,在下次有放天灯时,一定要带她一起去看天灯,不过,就在那男孩子和那女孩子约定没多久后,那女孩子选择了分手离去。”
此时,嘉茜似乎已经查觉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了?!她忍不住转过身,把脸面对着我,脸上的表情,也由原来的漫不经心,渐渐认真了起来。
我接着说:“后来,那女孩子离去后,就整整消失了两年多,不过,那个女孩子始终不知道一件事情。”嘉茜表情小心谨慎地问说:“那她…不知道的是什么事情呢?”我说:“就在那女孩离去没多久的那年元宵节,那男孩子就在十分火车站里,静静期待着她的出现,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旅客也走得快光了,一直到火车站里的大时钟指针指到半夜十二点整,元宵节都过去了,而那女孩子始终没有出现,最后他失望地离去,他安慰自己,也许是那女孩子有事没办法来。”
眼前的嘉茜,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她现在亲耳所听见的事情,她听出来那是在描述我和她之间的故事,她眼眶里已经开始感动到噙着泪水痴痴的望着我………。
“很快的一年过去了,到了第二个元宵节,那男孩子又准时出现在平溪火车站,他满心相信,今年那女孩子一定会出现的,虽然那一天又冷,还下着毛毛雨,但他还是一样等到过了半夜十二点,这一年的元宵节又过去了,然而,这女孩最终还是没有出现,最后他又失望地离去了,他想着,连续两年的失约,或许那女孩子已经和另一个男孩子在一起,忘记了他们曾有过这样的一个约定了吧?”
听到这里,嘉茜已经忍不住,一手捂着嘴,流下了两行滚烫的清泪了,红着眼眶,不敢相信地摇着头,嘴里轻声地念着:“怎么会是这样子?”
我心疼地抚着她的长发,安慰她说:“时间又过一年,来到了第三个元宵节,原本这男孩子打算要放弃这个约定了,但最后他还是出现在十分火车站,不过他告诉自己,这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等那女孩子了,如果这一次再遇不到那女孩,也许真的就是上天注定他们无缘了,他会愿意死心,慢慢去淡忘掉这个曾经深爱过的女孩子。”
“也许是这个男孩子的诚心,真的被上天听见了,在事隔两年多后,那消失两年多的女孩子,终于在今年元宵节的那天出现了,那男孩子也很幸运地在5万多人的人海之中遇见了那个女孩子,还认出了她来,那男孩子很开心地和那女孩子一起看了美丽的天灯,还一起放了写上他们祝福的天灯,最后他终于完成了,他曾经和这女孩子有过的约定和承诺了。”
此时,嘉茜再也忍不住,扑进我的怀抱里,啜泣地哭了出来:“逸辰,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事情会是这样子!对不起!”她感动地说:“你怎么那么傻?不过,还好那天你有来。”她眼神有点飘渺地说:“其实我也告诉自己,如果在那天我遇不到你的话,我也会愿意放弃掉这份感情的,幸好你有来!”
我对她说:“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任性地偷偷从我身边消失了。”她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会了!除非这辈子你先放开了我的手,不要我了。”我取笑她说:“不是手吧?现在应该是蹄了吧!大母猪!”她笑了出来,不承认地用手肘顶了我一下说:“你很讨厌呢!”接着她很认真地望着我说:“逸辰,将来不要让我后悔自己今日所作下回来台湾的决定!”我感动地搂住了她,点了点头坚定地说:“我不会让你有后悔的机会的。”她红着鼻子,吸了一下鼻子问我说:“对了,如果这次是你赌输了,你会怎样?”我装作不在乎地说:“那就遗憾终身啰。”那她表情有点开心地又问说:“那你现在赌赢了,你感觉怎么样?”我说:“嗯~那我现在感觉是终身遗憾了!”她娇嗔地轻槌了我一下说:“去死啦你!讨厌,不理你了!”
接着,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就突然破涕而笑,一直大笑着?!我关心地问她说:“你现在是怎样?你…癫痫发作了吗?你今天忘了吃药吗?”听到我这样说后,她笑得更大声!捂着嘴猛摇着头,笑到眼角的眼泪流了出来。
接着,她突然无预警地!又哭又笑的,用双手捧住了我的脸颊,主动地给了我一个很深很长的吻,而我也尝到了她咸咸的眼泪,在结束这个吻之前,她还调皮地轻咬了我的下嘴唇一下!搞得我实在是一头雾水,嘉茜她脑袋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我心想着,不会吧?难道她以前真的有癫痫的病史吗?)
接下来,令我更吃惊的是,她掀开了被子跑下了床,在房间里的电脑前,忍着身体的颤抖,急忙按着滑鼠不知在忙什么?没多久她又冲上床,抱着棉被紧紧地盖着身体
我紧张地问她说:“你现在到底是在干嘛?”她整个人躲进棉被里,拉高了棉被,背对着我,作势摇了摇头就是不回答我,她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我好奇地下了床,想看看她刚才到底是在电脑上作了些什么?当我看清楚电脑莹幕上显示的东西,我惊讶到嘴巴张得大大的!一会儿,我一脸又气又好笑的,棉被整个掀开来,硬是把她给拖了出来。
我气愤到快说不出话,指着她说:“尹嘉茜,你!你……”她则是双手遮住脸,不敢看我,笑个不停的模样!她还取笑着说:“呵呵…林逸辰,是大笨蛋,天下第一大笨蛋!”
我大喊着:“尹嘉茜,今晚你死定了你!”她一边笑着,一边害怕地问说:“你…你…现在想干嘛?”我主动地脱下了上衣,用着坏坏的表情说:“嘿!嘿!嘿!问我想干嘛?”她不好意思小声的说:“可是,逸辰,我…我…我很久没那个了。”我也老实地说:“自从你离开后,我也是,不过没关系,专家说这种事就像是骑踏车一样,只要你学会了,一辈子就不会忘记的,所以……”
她故意捉弄我说:“那我知道了,现在你很想骑脚踏车对不对?你赶快去!”我又气又好地说:“骑你的大头鬼啦!台风天还出去骑什么脚踏车?气氛都被你破坏掉了啦。”我不怀好意地,伸手靠近了她她边笑边叫着说:“对不起!我错了!……救命啊!好痒……我不敢了…不要!…不要…不要〝停″!”我大叫着:“救命喔!我受不了!你好A喔!我决定要跟你分手了!”接着,她整个人跨坐在我身上,解开了脖子后的白色蝴蝶绳结性感地甩了甩长发,趴下来附在我的耳边,语气害羞暧昧地说:“不行!来不及了!如果你活得过今晚,不会精尽人亡,被榨到一滴都不剩的话!”
从一阵嘻笑打闹声中,渐渐地变成无声的呢喃而在房间一角的电脑莹幕仍然亮着,画面上正闪烁着一行,刚才刻意被“某人”用滑鼠反了白的文字
“辰”:“还”有好多话想告诉你,却不知该从何说起?“记”得要早点睡,加班别加得太晚,“得”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你”人真的很好,往后的日子没有了你,“我”真不知要如何面对未知的将来?“曾”天真的以为,我们就会这样自自然然地走下去,但我错了!“有”时候,我觉得命运真会作弄人的,尤其是有情人,“的”确,从没想过我们之间,最后竟会是这样地草草结束,“约”定过的事,请你就此忘了吧!也祝你能找到比我更爱你的女人。“定”要好好地珍惜那个幸运的女人,“妈”已经在催促我了,天空也泛起鱼白,也是该离别的时候了!
“如”何能让你知道,此时我的心情,有多不舍以及无助!“果”真有来生的话,希望真能和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有”时一个人静静的想着这一切,还真有点不甘心!“缘”份对我俩真的很不公平,“两”人真心相爱,却无法一起携走到最后的美景……“年”轻时和你这段美好的回忆,我会好好地珍藏在心中,“后”悔莫及,我想大概会是若干年后我心情的写照吧!“见”你一面已不可能,千言万语,“我对不起你!”
深爱过你的茜 笔。
文章评论